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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潘梓年组建《新华日报》,任社长
潘梓年伯伯是我党早期共产党员,其堂弟是名人潘汉年。潘伯伯早年创办《新华日报》,毛泽东钦点他出任社长,被世人誉为“中共第一报人”。
潘伯伯1923年毕业于北大哲学系,1927年入党,是中国社会科学家联盟、左翼文化总同盟等组织的负责人。1933年被国民党逮捕入狱,受尽酷刑,坚贞不屈。1937年经党组织营救出狱。在狱里,潘伯伯著述、译书达上百万言,如《逻辑和逻辑学》。1955年学部成立,全称: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简称学部。郭沫若任主任,潘梓年是第一副主任,大家都尊称他为潘老。
1957年,父亲刘导生由团中央书记调学部担任副主任,于是我家就从团中央宿舍搬至马市大街(现美术馆东街)学部大院,大院比邻隆福医院。五十年代马市大街上很少见到公交车,常见带粪兜子的大马车走过,也有大解放、嘎斯。
我们同潘伯伯同住一个院中院。那是个日式建筑,院里有喷水池,日晷。日晷边放了一个潘伯伯的大金鱼盆,我和妹妹在旁边玩,便伸手去抓金鱼,一条一条拿在手上揉搓,最后终于把一盆大金鱼都“消灭”。父亲知道后,也没惩罚我们,只是言辞并不激烈地批评我们。也可能是潘伯伯劝告父亲,孩子小,说说就算了。那时我大约四岁左右,这事我却一直记着。
妈妈一次给姐姐晒褥子,正巧潘伯伯也在晾晒,妈妈叹道:“这尿床的毛病怎么治啊?”潘伯伯只是含糊地“嗯嗯”,却不答话。妈妈学给爸爸,爸爸赶紧制止,告诉妈妈潘伯伯在敌人监狱里受了电刑,神经系统损坏了。爸爸也想起一次学部大家签字,潘伯伯举着笔想了一会说:我叫什么名字?敌人摧毁了潘伯伯的身体,却没能摧毁潘伯伯的信念和意志。
我家姐妹四人,潘伯伯家儿子四个,这给不懂事的我们留下“放肆”的机会。母亲到现在都记得我见了潘家老二叫“8号”,因为他穿了件印有8字的背心,可能是校篮球队的。潘伯伯家儿子大我们很多,所以不屑同我们“小屁孩”计较。我们统称潘家兄弟为大哥哥。大哥哥都住校,8号最活泼,他一回来我们就热情地奔扑上去,8号能将妹妹和我一手抱一个,二姐会从后面爬到背上搂着脖子,一群熊孩子。
五十年代末,我家没有电视,便跑到潘伯伯家看。潘伯伯摊我们这个邻居挺糟心的,一帮少不更事疯丫头,自己和老伴吴阿姨、儿子们反而都不方便看了,绝对的喧宾夺主。有时我家吃饭早,就趴在潘伯伯家餐厅窗户上“参观”,看老两口用面包把盘子擦得干干净净,我们很大惊小怪。
看得出来,潘伯伯对我们这些小丫头很疼爱、宽容,任我们在客厅吵闹,把椅子拖来拖去。终于有一天,潘伯伯生气了,冲我们喊:回家了,回家睡觉了!我们丧眉搭脸回到家,爸爸一看就明白,说:潘伯伯身体不好,你们不要吵。不错,故伎重演是肯定的,潘伯伯拿这些孩子无可奈何。
难忘的是,“8号”暑假有空逗我们玩,让我们站直后,直挺挺地向后躺倒,他双手交叉接着我们的脑袋。开始我们不敢,直接坐地上了,后来发现果真好玩,惊险并安全,便争先恐后玩“向后倒”。
五六十年代,街坊四邻一派祥和。潘家的小公鸡从容不迫地迈向隆福医院,那里有几棵大槐树,小公鸡饱餐“吊死鬼”后回家,受到医护的赞许。杀公鸡时,保姆一刀砍下去,自己惨叫声比鸡叫的声音还大。不幸的是鸡头没掉,小公鸡踉踉跄跄几步才倒地绝气身亡。
爸爸睡眠不好,潘伯伯有同样的问题,他给爸爸看一个小瓶,是鹿茸粉,说,每天吃一小勺,改善睡眠。爸爸点点头没说什么,回来同妈妈说,70元钱(大约等同现在的7000元)一瓶,我可吃不起。
单位给潘伯伯配的专车是黑色吉姆,后来换成红色的。爸爸要用车只有拨电话才能要到车。我们姐妹不只一次“蹭”潘伯伯的车,我们把三排座的第二排放倒,脸对脸坐着,然后在两排座椅间“切换”。我们的童年,怎一个“闹”字了得。
大院里的车库是潘伯伯的,司机安叔叔一家就住在旁边小屋。文革时安叔叔不理会“联队派”或“总队派”,总归是死保潘伯伯。真想有机会当面感谢安叔叔,做人最重要的是善良、有良心。
1963年,潘家收到哈军工给潘家老四的录取通知书,潘阿姨捧着通知不停地笑。后来我才明白,这封录取通知给潘家带来多大的喜悦。
文革时的1967年,潘伯伯再次入狱,这次无人营救了,人人都自顾不暇。1972年,这位共产主义战士惨死在自己的监狱,连遗体都无处寻觅。潘伯伯的全家,有失踪的,有病亡的,有自尽的,家破人亡,悲惨之极。
我没经历过万恶的旧社会,却经历了万恶的文革。潘伯伯、吴阿姨,你们在天堂还好吗?大哥哥,你们在哪儿?我想念马市大街35号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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