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植牙集采的决心？上海九院被罚176万

器械之家 2024-04-15

来源：器械之家综合自泛美研究、财联社、新华社等

日前，器械之家获悉，上海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发布的一则行政处罚信息显示，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以下简称“上海九院”），因不执行政府指导价，被罚没176万余元。其中，没收违法所得88.0690万元，罚款88.0690万元。

据资料显示，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的前身“伯特利医院”创建于1921年。1952年更名为上海第九人民医院，1964年正式成为上海第二医科大学附属第九人民医院，2005年上海第二医科大学与上海交通大学正式合并，九院改名为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

2021年1月8日，上海九院和北京大学口腔医院、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院被国家卫生健康委遴选为国家口腔医学中心。有业内人士表示：上海九院近日就种植牙事宜曾被官方约谈，且坊间也有声音猜测认为，上海九院此番被罚很可能与此次种植牙价格专项治理和耗材集采政策有关。

服务价格4500元！或“超预期”

9月8日，国家医保局发布《开展口腔种植医疗服务收费和耗材价格专项治理的通知》。其中明确，口腔种植体将进行集采，牙冠进行竞价挂网，种植牙医疗服务进行价格调控，例如，三级公立医院医疗服务价格全流程调控目标为一颗牙4500元。

细看通知获悉，它主要的“通知”对象系公立口腔。比如，对于公立医疗机构口腔医疗服务，该文件要求，“加强价格的政策指导”，而对民营的要求系“加强口腔种植价格监管和引导”。

有业内人士认为，一位牙医需要攻读五年本科、八年硕士，若等到博士毕业更需十年，继而再来做种植牙并认真帮助患者维护几十年，很难说，这个医疗服务的定价是不是合适。“台种植牙手术需由一位手术医生、两位助理护士一起完成，他们均需要专业的技术背景以及一定时间的实战训练；加之种植牙涉及多类医疗器械，对于这些耗材器械的管理、手术室的管理等也都属于无形成本。因此，种植牙收费应充分考虑到这些专业人士的时间成本”。

种植牙价格治理正在“大刀阔斧”的进行中，降价已成定局。如何平衡种牙患者利益、公立医院和民营医疗机构利益，消解医院对集采的抗拒态度，依然是一个问题。此次，市场之所以认为4500元/颗的定价“超预期”，或出于前期对比。

除了此次上海九院被罚外，还有日前上海拜博拜尔口腔医院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因发布虚假广告，据处罚公告，2020年7月5日至2022年12月22日，该企业为宣传推广拜博口腔隐形正畸矫正诊疗服务，在上海泰康拜博博尔口腔门诊部等35家口腔门诊部的线上店铺商家相册中，发布了三个医疗广告视频。

其中一条“服务效果个性化定制隐形矫正”的视频广告中，出现了教师、医生等不同职业的7名患者接受拜博口腔隐形矫正诊疗服务前后效果对比，而且7名患者均为该企业员工，身份与广告中所宣传的内容不符。上海市场监督管理局根据相关法规对该企业作出行政处罚，罚款20万元人民币。

8月26日，华美牙科收到来自连云港中院的判决：法院判定被告连云港某华美机构的行为被认定构成商标侵权，但连云港某华美机构名称登记“华美”的行为不构成不正当竞争。同时法院判定连云港某华美机构也不构成虚假宣传的不正当竞争行为。华美牙科诉讼请求经济赔偿100万元，法院综合考虑原告、被告经营规模、经营时间，涉案商标显著性与知名度、业务关联程度等因素后，确定赔偿经济损失及维权合理开支5万元。

此前有媒体报道，自2017年起华美牙科就其他在整形美容领域的华美医院的侵害商标权纠纷、侵害商标权及不正当竞争纠纷等，共起诉了全国40余家华美医院，豪赚近2000万，被嘲到处“碰瓷”。此次华美牙科的“碰瓷”行为虽然成功了，但似乎又没有完全成功。

种牙医疗调控价是怎么确定的

长期以来，口腔种植领域的“天价收费”现象一直被诟病。种一颗牙动辄上万元，甚至有“一口种植牙、县城一套房”的说法，为种植牙降价的社会呼声极高。过去降价效果不好，主要是因为种植牙价格构成比较复杂，不仅耗材贵，医疗服务费用也贵，且两方面价格旗鼓相当，只降其中之一，种植牙贵的现状难以改变。

这次种植牙调控降价的最大特点，是“技耗分离”，要求耗材和医疗服务都得降价到位。耗材方面，国家医保局将开展种植牙耗材集采、牙冠竞价挂网等举措，进一步推动口腔种植价格治理。通知明确，将实行四川省牵头、各省份全部参与的联盟集中带量采购种植牙耗材，要求提供口腔种植服务的公立医疗机构全部参加，动员民营医疗机构积极参加，实现以量换价。

目前，公立医疗机构采购高端品牌种植体价格区间在每套4000元至6000元，其他种植体每套2000元至3500元，流通过程仍存在价格虚高空间，集采后价格将有不同程度下降。

由于种植牙耗材的生产厂家较多，种植牙牙冠加工制作的个性化要求高，现阶段主要探索通过竞价挂网促降价。由四川省先行先试，形成牙冠价格的参照系，国家医保局指导其他省份实施价格联动。公立医疗机构根据临床需求自主选择，按挂网价格“零差率”销售牙冠，其中由第三方工厂生产的牙冠，价格包含种植过程中返厂调改的费用，不得额外向患者收费。

口腔种植的费用大致分为种植体、牙冠和医疗服务三个部分，相比耗材，降低种植牙医疗服务价格，难度要大得多，一些公立医院种植牙医疗服务部分的平均费用超过6000元，一些省市甚至超过9000元。此前，国家医保局开展口腔种植收费和医疗服务价格调查登记，初步结果显示，医疗服务部分的费用高是种牙贵的重要原因之一。

国家医保局医药价格招采司医药价格处处长翁林佳介绍，医疗服务费用偏高，既有项目设置不合理、过度分解等原因，也有定价过高、巧立名目乱收费等原因。国家医保局前期征求意见，多数意见认为应当在规范收费时引导全流程费用回归合理区间，部分意见认为应当考虑技术劳务价值、技术水平、风险程度以及资源稀缺性。

综合患者、医疗机构等多方意见后，三级公立医院单颗常规种植的医疗服务价格调控目标确定为4500元，包括门诊诊查、生化检验和影像检查、种植体植入、牙冠置入等费用，但不含种植体和牙冠的费用。

除了规范口腔种植医疗服务费用外，国家医保局将开展种植牙耗材集采、牙冠竞价挂网等举措，进一步推动口腔种植价格治理。通知明确，将实行四川省牵头、各省份全部参与的联盟集中带量采购种植牙耗材，要求提供口腔种植服务的公立医疗机构全部参加，动员民营医疗机构积极参加，实现以量换价。

利好民营口腔、国产种植体？

众所周知，我国国产种植体的起步较晚，市占率偏低。截至2021年底，中国上市的种植体及种植体系统共有117个注册批件，其中进口产品99个，国产产品18个，国产市场占比仅15%。这背后，既有国产种植牙在技术、经验等方面的积累不足，也有临床数据支撑等方面的短板。

另外，由于现在国产种植体，还缺乏五年成功率、十年成功率的科研数据支撑，牙医在选择国产种植品牌方面还存在一定疑虑，也导致国产种植体的使用面还不够广泛。

而反观国外品牌，欧美、韩系的市场占比分别达到了35%、58%。其中，韩系的价格较低，市场份额在C端消费者中占比最高，国产种植体价位与韩系接近，但起步较晚受到韩系性价比压制；欧美种植体性能最优，目前占据高端市场的主要份额。

而种植牙纳入集采之后，对于国产种植体的发展具有推动作用。因为种植体行业是通过量起规模的，量一旦起来，企业的盈利就能跟上，所以通过省级和国家的集采行动，国产种植牙的市场占有率会逐步上来。

业内人士谈“种植牙集采方案”：利好行业良性发展，期待国产种植体自证价值。“目前的集采价格对民营是利好”“几乎整个朋友圈的牙科从业者都对集采方案表达了正面、认可的态度”。

8日在国家医保局公布种植牙政策后，9日“牙茅”通策医疗(124.660, 11.33, 10.00%)全天一字涨停；港股瑞尔集团盘初大幅拉升，涨幅最高达到37%。情绪进一步传导至民营医疗，爱尔眼科(30.000, 1.72, 6.08%)、国际医学(10.540, 0.43, 4.25%)等概念股纷纷跟涨。

行业内人士认为，“非公口腔门诊（非高端门诊）已在两三年前‘打响价格战’，并完成了‘自我降价’，正常来说，种植牙的医疗服务费基本已在这一价格范围内，所以目前的集采价格不会对民营造成不利影响。

此次，医保局要求对民营医疗机构“加强口腔种植价格监管和引导”，但允许其根据成本供求变化自主调整价格。业内人士认为，这对民营口腔是非常的支持和利好的，对于那些希望做高品质诊疗的机构和医生来说，可以放心、安心做自己的医疗服务、提升医疗品质了。

种植牙集采彰显决心

9月2日，国家医保局曾发布消息称，约60%的反馈意见支持开展专项治理；约30%的反馈意见在表达支持的同时提出建设性意见；约10%的反馈意见表达了反对或保留态度。无论态度如何，专项治理工作已经展开，根据《通知》，此次专项治理分为三个阶段，部分工作在8月已经展开。

第一个阶段，2022年8月开始专项治理启动阶段，初期主要是开展口腔种植收费和医疗服务价格调查登记，为规范项目和价格、实施集中带量采购奠定坚实基础。对调查登记期间发现的违规收费线索，及时查处纠正。相关工作不涉及政策调整，因此已经在《通知》正式印发前部署开展；9月至12月，将陆续出台口腔种植类医疗服务价格项目立项指南，发布种植体集中带量采购招标公告，实施种植牙牙冠竞价挂网，各地也将及时制定发布口腔种植医疗服务的项目和价格政策。

第二个阶段，2022年12月至2023年3月是专项治理的实施阶段。种植体、牙冠、医疗服务等各项价格在各省陆续落地实施，由当地医疗保障部门重点做好监测工作，密切关注各级各类医疗机构口腔种植医疗服务价格执行情况和种植体等耗材的实际采购情况，以及种植牙耗材、种植牙手术价格、患者次均费用等重点指标变化，确保各项治理措施落实落细。

第三个阶段，2023年下半年是专项治理“回头看”阶段，由各省安排部署。主要是以区域内价格排名靠前、群众投诉举报较多、拒绝参加种植牙集采或隐瞒报量的医疗机构为检查重点，检查过程中发现医疗机构重复收费、价格欺诈、虚假宣传等违法违规线索，以及提供口腔种植医疗服务过程中不合理不规范的检查诊疗行为，及时向行业主管部门、行政执法部门通报，国家医疗保障局将适时组织督导和交叉检查。

最近，国家医保局接连通告发文，足以让所有有关种植牙集采的猜想和困惑有了答案，彰显对种植牙集采决心，此次在专项治理第一阶段中已有多家医院传闻被约谈、处罚，已经到“杀鸡儆猴”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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