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山刘漫谈之二：没有记录，就没有发生｜乐趣菜

Original 兔子清清的菜园 2023-08-26

收录于合集 #以律师为业 19个

图片来自一个App

摄影｜Zhang Kaiyv

前言

五一假期回母校，在刘磊老师组织下，和师弟师妹们做了一场漫谈：法律人职业的N种可能。漫谈选在北苑的燕园咖啡，我上学时还没有。北苑教工宿舍一带，是校园里变化最小的地方。

漫谈结束，主持人小帅整理了文字实录，实在有心。我看了看，原来两个多小时的畅谈，文字竟有四万多。从中选了16个问题，分四期，在菜园种下。毕业十年，兔子清走过的路，吹过的风，打过的怪，零碎嵌在其中。

这是第二棵。

公号和书，想向大家传递什么内容？

如果对法律人的职业做个排序，怎么排？

希望别人如何评价我的职业？

广告：有园友搜到我在智拾网之前录制的课程，留言问有无优惠券。和智拾要了几张半价抵扣券，有效期到6月30日，需要的留言，我私发。

传递什么

赵泽华（主持人）：我关注到师姐的公众号，包括您出版的小蓝书，里面提到作为一个法律人看待事物的视角。您怎么看待法律人或律所通过新媒体传播的这种方式，或者说您最想向大家传递的是什么内容？

兔子清：聊大了，可能会落不着地。我先聊一个小的，刚才主持人问的，我有公众号，希望向大家传递什么内容。

我写公众号没打算向大家传递内容，我就是怕自个给忘了，才写。

有句话叫：没有记录，就没有发生。

清的菜园是2017年3月开的，我记得清楚。当时我和美牛，每天中午会在一起喝咖啡。她说要不你开个公号吧，你现在发那些文章，东一篇，西一篇，不好找。我一想也是，在别人的平台发东西，总归有限制，自己刨块自留地，想写啥写啥。

当时也有一些顾虑，怕开了之后写两篇就写不下去的，这块地就给抛荒了。现在看来，完全多虑了。菜园到目前为止100多篇文章，全部原创。执业、读书、电影、咖啡、旅行，菜色比我当初刨地时想的丰盛得多。

我就埋着头，一时兴起种一颗，不想写了就停下，这是个很舒服、很自我的状态，尽管不符合新媒体领域的玩法。

除了自我表达，菜园给我生活带来很多快乐。比如和园友的交流，再如遇到业内我仰慕的前辈，拜访时他突然说，清清我知道你，我看过他们转发你的文章。

天！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更别提还收到过园友寄来的橙子、大枣。

我为什么一再主张，“站起来能说”、“坐下能写”，输出虽然很花时间，但它给你带来的价值，绝不辜负你所花的这些时间。

至于你刚刚说的，想向大家传递什么价值，我没有太高的预期。

我们这个时代，其实是个价值观离散，人们缺乏共识的时代。往往一些人喜欢你，另外一些人也在骂你。比如小蓝书出版后，我所听到的，好评居多。为什么我听到的好评多，因为我所听到的，大多是那些喜欢阅读我作品的人的声音。

但如果你去当当上看读者评论，会发现有一篇打了半星的读者，把这本书整个骂了一遍，从书到作者彻底攻击。除了当当，豆瓣上也有，说好的不好的，都有。

说不好的，大多觉得小蓝书太浅显，太基础和小儿科。其实我现在来看，也很基础，因为那就是我执业前三年积累的写作素材。但很多感悟和思绪，现在不会再有，此刻我也写不出来。我很庆幸，自己当时记录了下来。如果脱离那个心境，就不可能再有那一段文字。

写作是需要时空场景的，离开当时的心境，就没有了。

所以，回到我刚才讲的，你希望传播出去的东西，其实别人不一定会给你正向反馈，大家的价值观是分裂的。有人赞你，有人骂你，都会有。但是，你写的那些东西，持续地写，无论可能触达到谁。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总会有读者有共鸣。

所谓以文会友，大抵如此。

这是我个人的角度。

从律所的角度，我赞赏律所能在埋头做业务之余，关注通过新媒体发声。这种发声，不全是营业，而是传递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我特别看不起那种只会做业务的律师事务所，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广悦的一个原因。广悦其实是一个很有情怀的律师事务所，今年是它四度获得ALB China 年度雇主奖。

所里会在母亲节给所有的妈妈们送礼物，儿童节让有北鼻的父母把小朋友带来律所，让孩子们知道爸爸妈妈平时在事务所是怎么工作的。

牙刷消毒器，自热饭盒，暖脚格子……这都是我收到的所里送的礼物，虽然有些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拿来干嘛，但确实很温暖。

还有活动和培训。促进自由交流的“日悦谈”、助力青年律师成长的“GateWay培训营“，每月寿星趴生日会（最新一期生日会蛋糕如下），新人拜师礼，都是广悦标配。

下半年，我们将在广深两地办公室举办一系列开放日活动。

做这些其实对于一个所挣不挣钱，业务做的大不大，没有太多关联。把这些精力省下来，完全可以去多扩业务。

但是我们觉得，这对于塑造事务所的价值观，以及它通过这种方式，去向人们传递它的价值时，在座各位，会感受到一个更丰富，更有幸福感和想象空间的律所。

排序

邵帅（主持人）：您按照自己的兴趣，给法律职业排一个序，会是什么样的排名？我大概能猜到，律师排第一，体制内排最后，对吗？

兔子清：对，律师第一，教师第二。

我觉得教师是个非常好的职业，真心话。不是因为我今天坐在刘磊老师旁边，我才说这个话，我在不同的场合都讲过。

现在律师不存在退休这个概念，如果存在的话，我就会说我退休之后要去当老师。据说，现在广州还有80多岁的老前辈，在继续做律师。这也是我觉得律师职业很有魅力的一个地方，老师也是，这两个职业，职业生命都很长，都能对老年痴呆有所预防。

刘磊老师：可能像你这样是比较少的，能够把自己的人生志趣和事业正相关。大多数的职业一开始或许会感兴趣，但是做着发现很痛苦。

兔子清：是，而且这种情况挺多的。

我有个小伙伴，之前在头部地产企业，做了一年多。他在的是合规稽核岗，听上去和法律还挺有关联的。

但你们知道他每天干的事情是什么吗？就两件，一个是每天跟着领导喝酒，工作两年多喝到痛风；另一个，公司在各地有很多项目公司，每天把项目公司报来的数据汇总，调好大字版格式，给领导看。

这个不一定是要劝说大家什么。因为地产、银行、公务员，我觉得每个行业、职业都有特定的吸引力，也都有特定的养鱼环境。

我不赞成大家不假思索地说，一定要违背父母的想法，放弃稳定的体制内工作，去追求更多可能。

关键你自个要琢磨清楚，到底喜欢的是什么，你的长处是什么，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个很重要，而不是说父母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别人可能期待我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也不主张听太多过来人的经验交流。所谓经验分享，都是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裳。

如果你想清楚了自己适合做公务员，那很好啊。我本科班里同学，有毕业后做了选调生的，现在基层做干部，也做得很不错。我们的国家和社会发展如此迅猛，公共基础设施巨大的改善，都离不开公共服务的提供，离不开公务人员的付出。你看，我这次回武汉，整个城市大变样，这些变样需要纳税人的钱修路盖楼做绿化，需要庞大数量的公务人员做公共管理和服务。

所以，知道自己要什么，其实可以减少那些不必要的选择。每一个选择都是有成本的，比如你如果觉得去检察院可以，法院也可以，那就意味着这两个可能你都想试试。

这个试需要时间，还不是一两个月就行。短暂的划水就走了，单位和机构也会觉得大家在互相浪费时间。一定程度上，你如果能够清晰一点，自己要的是什么，可能对于选择反倒更好一些。

刘磊老师：恰恰很多时候，难的在于很难知道自己究竟想选择什么。

兔子清：可能有部分同学不知道自己想选择什么。那不妨换个思路，你们做什么会比较快乐？

这还是能够区分出来的。每个职业的都有各自的特点，做什么事情会更快乐一点，更投入一点，更有获得感，还是能够预设出来的。比如你天然希望大家能够对你更尊重一些，享受那种权威的感觉，那么你可能去做一个法官就挺适合的。

职业评价

刘磊老师：说到法官这种权威的感觉，你希望别人对你的职业如何作评价？

兔子清：专业。

在我看来，专业是律师的灵魂标签。

专业这个事可以拆开来说，包括外在形象和内在思维。

我今天第一次背这种小小的链条包。在广州，这个包我基本没有场合可以用，因为很少有机会可以不带电脑。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客户就有很急的事情找你。电邮要回，紧急的文件要发，重要的材料要迅速找出来。

我也很少穿这种长裙到律所，工作日通常都会穿套装，西装最省事，不用考虑穿搭。律师事务所一般对着装都有要求，办公室为了适应大家的正装，冷气永远开到最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