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文坛的二“老”
文/五味子
在西安,作家们相互间的称呼非常有意思,虽然他们都有一定的职务,但大家基本上都不以职务相称。邹志安、路遥英年早逝,人们至今说起他们,还是直呼其名,就像说自己身边的朋友。而对陈忠实、商子雍这样德高望重、年岁也长的作家,大家都尊他们为“陈老师”“商老师”或“老陈”“老商”。对贾平凹、高建群、冯积岐、和谷、邢小利等,一般人也是在姓后冠以“老师”称之。而和他们年龄相仿且熟悉的,则直接叫“平凹”或“建群”“积岐”“和谷”“小利”或“老贾”“老高”等等。像朱鸿,因为他本身就兼着陕西师大的教授,故就以老师相称,当然熟悉的也是直呼其名。对杨争光,因为他年轻一点点,人又豪爽、亲切,人缘特好,好像圈子里的人都乐意叫他“争光”,而不称他“杨老师”,如果一叫“杨老师”反而生分了一样。但年轻一辈的不在此例。只有两个人比较特殊,就是被称为“方老”的方英文和“马老”的马治权。按照狄马(我们现在偶尔也戏称他为“狄老”了)的说法,在现时中国,姓后加“老”,只能称呼某些德高望重的老一辈革命家,一般老汉即使七老八十,嘴歪鼻斜,口流涎水,也只能在“老”后加姓。而按照另一个朋友的说法,不论年龄,势大则老,称谁为“X老”是因为其势大。但我想,按说起来,在陕西文坛,如果谁最有资格成为“X老”的话,当然要首推陈忠实,但陈忠实却只挣得了一个“陈老师”的称谓。而方、马二人,年纪不见大过谁,资历也不见得比谁更长,若论“势”,也大不过贾平凹(贾平凹还没被称为“贾老”呢),却年纪轻轻,早早就有人喊起“方老”、“马老”来了,岂非咄咄怪事?
于是我做了一点采访和考证,方得知这二“老”的来历。先说“方老”。1995年,方英文才36岁,担任着《三秦都市报》的文体部主任。有一天他们部门开会讨论副刊文章如何选用市民化、亲切感之稿件,有个编辑说:方主任的稿件既通俗精短,又轻松幽默,最适合副刊。然后又问及他究竟什么是幽默?方英文随口回答说幽默就是失衡,不相称,比如一个男孩姓张,你把他叫张老,立马就幽默感了。那编辑说:咱们今天在场的就你年长,如果分配来一个“老”指标,非你莫属啦!大家笑道:那我们以后就叫你“方老”了!于是“方老”就此诞生并传播开来,还不到不惑之年的方英文便“老”起来了。方英文为人温文善良,喜欢自嘲,也爱和别人开幽默的玩笑,这“方老”实际上也成为别人幽他一默的一个玩笑了,渐渐地成了人们对他的一个昵称。再说“马老”。马治权20世纪80年代末从省委党校毕业,分到省政协机关工作。那时深圳、海南大开发,陕西很多人都往这些沿海城市跑。马治权正好有机会到这些地方去了一趟,沿途所见所闻,使他深感陕西人才外流情形严重。他是个有忧患意识的人,回来就写了一篇《值得陕西思考的一个问题》。这篇文章不但引起当时省长侯宗宾的重视,做了批示,而且还上了陕西许多报纸的头条。陕西当时这种“孔雀东南飞”的情况,引起了很多本土人的关注和忧虑。有同感的人便给马治权写信探讨,因报纸上的“编者按”中说作者是“省政协的马治权”,有人就想当然地以为他是政协委员,而政协委员一般都是某个行业或某个领域有一定威望的老同志,所以有些信就称呼他“马老治权委员”,其实他当年也才30来岁。于是乎,大家见面都戏称他“马老治权委员”,进而简称为“马老”了,“马老”从此流传开去,延续至今,渐渐地成为人们对他的一个谑称。
这二“老”如今也进入一个甲子的年岁,确乎是有点“老”了,又都有成就,可以说实至名归,叫起来更顺当了。赵倚平,笔名五味子,陕西蓝田人。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深圳市杂文学会副会长。著有《漂泊心绪》《五味字》《蜘蛛不好吃》《深夜记》。编著有《鲁迅论中国社会改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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