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华裔男孩被多所大学拒绝后被谷歌雇用，他的父亲站了出来 | 二湘空间
这位硅谷华裔男孩被多所大学拒绝后被谷歌雇用，他的父亲站了出来
文/二湘
前不久，很多华人群里都在转发硅谷的一个小中男申请多所大学计算机专业被拒的信息。这位叫Stanley的男孩毕业于硅谷著名的公立高中Gunn High。他的profile非常亮眼， 其中包括：
SAT 1590，GPA (UW/W): 3.97/4.42
进入谷歌编程比赛半决赛。
麻省理工 Battlecode比赛全球第二名，美国第一名。
创建了一个做e-signing的startup （RabbitSign.com）
建立一个非盈利组织教低收入的孩子编程
学校竞赛编程俱乐部的主席
美国National Merit Scholarship 入围者（全国1%）
Staney接受的 " Viewpoint with Dennis Quaid“的采访是一个关于创新的系列短纪录片，在CNBC、福克斯商业频道、彭博社和美国各地的公共电视台播出。他们过去的嘉宾包括小布什总统、美国国务卿鲍威尔和许多财富 500 强企业的首席执行官。
Stanley 的Essay讲述了他为什么创建 RabbitSign，他如何挣扎但最终找到了合作伙伴来实现免费的符合 HIPAA 要求的电子签名，从而帮助降低美国的医疗保健成本，以及 RabbitSign 的宗旨是更看重社会福利，而不是企业盈利。
但就是这样一个出色的孩子，申请的十几所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基本上都被拒了，拒绝他的学校包括MIT，CMU，Stanford，UC Berkeley，UCLA，UC San Diego，UC Santa Barbara，UC Davis，California Polytechnic State University，Cornell University，Univ of Illinois，Univ of Michigan，Georgia Tech，Cal Tech，Univ of Wisconsin，Univ of Washington。只有UT Austin和U of Maryland录取了他。
幸运的是，他做的项目引起了Amazon和谷歌注意，最后这个孩子被谷歌雇用了，今年10月9日就会在谷歌正式就职。他被谷歌雇用的级别是L4，这个级别很多工作多年的工程师才能达到。
他的父亲Nan Zhong本科毕业于清华大学计算机系，研究生毕业于美国计算机专业Top 5的UIUC，现在就职于谷歌。这位父亲把他孩子的信息发出来，是想和更多人一起维护自己孩子的权益，或者为有条件的孩子提供一条新的不依赖大学的路径。
信息发出后在各个群里引起了很多讨论，有人揣测他的动机， Nan回应说：”民主社会赋予每个人发声的权力，但是具体发声维权还得要靠自己的努力，不能指望别人。Stanley已经去Google，所以大学录取对他已经无所谓了。但是我们需要为其他亚裔孩子发声。”
Stanley的事情在北美各大群转发后，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今天这位父亲又做了更详细的回应，经他本人同意后放在这里：
“关于Stanley的消息传播之快范围之广，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在上周六9月30号晚上把Stanley的情况发到Palo Alto的一个华人家长群。到星期天，也就是第二天，这个消息就传遍了美国各大地区。我在西雅图，芝加哥，纽约，中国还有迪拜等地的朋友给我来电来信，说他们在当地华人家长群里看到这个消息。看来对这个事情大家真的是非常关心，确实也是切到了大家的痛处。我也收到了大约20位家长发来的邮件，表达他们的支持，有的还说到他们的孩子过去遇到类似的情况，比如说GPA 4.0也被UC的学校全部拒收。所以Stanley的情况确实不是个例。
网上也有不少讨论。绝大多数非常支持向学校讨个说法，至少我们要了解他们的录取流程，减少黑箱操作的空间。但是也有一些不同的想法。当然这也不奇怪，我也很理解。大致有这么几类。第一类属于逆来顺受或随遇而安型。也就是说哎呀德州大学也不错啦，干嘛跟加州大学和其他学校计较。这点我不太认同。且不说州内州外学费的区别，单纯从入学把握的角度来看，如果一个优秀的学生只有10%的学校录取他，那这个保险系数是相当低的。将来跟他类似的情况说不定就会连一个录取都没有。所以我认为现状不可接受。民主赋予我们发声的权力。但是不要指望有人会替你发声或者替你维权。自己的权利一定要靠自己来保护。民主的一个基本原则就是对权力要有监督和制衡。监督和制衡的重要一环就是增加透明度。Holistic review 不应等于黑箱review 。
第二类属于自我审查型。他们问的问题是：报考大学的申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是不是AP不够多啊？是不是essay写的不够好啊？是不是leadership不明显啊？甚至有人怀疑高中忘了把成绩单发给大学了。对此我的想法是咱们就别在这自己瞎猜了。为什么拒绝Stanley的申请是有人知道答案的，那就是大学录取办公室。咱们就问问他们吧。
第三类是怀疑造假型。比如有人说他爸是干IT的。现在的编程比赛又都是在网上，肯定是他爸操刀了。看到这个说法把我给逗乐了。因为被吹捧总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尤其是他们认定你具备其实你不具备的能力。要是我去参加Google Code Jam，别说半决赛了，第一轮都过不了。Stanley 14岁那年我就跟他比试过一次。我们一起参加同一编程比赛，我做完最简单的第一道题的时候，他已经做完那一道另加4道更难的题。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跟他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了。也有人问为何Google的内网查不到Stanley。那是因为从签offer到上班，中间背景调查等事情还要几个星期。请这些朋友稍微耐心一点，等到10月9号再去查就行了。网上也还有传言说UC rejected Stanley是因为他在Gunn High的排名只有top 21% 。这个就纯属杜撰了。There is no public ranking at Gunn High. However, he qualified for UC ELC, which means he is at least in the top 9%。
当然，光抱怨不解决问题。虽然Stanley已经去Google上班，对他来说大学录取已经无关紧要了，但是这个事情还是要讨个说法。Stanley's case在9月底通过国会听证会作证的形式，提交给了国会的教育委员会，希望他们能够向教育部和UC追责。根据大家的反馈，我们在周六10月7号组织了第一次会议。在线上线下一共有大约50位家长参加。我分享了一些Stanley的细节，也提议咱们如何组织起来，通过多个渠道要求UC给出具体解释。王耀明先生也到场给我们提供了帮助和指导。我们也创建了一个微信群，一天之内有159人加入。以上是这一周发生的事情。我们将会跟进，继续努力！”
Stanley的情形绝对不是孤例，我周围有好些华裔男孩，情形非常相似，全A，National Merit Finalist，多次AIME qualified，有些是USACO白金，有些是学校科奥队队长，有些被NASA雇用为paid summer intern，但是申请计算机都被加州大学拒绝，最后去了外州的旗舰州立大学或者是纽约大学这样的私立大学学计算机。
就像我在这篇文章《美高院推翻平权法，机会平等，而不是结果平等》中写过：“这几年，加州大学取消SAT，亚裔录取比例越来越低，其实，加大的录取也是holistic（全面考虑），但是单单去掉亚裔的强项SAT，不得不让人怀疑就是用减少亚裔的名额来增加别的族裔的份额。这篇文章里也提到SAT取消后加州亚裔录取惨淡。这和加州一直左倾的政治路线有关。据说加州大学校长发出2030年拉丁裔要达到30%的目标，蛋糕只有这么大，首当其冲被影响的就是亚裔，尤其是亚裔理工男，将来处境会更艰难。
我们这边的大公校，取消SAT之后伯克利的录取已经锐减了50%，很多优秀的加州理工小中男被排挤到外州，而同时不少照顾进来的学生其实理工课程学不下来，我的一位在UCSD工程学院做教授的朋友说UCSD每年的摸底考试，疫情前不及格率是5%，现在涨到了20%。我的另一位在UCI 商学院做教授的朋友说课越讲越简单，但是听不懂的学生却越来越多。所以这些平权运动，或者变相的平权运动（去除SAT）造成的其实是三败俱伤的局面，这恐怕也不是左派精英们期待的结果吧。”
正如Nan所言：”民主赋予我们发声的权力。但是不要指望有人会替你发声或者替你维权。自己的权利一定要靠自己来保护。民主的一个基本原则就是对权力要有监督和制衡。监督和制衡的重要一环就是增加透明度。Holistic review 不应等于黑箱review 。”听说加州大学录取委员会的人都是找的临时工，简单培训就上岗，一个毕业生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的努力，在他们手里也就是几分钟的review 时间，这个评审过程是否有不合理的地方呢？
不得不说，这位清华毕业生的确是个行动派。他不仅仅已经向教育部递交了诉讼（civil right discrimination complaint），还组织了有类似诉求的家长的第一次会议，并创建了微信群，ABC电台采访了他们，链接见置顶留言。真的要大大的点赞。那么，他的诉求是什么呢？很简单，第一步就是要加州大学给个说法。也就是他说的：“通过多个渠道要求UC给出具体解释。” 具体而言，他有这样几个想法：
1、组织起来形成团体的力量。
2、如果你的孩子有类似情况并且得到你孩子许可的话，把你孩子申请大学的情况分享出来，一并发给国会议员。
3、争取媒体的关注，引发社会对录取公平性的讨论（我们希望有更多具体事例数据和理性分析,而不只是口号）。
4、组织protest,去加州大学或者加州州议会发声，要求自己的权益。
5、捐款给有共同目标的非营利机构。
这也让我想起张艺谋那部电影《秋菊打官司》，是的，世界上有许多不公平的事情，很多人觉得忍忍就算了，很多人是没有行动力，很多人是没有组织能力，但就是有Nan和秋菊这样的人，他们就是我们常说的那种比较轴的人，他们有目标，有毅力，有行动力，有领导力，他们就是有这股子劲，这样的人，非常难得。
如果你也愿意加入这位父亲，为自己的孩子发声，维护自己孩子的权益，请加他的email：nanzhong1@gmail.com。
二湘，喜欢码字，著有长篇小说《暗涌》《狂流》，小说集《重返2046》。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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