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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银行”如何存取时间

之江轩 浙江宣传 2023-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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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许多发达国家走过的历程相似,中国目前也进入了人口老龄化的加速发展期。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至2022年末,中国60岁及以上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比例为19.8%。


老龄化现象不禁让人担忧,未来的养老服务谁来提供?社会资源如何更有效地分配?“时间银行”,就是不少专业人士提出的一种路径和解法。


乍一看,或许令人难以置信:时间也可以存取?“时间银行”到底是个什么银行?它如何助力我国完善养老服务体系?我们一起来探讨。


68岁的“银铃志愿者”黄玉祥(右)通过时间银行内的积分兑换生活用品 图源:视觉中国




所谓“时间银行”,一言以蔽之就是“年轻存时间,年老享服务”。比如,志愿者将服务老年人的时间存进“时间银行”,当自己年满60周岁时,就可以兑换等时的服务或各类商品。


这一概念起源于日本和美国,目前全球已有30多个国家相继建立“时间银行”。上世纪90年代传入中国后,“时间银行”经历了30余年的“本土化”过程,在北京、上海、广州等一些城市社区有了初步探索和尝试。


浙江的“时间银行”起步不算早,但覆盖面相对广,在杭州、宁波、嘉兴等地都有相应实践。


比如2002年起,杭州上城区湖滨街道在全省率先开展“时间银行”志愿服务项目,是浙江最早开始探索的点位之一。经过20余年积累,已经形成相对成熟的经验。去年5月,浙江将杭州上城区设为浙江省“老有所为‘时间银行’浙江子模式”建设试点,从县域层面探索构建更加精准的助老模式。


比如,上城的一家“时间银行”,去年创新了服务内容,将社区志愿者分成爱心送餐、倾听陪伴等4支小队,为社区老年人提供家庭服务。为了激励居民,还丰富了积分模式,给志愿者灵活的选择:开展志愿服务,可存入等时的“善时金”,换取今后的养老服务;参加社区活动,可积相应的“霞光分”,随时兑换生活物品或文化活动等。


虽然是“舶来品”,但在长久探索中,“时间银行”逐渐找到了在中国发展的独特优势。北京大学人口研究所所长陈功教授认为,“时间银行”这一实践在中国的发展有独特的制度和体制优势,有助于构建政府和市场之外的第三次社会分配机制。


其实,如今不管是哪一种服务方式,都需要极大地依靠社区及社会组织的力量“时间银行”的优势,就在于能够将“触手”伸到基层毛细血管最深处,从个体志愿服务做起,从而成为养老服务体系的有益补充。


除了生活上的照顾外,“时间银行”的另一层意义在于为广大老年人搭建互助共享的平台,找到奉献的快乐。


今天的老年人,尤其是低龄老年人,他们需要的不仅是社会的嘘寒问暖,而且还有对他们的能力以及价值的认可。在我国,一半以上的老人是年龄在60-69岁之间的“低龄老人”,不少拥有较好身体素质,并愿意参与志愿服务。


“时间银行”正是瞄准了这一小切口,让低龄老人服务年长老人,让“年龄相近、性情相投”的老年人共享晚年。


杭州市桐庐县农商银行“5060俱乐部”内,离退休人员代表在展示“时间银行”存折 图源:视觉中国




习近平总书记在河北省承德市高新区滨河社区考察时曾说,要把老有所为同老有所养结合起来,研究完善政策措施,鼓励老年人继续发光发热,充分发挥年纪较轻的老年人作用,推动志愿者在社区治理中有更多作为。


我国人口规模巨大,养老的任务任重道远。要在更大范围推广“时间银行”,还需加快破解一系列问题。


比如,“储户”信任不足。时间储蓄的周期较长,通常在10多年甚至20多年后才会提取兑现。不少人担心,政府多年后会不会“新官不理旧账?”“时间银行会不会破产?”事实上,在各个地方探索中,确实有不少“时间银行”由于管理人员调动、组织机构变化、人工记录遗失等原因而“半途而废”。


比如,“跨行转账”难。“时间银行”国内试点通常以社区为单位,没有全国性的“总行”,甚至还没有“省分行”“市分行”。换句话说,假如年轻时在一个城市做志愿者,但多年后住到另一个城市甚至另一个社区,很可能就无法兑换服务。这样一来,“时间货币”的使用范围大大缩小。


比如,“通货膨胀”的问题。随着老龄化程度的加深,必定有越来越多的老人需要养老服务,因此有人质疑,今后高龄老年人越来越多,后面的兑换服务会不会有缺口?存入的时间币会不会“贬值”?今天的长时间服务,是否只能换来明天“象征性”的回报?


此外,推行“时间银行”要厘清多个问题,比如它究竟是志愿服务还是有偿服务,“时间银行”平台与参与者之间是什么关系,国家如何进行制度保障,是强制性的还是鼓励性的,等等。


“银铃志愿者”为高龄老人准备爱心午餐 图源:视觉中国




老年人幸不幸福,是社会幸不幸福的重要指标。随着老龄化态势的加速,“时间银行”更加凸显了意义。而要让“时间银行”更加制度化、专业化、常态化,笔者以为,可以从以下几方面进一步破题。


依托政府力量,完善顶层设计。“时间银行”虽然很大程度上依赖社区、志愿者和市场主体,但要实现常态化发展,还需健全科学的顶层设计,把其他社会资源“串起来”。


纵观目前国内的实践情况,比较成功的“时间银行”都离不开政府的支持,由政府给予资金、队伍、礼遇和机制等全链条要素保障,让“时间银行”更权威可信。


比如,从2012年开始,上海就开展了一项名为“老伙伴”计划的老年群体互助服务活动,由市政府投入专项资金,通过就近原则让低龄老人与高龄老人进行一对多结对,以政策引领为高龄老人提供养老服务。


养老是全社会共同的事情,是一项体系性工作,除了政府,还需要社会化力量的广泛参与,调动社区街道、老年志愿者、社会养老机构等多方资源。


在这方面,浙江侧重以项目化的形式开展,有针对性地培育一批助老志愿服务组织,让他们成为“时间银行”的主力军。比如州一家养老院,就吸纳了一批固定的“时间银行”助老志愿者长期参与助老服务,当他们年纪再大一些也会相约住进养老院,享受“时间银行”养老服务。


而在互联网发达的今天,技术化手段赋能“时间银行”显得尤为必要,时间如何存、如何取,需要一体贯通的技术平台。


在社区“时间银行”建设初期,志愿服务信息以手工记录为主,难以保证统计的准确性,更做不到跨区域共享。如今,可以通过构建互联网信息平台来实现“数据多跑腿”,实现高效的录入和快速的配对。同时,这也有助于实现多跨协同的场景化服务,让居家照护、康养服务、医疗救助等各类需求,都能在线匹配,形成线上线下的联动。


“银铃志愿者”通过手机查看自己的公益服务积分 图源:视觉中国


“时间银行”画出的愿景,最终要靠志愿者的点滴实践来一一实现。它希望激发的,是广大志愿者的内生动力。“时间银行”作为一项志愿服务,它能做的还非常有限,更无法代替社会养老。但这一尝试仍有值得推广的价值,通过动员多方力量营造“低龄帮高龄、一代帮一代”的接力氛围,为爱“增值”,让社会更有温度。


正如一位“时间银行”组织者所表达的,这一批志愿者干不动了,要有新的志愿者能顶上,并逐步由“低龄老人”服务“高龄老人”,扩展至全社会的广泛参与。我们期待“时间银行”让爱老助老蔚然成风,让老龄社会焕发出新的活力。


你愿意在“时间银行”储蓄时间吗?欢迎在评论区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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