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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至右： 豪瑟沃斯联合总裁马克·佩约特（Marc Payot）、曼努埃拉·沃斯（Manuela Wirth）、伊万·沃斯（Iwan Wirth），图源：豪瑟沃斯去年疫情爆发期间，我们有荣幸与豪瑟沃斯画廊（Hauser & Wirth）创办人伊万・沃斯（Iwan Wirth）聊了画廊针对疫情时期的应对策略，一年后，适逢豪瑟沃画廊香港空间成立三周年，我们再度与创办人连线，聊聊他对艺术圈及画廊未来的展望。同时，也专访首位豪瑟沃斯画廊全球首席执行长尤安・文特斯（Ewan Venters），他曾任英国精品百货福南梅森(Fortnum & Mason)执行长，任职期间积极推动当代艺术的合作计划，这是他首次接受华文媒体专访。尤安·文特斯（Ewan Venters），今年49岁，2021年1月就任于豪瑟沃斯，常驻伦敦。他负责画廊发展战略，领导全球业务。三位总裁因此也能够投入更多时间来经营与画廊艺术家和客户们的关系。摄影：Sim Canetty-Clarke，图片：豪瑟沃斯这一年来豪瑟沃斯画廊（Hauser & Wirth）的脚步没有放慢，虽然许多空间还是因为国家封城政策开开关关，但是依旧没有影响销售成绩，以及他们开店的脚步，目前画廊全球分支数，远远超越其他同业。2020年7月初，豪瑟沃斯在苏黎世的中央文化区再开立一个新空间Rämistrasse; 7月中旬，纽约南安普顿（Southhampton）开幕；2021年4月初，摩洛哥新空间成立；7月中，西班牙梅诺卡马洪港国王岛的新艺术中心即将开幕。路易丝·布尔乔瓦（Louise Bourgeois）的《蜘蛛》（Spider）（1996）安装在摩纳哥Hauser＆Wirth新空间外的效果图。ADAGP 2021 /伊斯顿基金会（EASTON FOUNDATION）由基金会和HAUSER＆WIRTH共同提供；照片：弗朗索瓦·费尔南德斯（FRANÇOISFERNANDEZ）/克里斯托弗·伯克（CHRISTOPHER BURKE）国王岛（Isla del Rey）上的豪瑟沃斯梅诺卡艺术中心，图片：豪瑟沃斯，摄影：Emilio Parra这一年来，豪瑟沃斯画廊帝国不断扩大，除了画廊空间数量，新代理艺术家数量，也是同业之冠。2021年4月初，画廊宣布全球代理艺术家加里・西蒙斯(Gary Simmons); 3月初，辛迪・舍曼加入豪瑟沃斯；2020年11月，宣布代理弗朗索瓦・莫雷利艺术资产(François Morellet Estate)；2020年10月，弗兰克・鲍林 (Frank Bowling)进入画廊大家庭；2020年7月，增加古斯塔夫・梅茨格艺术资产与基金会进入画廊代表名单；2020年5月，宣布独家代理苏菲·陶柏-阿尔普艺术资产。疫情没有让豪瑟沃斯画廊暂停前进的脚步，反而逆势而为，一整年里，艺术产业最活跃的画廊，就是豪瑟沃斯。 Q:去年与您采访时，您说在这个疫情期间学会许多生活新技能。现在疫情已经延续了一年，您觉得对自己来说最好的改变是什么？ 伊万·沃斯：请了一个CEO，但是这跟疫情没什么关系，我们一直以来就想要请! 去年我们请了一个伦敦著名百货公司福南梅森（Fortnum & Mason）的前CEO尤安·文特斯（Ewan Venters）为画廊首位全球首席执行官，尤安将负责豪瑟沃斯画廊项目和餐旅项目的业务管理和日常运营，我和曼努埃拉・沃斯（Manuela Wirth）特别看重尤安在数字商业方面的经验，这将帮助画廊开拓新的领域，重新定义传统的商业模式。以豪瑟沃斯联合创始人曼努埃拉·沃斯命名的、豪瑟沃斯洛杉矶艺术中心内的曼努埃拉（Manuela）餐厅内景。摄影：Joshua Targownik虽然豪瑟沃斯旗下的服务类业务与画廊经营并不是同一个领域，但它们也有一些共同点：源自相同的精神，对社区有着同等的兴趣，我们希望藉由尤安过去的经验，为我们广泛的业务带来新的视角。这样我跟曼努埃拉及马克・佩约特（Marc Payot）可以腾出更多时间经营画廊和艺术家、藏家、美术馆之间的关系，丰富展出内容，扩张艺廊的经营范畴。因为尢安的到来，我们画廊内部一直说要做员工周报，现在也都实现了，整个画廊更像一个大家庭。《五个季节：派特·殴多夫的花园》（Five Seasons: The Gardens of Piet Oudolf）先导片，疫情期间，超过一百万的人观看了豪瑟沃斯的在线电影首映《五个季节：帕特・欧多夫的花园》，总长度共70几分钟。我觉得在疫情当中，有些时候的确是因为危机的发生，才促使我们发挥想象力，去抓住原来觉得有些不切实际的机会。新冠疫情逼迫我们学习，变得更加勇敢。例如，因为疫情让我慢下来，我们将设立环境可持续发展主管一职，这一全新职位亦是豪瑟沃斯朝着成为艺术行业环保实践领导者迈出的重要一步。
Q:恭喜你成为首位豪瑟沃斯全球首席执行官，对你来说，你觉得豪瑟沃斯的品牌意义和形象是什么？ 尤安·文特斯：豪瑟沃斯是当代艺术市场最具影响力的画廊，明年是这个品牌成立的30周年，一举一动都是行业的风向标。除了在艺术圈的影响力，豪瑟沃斯更象是一种生活方式，他们实践了艺术生活化。▲ 欧多夫花园，豪瑟沃斯萨默塞特（Somerset）艺术中心
例如：豪瑟沃斯萨默塞特艺术中心（Hauser & Wirth Somerset），位于英格兰西南部布鲁顿小镇的周边且地广人稀，这与传统商业画廊偏爱开在闹市商区的策略截然不同。但伊万和曼努埃拉似乎没有考虑这个艺术中心要先赚多少钱，他们更在乎的是艺术可以为周边社群带来什么。我们将对艺术的热爱与教育、保护自然、以及本地食物融合到一起。至今已经接待了逾80万名来访者，其中包括每年100所学校及教育机构。还有我们即将开幕的西班牙梅诺卡马洪港国王岛上的新艺术中心将于今年7月17日正式开放，因为是历史建筑，我们花了两年的时间做足保护工程。此次在西班牙国王岛上的梅诺卡艺术中心项目正是根据萨默塞特艺术中心的模式进行开发的。国王岛（Isla del Rey）上的豪瑟沃斯梅诺卡艺术中心，视频：豪瑟沃斯
Q:新冠疫情是否永久改变了艺术品市场的运作方式？如果是这样，以什么方式？ 伊万·沃斯：其实我对后疫情时期艺术圈的走向，非常乐观。大家在这一年都做了相当大的调整。例如，我们最近画廊内部一直在谈，实体数字化「Phygital」，现今消费者对在线与线下通路差异的认知越来越模糊， 实体数位(Physical+Digital) 时代的消费者，随时随地可使用移动智慧手机来进行搜寻，实体店面与电商通路的差异性越来越模糊，艺术品在线交易会变成常态化。豪瑟沃斯艺研室项目，作品：路易丝·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母亲》（Maman），1999，©伊斯顿基金会/ VAGA，纽约艺术家版权协会（ARS），图片：伊斯顿基金会、豪瑟沃斯我们会不断在在线做更深度的内容，与线下空间的真实体验。线上线下混合展览形式，也是我们认为传播范围最广、创意自由度最大、可持续性最强的展览形式。
如果身在伦敦，你可以去伦敦的展厅现场感受作品；如果不在伦敦，那就看画廊团队将线下展出的作品以全新的方式在在线呈现。这一展览形式的创新，不仅丰富了参观画廊这一文化体验，也为豪瑟沃斯带来商业上的成功。
我发现我们的藏家都是很能接受在在线消费，我们绝大部分的在线展厅都销售一空，在线交易最高价为1400万美金亚历山大・考尔德(Alexander Calder)的雕塑。因为线上展厅让一级市场信息越来越透明，藏家可以更快做决定。
豪瑟沃斯艺研室项目，「毗邻自身」(Beside Itself)虚拟实境展览现场图 © 艺术家，图片：艺术家、豪瑟沃斯再加上可能无法出国，大多数的藏家都被关在自己的国家，我们希望把画廊开到藏家住所附近，这就是我们不断拓展空间的原因。现在他们可能有更多时间在我们的空间停留更长时间。所以，在此次疫情中，我们一直坚持实体空间、固守传统商业模式，同时我们虚拟空间也不断扩张。我认为，疫情结束后会出现报复性旅行。我们也早已经做好准备，一直以来我们就做了很多强调艺术品与大自然关系项目，我希望等到大家可以旅行时，能回到我们的空间并更珍惜一直以来我们一直提倡的与自然环境联系的空间，例如我们在萨默塞特或梅诺卡的艺术中心，将仍然很重要。 尤安·文特斯：2021年我们在官网推出首创虚拟实境展厅模式「HWVR」，这个技术利用了建筑、建设和电子游戏技术创造与画廊真实空间无异的虚拟环境，亦还原其外观、氛围与互动性。我们发现现在国际收藏家已经越来越习惯在网上买没有亲自看过的作品，因为他对我们的信任，我们必须要做一些很有特色的展览，让他们感觉来我们空间是有意义的，我认为画廊要设在市中心这个概念，未来可能需要调整了。 纽约南汉普顿区，主街9号，豪瑟沃斯新空间选址，图源：豪瑟沃斯去年夏天我们在纽约南安普顿（South Hampton）开幕，我们发现之前在市区，藏家可能只愿意给我们半小时，现在我们搬到他们别墅附近，他们有一整个下午在我们的空间谈艺术，看艺术。画廊这个行业，还是一个服务业。我相信，未来实体空间的存在与在线空间一样重要，我们豪瑟沃斯专有的乡村艺术中心，会因此受惠。我们一直耕耘的理念，会被更多人看见。通过汇集一系列与艺术、教育、环境保护和可持续性发展有关的活动，重新定义画廊的运营。 Q:去年因为疫情，参加的实体艺博会屈指可数，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你的生意。对于艺博会，你觉得他们应该要做什么样的改变？ 伊万·沃斯：我期待看到更有趣，更有环保意识，更针对不同客群有分类的艺博会，并且我们真的需要这么多艺博会吗？他们必须重新思考自己在市场的定位。
这一年，很多小型的画廊发现，大环境不景气，他们并没有亏钱，因为之前花了太多钱在参加艺博会上。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据点多，可以请当地同事协助，但是运输作品的高碳排放量一直是很大的问题。我们希望能减少碳排放量，因此，如何更聪明的分配作品也是我们要思考的。
2020豪瑟沃斯上海西岸博览会现场，图片：豪瑟沃斯，摄影：JJYPHOTO
Q:今年豪瑟沃斯宣布代理多位艺术家，大多数人会认为现在不是签新艺术家代理的好时期，但您似乎朝相反的方向，能与我们聊聊为什么吗？除了豪瑟沃斯的品牌之外，吸引这些艺术家参与的最大的成功点是什么？ 伊万·沃斯：我们一直以来就没有在乎过时机，只要我们看到好艺术家都会努力邀请进入豪瑟沃斯大家庭。例如辛迪·舍曼(Cindy Sherman)，她是自己找我们。我们认识辛迪很久了，也感谢她对我们画廊信念认可。我相信她的艺术实践可以与我们项目中其他许多重要艺术家的创作产生强烈的共鸣。例如已故的路易丝·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这样标志性的艺术家，又如保罗·麦卡锡（Paul McCarthy）、劳娜·辛普逊（Lorna Simpson）等同辈艺术家。为什么大家会愿意让我们代理，因为我们这个大家庭对艺术家的全方位支持与协助，让这些艺术家不需要局限在传统绘画媒介上，而是勇于尝试更大胆的主题和更惊人的视觉效果。「H&W快件💌」的「艺术之声」（Art Sounds）版块，钢琴演奏家克里斯蒂安·坦布尔（Christian Tamburr）以音乐对拉希德·约翰逊（Rashid Johnson）的绘画作品《无题焦虑红色绘画》（Untitled Anxious Red Drawings）作出回应。作为画廊，我们的角色是做为艺术、才华和思想的孵化器，与艺术家一起成长，也很感谢我们艺术家对我们的信任。对我来说，我最看重的能经营一个成功画廊品牌的三个要素是平等互利、可及性、可持续发展。只有持续大胆创新，才能称为先例。在可及性上，不单单是年轻艺术家能被资助创作，缩小大型蓝筹划廊和小型画廊之间的距离，更广义上意味着开放艺术圈，使各行各业的人才都能走进这个看似精英化的行业。2019年，豪瑟沃斯宣布代理年轻艺术家尼古拉斯·帕蒂，视频： 尼古拉斯·帕蒂（Nicolas Party）于工作室，来源：尼古拉斯·帕蒂 、豪瑟沃斯 Q:今年迎来豪瑟沃斯在中国香港第三年。这三年，香港变化很大，你对未来香港空间如何定位？是否有亚洲新拓展的计划呢？ 伊万·沃斯：疫情当前，我必须说亚洲的恢复比欧美还快。美国艺术品市场是跟着股市走的，自始至终都是如此。所以2020年年初，大概4月的时候，美国艺术品市场是完全凝固的，同期，亚洲和欧洲的市场都比美国活跃许多。与奢侈品行业相近，艺术市场也迎来一波报复性消费。还好我们有香港空间，作为进军亚洲的第一站，我对香港非常有信心。我们一直都有在亚洲找空间，但是因为疫情，我们无法亲自飞到亚洲。但是我想跟亚洲的客人说，不要急，不要担心，我们会来的。目前我们在亚洲的发展，大多靠向美术馆等机构出借展品维持的。虽然我们在内地没有空间，但与当地艺术机构的合作显然是成功的，画廊隐藏在艺术家的个人魅力之后，帮助他们获得更广阔的发展前景。乔治·康多（George Condo），《图像殿堂》（The Picture Gallery），2002，油彩 画布，152.4 x 142.24 厘米 ©乔治·康多打个广告，我们九月即将要在上海龙美术馆做亚洲最大规模的乔治・康多个展，汇集康多艺术⽣涯中90 余件作品，并将⾸次展出⼀系列特别为此次展览创作的全新绘画。我们有心要拓展亚洲市场，但请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非常想念我们亚洲的客户。豪瑟沃斯的路易丝·布尔乔亚展览海报在香港街头，2019年，图片：豪瑟沃斯
尤安·文特斯：我特别喜欢亚洲，之前在福南梅森百货工作时，常常到亚洲来。
当然，我们一直都想在亚洲拓展计划，但是因为现在我们无法飞到亚洲，目前只能靠与当地美术馆合作展览，继续延续在亚洲的曝光。
不用担心，很多人都以为豪瑟沃斯请我来帮他们开百货中心，目前并没有这个想法。我们是一家画廊，我的存在就是协助三位联合主理人进行日常空间管理及餐旅项目的管理更加有系统化，让他们腾出时间经营画廊和艺术家、藏家、美术馆之间的关系。
Q:您在零售业，素有电子商务权威的称号，您会如何增加豪瑟沃斯电子商务的业务布局？ 尤安·文特斯：我上任开始，我们已经有请人在负责拓展这一方面的业务。我们希望在电子商务上能延续我们豪瑟沃斯的服务，电子商务牵扯到物流、合适的产品。目前我们网店，还是以销售书籍为主，以后会慢慢增加品项，希望在线商店能延续我们实体空间给到大家的体验服务，当然不可否认电子商务会是我们未来业务拓展的方向。 Q:我发现您在社交媒体上非常的活跃，可以聊聊您与社交媒体的关系吗？您觉得社交媒体与品牌要怎么合作才能获得双赢？ 尤安·文特斯：我认为社交媒体非常重要，也是一个很重要客户服务渠道。对于一个管理者来说，没有很多时间能在现场听客户反应品牌问题，社交媒体成为一个很好的管道，能了解我们的客户需要什么，也能作为寻找商业机会的另一个平台。
Q:聊聊NFT吧？最近艺术圈最火的主题！未来，你们画廊会收加密货币吗？
伊万·沃斯：（笑）这不是什么新的技术，我们有特别请了一位专门管理数字化平台的同事，等到我们有更成熟的计划，会跟大家分享。对于加密货币，我儿子有，（哈哈哈），我们目前还没有开始收加密货币，等到未来加密货币在市场上可以正常流通后，我们会收，但是在我出去吃饭能用加密货币付款前，我们应该会保守一点，等到流通性更高的时候再收。
* 本文为原创，作者：谢盈盈，由ArtAlpha编辑，图片来源已标明，欢迎转发到朋友圈，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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