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拍电影,24岁成奥斯卡终身评委,她才是东方“大美人”的鼻祖
上个世纪的中国女星纷纷勇闯好莱坞,但在好莱坞称得上站稳脚跟的,只有陈冲和邬君梅。
有人说,邬君梅身上有一种大女人的气场,骨子里却透着上海女人的风情与腔调。
虽然她已年过半百,却依旧魅力无穷,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带着高贵。
文 | 张图图
编辑 | Anita
上世纪80年代,演员朱曼芳是当时风靡全国的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当家花旦。
每次去买肉,排在队尾的她总被大家伙往前推。而肉铺老板也总是把最瘦最精的那块肉给她,连肉票也不要。
有一次回去的路上,她被路边小贩认了出来,小贩就拿着扩音喇叭,欣喜地喊着“朱曼芳”。
朱曼芳觉得害羞极了,一路低着头,脚步匆忙往家赶。
但朱曼芳身后牵的那个小女孩,倒是得意极了,俩小辫儿甩得老高,好像所有人看的是她。
多年以后,小女孩再回忆这个场景,说这是她演员之梦的起点。
她,就是邬君梅。
当时只是想满足自己虚荣心的她可能也想不到,她后来不仅做了演员,而且还被奥斯卡提名,在好莱坞更是混得风生水起,成为东方美女的典型代表。
就如她所说,她命中注定是要做演员的。
出生于1966年的邬君梅,家世不凡,妈妈是当时中国最当红的电影明星之一,爸爸则是民国显赫一时的“烟草大王”的后裔。
那个年代,国内影坛兴起了一股留学风潮,好些当红演员都陆续出国。对于当时年纪尚小的邬君梅来说,出国对她的吸引力要远远大于拍戏。
1986年,意大利国宝级导演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正在筹备拍《末代皇帝》,看中了邬君梅。
他辗转委托一位导演联系到朱曼芳,想让邬君梅去试试戏。只是邬君梅当时并不在家,等她回家时,他们已经走了。
邬君梅转头就忘了,她当时满脑子都是接下来的留学行程。
没想到过了几天去和平饭店买机票,又遇到了那位导演。导演一开始并没有认出她,只是看着身影觉得合适,便上前询问:“小姑娘,想不想拍电影?”
邬君梅脸一扬,骄傲地回道:“本小姐已经是演员了。”
早在4年前,还在上高一的她,就被著名导演黄蜀芹发掘,拍摄了影片《青春万岁》,并担任主演。
于是,邬君梅17岁就算出道了。
但那部戏对邬君梅来说并不算太好的回忆,平时总嚷着要做“国际明星”的她,在镜头下异常窘迫。
在和平饭店遇到导演几天后,剧组让她再去一趟北京尝试其他角色,她一口拒绝,直言除非对方定下她就是文绣,那她才会去北京。
邬君梅 右一
好在贝纳尔多对她满意,不然错过《末代皇帝》,那绝不会有现在名声响彻好莱坞的邬君梅。
拍《末代皇帝》时,他们从来不排戏,到现场就直接拍。
邬君梅好奇地问导演,怎么从不指导她的戏。贝纳尔多只回了她一句:“不用害怕,你就是文绣。你的一个咳嗽,一个微笑,都是文绣。”
唯一导过的一场戏,是文绣向皇帝提离婚的时候,贝纳尔多只给她提了一个建议,也就是这场戏,成了经典。
邬君梅带着哭腔的哀怨,把文绣的倔强、不屈、痛苦以及漂泊无依的悲凉全演了出来。
电影拍了8个月,拍完邬君梅就去了美国留学。
有人说她太幸运,含着金汤勺长大,成名之路又顺风顺水,常有贵人相助,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她在美国的日子并不好过,为了挣生活费,她一天要兼做好几份工作。她做过保姆,当过电话推销员,也洗过盘子。
偶尔喝醉的时侯,就跟室友抱怨:“我应该是在演戏的,我怎么在这里。”
她这句话说对了。
1989年,邬君梅从未放在心上的《末代皇帝》狂揽9项奥斯卡奖项,邬君梅本人也获得了最佳女配角提名。这张东方面孔,一下子闯进了国际影坛。
所有人都开始称赞她,但邬君梅自己却一直懵懵懂懂,像是在看一场别人的好戏。
被美国知名杂志《人物》列进“全球美人榜”的时侯,她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她从夏威夷搬到洛杉矶,正式进军好莱坞,加入美国演员工会,并被邀请成为奥斯卡终身评委。
一开始很难,她没有经纪人,不懂规矩,递给导演的照片还想着要回去。拍电影戏路受限,基本上试镜10次,只有1次能成功。
当时好莱坞作品中亚裔角色稀少,窘迫的邬君梅只能在一部影片中饰演日本人
不过只要给她角色,她就一定跟着感觉演到极致。
她本来可以选择回国发展,那时候上影剧团力邀她当签约演员,她本来可以放弃异乡闯荡,在自己安逸的舒服区端起一个人见人羡的金饭碗。
然而邬君梅没有,恰恰不是因为要强,而是因为骨子里的随性与洒脱。
在上海长大的她反而不像一个精明的上海女人,她没有步步规划,而是随心所欲,她没有浪费老天爷给她的任何天分和机会,对于自己的每一份工作都用力做到最好。
于是,很快就有了她作为主演的《喜福会》《枕草子》《天与地》,凭借优雅知性的东方美女形象,她在好莱坞打下了自己的天地。
《喜福会》里的邬君梅
1996年,被邀请参演一部大尺度的英国艺术经典影片《枕边书》,更是成为她欧美电影的代表作,获奖戛纳电影节,演艺事业又攀了个高峰。
邬君梅的好莱坞之路,少了我们习以为常的中国人在异族世界里的摸爬滚打,倒像是游戏人间,毫不在意之下就达到了别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成就。
要说不是命中注定,其他的理由都略显牵强。
但谈及改变她命运的《末代皇帝》,她只轻声笑笑,说印象最深的就是尊龙那张脸而已。
拍电影以前,她从不觉得自己美。
邬君梅成长于上海的弄堂里,从小就爱玩爱闹,性子豪爽,像男孩子。
妈妈觉得她太张扬了,经常敲打她,泼她冷水。别人夸她好看,妈妈就说她不好看。
家长去拍戏,害怕她出去闯祸,便把她反锁在家里。她却勾搭邻居家的小孩,偷偷溜出去,再在妈妈回家之前把自己锁起来。
邬君梅说她小时候最大的梦想是当26路公交车的售票员,这样就可以管理一车的人。
中学时代同班的男男女女都忙着互相表白,就是从没人给她倾诉衷肠,后来班长说,大家压根没把她当女的。
或许正因如此,成名后的邬君梅养成了一个爱好,就是和帅哥谈恋爱。
朋友不管什么时侯找她,她要不在忙着恋爱,要不就在忙着失恋。
20岁时她放下国内有了点名声的演艺事业,毅然决然要出国留学,是因为失恋了,想离开上海。
即便是后来她当了职业演员,一年也只给自己安排一部戏,其他的时间全用来谈恋爱。
25岁时自曝自己因为和某位日本巨星分手,待在屋子里几天不出门,头发油得直接贴脸上,陈冲(点击可查看)看她太好笑,还录了不少像。
钟爱帅哥的她,后来却嫁给了大自己12岁,圆滚滚而且秃头的美国人奥斯卡。
两人相识于演戏,邬君梅震惊于他的细心,能在片场照顾到每个演员。而奥斯卡却震惊于邬君梅的能吃,看上去身材纤细的她,胃口大到能吃完三大盆饭。
和奥斯卡在一起的邬君梅,经常表现出小女孩的神态,脾气也见长。不管是生活还是精神,奥斯卡对于她,都是一种包容式的存在。
1996年两人结婚,本打算低调进行,没想到被美国《人物》杂志跟去的记者全程跟踪,占用了5个页面,并称邬君梅为当年“全球风云人物婚礼”的“第一新娘”。
结婚后,两人尽量不同时安排工作,在对方拍戏的时侯陪在身边。
奥斯卡是性情中人,他经常给邬君梅安排惊喜。2005年,他送了她剧本《上海红美丽》,让她回上海表演自己最熟悉的“上海女人”。
也是从那以后,邬君梅的重心转回了国内。
以前在好莱坞的时侯,她就曾被邀请过回中国拍戏,但看到连夜赶戏的安排,她就拒绝了。
好莱坞严格遵守每天拍戏10小时的规定,她可以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国内这样高强度的安排,她一时接受不了。
那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时间多得是,未来还很遥远,不着急。
所以没有什么太强的事业心,总是等没钱了才去拍戏,她觉得松一阵紧一阵才叫人生。
有紧迫感,是从片场别人都叫她“老师”开始的。
她在2009年爆火剧《蜗居》里饰演出轨男人宋思明的老婆宋太太,将受害者的脆弱以及人物本身的刻薄诠释得透彻入骨。
最经典的形象是宋美龄,宣称不演重复角色的她,演了3次宋美龄,因为邬君梅总觉得自己和宋美龄很像。
再后来是《如懿传》里的老年甄嬛,时隔30多年和陈冲再对戏,力量感十足。
邬君梅很能抓住别人的眼睛,有一种亚洲女性骨子里的干练和洒脱,大大小小的角色,表演都非常有穿透力和感染力。
都说中年女性戏路窄,大部分这个年纪的演员都开始演各种“妈”,角色也永远少不了一种悲凉的底色。
但邬君梅饰演的中年女性,却更多的是一种大气和自由的美。
谈起过去的事情,邬君梅总是很欢乐,好像一点遗憾都没有,其实只是她从来不期待什么罢了。
很多人总觉得邬君梅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她的美,富有生命力,在她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一种新时代独立女性的人生轨迹。
她们永远闻得到时代潮流的走势,非常前卫;同时她们又是这个传统国度里生长出的最传统的女性,在不同环境的起伏波折里她们拼尽全力,最终从一个女孩成长为一个丰富而独立的女人。
正如在金星的一次采访中,她被问到最欣赏的演员是谁,她想了想,回答:
“我自己,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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