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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绍华 | 艾滋污名与全球化移植
刘绍华在《我的凉山兄弟》中提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经验谜题:“艾滋介入计划——中英艾滋病防治项目”是如何失败的?透过她笔下生动而扎实的田野故事和理论分析,我们将看到自上而下的防治逻辑是多么粗暴又天真地反抗着艾滋污名,漠视诺苏人关于死亡和疾病的意义世界,最终悲哀地将艾滋污名送入这个本不存在艾滋污名的社会之中。该章节亦为我们理解“恐艾(AIDS-phobia)”提供了全新思路——并非纯粹的个体心理问题,而是一种社会性焦虑经由特定结构和制度不断得以生产的过程。
我不知道有什么艾滋病。我就是看病人身体里的症状,根据经书来找出是什么鬼的问题。所有的症状经书里都有记载,没有艾滋病鬼。
我觉得我没有病了嘛!身体好得很。……几年前,另个中英项目的外国人来,我问他们我还能活多久,他们说:“不要怕,还可以活一年。”吓死我了!……一年后没有死,好得很,我没有艾滋病嘛!我不相信外国人和医生了。
不要吸毒,要好好干,不然我们诺苏要因为艾滋病绝种了。汉族不怕麻风,但害怕艾滋。你们呢?怕麻风,不怕艾滋病。这样不好,大家应该要怕艾滋病,得了艾滋病会死的!
中英项目来以前没听过艾滋病,现在每个人都害怕艾滋病了。但是我们不歧视病人。不过,以后会不会歧视病人?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