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愉快！
今日更新科幻作家康尽欢的长篇小说《脑内小说俱乐部》26话~
前情提要：
在梦境可以出售的时代，一块原本经过商业安全鉴定的梦境芯片忽然变成了恶梦芯片，为了破解这个谜团以及救出陷落在梦境中的少女小绿，几名梦境救援者分头行动，燕如雪终于凭着偶然的巧合把复制版本的小绿意识体送回了她的身体。但是，因为非常操作，梦境体验公会的调查小队来到了脑内小说俱乐部，要对整个事件进行调查。而伪小绿则不配合调查，溜出了脑内小说俱乐部，准备逃亡。而拥有预见梦能力的小锦却突然出现在伪小绿和文七的面前，金丝雀小金也逃出了脑内小说俱乐部，四个人相遇到一起，回到404医院，准备展开新的梦境探险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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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尽欢 | 未来局签约科幻作家。代表作品《亲爱的，冰灯再也不会融化了》等。资深媒体人，历年来为《时尚芭莎》《新周刊》《GQ》等刊物撰文超百万字，有多部出版著作。
（全文约9000字，预计阅读时间20分钟。若担心时间线中途断裂，点右上角菜单选择浮窗，随时回传！）赌场的墙上是没有钟的，因为赌徒不需要时间。病房的墙上大多是有钟的，因为病人需要按时吃药。文七是那种从来没有住过院的人，所以他忍不住很好奇地看着墙上的钟。轻禾还在玩味小锦的话，上一个进入她的预见之梦的人，是那个生命为此装置里面的植物人……小金是直线型的人，她直接问小锦，“他有没有说，他在你的梦境里看到了什么？他有预料到自己现在这个……结局吗？”“他现在这样肯定不是结局……他会醒来的，我在梦里看到了。”小锦很肯定地回答。“所以，你把我们集合在一起，是因为你看到了未来的一个可能性？”轻禾猜测。“并不完全是，我看到的未来也有互相矛盾的，也许是我没计算清楚那些视觉碎片的前后关系吧。也可能是我直接推测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总是要试一试啊。”“你就直接说我们该怎么做吧？是进入你的梦境，还是……再进入这位金先生的梦境中？”小金只想赶快知道眼前这个神秘女人的打算，虽然她做菜很好吃，但是她可以信任吗？眼前的情况，完全超乎了她以往做金丝雀的经验，这24小时里面对的这三个梦境和两个梦境创造者，一个梦境支配者，完全是自己没有遇到过的类型……他们的梦境似乎是拥有理性，又似乎拥有无尽的组合模式，就像一直在游泳池练习游泳的人，忽然掉进了无尽的死海中央，你不用担心自己会淹死，但是要担心自己如何才能游到岸边。“你真是急性子，那我就直说吧，你优先要做的是给出技术支持。然后，请梦境支配者轻禾姑娘先进入我的梦境，等轻禾姑娘从我的梦境中出来以后，由她来决定接下来的行动。我目前所预见的最好结局的可能性就是这样开始的。”小锦很郑重地握紧了轻禾的手，“轻禾姑娘，我的梦境也是很危险的，我甚至觉得我的梦境只是寄生在我的精神领域的某个存在，而不是我自己的梦境。你要小心啊，你也可以拒绝我的请求。毕竟，这件事其实无关你的利益。”“我也觉得……你可能还是应该进入小绿的那块芯片，去和小绿见面可能是更好的选择。”文七对眼前这个局面其实没有什么兴趣。轻禾对文七摇摇头，“我是一定会回去和小绿见面的，不过，眼前，我想试试能不能看到自己的未来。所以，请安心等我回来吧，我现在要进入小锦的梦境中。”文七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小锦请小金开始安排两个人的脑连接，小金喊文七帮忙。几个人一番布置与忙碌，小锦和轻禾躺在简易床上，开始准备进入状态。这套非商用的梦境体验仪功能似乎比脑内小说俱乐部的那些商用品要强，两个人的脑波快速进入了睡眠状态。对于轻禾来说，用身体来睡觉，精神从肉体脱离的状态，她还是第一次体验，她甚至觉得自己能感受到这种抽离感的细节。闭眼之后，一片黑暗，因为没有了外界的视界对照而丧失了对自我体积的定义，随着一种波动的摇晃，感知的视野开始收缩，在无尽的虚无中开始倒映出精神的自我，自我从脑困顿状态中开始抽离，就像叶子从枝干上脱落，虽然叶子看起来还是叶子，但是已经暂时脱离了巨大的脑体的数据支持，很多模糊的经验和记忆又开始脱离，自我就缩小在一个广阔的空间里。然后有一道光撕开空虚，自我的意识被光溶解，随着波动传递到一个无数信息碎片构筑的漩涡中。色彩，信息，声音，味道，各种感知的颗粒混合成直觉沙粒之海，然后彼此粘结又分离，就像电视机从无尽的雪花嘈杂信号盲点中逐渐出现有规律的像素，先是构成视觉的形象，然扩展出空间的深度。等一切完全清晰之后，轻禾发现自己坐在一张大桌子面前。桌子上摆着一张巨大的图板，图板上面有地图有棋子，图板的四周放着筹码，牌，指示物，桌子四周坐着几个看起来似乎是玩家的“东西”。坐在轻禾对面的是一个全金属外壳的“人”对轻禾说，“轮到你掷骰子了，看看你的物种棋能走几步？”坐在金属外壳左边的是个发光的雕像一样的玩家，看她的外壳，经过精细的雕刻和打磨，她的头上有很多几何形体的装饰物，她有着无比坚硬的质感，却有着娇滴滴的笑容。在这个坚硬几何体的左下手，是一大团粘液，它很巨大，没有外包膜，构成它的那些粘液似乎由一群群更小的存在构成，它们自我循环和流动，黏合成一个巨大的存在又仿佛随时会分崩离析。粘液的左边坐着……不，是悬挂着一个巨大的水生动物，一个钩子穿过他背上的皮肤，皮肤并没有出血，他的八条触手上都拿着东西，炸鸡？薯条，一杯红茶，牌，茶勺，筹码，手帕，手持眼镜。那个八手绅士的左边坐着一大块香料，她闻起来就是好香，藤蔓购成的蕾丝头纱覆盖在她的头上，不同材质的植物叶子购成她层层叠叠的衣服装饰，非常繁复，又非常好看，看不清她的面孔，但是能闻到她的复合味道，真的很好闻。香料就坐在轻禾的右边，轻禾的左边坐着的玩家是一个斗篷，斗篷里面一片黑色，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他也有座椅和筹码，斗篷左边的位置都还空着几把椅子，然后就是那个全金属外壳的玩家。“我们在赌什么？”轻禾忍不住询问身边的香料味道的玩家。香料味道的玩家的坐姿完全没有变，但是几只蟑螂从她的面纱里面钻了出来，各自震动背上的甲壳翅发出了声音，“我们当然是在争夺这个地球未来的统治权啊，我们是在现有已知环境下，地球上的几个文明形态的代表。”她知道梦境的展开形式多种多样，她也没有想着去猜测预见者的梦境是怎样的，但是，她也万万没想到，这次看到的“未来”似乎也太遥远和抽象了。她猜测那个全金属外壳的家伙，也许是代表机器人文明，那个被吊着的八手绅士也许是海底文明，这个植物和昆虫的组合是什么？那个宝石材质的家伙又是什么？那个斗篷里的东西最诡异了……全金属外壳似乎这场桌游的主持，他提示轻禾，“这个游戏的流程很简单，每一个游戏回合，玩家的游戏动作分为四步，第一步掷骰子，是20面骰子，根据骰子的点数决定能出什么等级的牌，手牌有三个等级，7点以下是行动牌，8点到15点是变革牌，15点以上是战争牌。想使用行动牌不需要抵押物，使用变革牌要抵押筹码或者种族生命值，使用战争牌就必须抵押地盘和种族生命值。第二步是出牌，每个玩家有七张手牌，用尽之前不能补牌。第三步是出牌后等待其他玩家回应出牌，第四步是所有玩家完成行动后，抽时代牌，时代牌给出这轮行动的不定值判定，然后结算玩家的成败，进行支付和收割以及用尽手牌的玩家补牌。简单来说，就是每一个回合是由一个玩家启动行动，其他玩家跟随出同等级的牌，然后结算，如果结算后发声土地归属变化，在下一轮游戏开始时，土地提供给玩家的生命值变化会进行重新统计。如果没有土地归属变化，则不进行土地供给生命值统计。”轻禾觉得这个游戏的行动规则很简单，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牌和筹码，还有地图上有自己的旗帜指示物占据的地盘，觉得自己现在的起手很一般，再看看其他玩家的地盘，也没有多少，反倒是还有很多空白区域，现在看来，貌似还没有玩家彼此接壤，还是抢地盘的环节。那就先掷骰子吧，打两圈就能明白怎么玩了，现在还有交学费换经验值的筹码。轻禾轻轻在手中晃动二十面骰子，然后抛了出去，骰子在地图上翻滚了几下后稳住，最超上的数字竟然是17！“我掷出了17点，可以向下兼容，使用7点以下的行动牌吗？”轻禾询问主持人。全金属外壳摇摇头，“这是命运，只能出骰子点数同等级的牌，你现在只能选择发动战争和不出牌，你不出牌，就由下一个玩家来掷骰子了，你就少了一次先手。而且没有行动的回合是不会增加生命值的。你要考虑清楚得失。”轻禾觉得这个规定很硬核，存在鼓动战争的倾向。她看看自己的七张手牌，三张变革牌，两张行动派，两张战争牌。她又看看自己的筹码和地盘，还有生命值。她决定放弃行动，她觉得按照这个游戏规则伙同别人反击最先反动战争的人，会更有优势。全金属外壳笑了，“你们这个种族果然很狡猾啊……那就进入下一轮游戏，本轮游戏，没有玩家出牌，没有变化结算，没有生命值增长。请荒原先生掷骰子。”被称作荒原先生的黑色斗篷玩家要掷骰子了，荒原先生没有出声，他探出裹在斗篷里的“手”从桌面上拿起了骰子，骰子是浮在他的袖子上的，然后骰子开始自动旋转，接着被他抛离，在空中又旋转了几圈才落在桌面上，他抛出了12点。然后，他扔出了一张牌在桌上，又放了二十个筹码在桌上。全金属外壳开始唱读这张牌的能力，变革牌21，打出此牌的玩家可以发动一次文化行动，在自己地盘边界比邻的区域发动一次融合，该牌进入弃牌区。如果没有三个以上的玩家各抵押同样价值的筹码来抵制，该行动成功，融合地区成为玩家的地盘。反之，变革失败，这张牌被玩家收回。大家忙盯着看黑色斗篷玩家的地盘的形状，这种比邻算法，完全就是同心结构扩张，边界越长扩张越大，这张牌越是后期出，效果越好。轻禾心里计算，看样子，这张牌现在进入弃牌区，有可能在后期扩张时重新进入循环，但是让他自己持在手中，等他地盘大了再使用，就更难克制了。但是，这至少需要三个玩家愿意对抗他才行。轻禾看看自己的手牌，有没有能克制这张牌的变革牌，三张变革牌，一张是攻击性的，一张是扩张性的，还有一张，变革牌35，效果是复制本轮行动中的任意一张变革牌的效果，条件是只能抵押生命值。轻禾觉得这张牌超好啊，她看看自己的地盘形状，发觉自己的地盘不是一整块，二是点状分布的，都是在几个大都市，这样说来，如果按照比邻扩张的规则，自己的地盘是按几何基数扩张的！而且，按照顺时针的玩家回应顺序，自己是最后一个出牌的！那时候，其他玩家如果反对了第一个出牌的黑斗篷玩家，他们已经出了一大堆筹码了，再来用生命值来反对自己，对后面的行动力会产生极大的消弱，这个游戏，不仅是消耗牌，前期手里有多少筹码和生命力也很重要啊！轻禾心中窃喜，脸上却装出抱怨的表情，“早知道，我就发动战争了，这张变革牌太占便宜了，诸位应该联手阻止他扩张啊，我是一定会出牌对抗他的！”宝石材质玩家轻声回答，“大家都需要生存空间的，我是不会阻止其他玩家扩张地盘的，我是个和平主义者，我是不会反对荒原先生的扩张的。”全金属外壳嘲讽道，“你和荒原先生是天然盟友吧，反正你们的种族也能在荒原上生活，他的地盘扩张和你自己的地盘扩张有什么区别？你要是能放任真菌天团和黑绿党联盟扩张地盘，你才是真和平主义者吧？” 轻禾猜测，这个宝石材质玩家和那个荒原先生似乎都是另一种生命材质的生命体，他们的生存状态环境可能是相通的。至于真菌天团恐怕就是那团大粘液，黑绿党联盟如果是植物与昆虫联合执政，这两个种族应该是不喜欢石头荒原吧。看来，一个地盘的属性如果改变了，也会对其他玩家的进攻路线产生影响。同地盘属性的玩家到底是趋向联合，还是趋向对攻？这是个辩证问题。既然我是代表人类利益的玩家，我就要击败面前所有的玩家……做人真难啊。全金属外壳接着说，“按照顺时针的玩家行动顺序，我选择不行动，我的原则很简单，大家先瓜分人类的地盘，然后再彼此决战，这个阶段互相消耗是没有意义的。”轻禾心里说，你这是想让大家孤立我啊……我要弄死你。轻禾猜测，后面的三位明显是生物属性的玩家，应该足够反制荒原先生了，然而，他们克制了荒原先生，就不能克制轻禾了。果然，轮到真菌天团发言了，构成那团大粘液的无数细小存在都在加速涌动，他的声音很洪亮，还自带回声效果，“进攻！生存就是战争！我们反对荒原先生扩张地盘！”他们打出了一张牌，变革牌42。全金属外壳主持开始唱读这张牌的能力，变革牌42，对某个发动地盘扩张行动性质的玩家施行制裁，如果该玩家的变革不能成功，则对其进行扩张地盘数两倍数目的地盘吞噬惩罚，使用该牌的玩家付出同等地盘数目加5的种族生命值，然后投下了20枚筹码。燃起来了！只要再有两名玩家协助，就会产生对荒原先生的绞杀。双倍数目惩罚啊，那个荒原先生的现有地盘是36块，都在非洲区域，他的比邻地块是15块，如果达成双倍惩罚，这个玩家几乎就死透了啊！但是，真菌天团的地盘就扩张了，而且还和荒原先生接壤了！真菌天团原本在南美地区拥有50块土地，如果吞了荒原先生的30块地，就一共有80块地了！会成为一个强力对手！轻禾下定决心，如果之前的两位玩家只有一位支持，自己宁肯不出模仿牌，也要参加反对……慢着，如果自己对这张惩罚牌进行模仿，是不是可以直接让这位玩家出局了……但是，荒原先生只有36块地，追加模仿惩罚，也没有什么更多收益了。还有时间，看看另外两位玩家的行动再决定吧。下一个行动的是八手绅士玩家，他发出了一种就像蒸汽火车启动的声音，“我也抵制荒原先生，如果让他扩张下去，早晚会危害我的红茶产区，我就不出牌了，出20个筹码。”轮到黑绿联盟行动了，轻禾有点紧张，现在黑绿联盟的行动是轻禾采取行动的最后变量。那几只小蟑螂又开始震动发声，“能一举让一位玩家近乎出局，这其实是好事，可以给我们更多积蓄力量的时间，所以，我当然是要跟一手的，恰巧我有一张有趣的变革牌。”她打出了一张变革牌33，然后先放下了20枚筹码，又放下30枚筹码。全金属外壳主持开始唱读这张牌的功能，变革牌33，对本回合地盘扩张最多的玩家进行一次瘟疫打击，对该玩家造成拥有地盘总数等量的种族生命值消减，同时，该玩家新获得的地盘在下一轮不能提供种族生命值加分。打出本牌的玩家获得与自己为这张牌付出筹码的等量生命值。看到黑绿玩家打出这张牌，宝石材质玩家已经发出了笑声，“你这是在攻击你的盟友啊，这是背刺啊。果然还是当个和平主义者最安全。有行动就容易被攻击。哈哈哈哈。”真菌天团明显不高兴了，他们的颜色都变成了赤红色，“我们觉得，这是你们在对我们宣战！我们一定会在下一个回合回击的！”真菌天团接着对轻禾说，“就看你来收尾了，我提示你，对于黑绿联盟来说，让他们提高生命值，就会提高他们的繁殖力，他们占地盘的方式是繁殖，请打击他们的生命值。”轻禾点点头，心里却在闹心。黑绿联盟出的这张牌太毒了，如果自己模仿荒原先生的牌，自己扩张的土地会超过真菌天团获得的土地，黑绿联盟的攻击就会落在自己身上，自己的生命值只有100，筹码也是100，土地会从22变成126，增加104的土地，那伤害，恐怕自己承受不起吧……相反，自己如果模仿黑绿联盟的牌，就可以对真菌天团造成致命打击了！是能直接弄死真菌天团了，160点的生命值惩罚！幸好自己刚才没有莽撞出牌，这些牌的伤害值都很高啊，而且互相叠加的话，完全就是围剿第一个冒头的人的效果。这一局，自己虽然不能增加地盘，但是，可以让一名玩家出局，一名玩家极度消弱……生存竞争真是残酷啊，幸好人类先占有了基本盘，那些新的竞争者在斗倒人类之前，就被彼此攻杀了。轻禾松了一口气，开始了行动，“我说了，我是一定会反击这位荒原先生的，不过，我也觉得黑绿联盟说的对，在这场反对霸权的行动中，趁机借力别人的筹码扩张自己的势力，这样的野心家，也是要消弱的。反对荒原先生的筹码已经够了，我出一张变革牌35，出50个筹码。”轻禾尽量说得平静，场上的玩家却都平静不下来了。真菌天团的颜色变得五颜六色，八手绅士的颜色也在变化，变成了一种亮黄色，轻禾觉得那是一种警戒色。全金属外壳主持人唱读了变革牌35的说明，然后说“根据游戏规则，本轮最后一位玩家出的牌，参与已经发出牌的同等效应赏罚，已出牌玩家没有机会根据最后一位玩家的出牌进行追加出牌和修订了。诸位，是不是觉得这个游戏看起来好像是后发的最有优势？其实可不一定的，还要看牌面的规则和你的筹码。我们进入第四阶段，抽取环境变量牌，就由本轮开局的荒原先生来抽取。”他示意荒原先生从那叠环境变量牌里抽牌，同时打趣道“这一局的生死变量，其实看你的手气了。”大家心里都知道，现在最慌乱的其实是真菌天团，他几乎是注定要出局了。荒原先生的袖子在牌叠上掠过，一张牌就弹了出来，全金属外壳把牌翻了过来。这张牌是“大洪水之夜”，全金属外壳开始解读“本局结束时会发生大洪水，在完成牌手牌面效果结算后。拥有地块小于10的玩家，可以进行一次迁移。拥有地块超过30的玩家，可以进行一次选择，每支付5点生命值可以换取一块临近五块土地之内距离的土地。或者支付10筹码换取5点生命力，或者放弃一块土地获得20筹码，只能选择一种行动，不能累计进行循环。”看到这张环境变量牌的效果结算是发生在牌手牌结算后，那些没有受到攻击的玩家都轻松了许多。游戏进入结算阶段，全金属外壳主持人接着宣布，“本回合一共有四位玩家出牌，五位玩家出筹码。我想，大家都明白现在的局面了，根据牌面效果和其他玩家的回应效果，荒原先生的变革牌失败，并受到真菌天团的变革牌的效果惩罚，被真菌天团割走三十块地，荒原先生可以保留自己的变革牌。真菌天团的地块扩张成八十块地，需要付出35点生命值，然后，要接受黑绿联盟的变革牌的惩罚效果，扣80点生命值，追加梦境支配者的变革牌模仿惩罚，再扣80点生命值。真菌天团出局……”他的话音未落，那一段粘液就炸裂了，大量浆液四处飞溅，有浆液落在黑绿联盟的身上，被黑绿联盟迅速吸收了……全金属外壳主持人接着宣布，“因为玩家退场，他占有的土地归还给人类，重新成为空白地，不过，有遗留效应，这些退还地块作为人类的半失控区域，还是会满足某些牌的触发效应。接下来，蓝绿联盟通过付出30个筹码获得30点生命力奖励，梦境支配者通过付出50个筹码，获得50点生命力奖励。其他没有行动的玩家没有奖励与惩罚。本回合共有9张牌进入弃牌堆，其中六张牌的效果完全没有触发过，本回合留在场上的玩家没有人打光手牌，没有人需要补牌。大家可以调整自己的占领指示物和兑现筹码与生命力标志，准备进入下一个回合。这是游戏第一次产生地块变动，下一个回合开始时，大家会从自己拥有的地块得到十分之一数量的生命值补充。大家可以根据环境变量牌进行选择了，你到底是要土地，生命力，还是筹码？”轻禾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这个游戏的关键其实不是扩张，尤其是对她来说，她需要的就是大量的生命力，然后想办法攻击其他玩家，只要干掉其他所有玩家，就是保卫了人类世界。大家在整理自己的指示物的时候，全金属外壳和轻禾搭话，“你这局的行动策略很有趣啊。”“你是说我的加码让真菌天团出局了这个做法不够理智吗？”“以我们的立场来看，我们其实应该优先集中攻击荒原先生和宝石女士啊，他们的存在和我们不兼容，而实际上，真菌天团在后期如果能和宝石女士以及荒原先生接壤，会很有效压制他们的扩张。”“你现在开始说我们，你刚才可是在鼓动大家联合起来围剿我啊。”轻禾讥讽全金属外壳。“我怎么会让大家攻击你，你我的属性是天然联盟啊！”“你刚才明明说，大家先瓜分人类的地盘，然后再彼此决战，这个阶段互相消耗是没有意义的。我不就是人类玩家吗？”轻禾反驳。这时，周围的玩家都发出了笑声，八手绅士首先说，“这里就没有人类玩家啊，我们在玩的游戏就是瓜分人类世界啊，你是梦境支配者，你不是人类。你找面镜子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轻禾当然知道，梦境里是很难找到镜子的，她试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觉自己的脸上毛茸茸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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