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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詹天佑》,一次让人深深难忘的辩课

张祖庆 祖庆说 2021-10-25


背景简介:


这是14年前的一次互动辩课。


彼时,在全国范围上公开课,我算初出茅庐,尚属初生牛犊。那年秋天,在北京海淀区一个可容纳五百人听课的礼堂,刚刚上完观摩课《詹天佑》,原北京崇文语文教研员吴琳老师与我进行了一场颇有些“火药味”的辩课。担任辩课嘉宾的,便是大年初一驾鹤西去的语文教育名家贾志敏先生。


14年间,我经常温习这次难忘的对话。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想法,越来越坚定,且在教学实践中贯彻得越来越坚决;有些想法,觉得当时有些强词夺理,后来,慢慢领悟贾志敏先生话语中的忠告,逐渐修正。


今天发此文,一是为了追忆贾志敏先生,二是为了不断提醒自己,不忘来路,莫忘初心。


以下为互动实录(全文由吴琳整理,未经删节,题目为编者所加)。


                             张祖庆 

                                2019.2.14

链接阅读:


“厉而温”:我所认识的贾志敏先生



贾志敏

特级教师


张祖庆老师很年轻,但很有经验。课虽然稍稍延长了几分钟,但我们一点儿不感觉到累,还想继续听下去。


《詹天佑》是一篇老课文。早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我刚刚走上工作岗位时,就教过它。现在看到这个教材,感觉在弘扬民族精神的时候教这篇课文是很有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的。


我对张老师这堂课总的评价是十六个字:充满激情,设计精心,驾轻就熟,行云流水。


看得出,张老师上这堂课前,把整个的历史背景摸得清清楚楚、了解得明明白白。所以,他课上充满了激情。这种认真钻研教材的态度,值得我们学习。


整堂课张老师无痕地衔接,无痕地过渡,非常自然。一开始打出的数据,让人触目惊心。比如慈禧太后为修颐和园,每年投入几千万,却不愿修铁路。还有帝国主义要看中国人笑话等史实,我们在座的老师不知道,学生更不知道。课件一出,就把学生带入了情境;而结尾戛然而止,留给人很多想象的空间。整堂课设计精心,如诗如歌。


这篇课文很难讲。不但历史久远,而且没有生动的例子,对詹天佑的言行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描述,再加上许多乏味的专业名词,詹天佑的形象并不丰满。所以,学生读起来很枯燥。但张老师却利用自身丰富多彩的语言,包括肢体语言,把这堂课调控得很好。


还有八个字,想和张老师商榷:“严肃有余,宽松不足。”一堂课,在老师的帮助下,学生什么都懂了,什么全明白了。但研究问题、商讨问题的场面太少了。

吴琳


北京市教研员


张老师的课确实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手机尾号是4468的朋友发来短信说:“张老师设计了一个又一个情境来帮助学生理解、学习,真是太妙了。”


《詹天佑》是一篇老课文。通常,老师们在讲到四至六三个自然段时,会遇到很多难点不好突破。但是,今天我们看到张老师用了一些简单的课件,通过课件演示、动作演示,轻而易举地就让学生理解了。


比如:“从两头向中间凿进的办法”用了两个形象的箭头;“中部凿井法”,几个工作面的问题,也通过四个白色箭头的课件演示,让学生一目了然。特别是教材中关于“人”字形线路的那段描述,张老师让学生用话筒当火车,沿着老师画好的路线“走”一遍,很快弄懂了其中的意思。


对这个教学环节,现场听课的老师不断发来短信发表自己的看法。有表示认同的,也有与张老师商榷的。


手机尾号是0525的朋友的看法很具有代表性,他说:“本课的难点是理解‘人’字形铁路,本人认为学生应自己研读理解,张老师没有让学生读就直接演示,这样处理好吗?”


张祖庆


谢谢提问的老师。我刚才对吴老师说,我愿意回答最尖锐的问题,越尖锐我越高兴,这是帮助我成长的一个最有效的方法。


对四至六三个自然段,我根本没有把它当难点处理。为什么呢?我是基于这样的考虑。


第一,《詹天佑》这篇课文,所涉及的年代离学生比较久远,还夹杂着一些比较难懂的铁路建设的专业术语。让今天十一二岁的孩子完全理解那么深奥的文本,是不是有必要呢?


第二,让学生自己去读懂,还是借助于课件让他们去弄懂?首先,我想说,“让学生读懂”和“借助课件让他们弄懂”并非是对立的。“读懂”是目的,“借助课件”是手段。课堂上,我并不是脱离课文使用课件,而是借助课件来缩短学生与文本的距离。我想,一堂课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把大量的时间花在我认为不必让每一个孩子都弄懂的问题上,那么,对学习,我觉得是一个浪费。我借助了课件轻而易举地就让学生理解了,那么就能腾出更多的时间,进行更重要的读写训练。况且,在课堂上,并不是像这位老师说的“没有让学生读就直接演示”。


我以为,语文老师要把课堂上宝贵的时间花在听说读写上,而不必纠缠在一些细节的地方。我一直以为,语文课要上得大气,有时候该舍则舍。有些常识课可以讲清楚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在语文课上解决呢?


我一直追求“密不透风,疏可走马”的语文教学风格。中国山水画讲究“留白”的艺术,颜真卿的《祭侄文稿》讲究“飞白”,音乐中“此时无声胜有声”,留下了一个个遐想的空间,这有何不好呢?(掌声)

吴琳


张老师,教材中的难点是对学生来说的,是客观存在的,不是谁“认为不认为”呀!课件是教师做的,不是学生做的,你不可能每篇文章都给学生配个课件给学生演示!学生怎么能够自己读得懂一篇文章呢?你可能觉得这里不是难点,但学生读起来,如果不借助你的课件,是会有困难的!(掌声)


张祖庆


正因为有困难,所以要借助课件来降低困难,这正发挥了现代教育技术的优势呀!(笑声、掌声)我觉得在“人”字形线路这一段,学生看课件已经完全弄明白了,就没有必要再深究下去。至于几个工作面的问题,我曾经试过让学生自己去画图,结果很多同学画得乱七八糟,他很难理解。我用课件这么一演示,他弄明白了,如果有机会再去看那些文字,就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不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笑声)

吴琳


但问题是课件呈现的内容是教师读懂的,并不是学生读懂的!如果学生自己去画,即使乱七八糟,但展示了他们学习、思考的过程,我们上课是要结果,还是要过程呢?你不觉得这是教师在代替学生读书吗?(掌声)


张祖庆


我想,用课件呈现并不是“教师读懂”,而是学生在研究文本之后,借助课件演示来展示自己的思考。这也是一个过程,只不过这个过程比较短罢了。这和教师代替学生读书是两码事。

吴琳

我的意思是,老师在课上如何教给学生阅读的方法,让学生自己去读懂,而不是看老师的课件看懂。对这个问题,您怎么看呢,贾老师?


贾志敏

课件是个好东西,是帮助我们达到教学目标的一个手段,但它不是教学的全部。我的意见是,该用的时候用,可用可不用的时候,不用。张老师在讲到开凿隧道的方法和“人”字形线路时用课件演示,他认为这样一讲就清楚,不用耽误时间,我觉得也未尝不可。但其他老师不用媒体,而是通过让学生认真研读,自己作画,自己理解,也没什么不可以,我过去就是这么教的。我觉得手段可以多种多样,达到目的就可以。


吴琳

贾老师,我还是认为应该先让学生好好读一读,读过之后再像您说的那样让学生自己先画一画,看看他自己能够读懂多少,在学生有困难的时候,也就是您刚才说的“需要用的时候”再把课件展示给他看,看明白以后再去读内容,我想这样是不是对学生学习阅读更有帮助呢?


张祖庆

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观点。(众笑)


首先谢谢德高望重的贾老师,对我的课整体上的肯定。我一直是听着贾老师的课成长起来的。今天能够得到贾老师这样零距离的点评,我真的很感动,也很高兴。在贾老师面前,我永远是个学生,所以,学生讲错了话,权当是交了一份糊涂的作业。请贾老师批阅。(众笑)


我觉得一堂课,手段要为目的服务。我这堂课的目的不是让学生去理解那么艰深的专业术语,所以我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处理被很多老师看作重点的段落。这课的教学目的是通过《詹天佑》这个文本,引导学生去走近那段历史,了解那段历史,进而领略詹天佑的人格魅力,从而使这个课上得厚重一点,上得有历史的厚度。于是,我就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一堂课什么都不敢放手的话,那么什么都抓不住。我还是这样一个观点:到处挖沟,不如深掘一口井。把泉眼挖深了,泉水才会从大地深处涌出,我们牺牲一些东西,是为了获得一些东西。回答完毕。(掌声)


吴琳


但是这口井到底从哪儿来挖呢?


手机尾号是4464的朋友刚刚发来短信说:“张老师,您觉得立足教材,理解教材,深挖教材重要,还是吸纳课外资料重要?”


手机尾号是0525的朋友也发来短信说:“张老师的课,研读文本的时间是否被拓展的时间所占用?”


手机尾号是3969的朋友说:“您课外延伸占用太多的时间,语言训练怎么办?”


张祖庆

问题提得非常好,正是我深思熟虑过的问题。(笑声)


我正是有意去这么做的。一个文本,当它很平庸的时候,老师奉为经典,那是老师的失职。《詹天佑》不算平庸,但它也不是经典。所以,面对不是经典的文本,我们怎么样有取有舍?有些东西,学生一读就懂。我们有必要这样微言大义,拿起锄头这样深深地挖下去,花上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在一段话上大做文章吗?


我在想,语文课,首先是一门文化的学科,要用广博的文化来支撑。只有这样,语文课才能厚起来,立起来。不然,在一篇不怎么经典的文本里面挖来挖去,挖到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笑声)

吴琳


那么,我们怎么理解这个文本是不是经典呢?因为它选在教材里面呀,我们认为选在教材里面的课文绝大多数都是经典呀,因为编者都是专家呀,学者呀……(掌声)


张祖庆

不一定!专家学者也有走眼的时候。有的文章我就懒得教。对学生不喜欢的文章,生字教一教就可以了。有些内容课文里没有的,我反而郑重其事地教。 “感动中国年度人物”颁奖词多好啊,它不是教材,但是我每年都把它拿来当教材。有些课文,自己读了都没感觉,就像谈恋爱一样,你对这个姑娘没感觉,你说谈什么呀?(众笑)自己读了都没感觉的课文,又怎么能引领孩子走进文本呢?

吴琳


那么现在是要问你自己对教材有没有感觉,还是让你把课文教给学生呢?(掌声)


张祖庆

好的,我愿意回答这样的问题。(笑声、掌声)


我为什么选择《詹天佑》这篇课文来教呢?有来龙去脉。2003年我上过“感动中国年度人物”版,以感动中国年度人物入手,让学生把詹天佑放在历史坐标系中去考察:假如我们来评选感动中国的百年历史人物,詹天佑肯定是一个有力的竞争者,通过读文本,詹天佑的哪些事情感动了我们,最后为詹天佑写颁奖词。后来,我在重新设计这课的时候,找到了“纪念京张铁路肇建百年”的一些资料,我就在想,能不能跳出“写人”的定势思维,站在整个文化视野中去解读《詹天佑》这个文本?于是,有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就一带而过。在课件中所补充的詹天佑遇到的困难的资料,我觉得远比原文鲜活,于是我把它有机地穿插在学习过程之中,我觉得正是对贾老师所说的文本不丰满、不生动、不形象的一个有力的补充。


我想,我们的语文老师不要狭隘地理解文本。我以为,只要有助于学生学习语文,什么都可以是文本。视频,是一个活动着的文本;屏幕展示的文字是电子文本;音效手段能让学生很快与课文融为一体,这更是立体的文本!(笑声)


我还想说,我的教材我来定!有些时候不一定要听专家的!(笑声、掌声)因为“教师是课程的开发者”。


语文老师,我以为,你站在讲台上,要敢于面对学生说:“我就是语文,请跟我来!”要有这个豪言壮语。所以,要敢于抛弃。有些课文,生字一教,那是为了应付考试。我的语文书,都是详教一大半的,一小半则只是教生字、词语,那是为了应付考试,其他的我就不教,为什么不可以?学生到了六年级的时候,考试卷拿来你考我好了,其他的过程你不用管我。(笑声、掌声)


吴琳

我想也只有祖庆这样少数的优秀教师可以这样做。我们绝大多数的一线教师听了之后,可能更不会教语文了。(笑声、掌声)


其实,我个人是很欣赏张老师的教学风格的,我们也是很好的朋友。只是今天出于研讨的需要,我还是要和他继续讨论一些问题。(笑声)


张老师的课上得很美,如贾老所说,如诗如歌。在课的结尾部分他作了一首诗:

纪念一条铁路,是为了牢记一段历史,缅怀一位伟人,更为了传承一种精神。但是,不要仅仅在特别的日子里,才将詹天佑想起。


前一句学生还可以理解,但后一句我觉得是张老师个人的,一个成人的解读,年龄这么小的孩子他能不能体会到呢?你觉得学生能理解吗?对学生来说这是不是一种“美丽的灌输”?(掌声)


张祖庆

不要小看我们的孩子。(众笑)


今天,在他们心里种下一棵思想的种子,未来,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回答完毕。(笑声、掌声)


贾志敏

张老师是极具个性的一个语文老师,不是一般的语文老师。(众笑)


他自己对语文有独到的见解,对语文教学有独特的思想,在今天这堂课上展现得淋漓尽致。我是很欣赏的,也从他身上学到好多东西。文无定法,教无定法。张老师因为有他自己的想法,所以就产生他的教法。他这样设计,甚至大胆地挑战考试,挑战教学制度,甚至挑战教学专家,我认为这没什么不可以,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张祖庆老师还年轻,如果这样走下去,定能成为大家,我们祝祖庆前途灿烂!(掌声)


吴琳

在张老师的课上,强大的视听效果给了学生强烈的心灵震撼,也令听课的老师热血沸腾。手机尾号是3969的朋友,发来短信说:“《詹天佑》老课新上,有了更新的诠释,听着张老师的课让人感觉热血沸腾。”


我们注意到张老师在教学中两次配乐:一次是在进一步体会詹天佑遇到的困难的时候,配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第二次是在最后拓展延伸时,让学生写下自己最想对詹天佑说的话,这时也配了一首曲子,而且始终伴随学生写话的全过程。手机尾号是1024的朋友发来短信问:“在音乐声中写话,对学生思维的运转有好处吗?”当时,我问了一下坐在我旁边的几个孩子,问他们听着音乐是不是有助于写话。问了四个学生,回答如下:


生:这音乐好像与我要写的不太符合。


生:挺好的,老师为了帮助我们想象。


生:有些影响,不过没事。


生:无所谓,有没有音乐我也写。


除了音乐的震撼,我们也注意到课上还有一些视频的震撼。比如在拓展阶段,播放的电影《詹天佑》的那个片断。我在想,究竟是什么东西激起了学生的情感?是阅读呢?还是这些有震撼力的音乐和视频?因为我们在看那个视频的时候,注意到男演员的表演是极富感染力的,特别是詹天佑的话外音,那么有磁性,听了之后会产生一种深深的感动。


我的问题是,从效果看,学生被感染了,詹天佑的形象在他们心中丰满起来了。但不甘心的是,这样的效果却是声像带来的,而不是学生用文本的方法获得的。我们能不能让学生去读书,哪怕是给他一些文字的资料,让他去读,去从文字中获得这份感动呢?毕竟这是语文课呀!我们到底要不要借助强大的声像手段,或者说,怎样把握它的一个“量”和“度”?


张祖庆



又提了一个我正在思考的问题。(众笑)


第一,我选择,我喜欢。(众笑)


第二,刚才吴老师说“究竟是什么触发了学生的情感?”我想起了艾青的一句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我想说,为什么学生情动而辞发,被詹天佑那伟大的人格感染了呢?这种感染不仅仅靠文本。


我以为,一个语文老师要有宏阔的课程视野和广义的文本观,不要仅仅认为只有语文课本是至高无上的。有些文本读起来没味道,为什么要翻来覆去地读上十遍、二十遍浪费时间?借助媒体,调动和触发学生的灵感,借助书上的一些词语写下自己的感受,这是不是在进行语言训练?我认为这是一种读写结合。从最后学生的反馈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学生是学得不错的。离开媒体,也许不一定有这样的效果。


有的老师可能会说,整个互动你似乎都在给自己辩护,难道就没有缺陷吗?有的,很多很多,哪些地方,我现在还没有想好。(众笑)


吴琳

一个充满自信的张祖庆!(众笑、掌声)


这里,现场听课的老师们也提了一些问题,仅供祖庆老师参考。


手机尾号是2439的朋友:“请问,詹天佑修建这条铁路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不顾帝国主义的阻挠,非得自己修建,学生懂了吗?”


手机尾号是1267的朋友也提出个别学生发言的次数过多的问题。


以上问题我们暂且不在这里继续讨论了,最后请贾老师再讲几句。

贾志敏

张祖庆老师是个好老师,很难得。今天上的这堂课是好课,提供给我们许多研究的内容。我要补充的一点,大家可以讨论,那就是关于课堂教学艺术的问题。


我认为,舞台表演是一门艺术,课堂教学也是一门艺术。两者之间有相通的地方,但是也有不同的地方。不同点在于舞台表演追求的是“美”,而课堂教学追求的是“真”。学生有不会的、不懂的、不理解的,都很正常,什么都会反而不正常,是超常。(众笑)舞台表演看的是结果,课堂教学看的是过程。


张老师境界高,对自己要求也高,这是无可非议的。对广大教师群体来讲,要达到张老师这样的水平和境界,是不容易的。我感到大家还是追求一种常态的教学为好,自然、真实、质朴,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们要向张老师学习,学习他刻苦钻研、认真备课的精神和态度。毕竟,教室和舞台是有区别的。


吴琳


贾老师从“观摩课”和“家常课”的联系方面,又给了老师们一些提示。作为教研员,我其实也是有些担心。现在,这样的观摩活动很多,如果老师们看了很多阳春白雪般的观摩课,就认为平时的语文课也应该这样上,甚至在自己没有一定的底蕴,没有对文本很深入、到位的解读的情况下,刻意地去模仿一些形式,其实是很可怕的。


人教版课标本第十一册课文
            

              5 詹天佑

詹天佑是我国杰出的爱国工程师。从北京到张家口这一段铁路,最早是在他的主持下修筑成功的。这是第一条完全由我国的工程技术人员设计施工的铁路干线。


从北京到张家口的铁路长200千米,是联结华北和西北的交通要道。当时,清政府刚提出修筑的计划,一些帝国主义国家就出来阻挠,他们都要争夺这条铁路的修筑权,想进一步控制我国的北部。帝国主义者谁也不肯让谁,事情争持了好久得不到解决。他们最后提出一个条件∶清政府如果用本国的工程师来修筑铁路,他们就不再过问。他们以为这样一要挟,铁路就没法子动工,最后还得求助于他们。帝国主义者完全想错了,中国那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工程师,詹天佑就是其中一位。


1905年,清政府任命詹天佑为总工程师,修筑从北京到张家口的铁路。消息一传出来,全国轰动,大家说这一回咱们可争了一口气。帝国主义者却认为这是个笑话。有一家外国报纸轻蔑地说∶“能在南口以北修筑铁路的中国工程师还没有出世呢。”原来,从南口往北过居庸关到八达岭,一路都是高山深涧、悬崖峭壁。他们认为,这样艰巨的工程,外国著名的工程师也不敢轻易尝试,至于中国人,是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的。


詹天佑不怕困难,也不怕嘲笑,毅然接受了任务,马上开始勘测线路。哪里要开山,哪里要架桥,哪里要把陡坡铲平,哪里要把弯度改小,都要经过勘测,进行周密计算。詹天佑经常勉励工作人员,说∶“我们的工作首先要精密,不能有一点儿马虎。‘大概’‘差不多’这类说法不应该出自工程人员之口。”他亲自带着学生和工人,扛着标杆,背着经纬仪,在峭壁上定点,测绘。塞外常常狂风怒号,黄沙满天,一不小心还有坠入深谷的危险。不管条件怎样恶劣,詹天佑始终坚持在野外工作。白天,他攀山越岭,勘测线路;晚上,他就在油灯下绘图、计算。为了寻找一条合适的线路,他常常请教当地的农民。遇到困难,他总是想∶这是中国人自己修筑的第一条铁路,一定要把它修好;否则,不但惹外国人讥笑,还会使中国的工程师失掉信心。


铁路要经过很多高山,不得不开凿隧道,其中数居庸关和八达岭两条隧道的工程最艰巨。居庸关山势高,岩层厚,詹天佑决定采用从两端同时向中间凿进的办法。山顶的泉水往下渗,隧道里满是泥浆。工地上没有抽水机,詹天佑就带头挑着水桶去排水。他常常跟工人们同吃同住,不离开工地。八达岭隧道长一千一百多米,有居庸关隧道的三倍长。他跟老工人一起商量,决定采用中部凿井法,先从山顶往下打一口竖井,再分别向两头开凿,外面两端也同时施工,把工期缩短了一半。


铁路经过青龙桥附近,坡度特别大。火车怎样才能爬上这样的陡坡呢?詹天佑顺着山势,设计了一种“人”字形线路。北上的列车到了南口就用两个火车头,一个在前边拉,一个在后边推。过青龙桥,列车向东北前进,过了“人”字形线路的岔道口就倒过来,原先推的火车头拉,原先拉的火车头推,使列车折向西北前进。这样一来,火车上山就容易得多了。


京张铁路不满四年就全线竣工了,比计划提早两年。这件事给了藐视中国的帝国主义者一个有力的回击。今天,我们乘火车去八达岭,过青龙桥车站,可以看到一座铜像,那就是詹天佑的塑像。


课堂实录,详见《童年不可错过的文学课》(21世纪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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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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