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在野|谷雨,宜茶宜酒
今日谷雨。
从立春开始,时间一步步由孟春走到仲春,再到季春,直至迎来了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气。
虽是暮春时节,却也是春之极盛。
雨生百谷,花草繁茂,是为荣华。谷雨之后,春渐远,夏将至,万物加速生长。
谷雨的雨,温柔且滋润。农人眼里,此时的雨十分珍贵,代表了一种预兆:有雨,之后的雨水便也丰沛。
在农耕文化中,谷与雨联系起来,总是孕育着诸多希望。
“江国多寒农事晚,村北村南,谷雨才耕遍。”谷雨时节,自南向北,陆续春忙,无有敢惰。
此时温暖而湿润的气候,有利于各种谷物的栽培生长。错过了谷雨,就辜负了时节。
在谷雨浸润的万物里,茶是极有灵性的一种。
中国是茶叶的故乡,从绿茶到红茶,世界上所有的制茶方式都是中国人发明的。
唐代陆羽书写《茶经》,又把饮茶提升到品茶的境界。
谷雨饮新茶,也是历来的习俗。
清明后,谷雨前,时令清雅,最妙的就是吃一碗春茶。正如明代茶家许次纾在《茶疏》说:“清明太早,立夏太迟,谷雨前后,其时适中。”
相较于明前茶的鲜嫩,雨前茶讲究的则是韵与醇,都是春天里的好滋味。
春茶是四时的馈赠,茶汤里也有山水。清代扬州郑燮曾言:
板桥先生嗜茶,也好酒,又以茶酒入诗,自诩“顿餐不离盏,书画伴终身”。
茶之静雅,酒之洒脱,皆是他超然一生的写照。
都说“茶酒不分家”,茶与酒在很多层面都有相通之处。
二十四节气中,谷雨是唯一既有水,又有粮的节气。而水与粮,正是酿酒所需的两大原料。
水是酒之血,说的便是水质与酒质之间密切的联系。
早在宋代,欧阳修便在《醉翁亭记》写“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代表了人们对酿酒用水的早期认识。
粮则是酒之肉。说起粮,不得不提到中国古史中极为重要的五谷之神——后稷。
后稷是主管谷物的谷神,从小就显现出种植耕作的过人天赋,后又培育五谷,教民耕种,便被奉为“农耕始祖”。
古人如此重视擅长种植各种谷物的后稷,反映的是当时生活方式从游牧向农耕转化的文明演进。
酿酒这一行为能从古代传承至今,也是中国农耕文明不断演化升级的结果。
正所谓“酒是粮食精”,酒的酿造往往伴随着粮食的富足。所以在古时,人们会把谷神与酒神看作二元一体,后稷也代表着谷神和酒神的合体。
直到今天,每年在谷雨时节,地处洪泽湖畔的宿迁,都会举办盛大的春酿封藏仪式祭祀谷神后稷。
这既是鱼米之乡千百年来的习性使然,也表达了酿酒人对天地、自然和先祖的敬畏。
谷雨春酿,也是绵柔型白酒新一轮回酿造的开始。
清明断雪,谷雨断霜。谷雨之后,暖天至,寒潮止。
此时的洪泽湖湿地,温度20℃,湿度约70%,迎来了一年中最温润的气候,宜人又宜酒。
微生物在这时迅速生长繁殖,微量元素间的缔合、环化反应最优,酒质也会更加厚醇圆润,丰满协调。
在洋河酒厂,拥有数十年酿酒经验的老师傅,看到酒厂门前的河水渐渐涨起来,就对即将开酿的绵柔好酒有了几分把握。
雨前茶,春酿酒,表达的都是对时令的珍惜。
谷雨之后,就将与春天暂别。等到雨季过去,一年中绿肥红瘦的夏季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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