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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
到更远的海边画个圈
文/小熬浆糊
2019年春天，我们想去比中国南海更远的海边画一个圈，于是选择了台湾环岛游。首站是高雄，还是台北，亦或台中，都无所谓，只要是跨越“一湾浅浅的海峡”，从“那头”到了“这头”就行。落地高雄是下午5点多钟。如今一两个小时就实现的跨越，很多人用了几十年。前些年看北京卫视的一档节目，台湾演员郎祖筠讲述父亲大陆寻亲故事。1988年，她和父亲到了大陆，急切切进屋。奶奶站在楼梯口，伸出枯瘦的手，颤颤巍巍指着郎祖筠的父亲说：你好啊你，你当年跟我说要出去买东西，40年了，我盼了你40年，你倒是买了什么好东西回来？父亲腿一软，跪下来放声大哭：妈！对不起！妈！对不起啊！“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作为当时撤到台湾的百万大军中的一员，郎祖筠父亲的经历，只是数百万骨肉分离的一个缩影。究竟谁应该说“对不起”啊？从机场到市区，旅游大巴在地接导游的欢迎辞中疾行。一路上斜阳变残阳，残阳又被路灯代替。除了路旁不时飘过的繁体字标牌，夜色中的高雄和大陆城市并无太多不同。《鸿渐风》曾先后刊发心然的《宝岛拾翠》和因荷藕然的《走出心中的台湾》，前者笔触细腻，后者思路开远。珠玉在前，不知我是否也能如他（她）们那样收获满满，写出心中的台湾。 传奇毛公鼎
阿里山和日月潭名气太大，首站去别的地方都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在坐落于高山茶园的“阿里山邹族文化部落”观赏原居民表演并用餐。那里的景观设计修葺都甚具匠心，十分精致，少了些山野气韵。日月潭水光潋滟、山色空濛。只是被宋美龄常去的教堂和名为水榭，实为明碉暗堡的潭边旧建筑抢了些风头。接下来就是本次旅游的重头戏码——台北行。台北故宫、士林官邸、国父纪念馆、101大楼……一个个游览点如雷贯耳，排闼奔来。有人比较北京故宫与台北故宫藏品的高下，认为北京数量多（100多万件，台北60余万件），台北质量高。这样的比较过于偏颇，北京故宫的《清明上河图》、青铜器酗亚方樽等都是稀世瑰宝，无输台湾。而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来自北平故宫、南京故宫、避暑山庄、颐和园等多处的皇家旧藏。其自然臻品“东坡肉”、清代玉雕“翡翠白菜”、黄公望“富春山居图”等，都是打上了“车与老婆概不外借”标签的超级宝贝。只能说各擅胜场。当然，最引人注目的“镇馆之宝”，是被誉为十大青铜器之首的“毛公鼎”。宣传资料上说，看毛公鼎需要排队。博物院内的大陆游客像绿头苍蝇串去串来，我并没有排队，在毛公鼎前驻足的人也不比流连于“翡翠白菜”和红珊瑚展窗前的人更多。毛公鼎不是那种模样俊俏，引人注目的展品。我站在橱窗前，凝视这件黑乎乎、胖墩墩的西周青铜鼎，细看说明文字。这是一件敞口三蹄足青铜鼎，造型浑厚凝重，饰纹简洁古雅。专家们称其为西周晚期的鼎由宗教转向世俗生活的代表作品。毛公鼎之所以特别珍贵，原因之一，是其罕见的铭文长度。约五百字（有497字、499字、500字三说），被誉为“抵得一篇《尚书》”。是研究西周晚年政治史的重要史料。铭文的书法得到专家们的一致推崇。专家说，该铭书法作为西周晚期金文的典范之作，饱满庄重，疏朗有致，显示出大篆书体高度成熟的结字风貌。以至于出土以来，书法家们无不为之倾倒，总之是无与伦比。铭文说的是周宣王请叔父治理国家的事情，其间夹杂了N多个意思。有周宣王回顾宗周开国的“痛说革命家史”，有“共克时艰”实现伟大复兴的号召，最后是对毛公的倚重和厚赐等体现领袖关怀的内容。王曰：父歆，余之庶出，入事于外，专命专政，蓺小大楚赋，无唯正闻，引其唯王智，廼唯是丧我国。父歆啊！这些众官出入从事，对外发布政令，制定各种徭役赋税，不管错对，都说是我的英明。这是可以造成亡国的！好一个“无唯正闻，引其唯王智”！我有幸看到了“光荣属于……”这类句式的上古版本，以后谁说中华文化（尤其官场文化）不是源远流长，我和谁急。可惜并非所有帝王都像周宣王这般圣明，能看透僚属们貌似初级红实则高级黑的把戏，并上升到社稷安危的高度来认识。其实这周宣王有点溜肩膀。《诗经》说“溥天之下，莫非王土”，人们总以为这话是讲“万事万物都归帝王所有”，大谬也。这话真正意思是：以天下之大，为王者要对所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负责。这是责任，不是权力。你怪别人把责任推给你，不仅差了格局，也没了担当，有违天意。毛公鼎出土后的经历如同一部弥漫着血腥气的惊悚夺宝大片。19世纪中叶，陕西岐山农民翻地时挖出了毛公鼎，百年间，先后在古董商、收藏家、金石学者，以及清朝和民国的高官巨贾间走马灯般倒手，从陕西到北京、到苏皖，再到上海、香港……有段时间，毛公鼎为书画艺术家兼收藏家叶恭绰所拥有。谁会想到，这位北洋、民国、新中国三朝元老遇人不淑，其小妾竟将叶藏有毛公鼎事向日本人告了密，叶恭绰只好专门请人造了个假鼎企图糊弄日本人。其侄叶公超被日本人抓去，灌辣椒水、坐老虎凳，硬是没说出鼎的下落。还有商人陈永仁，暗地里用300两黄金购得真鼎，在抗战胜利后义捐给了国民政府。我们要向这些有识见有气节并有大贡献的中国人致敬。如今所谓的四大名鼎，毛公鼎在台北，四羊方尊、司母戊鼎在北京，大克鼎在上海。号称十大名画之首的黄公望《富春山居图》，也是一半在台北，一半在浙江博物馆。这样跑马圈地，谁抢谁得的特色，也可入选吉利斯了。台北“国父纪念馆”是一栋宫殿式建筑。正面入口处的屋檐很奇特地向上翘起，堂皇轩昂，颇有气势，据说这种造型可追溯至唐宋。走进纪念馆一楼大厅，迎面是孙中山先生端坐铜像。左右有持枪礼兵护卫。台座上镌刻着中山先生亲笔题写的孔子论述“大同”社会的话：“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是谓大同。”令人肃然。导游事先告诉我们，礼兵换岗很好看。我们运气好，刚进去就遇上了换岗。大家屏气息声，定睛观赏。换岗过程持续了好几分钟，一招一式从容干净，富有节奏，仪式感十足。就是荷枪尽管铮亮，但少了点质感，有点像玩具枪。这就是一场表演，我闻到了商业的气息，也感觉到了当地社会延续下来的对“国父”的敬重。将孙中山先生称为“国父”，是上世纪40年代国民党会议作出的正式决议。古人讲“立功、立言、立德”“三不朽”，论“功”，孙中山领导推翻了数千年封建帝制；论“言”，他创立了“三民主义”学说，引入和践行现代文明理念；论“德”，他天下为公，“先忧后乐”，为了南北统一，走向共和，他可以让出大总统位，对政见不同者和北洋军阀从不搞“残酷斗争、无情打击”。这样的成绩单，无人能出其右。所以国民党将其视为几与孔子并列的伟大人物。百年来风狂雨骤，世事翻覆，“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这应该不是先生所乐见；上溯数千年，豪强蜂起，楼船夜雪，铁马秋风，滚滚英雄浪淘尽。抚今追昔，不免怅然。下：国父纪念馆；上左：正厅孙中山铜像；上右：礼兵换岗仪式
逛到二楼，人稍少，孔子第77代嫡孙孔德成的艺术作品展正在这里举办。2008年，最后一代衍圣公走了，但学问道德余绪依然在世间绵延。孔德成出生之际，父亲已离世，当地部队派兵在产房外持枪守卫，以防“狸猫换太子”。孔德成诞生后，曲阜全城鞭炮庆祝。“艰辛探索”时期孔府被砸，孔子坟墓被掘毁，孔德成一直到去世，都没有再回曲阜。直到1990年，才在日本和专程从大陆赶去的姐姐孔德懋见了一面。孔德成病中在电话里对孔德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二姐，我想你。”国父纪念馆里设有众多展室，还有图书馆、表演厅等，室外有中山公园环绕。开阔的广场、绿地、音乐喷泉，且与翠湖比邻。人来人往，俨然是民众休闲游玩和相关知性活动的好去处。让人想起某些堂、馆功用的单一和不近烟火的森严。下：孔德成主持祭孔大典；中：孔德成艺术展；上：孔德成书法 纪念馆近旁是台北市政府办公楼，几步路就到。这是个开放性办公场所，只见人员进出，没有看到岗哨和保安，应该省下了不少保个安维个稳的费用。这市长柯文哲和他的前任们无论蓝绿青紫，都不是什么大方人。
在市政府大楼前无端逗留了两分钟，大部队已没了影子，好歹下一站是101大厦，那么明显的地标，我走了过去，内心并不急迫。无非就是高和大，101层，509米。还有就是快，从1楼到89楼的观景台，仅用时39秒，已载入吉尼斯纪录。
士林官邸是必去游览点。这座蒋氏夫妇官邸环境幽雅，植物资源丰富，早已开辟为生态园和音乐馆等市民游玩场所。官邸前，是讲述宋美龄生平的宣传长廊，室内的西式餐桌与庭园、电影室，还有墙上的宋美龄画作，无不具有浓浓的宋美龄色彩。1975年，蒋氏去世后不到半年，宋就去了美国。昔时夫妇在官邸附近携手散步的温馨，徒剩下孤独的回忆，宋美龄应该是有意识地逃离了这块伤心之地。
我们从高雄到台北后，又继续环岛画圈圈，再向高雄运动，来到了花莲。这是台湾第一大县，相当于天门之于湖北。主要目标景区是太鲁阁国家公园。太鲁阁（TAROKO），源自当地少数民族语“伟大的山脉”。本以为很轻松惬意的游览，因游览景点沉重的历史承载而让人平添几分感伤。
北行25公里，就到了太鲁阁峡口。这里既是公园的入口，又是中横公路的东端起点，建有牌楼。但见断崖深谷，临空飞瀑，清澈溪流，蔚成奇观。这就是被列为“台湾八景”之一的“鲁阁幽峡”。
牌楼处临渊一侧有游客观光点。牌楼后面不远处，是一座红色铁桥，叫长春桥。据说当地信奉彩虹神灵，桥的设计应该是融入了这个因素。桥的右侧是一片陡峭绝壁，半坡上有醒目的建筑物。导游说，那就是著名的“长春祠”。导游边说边往前走，走了几步，见其他人都在原地忙着摆拍自拍，便折了回去，乐得清闲。
我独自越过牌楼向长春祠走去。
过了铁桥，右边是沿山壁开凿的一条一米多宽的栈道，我循着栈道前行，里面很潮湿，不断有水滴滴到脖子上，冰凉冰凉的。回头看时，就见同事陈丹两口子带着已上小学的儿子走了过来，她（他）们或许觉得，比起拍照，让儿子多看些东西更重要（加10分！）。
走一两百米，就到了“长春祠”，祠里供奉着修筑中横公路殉难者的灵位。房子很小，后部镶嵌于山壁上。据资料，原来也是建了完整房屋的，但多次毁于地震或山洪，可见地形的险恶。
台湾中央山脉有“台湾屋脊”之称，纵贯南北，是阻隔东西交通的天堑。上世纪60年代，台湾开始修建历史上首条打通东西的中横公路。公路全长200多公里，地形险要，地质构造复杂。按美国人的勘探设计，要耗时11年才能修通。而日本勘探队的结论是须7年完成。 按照蒋经国先生的说法，修此公路意义有三：国防需要；交通需要；安置退除役官兵的需要。蒋经国时任台湾当局安置退除役官兵的辅导委主委。奋战三年，竣工通车，创造了奇迹，也付出了惨痛代价。当时的施工条件简陋，无非就是十字镐加炸药。塌方、地震、工程意外等，导致千余人死伤，殉难212人，基本上1公里死亡1人。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喊了多年的“光复大陆”已然无望。大陆老兵人到中年，除了吃饷打仗，别无长技。当年“光复”的本钱如今成了包袱，大量大陆老兵的安置成为社会问题。惟有一身苦力还堪利用，于是拉到深山老林修路。
下：老兵修建中横公路；上左：蒋经国在工地上；上右：泰鲁阁入口
像台湾演员郎祖筠讲述的父亲遭遇，还有《鸿渐风》此前刊载过的天门籍台湾老兵的回忆录，诉尽了大陆老兵的辛酸和不易。他们还算幸运，在当地娶妻生子，并在有生之年得以重逢亲人一遂夙愿。不少老兵的命运就是八个字：羁旅一生、孤老一生，最终客死他乡，包括长眠于中横公路崇山峻岭中的212位殉难者。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见兮，只有痛哭。山上飞流而下的山泉在长春祠前因山形而一分为二，形成两道瀑布，当地人说，那是两行泪。
我拿出手机，将长春祠门两旁的楹联，还有石碑上的殉难者名单拍下，然后点燃一支“黄鹤楼”牌香烟，轻放在灵位前。
下：长春祠前“两行泪”；上左：长春祠；上右：殉难老兵名单（作者摄） 国民党败退台湾时，差不多一下子涌过去了200万人，而当时台湾当地也就600万人左右。发展到如今的2300万人，有大陆血统的人口应该达到了一个庞大的数字。我们旅游的第一站，阿里山邹族文化部落，其创始人郑虞坪，其实是大陆移民第二代，其父当年随“国军青年第206师”来台，母亲是邹族原住民。本人现在致力于弘扬邹族文化，可算是“南漂”二代中弘扬正能量的典范。在台打了两次的士，遇到的都是大陆老兵后代，一个第二代，一个第三代。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很多原居民也与大陆有着扯不清的关联。在阿里山邹族文化部落。我们与“猎户座”歌手邂逅，这两位邹族歌手不无自得地说，他们是“毕姥爷”时期央视星光大道的“年度全国季军”（2008年度）。陪伴我们的两位地接导游中的一个，更是在往昔带团游时，利用职务之便从大陆娶回了一个湘妹子。无论导游、的士司机，还是餐馆老板、景区人员。所有大陆客接触到的台湾人，都十分友好。在路边小店喝杯奶茶，买个东西，店主或近旁其他人会主动找你拉话。他们赞颂大陆的繁盛，抨击当局（多是指名道姓）的不是，强调“血浓于水”的关系……在嘉义一个地方特产小店里，贴着台湾前领导人马英九推销当地茶叶的宣传画。导游讲，马英九当初对这里的经济发展十分重视，对手上台后就否定了马英九的做法，言下之意对当局很不满。台湾人聪明，这样的“顺毛摸”，连韭菜都会感到荷尔蒙升腾涌动，每片韭叶开始闪耀刀锋的光芒，焕发孔武的气息。于是皆大欢喜，只要你不浪漫到真以此为据来揣摩此岸的主流民意。大陆游客只寻开心。在这里至少神经较为松弛，可以瞎咵，也不怎么担心物品的丢失。同行的何姑娘，出机场就拿错了行李箱，还扑在拿错的行李箱上滑行转圈圈玩。直到机场工作人员拿个大喇叭满场奔找到了她，汗流浃背的工作人员半句责备的话也没说，还反过来安慰她。导游也颇为自得，说我不敢夸台湾没小偷，但我这么多年骑电瓶车，到哪都是下车走人，从来不锁，安全帽也挂车上。我就留心看街头巷尾的电瓶车、摩托之类，真是上锁的少，挂着安全帽的多。此行全团都是同事，我们两个年轻老师（又是女伢，暂不点名）有点过于放松，先后丢了手机，一个掉在餐馆，一个遗忘在洗手间。待到发觉，总过去了一段时间吧，她们各自返回寻找时，手机仍在原处。你千万不要说这是因为那里刚好没人，运气好，那可是闹市的餐馆和洗手间。也不是一切都可以我行我素，该我们的男生出场了（资深男生）。台湾禁烟比较厉害。公共场所、景区、室内都禁，有的地方走路也禁止吸烟，最高罚1万台币。某君在景区附近走路吸烟被抓了现行。也没罚款，人家和颜悦色，拿出资料给他上课，现场培训矫正，让某君感觉比罚款还难受。导游说起两岸友好，颇有央视时评专家的气势，不时冒出“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浩浩荡荡”之类的豪语宏词。在前往珠宝钻石店的路上，他恰到好处地给我们讲两岸高层的亲密互动，讲连战赠送中国领导人“七彩玉”，宋楚瑜赠送母校玉石“无字天书”。 “连主席送的七彩玉一对，192公分高，象征一个中国、九二共识，牛吧？”导游说。台湾的珠宝，尤其七彩玉、红珊瑚、无字天书，在导游口里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循循善诱，做足了铺垫，于是我们进到店里的任务就是纷纷解囊。我则自寻苦吃，先苦钱包再苦行李箱，购得几斤重的石头一块，噢不对，一“本”“无字天书”。
去台湾前还是做了一点功课的，知道大陆人踏足台湾可追溯到3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不是杜教授考证出来的）。三国时期也有孙权派兵到台湾的纪录。汉族人去台湾大规模垦荒开发则是在明末，那是郑成功的老子郑芝龙的业绩。台湾曾先后沦为荷兰和日本的殖民地，其间郑家三代治理台湾23年。1949年后两岸呈分割状态，台湾保持了和美国的特殊关系，逐步向现代转型，并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实现飞速发展，一跃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蒋经国先生在晚年取消《戡乱动员令》，开放党禁，被世人评为顺应时代潮流的智勇之举。所以台湾文化是个驳杂的混合体。大陆文化、欧亚列强殖民文化、原居民文化交汇融合，再加上体制制度因素，两岸人生存生活的状态和观念其实很不相同。他们在电视新闻里的形象，是蓝绿分明，喜欢怒怼，争来痘去，“立法会”上都打会得血糊团流。这正是我们的强项，多少年来，端的是风生水起特色独具提档升级其乐无穷未有穷期。于是心中窃喜：真的是一个妈养的如假包换啊。运气不好，前后8天，碰到的尽是些擅长顺毛摸的，没有碰到一宗电视里那些有利于我们优越感增量的事情。即令是被景区工作人员容留的残疾狗，有的缺了腿，有的患白内障，都被养护得皮毛光洁，乖巧友善，让我们几个爱狗的同事感动不已。似乎相逢一笑春暖花开真的比争来痘去更令人舒坦。这其中有没有包藏什么叵测的居心？或者这就是XX势力的伪善和欺骗性危害性？似我等这般三天两头保洁处理半边面粉半边水一运转就浆糊的脑壳，应该将思考的活儿交给人日环时与联播，我突然有点想念它们。几个女孩超级粗心，也具备超大的玩心，在鹿港小镇，垦丁海滩、鹅銮鼻灯塔、莲池……到处留下了她们疯玩的身影和无数张美照。台东有条乡下公路，叫伯朗大道，因金城武在此拍过广告，成了旅游景点。她们租了几人骑的那种脚踏车，在小道上呼啸骑行如入无人之境。风大路远，渐渐地有些吃力。迎面骑过来一辆车，三男三女，当地年轻人模样。两车交会，那几个年轻人对着这边大声叫喊：“加油！加油哦！”这陌生而自然的互动让她们开心得一塌糊涂，以致回来后好长时间仍在追梦，说是还要去台湾。愿她们真能如罗大佑《追梦人》中所唱：让青春吹动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只是——2019年8月1日起，大陆宣布暂停47个城市大陆居民赴台个人游。
下与上右：同事在伯朗大道；上左：金城武拍广告。
2019.4 初稿于武汉南湖
2019.8 定稿于北京莲花桥
（责编：皇尝饼）
【后记】最近有杜教授者，从湖北有个英山论证出英国起源于中国，国人欢欣鼓舞。我愧不能像杜教授这样为国争光，又想好歹为家乡出点力。受此启发，想到日月潭的“潭”与“谈”同音，而篆体的“月”与“巴”二字有几分形似，容易弄混。所以日月潭有可能是“日巴谈”，后者正是我们家乡的口头禅，结论：日月潭与天门有极深的渊源。希望发现“佛祖山”的专家们能作出粗暴考证，功成不必在我（3个拳头表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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