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榜单,每一家机构都各有各的维度和标准,结论自然也各有各的不同。每个结果可能都会存在争议,但这并不妨碍它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
比如,这几天,GaWC就公布了2020世界城市名册。从其名字就可以看出,这份城市榜单主要是基于不同城市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和融入程度进行排名。它将城市分为Alpha,Beta,Gamma,Sufficiency(+/-)四个等级,大致对应我们通俗说的一二三四线。其中,每一个等级又分别有细分。强一线(Alpha+):上海、北京准一线(Alpha):无弱一线(Alpha-):广州、深圳强二线(Beta+):成都准二线(Beta):天津、南京、杭州、重庆弱二线(Beta-):武汉、长沙、厦门、郑州、沈阳、西安、大连、济南强三线(Gamma+):青岛、苏州、昆明、合肥准三线(Gamma):海口弱三线(Gamma-):福州、哈尔滨、太原强四线(High Sufficiency):宁波准四线:乌鲁木齐、珠海、贵阳、南宁、长春、南昌、石家庄、无锡、呼和浩特、兰州
中国称得上是世界一线城市的,仅有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当然,它们分属不同的等级。其中,上海、北京为A+级;广州、深圳为A-级。从这个排名可以看出,虽然四大一线城市格局被改写的说法近年来时有出现,比如今年上半年,重庆GDP超过广州,但中国内地真正的一线城市——不管是国内还是全球角度,依然只有四个,那就是北上广深。世界二线城市B+级,仅有成都入选,并且它的排名较去年上升了12位。很显然,这个排名,比成都在国内的GDP排名要高,仅次于北上广深。
事实上,至少从2016年(每2年发布一次)以来,成都在GaWC榜单中的排名都处于“第五城”的位置。(原因下文再分析)世界二线城市B级,则有天津、南京、杭州、重庆四座城市入选。无一例外,它们都是国内城市的佼佼者,是国内强二线城市的主要代表,哪一个入选其实都在意料之中。其中武汉比较意外,作为GDP前十的城市,且是中部龙头,在世界城市评选维度反倒只成了弱二线的领头羊。这可能与今年黑天事件的影响不无关系。当然,它应该是暂时的。这个等级入选的,还有长沙、厦门、郑州、沈阳、西安、大连、济南。相对而言,这几个城市的排名,更值得琢磨。如在中部地区,长沙的排名高于郑州;而沈阳和大连,是东北地区仅有的2个入选的城市,同样为副省级城市的哈尔滨、长春则不在此列。济南则成为山东唯一保持在Beta级里的城市,2018年与济南同时处于这个级别的青岛,则掉入到Gamma+(强三线)。另外,西安、郑州升级到Beta-(弱二线),合肥、苏州、昆明则上升到Gamma+(强三线)。对照2016年的榜单,我们发现,过去的4年时间里,中国内地的世界二线及以上城市,从6个上升到现在的17个。
其中,北上广的级别不变;深圳成功跻身世界一线之列;成都升了两级,天津升了一级。而南京、杭州、重庆、武汉、长沙、厦门、郑州、沈阳、西安、大连、济南,则一并跻身世界二线之列。回答这个问题前,有必要了解一下GaWC的评级标准。公开资料显示,GaWC发布的名册是以175家先进生产性服务业公司在世界各大城市中的办公网络为指标,对世界707座城市进行排名。1、国际性、为人熟知。2、积极参与国际事务且具影响力。3、相当大的人口。4、重要的国际机场,作为国际航线的中心。5、先进的交通系统,如高速公路及/或大型公共交通网络,提供多元化的运输模式。6、亚洲城市要吸引外来投资,并设有相关的移民社区。西方城市要设有国际文化和社区。7、国际金融机构、律师事务所、公司总部(尤其是企业集团)和股票交易所,并对世界经济起关键作用。8、先进的通讯设备,如光纤、无线网络、流动电话服务,以及其他高速电讯线路,有助于跨国合作……
从以上指标可以看出,所谓世界城市评选,主要看的是其与世界的连接度。在我们的语境下,这类城市在国内当然绝大部分要是区域中心城市,通俗说要承担很多的功能,属于“平台型”城市,而不仅仅是GDP意义上的。
比如,我们发现一个现象,世界二线及以上级别中,苏州、佛山、东莞这样的强地级市,均未入选。说到底,它们与省会城市、副省级城市所承担的对外交往职能以及在区域中所扮演对外连接角色——交通上的,文化上的,企业总部等等方面,都不能相提并论。典型如成都。提到成都的排名为何能仅次于北上广深,我们可以举出很多细节,比如,它的国际航线、机场吞吐量(即将成为北京之后第二个拥有双4F机场的城市),总领事馆数量均居中西部第一位。同时,在中欧班列、承包国际性展会等国际活动,以及世界500强区域总部数量等方面,也是在中西部地区首屈一指的。而这些指标归结到一点,其实说明它是北上广之外,最具门户枢纽功能的城市。而广州排名超过深圳,也是同样的道理。比如,这17个一二线城市,除了郑州、长沙之外,其余都是副省级城市、直辖市。而15个副省级城市中,仅哈尔滨、长春、青岛、宁波,未入选。原因就在于,这些城市的地位相对较高,多是区域性中心城市(直辖市、省会城市),往往都是所在省份和区域参与国际交往、合作的首选城市。像济南保住二线、青岛下降到三线,就颇具象征意味。毕竟,以往坊间都有“山东济南、中国青岛”的调侃,但在“强省会”战略之下,这一局面很可能正在改变。沈阳的排名高于GDP比自己多不少的大连,也是遵循同样的逻辑。今年,西安、郑州首次升级为Beta-(弱二线),合肥、昆明上升到Gamma+(强三线),都代表着内陆城市的突围。而较上次排名上升10个名次以上的城市——郑州、西安、长沙、成都,均为内陆城市。当然,它们也都是省会城市。目前,中国内地17个世界一二线城市中,内陆城市有成都、重庆、武汉、长沙、郑州、西安6个,已经占据总数的三分之一强。而受黑天鹅事件对于全球开放格局的影响,以及在新的“双循环”格局中,内陆主力城市在与世界连接上,或会迎来新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