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个半人儿”第二季

文/肥猪满圈

上一季写到，我的老爷爷和我大爷，亲爷俩儿，抢了老毛子一块上好的大烟。大洋也叫烟土，也叫大烟土，也叫鸦片，也叫黑货，也叫黑圪垯，俩人美美地过了大约一年的好日子。

所谓好日子，说白了基本上相当于今天每人200万块钱，你一年花完，合每人每天大约花5000块钱。

如果是在今天的北京，我附近的香格里拉，每天房钱大约1500，再找个女的，好点的，每天换一个新人，每天大约2000元，还有1500，那就是吃吃喝喝了。我老爷爷和我大爷，每天过的，大约就是这样的日子。

但是，他们俩，不仅限于吃喝玩乐找女人，他们最大的花销是赌，也就是耍钱，他们的钱，大部分也是赌光的。

估计部分女性读者看了好像心里不咋舒服，怎么老是离不开女人呢？其实那个年代，事实就是这样。俩光棍儿，有钱了，第一件事儿，肯定是这个。而且那个年代和今天不一样，那个年代，找女人，不算丢人的事儿。当然了，也不是啥光彩的事儿。但是，我老爷爷和我大爷，人家俩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人啊，他也不要你认为他是多么高尚伟岸的人啊。

上一季我写到，70年代初期，我老爷爷抱着我，和我说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其中有几个人渣提问，说：“你老爷爷自己没家没孩子没老婆吗？为啥人家不和自己的孩子告别，而单单要和你告别，在你家走呢？”。

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说一个医生，他遇到了一个病人。医生说：“您请坐！”。

病人说：“难道，你要剥夺我不坐的权利吗？”。

医生很无奈，然后医生又说：“坐不坐，随你，来，先喝杯水吧”。

病人说：“你这样讲话不对，并不是所有人给的水都能喝！”。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不是你啥意思啊，你是来抬杠的吗？你想多了，我的水，是干净的，并没有毒”。

病人说：“我也没说你下毒啊，但是，看病和喝水有关吗？而且，我并没说你下毒，但是，你却如此地诬陷我说你下毒。你的这句话，难道，不比下毒还毒吗？”。

医生实在是无言以对，本想缓和一下情绪，于是就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

病人说：“我靠，您身为医生，竟然如此地胡说八道。你这儿，天气是不错，可是你知道其他地区，正在风雨雷电吗？正在海啸刮风下大雨下暴雪地震吗？怎么今天天气就好了呢？”

医生无言以对，表示歉意，说：得，您是医生，我是病人。你啊，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是看不了您的病。

于是乎病人滚蛋，病，也没看上。

我们实话实说，这种人在生活中在网上，很多，蝗虫一样，我们把这种人叫“杠精”。

而杠精去哪儿找呢？

评论里找呗！

而我的很多文章，都会遇到一群杠精，甚至是职业杠精。因此我写的文章，尽管一小时3000字，甚至都不回头再检查一遍就直接发文，但是其逻辑是严谨的，是几乎无可挑剔的。

上面谈到的那几个杠精，我在这儿回答如下。我老爷爷，年轻的时候可能也算是挺叱咤风云的人物，但是他没有正式结婚，也没孩子。他从朝鲜战场回来之后，在供销社系统工作，直到被辞退或者开除，离开单位回到农村，没地住，因此就和我父亲一起住，因为我父亲是他的亲侄子。

我估计还会有杠精还问，你爷爷不是7个子女吗？为啥你老爷爷不住在其他6个侄子或者侄女家里？这个我是真回答不了你们这群吃骨头的杠精们。

接上文，继续说正事儿。

我老爷爷，我也不知道他是哪儿学的，在那个年代，他会电焊，能焊铁活儿。

他会骑自行车，也有自行车。

他懂中西医，主营西医，会做外科手术。这一点，应该是肯定的。因为我小的时候，家里有很多手术刀。我当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刀，不知道是干嘛的。就是快（锋利），削铅笔，很轻松就能把铅笔斜茬儿切断。

我小的时候裤兜里老装着一支手术刀，我知道手术刀锋利无比，我都用破布包了又包缠了又缠，但还是有一次把蛋蛋割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今天想起了，如果腿一打弯儿，再割到大腿内侧的主动脉，不用一分钟，人身体里的血就能流完。那你就是神仙，也来世再见了。

我能活到今天，其实真的实属不易，各种危险，总是不期旖旎而至。

比如有一次，我一个人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看到一只狼，离我也就5米远。在那蹲着，正舔爪子呢。好像是不太饿，蹲着看着我，目光随我移动，看意思，没想要吃我。

我不知道，我是跑还是跑还是跑呢？

今天回忆起来，我强装镇定，淡定自若地在狼前走过。不是没跑，而是没敢跑，更没敢回头。

啊狼啊再见，啊狼啊再见，啊狼啊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我老爷爷还会画画，我不知道他是咋学的，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儿学的，什么时候学的。据说，西洋画和中国水彩都略通文墨，在那个年代的人，有点牛叉是吧？

我爷爷和他的哥哥弟弟，也就是我的大爷爷和老爷爷，都有文化，都上过私塾。这主要源于他们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太爷爷（曾祖父）当时种鸦片所积攒的家业，这些，我在其他文章里提到过，此不赘述之。

我估计啊，我老爷爷之所以在那个年代会电焊，会画画，会中西医等等，主要源于他识字，是一个有文化的人。

看起来，我老爷爷似乎是个文化人。但是，他和他的大侄子，也就是比他小三岁的我的大爷，俩人都是一介武夫。我大爷，我在文章中多次提到，参加过近十种“革命”队伍，包括地方武装，自卫队，八路军，国民革命军，当没当过“伪军”，也就是日本兵的中国雇佣军？我不知道。

我没听人聊过这一段儿，但是我个人估计，我老爷爷的履历可能和我大爷差不多吧？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我老爷爷一定参加过“解放战争”，要不，他连去朝鲜的资格都没有。

在“解放”朝鲜的过程中，我老爷爷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鸭绿江，就杀奔到朝鲜去了，我估计是51年末或者52年初。

这一段悲戚之历史，在现有的语言环境下，我只能一带而过。

我老爷爷到那儿，中国和朝鲜就胜利了，美军和韩国，那时候叫南朝鲜，就失败了。

等到“胜利”以后，我老爷爷雄赳赳气昂昂地就杀回来了。但是在凯旋的时候，他的“阵营”，就他一人儿。他所在瓿薱，连带“长”带“委”的等等，全部死光了。

他是属于某部高炮旅，我其实不懂军事，但是再不懂，我也知道，当年到高炮旅，肯定是打灰机的。

现在，我手里还有他的立功的喜报，我小的时候，好几张呢，估计都被我叠PIAJI了（没这俩字儿，用拼音代替吧）。喜报上清楚写着，某~某~某人，恭喜你家谁谁谁，英勇荣膺几等功，特此贺喜。

军功章也有好几枚，但是都被我小的时候给祸害了。

我爸和我大爷都说，你老爷爷重要的军功章等有关他的军籍军旅生涯等他认为重要的资料，他走的时候，都带走了。我小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对他而言，都是不重要的，所以他不要了的，我才会看到。

现在，我手里的这张他的立功喜报，是我去年回老家的时候胡乱翻出来的。

话说我老爷爷，雄赳赳气哼哼地跨过鸭绿江又跨回来，这不凯旋而归了吗？回来之后，我估计应该就滚蛋了，离开军籍，在县供销联社，当主任了。

那时候的县供销联社，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负责收购羊皮牛皮和药材等。

我小的时候，交公粮的玉米分等级，每一等的价钱不一样。收羊皮牛皮药材，也是一样，需要合等级。但是我老爷爷收的，连看都不看，全部一等。

“上面”的领导不干啊，比如说地区的，省里的，来检查，发火，批评他。你不能……这个那个……

急了，他就往外掏撸子（大个的手枪），别看军籍没了，但是他撸子，一直有。脚踩着凳子，把撸子往桌上一砸。

问省市供销联社的：“你有撸子吗？”。

领导一看，我没有。

还是啊，你没有，你瞎逼逼个啥啊？

这不还没“撸”上几年，自己被撸了，从主任就撸成店员了。店员不也收羊皮吗？还是一等。

后来干啥，我就不知道了。就是这一段，我老爷爷当主任这一段儿，我家的老人儿都知道，广谱。

然后，因为他不喜欢被约束，不干了还是被开除辞职或者辞退，反正甭管怎么说，应该是从一个正式的国家干部，工作丢了，又重新变回老百姓了。

再就是70年代，怎么就在我家和我父母混日子，最后不得不去东北，抱着我，和我拜拜，我也说不清楚了。

但是大体上是工作没了也没地住，也没地儿吃饭，我爸有地住啊，我爸可以做饭啊。他和我爸住，亲侄子吗，吃饭不发愁。

然后就是此文第一季开头的那一段，老爷爷抱着我：“小宝，老爷爷下东北了，走了，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从此，就再也没能回来。可不再也见不到了吗？但是我太小以至于没任何记忆，也就一两岁。

70年代末，79年80年，不是陆续改革开放了吗？据说，我老家的人，有人去过东北，黑龙江某地，见到过我老爷爷。那时候，他还活着。

因为79年我才8岁，90年我才19岁，没敢跨10年说某9年，怕珉擀。

有人说，90年代的时候，我老爷爷就已经死了。

至于他埋在哪儿，估计永远是个谜了。

我们这个家族，我这一辈儿人，我大姑1儿1女，其中女儿和丈夫吵架，多年前喝药自杀；我二姑1儿2女；我大爷无儿无女；我二大爷4儿2女；我父亲1儿1女；我四叔2儿1女；我老叔（最小的叔叔）2儿1女。因此我的这一辈儿，我们一共是19个兄弟姐妹，其中男的11个人，女的8个。

在我们这个家族，男的，我是最小的，其他的所有人都是我的哥哥或者表哥。在女的里面，我妹妹最小，以上的18个人都是我妹妹的哥哥或者姐姐。大排行我是老17，我妹妹老19，我老叔的女儿比我小1岁，她排老18,。

在我们这个家族中，关心家族事务的，就我一个人。其他人，各忙各的，他们，只关心自己的父母，甚至连兄弟姐妹都不关注不关心，就更谈不上关心其他事儿。

当时因为我太小，没法去东北看看老爷爷，尽管那时候我听到了说我老爷爷在东北（黑龙江某地，估计是哈尔滨依兰县附近，因为我大姑逃婚到那附近。据说，我老爷爷离我大姑不远）以至于等我长大了，有能力了，我老爷爷都死后多年了。

说起我大姑，简单说几句。前文提到，我老爷爷比我大爷大3岁，那么，我大姑比我大爷还大，具体大几岁，我不知道。我估计，大个三两岁。因此，我老爷爷和他的亲侄女，也就是和我大姑几乎是同龄，俩人年龄差，估计也就1岁或者同岁。

我大爷76岁去世的，如今已经21年了，如果活着，今年应该是97岁。因此，我老爷爷今年正好100岁冥诞。

我估计，我此生可能找不到我老爷爷的坟了。因为他也不是东北人，人死在东北，死后几年，坟可能就平了，人就成孤魂野鬼了。

到这儿，我老爷爷的故事就讲完了。共两集，6700字，简单讲述了那个时代，我们家族我爷爷的亲弟弟即我的老爷爷的算是悲剧还是悲情呢？

我小的时候，我老爷爷是一个永久的话题，老人都知道，他抢苏联人大烟的快意恩仇。有撸子的日子，那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也知道他在朝鲜战场上，最后只剩下他和团长两个人，团长还掐着撸子要他往上冲呢。结果没等逼逼完，自己就被美军的炸弹炸的血肉横飞，连个毛儿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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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肥猪满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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