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洱海源，帝亚吉欧的“第二故乡”

2013年，凤羽第二次被发现，是因为一位媒体人。那年11月7日，《新周刊》前总编辑封新城在凤羽拍了两张照片，一张天空盘龙，一张水泛金光。天空中的那条龙，是一片云的形状；而那滩泛着金光的水，正是洱海源头的三爷泉。望着眼前的凤羽坝子，封新城心想：我要是能在这儿盖个房子，该多好！

说到大理，可能很多人首先都会想到苍山洱海的“风花雪月”，这是这座西南古城最为人熟知的一面。

但如果将目光投向连绵巍峨的苍山十九座山峰之间，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大理。

坝子，是云贵高原上特有的一种地形。在大部分地区海拔超过1000米的云南，山地和高原占去了全省94%的面积。剩下这些镶嵌在山地间的局部平原，就像一颗颗散落的珍珠，也是人口、耕地和经济的聚集中心。

从大理市到洱源县凤羽镇，就是从一个坝子来到另一个坝子。

这座凤羽坝子，由“苍山十九峰”之首的云弄峰和罗坪山、天马山合围而成。洱海源头之一的凤羽河，像一条长长的叶脉，从坝子里静静穿过。

11月2日，帝亚吉欧在亚洲全资建设的第一个麦芽威士忌酒厂就从这里破土动工。

奠基仪式现场，一个在空旷地面上搭建出的活动空间时尚而考究。远处是苍山连绵，偶有羊群闯入视线。几位本地白族妇人从场地前路过时，眼前的画面顿时呈现出一种奇妙的反差。

一个是全球知名的洋酒巨头，一个是大山深处的传统村落。置身其间，你很难不去探究，是什么让帝亚吉欧选择投身这里，并将其视为“第二故乡”？

从水源地开始

凤羽本地信奉龙王，有水的地方大多如此。

在凤羽镇白米村有一处清泉，因南面一座庙宇供奉着龙王三太子，按当地方言为“三爷”，此处便被命名为三爷泉。

三爷泉的泉眼不止一处。泉水从多个石头缝中涌出，在地表形成了一片清潭。水面清澈透底，周遭树木葱茏，泉水中铺设有一些管道。

镇里的副镇长告诉我们，三爷泉常年不枯，水质一年四季都很好，属于重点水源点，也是附近村庄的饮用水源，水潭里的这些管道就是连接到各村里的。

因为是水源地，在水质保护上格外重视。水流旁设有一道闸门，管水员余立海每天的工作，就是负责三爷泉的闸门管理和出水管控。

在农用水期间，附近村民如需用水要先审批，得到批准后，余立海才会按量放水，其余的水都流入河道。

三爷泉的泉水，最终会与清源洞、白石江等其他水源点的泉水汇流，通过凤羽河融入茈碧湖，最后经弥苴河流向洱海。

所以这里是洱海源头的源头。

你可能不会想到，拥有“三江并流”奇景的云南其实是个缺水的省份。

事实上，云南的水资源总量排名全国第三。这里有澜沧江、怒江、金沙江，还有滇池、洱海、泸沽湖等数以百千计的河流湖泊。

但因为海拔落差大，“水往低处走”，人们生活的定居点多位于山间坝子或半山腰，尽管水资源丰富，却往往是“看得到，用不到”。

▲怒江峡谷

导演张杨曾在去年拍摄了一部纪录片《不一样的大理》，讲述了发生在大理州境内的5个脱贫故事。

在这里的很多乡村，造成贫困的很重要原因就是缺水。连饮用水都难以保证，更不用说发展农业、畜牧业或其他产业。而解决办法就是引水上山，通过光伏提水工程，将地下水从低处抽提到高处，再通过管道向下分流。

所以对于这片四目皆山的土地而言，水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

作为云南第二大淡水湖泊和大理人的母亲湖，洱海尽管面积没有滇池大，但由于水位深，蓄水总量比滇池还要多。

▲洱海

年径流量在1.2亿立方米的凤羽河，大约占洱海库容量的4%，是洱海的重要补给水源之一。凤羽河的水质清不清，对于这颗“高原明珠”意义非常。

行走在凤羽乡间，时常能看到路旁的大片湿地和稻田，还有白鹭从水面掠过。

据本地人说，近年来为了保护洱海，凤羽河两边退出了大量耕地，改为湿地以涵养净化水源，周边已形成大涧河、青螺沟、马爷河三大湿地。

由于水资源相对丰富，这里在地势低洼处还会种植水稻，特别是红米，是凤羽当地的特产之一。稻田里的尾水也会被引入隔离带，经净化塘处理后，再流入凤羽河。

对这里的村民来说，保护水源似乎已成为一种无需提醒的自觉。而优质的水资源，也给这里引来了更大的“活水”。

不久之后，凤羽镇的清泉还会增加一项用途，就是为帝亚吉欧新落地的洱源威士忌酒厂提供酿酒水源。

据云南省投资促进局副局长王青梅介绍，帝亚吉欧威士忌酒厂当初在选址时，曾针对海拔、水质、土壤和经济状况提出过明确要求。除大理外，丽江、保山等地均在早期的推荐之列。

最终大理脱颖而出，除了自然禀赋、文化氛围和国际知名度与帝亚吉欧相契合外，洱海源头的水源优势，也是极为关键的考量重点。

凤羽镇的三次被发现

尽管凤羽栖身于大山深处，却并不是一个闭塞的传统村落。事实上，帝亚吉欧也不是第一个发现这里的。

早在近四个世纪前的1639年，徐霞客从如今的洱源县城出发，行至凤羽时，就曾看见“西山南尽，有水自西峡出，即凤羽之流也，其水颇大”。

在《滇游日记》中，徐霞客曾用将近3000字的篇幅，细致描绘了凤羽的山川风物，并将这里与古时的理想社会相提并论，认为“古之朱陈村、桃花源，寥落已尽，而犹留此一奥，亦大奇事也”。

由此推想，彼时的凤羽镇或许早已让世人惊艳。只是海拔高达2100多米的险峻地势，放在当时无疑是天堑了。凤羽也在这惊鸿一瞥后，重新归隐于时光。

2013年，凤羽第二次被发现，是因为一位媒体人。

那年11月7日，《新周刊》前总编辑封新城在凤羽拍了两张照片，一张天空盘龙，一张水泛金光。

天空中的那条龙，是一片云的形状；而那滩泛着金光的水，正是洱海源头的三爷泉。望着眼前的凤羽坝子，封新城心想：我要是能在这儿盖个房子，该多好！

两年后，封新城将自己变成了新凤羽人，真的在凤羽盖起了房子。又过一年，宅院落成，取名“退步堂”。

“退步”二字来自布袋和尚的禅诗：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从传媒江湖隐退的封新城，在凤羽这片土地上找到了与文学和艺术新的连接方式。他希望将眼前这个方圆50公里的坝子，变成中国最大的露天美术馆。

前文提到的纪录片《不一样的大理》，记录了这里的变化。

昔日的山间梨园建起了一座空中稻田剧场，秧苗被栽在了屋顶上；曾因年轻人流失而凋敝的凤羽二中，被改造成一座青年文创空间；易地搬迁后几近荒废的古村，原址原貌建成了一座废墟村庄博物馆。

在我们曾路过的一片湿地，水面上八匹钢筋构架的骏马似乎正肆意飞奔，这是本地佛堂村白族艺术家周正昌的雕塑作品《白驹过隙》。

除此之外，舞蹈家杨丽萍（洱源人）、音乐人李健、画家叶永青，越来越多的艺术家来到凤羽，发现凤羽，也让凤羽成为一座连接大地与艺术的真正桃花源。

由此也更理解帝亚吉欧为何会选择这里——尽管凤羽仍是偏居深山里的一个传统村落，但在文化层面，已经成为一个极具潜力的人文艺术中心。

随着帝亚吉欧的进驻，凤羽也第三次被发现。这被评价为“凤羽的高光时刻”。

凤羽镇镇长李伟告诉我们，为了这场奠基仪式，村里曾以三班倒的方式，在活动正式开始两天前，加急修好了一条便于通车的柏油马路。

而奠基仪式现场，在那座特意搭建的时尚空间门口，也有一条用白色碎石铺就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带有帝亚吉欧标识的凌云之境。

这似乎是一次神会。

“我们不走向世界，世界会走向我们。”

时隔400年，凤羽这座曾让人惊鸿一瞥的桃源之地，还是站在了众人面前。

由于帝亚吉欧的到来，封新城认为，未来5～10年，洱源凤羽将会成为继乌镇、阿那亚之后的第三个文旅高地。

融入，而非改变

在未曾深入凤羽之前，面对帝亚吉欧的进驻，也许会想当然地认为，这将是一个国际巨头对传统村落的改造。

但事实可能并非如此。

帝亚吉欧大中华区供应链变革总监陈敏，今年7月份调任洱源威士忌酒厂项目负责人，每个月都会到凤羽镇，每次来都有特别的感觉。

在他眼中，凤羽的山水、湿地和白鹭，都是洱源给帝亚吉欧最好的礼物。

每个来到凤羽的人，可能都会被这里特有的一股气息所感染。这是属于乡土的原生气息，让外来的人如同回到故乡一般。

在进驻洱源时，帝亚吉欧曾与当地政府达成一个承诺，就是要保护这里的自然环境。为此，帝亚吉欧将在酒厂建设中，引入碳中和、水再生等先进技术。

而在保护水土自然的同时，如何维护这里的原生气息，其实更考验“外来者”的初心。帝亚吉欧的选择是主动融入。

在洱源威士忌酒厂的设计中，塔型的外观是为了呼应远处的群山；稻田剧场里的晚宴中，云南本地山野食材被巧妙运用于西餐；而在一场威士忌品鉴课上，包括普洱在内的中国茶，成为体验威士忌口感的参照物。

融合似乎带来了更多的想象空间。

而立足于帝亚吉欧在中国来说，融入中国本土的原生文化，也意味着更为巨大的空间。

早些时候，帝亚吉欧曾将亚太研发中心放在上海，希望能有专属的研发团队，从酒体、包装等方面，呼应中国消费者的需求。

洱源威士忌酒厂的落地，其意义也不仅仅是在中国的一个投资项目，而是有望成为帝亚吉欧的“第二故乡”。

帝亚吉欧中国董事总经理艾恩华Mark Edwards告诉我们，在日本，当地人已不再会把威士忌说成是“洋酒”，它已经深入扎根到日本文化和日本的饮酒文化中。

而在中国，人们仍然会区分白酒、黄酒和洋酒。

“我相信再过3年、5年或10年后，随着更多人看到威士忌在中国的机遇，更多外企和国内企业投资中国本土的威士忌酒厂，也许最终会改变中国消费者对威士忌的认知。”

届时威士忌将不再是一个洋酒的类别，而是融入到本土饮酒文化中，被视为来源于中国，为中国生产的酒精饮料。

在艾恩华的规划中，产自洱源的威士忌短期内是为了满足中国市场需求，随着中国影响力不断提升，今后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威士忌爱好者，对中国威士忌产生兴趣，那时中国原产的世界级威士忌，将会得到全球消费者的认可。

所以帝亚吉欧必须执行高标准来实现这一目标，而洱源威士忌酒厂的落户，也正致力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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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不一样的大理》纪录片

《凤羽九章——封新城的乡愁、艺术梦和文旅实践》陈恳

《微隐 隐于凤羽》封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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