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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 | 李佳蓬:文学和投资有共通点

江玉婷 好书探 2024-01-29

《青年世代》出版后,24小时内首印销售一空。李佳蓬有了一个新title——90后科幻作家。在此之前,他有10年海外留学经历,先后毕业于牛津大学、哥伦比亚大学、中国香港大学,在中国香港工作6年,目前是国内一线私募股权基金医疗健康及科技领域投资人。


在李佳蓬看来,文学和投资本质上有共性:都需要观察、理解、解读。中国出版传媒商报记者邀请李佳蓬聊聊他的新作,以他对科幻的理解。



对话

 李佳蓬& 好书探


Q:为什么想写一部科幻小说?


李佳蓬:除了工作之外,我一直在思考其他事情,一些不一样的事情。比如人类的未来会发展成何种形态、科技会怎样与人类相结合等等。文学跟投资在本质上有相通点,都是对事物有更细致的观察,然后从独特的视角中,试图得到一些不同的结论。小时候,我看过很多科幻作品,包括科幻小说、科幻电影、电视剧。我对科学也很感兴趣,大学时差点选了物理专业。


真正产生想写一部小说的想法,确实是在一瞬间。去年5月,大概是五四青年节前后,在辞职前的一晚,我洗澡时产生了一个灵感,这个念头让我兴奋得一夜未眠。我要写作,而且是写一部科幻小说——目标具体而明确。当时有3个月时间,足以完成一部小说的骨干。过去我是一个在国外读书的理科生,后来是一个涉足金融行业的投资人,在此之前我平生写过最长的东西可能就是投资报告。那一晚我没合眼,构思好了故事的架构与脉络,主要人物也浮出水面。第二天夜幕降临时,小说的第一个章节基本写完了。


 《青年世代》李佳蓬 著

上海文艺出版社59.00元



Q:听起来,写作本身也有神秘的成分。人工智能进化到生命体的临界点在哪?


李佳蓬:首先声明,我不是专业人工智能领域的技术人员。我平常的工作是做医疗和科技领域的投资。只能说,恰巧做这个投资方向,对行业现状有一些基础理解。从现状来看,人工智能还在一个依据场景进行优化的阶段,目前还没有一个通用人工智能能解决所有问题。


在医疗方面,人工智能经常用于诊断,比如分析医疗影像,判断肺部结节,通过基因测序的方式进行癌症早期筛查,包括新药研发。在保险领域有一个很好的例子,原来50岁以上或者得过癌症的人,不能买健康保险。现在有人工智能的辅助和大数据算法后,六七十岁的老年人同样可以买保险。自动驾驶分几个级别,从L0到L5,现在正在从L3向L4靠近。这些都是人工智能在各个产业的一些应用和体现。


从人工智能到机器生命的临界点,在于它有没有独立的意识、目标,能够自主选择。它的发生可能不在一个临界点上。就像人类从一个受精卵长成一个孩童,自己是很难区分出哪一刻是临界点。所以我在想,其他的生命或许也一样。当人工智能意识到自己有意识,这应该是一个连续的发展过程,而不一定是某一个瞬间。


Q:《青年世代》写到,200年后的世界发生巨变,欧洲迎来了青年人主导的狂欢。第一章就写了丹尼大学毕业后,竞选欧洲青年党议员。小说背景为何要选在欧洲?青年意味着什么?


李佳蓬:我在英国读的本科,在英国留学3年,对这里的感情比较深。2016年,英国就其是否脱离欧盟进行公投。当时,我在中国香港上班,看了一晚上开票,最后是“脱欧”派险胜,所以现在英国已经“脱欧”了。再看一些具体的数据:18~24岁年轻人支持英国留在欧洲的比例是73%,65岁以上老人支持英国留在欧洲的比例是40%。可以说,是老人让英国脱欧的。实际上,这对年轻人不公平。


“脱欧”之后的弊端,大多要等到起码10年后再出现,短期内“脱欧”对英国影响不大。在一个“脱欧”的英国,老人大概还要生活二三十年。对于年轻人来说,这个时间是五六十年,甚至更长。这相当于英国的老年人扼杀了英国青年人的希望。我就在想,投票权是不是应该不一样,但当时还没有写小说的想法。


我换工作前比较闲,就把喜欢的科幻电影补了补。六七岁的时候,我在中央六套看过一部地球人打虫子的电影。后来找了很久,发现是1997年上映的《星际战队》。电影讲的是一群人去外星打虫族,征服外星球。其中有一个设定很有趣,在未来只有军人能投票,因为只有军人参战。这个设定一下就和英国脱欧结合起来,我就在想,假如只有青年能投票参与重大的政治事件,那个社会是什么样?


当然这种假设,目前看来不可能在欧洲发生。所以我把时间放到了未来。《青年世代》里的一个设定就是,200年后欧洲青年发起了“青年革命”运动。在议会议员的选举中,一个20岁青年的投票权,相当于5个60岁老年人的投票权,或者是1.67个40岁中年人的投票权。我有一个朋友看完《青年时代》以后,觉得对话里有武侠感。现在我只能写到这个程度,还不足以写得那么好。但是在写青年的对话、心理时,我还是能把握到年轻的气势和凌厉的状态。



Q:可以聊聊自己吗?您现在也属于人生中的“青年时代”。


李佳蓬:2020年,我基本告别了校园生活,就像一个乌托邦式的童话正在远去。随着30岁临近,人生好像到了一个阶段,能够感受到青春时光渐渐逝去。


我写《青年世代》,并不是说要为青年争取更多的话语权。人作为一个体,本质里有自私的成分。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积累了社会资源,到老的时候,你让他放弃,这是非常难的。我只是希望这本小说,能引发读者思考。每个人群都代表了一个利益群体,利益群体最后会博弈成什么样,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事实上,在《青年世代》里你能看到,虽然青年表面上占有社会主导权,但其实还是被操控的,年轻人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主、自由。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老人活得更久,从概率上看,就比年轻人有更多的社会资源。就像我会去做很多尝试,但不可能每件事都能做好,人的精力、资源都有限。


在选择做医疗投资这件事情上,我的信念还是很坚定的。我相信这个领域对当下的社会是有好处的。现在工作这么累,很多年轻人得病,患先天性疾病的儿童也有很多。从投资者的角度来讲,我选医疗这个赛道,假如我投对一家企业、一个行业,让一部分人多活一段时间,多享受一些世间的美好,这就是我做医疗投资最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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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出版传媒商报

初审:江玉婷

复审:张中江

终审:张维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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