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柏林最大遗珠,这才是本届最好的电影

深焦艺文志 深焦艺文志 2022-05-27

第72届柏林国际电影节


惠子,凝视

ケイコ 目を澄ませて

导演: 三宅唱

编剧: 三宅唱 / 酒井雅秋

主演: 岸井雪乃 / 三浦友和 / 仙道敦子 / 三浦诚己 

类型: 剧情 / 运动

制片国家/地区: 日本

语言: 日语

上映日期: 2022-02-11(柏林电影节)

片长: 99分钟



采访:Methy、蓝詹、何阿岚

翻译:Methy

摄影:张常千(韩)

翻译协力:Vic


完成了Netflix 电视剧《咒怨:诅咒之家》之后,三宅唱交出了一部以真人真事改篇而成的拳击电影。对熟识三宅唱创作轨迹的读者而言,他拍摄运动似乎并不意外,由他首部长片《やくたたず》(暂译:废物,2010)到至今8部长片,可看到他并不满足于停留在单一类型探讨,不像今泉力哉一直在拍摄爱情电影,或是山户结希在少女漫画改篇上发展她定义少女电影(Girl of Cinema)


由音乐纪录片到时代剧,以及让他在华人影迷圈熟识的爱情电影《你的鸟儿在唱歌》,三宅唱在不同领域上正在扩展,近年更涉足剧集,除了《咒怨:诅咒之家》,他为wowow电视台的《神木隆之介的休工期》担任第一话和第五话导演。是的,比起近年成为电影节明星级导演的滨口龙介相比,三宅唱更能代表日本独立电影导演的面貌和创作环境,他们在主流制作寻找生存空间,三宅唱拍摄MV,不单只为他的朋友而拍,更曾与星野源合作。


《你的鸟儿在唱歌》剧照


强调三宅唱是一位具有匠人精神的导演背后,更想指出他电影中的共同主题,三宅唱并非是一位在视觉风格上建立出个性鲜明的导演,但他的电影中对青春生命的关注,对平凡人生命停滞时刻的挣扎,体现出三宅唱对时代的敏锐。当看新作《ケイコ 目を澄ませて》(暂译:《惠子,凝视》)让我想到莲实重彦对关于三宅首作《回放》(Playback,2012) 的一则评价。“电影拍摄于311前后的时间,虽然故事和主题并没有与这场灾难任何关系,但电影的形式、角色处境让人不期然拉上和311有关,是‘电影’反映了时代,也将制作时的处景融入电影中。”


以《惠子,凝视》为例,女主角除了是一位正走向专业资格的拳击运动员,她日常工作就在酒店清洁打扫,她爱一个人到河边沉思,在家发呆,她与朋友在咖啡店聊天,但更多時候是一个人,更像是我们疫情下的生活日常。拳击比赛上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因为疫情戴上口罩对听障人士带来的沟通障碍。三宅唱从没有运用一条新闻报道或一段声轨来明示疫情的状况,但散布在电影情节中如空气一样纯粹的生活状态,呈现出疫情时期的面貌。内敛沉实,不作过度虚假夸张的描述,将我们与惠子这角色拉近。她因为听觉障碍,以至于在日常生活中变得迟钝与无法察觉。除了在惠子身上,还有她身边出现的人物,《惠子,凝视》动人的时刻来自女主角的日记,拳馆老板娘读出女主角的日常生活,除了惠子的日常训练,也有她与身边人的互动与交流。在访问过后,我们谈到这个最触动我们的地方时,三宅唱自信地说这是他整部电影拍得很好的地方之一。


《惠子,凝视》 剧照


是的,电影让人感到亲切的地方,正是戏中她的日常,与我们在疫情期间的生活非常贴近。疫情期间,我们无法想像未来,唯有专注眼前,只有当下的状态。戏中女主角的身体的缺陷更成为当下我们的缺陷,我们何曾如此寂静地面对过自己,正因为拳击和聋哑让电影中的身体感放大。三宅唱也捕捉了在疫情时期的身体节奏,用一种具有触摸能力的视觉与声音设置,记录下事实。电影几乎没有背景音乐,但有丰富细致的声音表现。


超越叙述性的描述,是非理性的,非智力性的,深深地走入我们的身体, 三宅唱敏锐的节奏感,令他的电影视觉和声音元素更为突出,并穿越成具有生命力的元素,比起经营视觉、听觉等更为深层。我所说的节奏,不只是音乐性,也有视觉领域上的节奏感,借用德勒兹的一个说法,三宅唱同样可以在一种色彩、一种味道、一种触觉、一种气味、一种声音、一种重量之间,形成一种存在意义上的交流,从而构成感觉的情感时刻。让观众与银幕共震,启动了观众的各种感官逻辑,达到连结的可能。三宅唱与联合编剧酒井雅秋受到真实人物启发,他与岸井雪乃共同创作了一位能投射我们在疫情时期困境的角色。


亮相柏林电影节红毯的三宅唱


《惠子,凝视》并非是一部改篇,或传统意义上的传记电影。《惠子,凝视》会比任何一部三宅唱的作品更贴近他更具“自传性”,惠子正在为转换成职业拳击手感到烦恼不安,戏中的一段对话,当戏中弟弟问到惠子为何选择拳击,明明这职业上台会令自己受伤,难道不怕痛吗?惠子这样回答,“没有人不怕痛,但拳击让我感觉到自己。”戏中惠子为自己前路感到迷惘不安,以至影响她比赛,世界也在她身边急速转变,她训练的拳馆要结业,会否也反映了三宅唱本人对作为电影导演的感受?访问中我们略略请三宅唱谈到成为职业导演的一些想法。


新作首次让三宅唱走入三大电影节的竞赛单元。访问于电影首映后一天进行,当时在媒体间获得的好评一度让我们认为电影可以获奖,虽然最终并没有在“奇遇单元”上得到任何奖项。但《惠子,凝视》依然是我们三位访问者,共同认为是今年柏林电影节最好的电影。


《惠子,凝视》片段


Q:深焦  

A:三宅唱


Q:这次选择女拳击手小笠原惠子的自传小说《别输!》(负けないで!)作为拍摄主题,请问为什么会对这个人物以及她的故事感兴趣?


A:在制片人让我读这本书之前,其实我对拳击这项运动并没有很大的兴趣。我不理解为什么人们要在拳击场上相互殴打、也不懂为什么观众会喜欢看。但既然拳击的受众那么广,我想它一定存在着什么不为我所知的秘密。抱着想要了解拳击的魅力和奥秘的这种想法,我开始接触这项运动。


小笠原惠子的自传小说《别输!》(负けないで!)


Q:自传小说写作于2010年,但电影里的故事被设置在了2021年、即新冠疫情下的今天。也因此影片中人们的生活状态很明显是正遭受疫情的影响。在你原本的拍摄计划里就有疫情的元素吗?还是说随着疫情调整了拍摄计划?


A:在制片人最初邀请我拍摄这部影片时,他的计划里是没有把疫情包括进去的。因此加入展现疫情的元素纯粹是我个人的设想,理由有好几个:首先是在影片拍摄时,所有的演员与工作人员都必须要戴着口罩进行工作。但当正式进入拍摄时,演员就必须要摘下口罩。在拍摄时不断地将口罩摘下、戴上,摘下、戴上…这样的循环重复,让我觉得非常不可理喻。此外我们有一些戏是外景,但街上的行人都是戴着口罩的,不可能去请他们把口罩摘下来配合我们演出,而我对请群演又没有兴趣。


另外一个重要的理由是女主角惠子是一个听障人士,交流主要用的是手语。手语这种语言需要手势与嘴部动作的配合来进行理解,缺一不可。而当口罩将彼此的嘴部运动遮盖住时,就加深了主人公与外界的疏离感。因此我也想到利用这个特性来做一些文章。最后当然就是我希望观众们能仔细观看片中演员们的眼神以及它所传递出来的信息,所以佩戴口罩也起到了突出眼部活动的作用。


接受深焦采访时的三宅唱


Q:这部影片的片名叫做《恵子、目を澄ませて》,我们在翻译它的中文译名时遇到了比较大的困惑。它也给了我们一个画面感,像是三浦友和饰演的会长在向惠子传递拳击时要注意观察对手。请问你为什么要取这个片名?它的含义是什么?


A:其实我们在拍摄时用的一直是影片的国际片名“small, slow but steady”。但在后期剪辑时,我们觉得这个片名对于日本国内发行来说太长了、也不方便观众们记住。因此我们就决定为它取一个日语标题。最先确定的是把主人公的名字放进标题之中,毕竟这种做法非常普遍,同样讲拳击的《洛奇》(Rocky, 1976)即是如此。后半部分的“目を澄ませて”(中文直译:凝视)确实很难翻译,但它的意涵其实取自于李小龙的“be water”。因为比起眼睛的凝视,其实对于拳击来说更重要的是心灵的专注与澄淨——让心达到了“如水”的境界。但是如果直接启用“be water”的话,对于标题来说又太抽象了。这时候正好因为疫情元素的存在,使得眼神作为一种心灵的“外现”而突出了起来。对于拳击手、听力障碍的惠子、戴着口罩的拍摄组、以及观看的观众,我们都通过眼神来彼此进行交流和确认,因此最终就确定了用这个词作为标题的后半部分。



Q:你在首映后的Q&A上说影片的拍摄时间只有几周(三宅:三周), 时间并不长。在和柏林组委会的对谈中你也提到,用胶片拍摄很大程度上是考虑到女主演岸井雪乃的体力问题,尽可能少NG地完成每场戏的拍摄。这么看来其实你的拍摄时间非常紧迫。在正式开机前会不会有特别的排演方法来作为弥补?或者说会像前作《你的鸟儿会唱歌》(2018)里蹦迪那那场戏一样带有即兴表演的成分?


A:本片和《你的鸟儿会唱歌》的拍摄方法完全不同,主要是因为前作使用的是数字摄影机拍摄,因此即使很多即兴表演的桥段也拍摄了好多遍,在最后通过剪辑来选出最好的部分放入正片。这个方法显然不能用在胶片摄影上。因此我们就通过拍摄前的勘景以及与美术指导和布景师的沟通来明确好每个场景、每场戏的内容。除了主演岸井雪乃的精彩表演,我们也希望能利用光影以及美术来传递出她的心境与感情。所以摄影前与工作人员们不断地对剧本进行沟通交流成为了这次拍摄的一个重要部分,也算是我导演生涯里首次遇到的挑战吧。当然,正因为我们事前做好了万全准备,最后拍摄过程进行地尤为顺利。


接受深焦采访时的三宅唱


Q:我们对你这部片的声音设计非常感兴趣。首先是“音”。你在上一部作品里和说唱歌手 OMSB 以及音乐制作人 Hi’Spec 进行了合作。而你更早之前的作品《驾驶舱》(2015)则是完全聚焦于嘻哈音乐人们的生活日常,是我最喜欢的作品(三宅:我也是)。虽然你这次的作品里音乐元素很少,但我们能通过拳击练习的戏感受到一种独特的、近似于嘻哈音乐的律动。实际上我们有一个跳嘻哈舞蹈的朋友看完电影后,说她的身体也随着你影片里的拳击节奏舞动了起来。


A:为了筹划这部影片,我和主演岸井雪乃一起去拳馆进行了几个月的训练。在训练过程中,通过对拳手们日常训练的观察,我意识到这些人其实也是“音乐的制造者”,光是听着他们打击的节奏就让我心情舒畅。在我自己训练时也是,一旦节奏对了就会让我的身体非常兴奋。而当我的训练遇到瓶颈、节奏崩坏的时候,也会产生不和谐的音乐。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音乐与节奏也能够直接表现拳手的状态。此外让我大受启发的还有弗雷德里克·怀斯曼(Frederick Wiseman)导演的《拳击馆》(Boxing Gym,2010),这部影片对拳击的音乐性也做了细緻的刻画和描绘。


弗雷德里克·怀斯曼《拳击馆》 剧照


Q:作为导演,为什么你必须亲自参与拳击训练?


A:因为如果自己不了解拳击的状态,我就无法评判演员的拳击戏是否合格。另外就是亲身参与练习使得我能对演员的身体状态有更好的把握,知道她的体力还能再拍几场戏,并依次调整训练、排练、以及实际拍摄的长短与时间。


Q:让我们感到特别有趣的是,主人公惠子是聋哑人,听不到任何声音,但这部影片的声音设计非常细緻,以至于观众对每一个声音细节都能瞭如指掌。你是怎么构想并设计这部影片的声音的?


A:关于声音的设计实际上包含两个部分,一是屏幕景框内存在的事物所发出的声音、另一个是不在景框内的事物所发出的声音。我在设计声音时非常注意于区别这两者。作为听障人士,当惠子和音源都处于景框内时,她和观众一样是能知道身边存在着什么事物或者发生了什么事的;但当惠子处于画面之中,而声音来源处于画面之外时,只有观众能了解周围的情况,而惠子则是无法体察的。也因此把事物放置于景框内外就成为了探知惠子的“知与无知”的手段。


Q:能举个例子吗?


A:影片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场所是惠子家附近的河滩。对于惠子来说,这是一个没什么人也没什么建筑的私人场所,是她最爱去的地方。但对于我们这些能听到声音的观众来说,这个河滩实际上是极度嘈杂的。实际上在勘景的时候,我们都觉得那个河滩特别吵,但想必对于惠子来说,那是一个空气清新的好去处。那个河滩噪音的一大来源是高架桥上驶过的电车,惠子是通过电车的光来探知它的存在与否的。但也有惠子没有看到电车,但观众们能听到电车驶过声音的桥段。实际上我们对河滩这个场景的声音做了非常细致的设计。


《惠子,凝视》 剧照


Q:说完了“音”,接下来谈谈“声”。女主角因为不能听到声音,所以需要通过手语或者写字与他人交流。我们注意到手语的部分你用了三种方式呈现,和弟弟的时候有两次默片式的字幕卡, 更普遍的情况下是直接的字幕。最让我们惊讶的是和朋友在外面吃饭的戏,完全没有被翻译出来。


A:对于不理解手语的观众们来说,看手语戏时注意的肯定是字幕而不是人物的手的动作。因此直接在画面下方配字幕是一种最普遍的做法。但因为手语是一种非常丰富的语言、包含许多细节,在想要观众们注意人物的手语时,我便选择了别的做法。在没有配上字幕的那段戏里,饰演惠子好友的两位女性是现实中的听障人士。因此她们之间的对话也是手语话者日常交流的一部分。我生活在东京的时候,有时候会在电车或者别的公共场所看到使用手语的人,但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看。因此这次的拍摄对我来说也正好可以是一个去了解并探索手语这种语言的机会,包括手移动的轨迹和速度以及脸部表情的丰富程度。为了让观众们也能意识到手语的丰富性、专注在演员们的手语表演上,于是我决定在这一段把字幕去掉。


Q:那与弟弟对话的部分呢?


A:一个原因当然是默片的字幕卡也可以让观众们集中注意力在人物的手语表演上。此外,在这个项目立案之初我就从默片处吸取了许多灵感来展现听障人士的状态。因此这种手法也被沿用到了正片之中。


Q:这部影片的故事被设置在东京荒川一带。因为研究的缘故,去年我乘坐荒川电铁在东京北部游荡过,最大的感受是这一片区域和一般被为人所知的“东京”——比如充满潮流气息的涉谷原宿在气质上有很大的不同。请问为什么选择把故事设定在荒川?


A:有一个原因是许多拳馆都聚集在荒川或者你提到的荒川电铁的终点站三轮桥一带,比较有名的例子有漫画《铁拳浪子》(あしたのジョー)。另外让我很感兴趣的是荒川的地形,它有河流、有河岸、也有电车驶过的高架桥,这样就自然形成了一条城市的分界线。用幽默一点的比喻来说,荒川之与东京就像是拳击台四周的围绳一般…或者说,荒川就是东京这座城市的拳击台也说不定。


漫画《铁拳浪子》(あしたのジョー)


Q:会长的拳馆也像是荒川的一个缩影,那些带有历史印记的东西正在慢慢消亡,新一代却还没有意识到这片土地的价值,从这个角度来看惠子放弃市中心高级大楼里的拳馆回到荒川也是一种对地方价值的坚持。对你来说像荒川这样的下町(平民区)的价值是什么?


A:我自己是居住在东京的西边,也就是涉谷附近。而我出身的北海道也不是一个拥有悠久历史的地域。因此,我对荒川这样有着深厚历史的地区非常感兴趣和尊重。但惠子与她的土地之间的联系,与其说是来自于我这个“外来者”亲身的体验,倒不如说是作为导演的我从许多好莱坞电影中继承下来的灵感,因为我看了特别多主角离开家乡流离失所的故事。


Q:女性拳击手题材含有一种特别的性别视角。美国有《击情》(Million Dollar Baby)、日本也有武正晴的《百元之恋》(百円の恋)。在这部影片中,你其实没有特意强调惠子“女性”的身份。但是我们可以从一些细节,比如她化妆台上的指甲油、她觉得脸上有伤很尴尬、以及和朋友的女子会闲聊上看出惠子女性的一面。我们非常喜欢这些细微的刻画。想请问你在处理“女性主角”的性别时的考量?


A:给予我许多启发的首先是我身边同时代的女性友人们,她们平时的生活状态和行为方式让我觉得兴趣浓厚的同时也深感尊敬。此外,原型小笠原惠子本人在生活中也是一位喜爱街头潮流的女性。还有就是虽然一般世间对拳击手的印像都是满身大汗或者土气的,但在接触了许多拳击手后,我发现其中许多人平时其实是非常注意外表整洁的。特别是为了比赛时让身体与头脑保持清醒的状态,许多拳击手在平日过着极简的生活。在获得了这些灵感后,我们便想要把惠子塑造成一个虽然没有许多钱、但仍然过着整洁体面生活的女性形象。


接受深焦采访时的三宅唱


Q:其实片中还有一些让我们印象深刻的女性角色。比如惠子的母亲一开始都不太敢看惠子的比赛,直到后来因为疫情关系才敢通过屏幕偷偷看一点。但除此之外其实你没有着重描写刻画惠子的出身和家庭(除了惠子和弟弟的关系),因此作为观众的我们会遐想她的父亲是怎样的?家人之间的关系又是如何?你为什么会选择略过讲述惠子的家庭与历史?


A:根据原型小笠原惠子的原著看来,她是和家人们一起生活的。而现实中的惠子其实也没有弟弟,而是有一个妹妹。但因为这部影片的虚构性质,再加上为了保护真实原型的隐私,这些元素都充其量只能是作为一种灵感而不能完全复刻过来。因为电影里的惠子年龄大约是20多岁,比起血缘的父母与拳馆里的人们的关系更像是家人,因此选择着重刻画了后者——毕竟惠子与会长的年龄差异很大,也存在一种代际关系吧。


Q:拍摄《惠子,凝视》得到最大体验是什么?


A:一是觉得自己能更清楚地看到“光”了。二是因为做了更详尽的拍摄计划,我对现场每个工作人员的职责和工作也都更加了解了。这对我未来在现场的工作方式想必也会造成影响吧。这十年来我拍了各种各样类型的作品,其中有音乐题材、剧情片、时代剧、甚至还拍了恐怖片。如果说处女作《废物》(2010)是让我进入电影制作的一个契机,这次通过胶片摄影让我重新找到了我心目中的电影的样子。我想接下来我还会想要以《惠子,凝视》为基准来发展自己的电影风格吧!


三宅唱


-FIN-

深 焦 艺 文 志 往 期 内 容

今年的柏林,在“奇遇”中寻找爆点

回望鹿特丹,线上电影节会成为定时炸弹?


只要十分钟,《亢奋》让你坠入失乐园


今年奥斯卡最佳纪录片,会是这部动画?



以小搏大,张艺谋稳赢


侯孝贤再获重磅修复!


别老想着教育观众,春节档需要快乐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