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国零距离接触非裔美国人

2020年5月28日，美国非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被粗鲁白人警察“膝压致死事件”迅速在全美国引起了轩然大波，成千上万民众纷纷走上街头示威抗议，“黑命贵”口号与“安提法组织反抗行动”甚嚣尘上，其间既发生了多起严重的打砸抢烧恶性事件，也出现了美国民主党大佬携大量警务人员向非裔美国人恭恭敬敬“单膝跪地道歉”现象，一些民主党意见领袖甚至还发出了“削减警务机构预算，减轻对非裔人压迫”的强烈呼吁，美国非洲裔族群及“种族歧视”问题也再次被推到了全世界人民的密切关注之中。

因2013年4月下旬至5月底，笔者曾与老同学在美国以自由行方式尽情游览观察了美国东西南北中地区的26个州及首都哥伦比亚特区，其间也以各种不同的形式零距离接触了多个非裔美国人，所以也想实事求是地介绍一下自己对他们的所见所闻，以飨读者更盼收抛砖引玉之效。

我们自由行的集散地是美国大城市芝加哥，该市虽不是非裔美国人的最大集中地，在大街上或饭店超市里也能遇到非裔美国人，但不是很多。旅美多年的老朋友家后院篱笆墙外就住着一家非裔美国人，一家男女老少居住在带草坪的大宅中，明显生活得十分惬意。我们在后院草坪上溜达时，若与篱笆墙外的非裔美国人邻居目光相遇，他（她）都会面带微笑地向我们说“嗨”表示致意。

自由行期间，我们先后参观了佛罗里达州、印第安纳州及犹他州的政务中心，除了非裔警察、保安、官员、议员及文员外，还在印第安纳州政务中心大楼法院层看到了身穿法袍的非裔法官。欧罗巴族群与包括非裔美国人在内的有色人族群明显和谐相处，毫无异常之处。美国左翼媒体CNN总部所在地的亚特兰大市，市长还就是一位理性耿直的非裔女士；在南卡罗莱纳州大烟山景区二层楼的汽车旅馆里，独一无二的值班人（不知是老板还是服务员）就是一位非裔男青年。

其实，笔者旅美老朋友新世纪初在与笔者的电话聊天中就详细介绍了美国当时已严格施行数年的“政治正确”反歧视法律，如不能说“黑人”只能说“非裔美国人”、不能说“残疾人”只能说“肢体障碍者”、不能说“妓女”只能说“性工作者”。美国法律对违反《反歧视法》的违法行为处罚甚严，因此再牛逼的美国人也都会小心翼翼遵守，绝不敢自找麻烦，以身试法。

奥巴马执政期间，非裔美国人在就业就学住房等多方面还受到联邦政府的颇多优惠及照顾，政府自己能够控制的一些公共服务部门（如公交公司、邮政局、交通管理、市镇维护及卫生保洁）的工作岗位，还实行非裔人优先雇佣政策。数日前笔者在网上还读到一篇美国白人抱怨“白种人目前正在受歧视”的推文。

游览首都华盛顿期间，因考虑市区停车困难且停车费用高，陪同我们的旅加拿大朋友夫妇事先就预订了远在马里兰州泉水城的汽车旅馆，每天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去华盛顿游览参观，在公交车上及途中我们还真的看到了多位工作兢兢业业的非裔女司机及保洁员。但也在几处公交车站旁的空地上，看到四五个或七八个非裔男子显然无所事事地站在那里聊天抽烟。老朋友悄悄告诉我们，这些非裔男子宁愿领失业救济金闲着到处晃悠，也不愿意去从事他们不愿意干的工作。

因为纽约市曼哈顿地区的停车场地更难找，停车费也更高（繁华街区中10美元1小时还难得有车位的小停车场比比皆是），老朋友预订了更远的新泽西州一汽车旅馆下榻，每天开车去斯坦顿岛上他老同学家，停车在其住宅门前，每人再买20元7天乘车卡，在门前坐公交车再转2元可以坐一整天的地铁至曼哈顿或法拉盛尽情游览。某晚，我们乘地铁返斯坦顿岛途中，一个满脸污秽、衣衫褴褛甚至散发着臭味的非裔男子摇摇晃晃从其他车厢走进了我们这节车厢，我们顿时感到了紧张甚至惶恐。老朋友要我们坐在位子上别搭理他。非裔男子也不触碰乘客，散发着酒气的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一路摇摇晃晃蹒跚向前，不知道他是乞讨还是有其他什么要求。老朋友一会告诉我们，他是在乞讨零花钱。纽约地铁大厅、过道甚至站台边都有许多非裔男子在弹吉他吹萨克斯表演兼乞讨或在地上酣睡，从未见有警察制止或驱赶他们。

某天下午，游完曼哈顿热门街区后，笔者非常想去大名鼎鼎的贫民窟地区哈莱姆一睹真容（据说同样大名鼎鼎的名牌普林斯顿大学也在那里）。对美国相当熟悉的旅加老朋友面带难色地勉强同意了，我们四人随即坐上公交车直奔哈莱姆。下车后发现四周冷冷清清，极缺人气，一幢幢褐红色的大楼会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阴森森的感觉。空空荡荡的人行道上时而还会看到三三两两无所事事的非裔男子，或站立路边，或站在自己的汽车旁。看了不到十分钟，老朋友就拉着我们穿过大街走到汽车站，上了返回曼哈顿的公交车。后来他还告诉我们，东北部非裔美国人占绝对优势的原“汽车城”底特律，即便有人邀请他们去免费旅游，他也是万万不敢接受的。

在居住了四晚的新泽西州汽车旅馆中，我们还非常近距离接触过两位非裔男子。一天早晨我和老同学在旅馆小接待厅的餐室中吃免费早餐，当时就餐客人只有我们俩及一位非裔男青年，旅馆服务员在外面忙着。只见那非裔客人连续将奶酪、黄油、饼干及小面包之类的包装食品迅速揣进自己彩皮外套的大口袋中，在服务员没进来前就无声无息地开溜了。我与老同学愕然，没想到美国也有这种贪小便宜的人。

离开纽约那天上午，我陪旅加老朋友在停车场上往车里装行李，空闲中自己也开始过起了烟瘾。突然，一位身穿黑皮夹克的非裔男子来到我前面，用英语说着什么话，略知英文而非英语的笔者只听出了“香烟”（Cigarette）一词，立即以为他是提醒我这里不能抽烟，便随即去垃圾桶处掐灭了香烟并扔掉。没想到非裔男子还没有离去，仍然在对我说着“Cigarette”、“Cigarette”。无奈之下我只能掏出香烟用手指点着，同时用香烟一词的英语询问他，男子频频点头，连连OK，这时我终于醒悟过来，原来他是向我要香烟，而不是禁止我吸烟，是我误将“名词”当动词了，吸烟的动词是smoking，前面加No就是禁止香烟了。我赶紧拿出两支烟给他，他连声道谢后离去了。事后，旅加老朋友才了解到，这家汽车旅馆因为没有申领烟草销售执照（许可证），是不允许出售烟草制品的。

我们驱车赴田纳西州孟菲斯市参观前非裔民权领袖马丁·路德·金遇难旅馆途中，还经历了这样的小插曲。抵达满大街活跃着非裔美国人的孟菲斯城后，老朋友停车向路边的非裔美国人询问路线。一非裔男子非常热情地表示愿意驾车引路。旅美老朋友同意后他随即驾着一辆宽大的轿车领我们向目的地驶去。到目的地附近后，他下车来到老朋友的驾驶座窗外，用表示数钱的手势似乎在索取辛苦费。老朋友示意我们别发声，自己与非裔男子热烈商讨。只见老朋友取出几枚硬币给了他，男子摇头又说了一通；老朋友又给了他几枚，他仍然摇头，老朋友再给了几枚，面部表情开始严肃，非裔男子终于收下并露出一丝苦笑后即离去了。老朋友告诉我们，刚刚给的都是五角硬币，共4元。逐步增加付款是一种习惯做法，在这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是存在风险的。

在西部大城市旧金山街头闲逛途中，笔者还看到两个全副武装的白人警察将一个非裔男青年用手铐约束着坐在一家商店门前的台阶上，可能是在等候押送车辆。旧金山市政务中心前的大广场上有十多个卖水果饮料或旅游纪念品的摊位，经营者都是白人青年男女，笔者推测非裔美国人或许都不喜爱或不愿意从事地摊经济。

大概在二十年前，笔者就在一份资料上看到，非裔美国人中约有5%左右已跨进了美国的精英队伍，其中还有人当上了总统、国务卿、参众议员、大法官、总统安全事务助理及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令人遗憾的是，非裔美国人的犯罪率远高于其他族裔人士的现象迄今也还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