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士存：南海“仲裁裁决”怎样走入垃圾堆的

吴士存清华大学战略与安全研究中心 2022-10-08

吴士存

中国南海研究院院长、中国论坛特约专家

2016年7月12日，在美国一手操弄下，所谓“南海仲裁案”仲裁庭应菲律宾阿基诺三世政府请求发布“仲裁裁决”，上演了一出全盘否定中国南海权利主张的闹剧。如今五年过去了，国际社会逐步看清了这出闹剧的本质。五年来，在中国和地区国家共同努力下，南海形势出现由乱向治的根本转变；中国政府对仲裁的“不接受、不参与、不承认”立场亦为国际社会广泛认可和接受。“仲裁裁决”早已被中国视为“一张废纸”扔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将“裁决”扔进历史的垃圾堆，是仲裁庭枉法裁判、挑战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和秩序的必然结果。

根据《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等国际条约，中国在战后收复日本非法窃取的南海诸岛并恢复行使主权，绘制了标绘有南海断续线的《南海诸岛位置图》官方地图并昭告世界。对中国南海诸岛的领土主权作出正确安排，是战后国际体系的组成部分，也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重要成果之一。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以下称《公约》）的缔结及国际海洋新秩序的建立也都是在联合国主导下进行的，以战后国际体系和《联合国宪章》为根本遵循。

其一，与历史性权利有关的习惯国际法制度的发展与演变始终为联合国所关注。早在1962年，国际法委员会就向联合国秘书处提交了《关于历史性水域的法律制度》的报告；作为联合国主要司法机关的国际法院在“扬马延岛案”“卡塔尔诉巴林案”等著名判决中，都采纳了长期存在的传统权利应受到国际法尊重和保护的观点。中国在南海的历史性权利及相关权益是在漫长历史过程中逐步累积形成的，它先于《公约》而诞生，又独立于《公约》而存在。

其二，《联合国宪章》赋予联合国会员国将谈判协商作为解决国际争端的优先选择。尽管临时仲裁被《公约》确立为争端解决方式之一，但仲裁庭的设立和管辖权的取得须以不违背“国家同意原则”为前提条件。中国2006年即根据《公约》授权，向联合国秘书长递交书面声明，明确对于与海洋划界、历史性海湾和历史性所有权、军事活动等有关的任何争端，不接受包括临时仲裁在内的《公约》强制性争端解决程序管辖。

“南海仲裁案”仲裁庭不仅对此视而不见，还回避国际司法与仲裁机构的惯常做法、任意曲解《公约》条文，实质就是打着“公约”旗号，以美菲不可告人的目的为考量，在全盘否定中国南海权利主张的同时，既挑战现行国际秩序与规则，也损害联合国机制和《公约》的权威性与严肃性。

将“裁决”扔进历史的垃圾堆，是确立国际法权威、坚定维护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国际秩序的必然要求。

首先，主权平等是当代国际法的基石。五年来，国际社会愈益发现，将中国不接受裁决与“违反国际规则”画等号的国家，本身就是不断违反国际法和肆意践踏他国主权的典型代表。远的不说，仅在这一两年里，美国就公然违背《联合国宪章》所倡导的禁止在国际关系中使用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原则，对伊朗军队高级将领苏莱曼尼进行“定点清除”。此后，美国更是毫不掩饰地对参与调查其战争罪和危害人类罪罪行的国际刑事法院检察官进行制裁。美国的“盟友和伙伴”们在遵守国际法、履行国际义务方面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比如英国藐视国际法院咨询意见，拒不履行联合国大会要求“英国于2019年11月前将查戈斯群岛归还毛里求斯”的决议；日本决定以海洋排放方式处置福岛核污水，为一己私利而视全球环境安全和人类生命健康如草芥。

其次，“国家同意”是国际司法和仲裁的前提，国家在国际法上并无出庭应诉的义务。在国际实践中，不参加司法程序的情形屡见不鲜。连美国自己，也曾在“尼加拉瓜案”中法院初步判决后退出诉讼程序，并最终退出国际法院。

显而易见，以违反国际法著称的美国所导演的“南海仲裁案”，只不过是它打着国际法旗号，歪曲国际法、破坏国际关系准则的又一个新案例。

将“裁决”扔进历史的垃圾堆，是维护南海和平稳定和长治久安、筑牢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的必然选择。

五年来，在中国和东盟国家共同努力下，南海局势趋稳降温，并呈现出良好发展势头。国际社会特别是地区国家越发认识到，“仲裁裁决”无非是美国蓄意制造的以离间中国与东盟国家关系、搅乱地区局势、破坏南海和平稳定为目的的一个工具而已。维护南海和平稳定是中国和东盟国家的共同诉求和根本利益所在，地区国家绝不应置身事外坐视美国继续在南海兴风作浪。中国和东盟国家有信心、有能力、有智慧排除干扰，秉持“双轨思路”，坚持由直接当事国通过谈判协商处理有关争议的原则，保持“南海行为准则”磋商的良好势头，共同致力于维护好地区和平稳定。

在当前部分西方国家尤其美国因根深蒂固的制度弊病和国际地位相对下降而产生战略焦虑、欲在亚太地区拉帮结派搞遏制中国“小圈子”的背景下，这个被视为“一张废纸”的裁决，时常还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国家翻出来晒晒。个别国家甚至还会给“裁决”贴上“国际法的一部分”或“国际规则”的标签，试图以此在否定中国南海权利主张合法性的同时，为其非法窃取的中国领土和单方面的海域主张声索披上“合法”外衣。从这个意义上讲，在所谓“裁决”出笼5周年的今天，我们对裁决最好、也是最后的“纪念”方式，就是将它送上历史的祭坛并永久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