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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种思维之5：自信四象限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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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信模型

本文的思维模式，几周前的《为什么我不看好罗永浩的“元宇宙”》一文介绍过。那篇文章写到最后，我发现这个模型更大的作用反而适合分析我们普通人的成长道路——不同起点、不同性格特征、不同资源下的不同成长路径。

所以本文想从个人成长的角度重新诠释一下这个模型的意义，看过那篇文章的读者，可以直接从第二节开始阅读。

沃顿商学院的教授亚当·格兰特（Adam Grant）在他的著作《Think Again: The Power of Knowing What You Don't Know》一书中，提出过一个 “自信模型”。

他认为，人在做一件事时，有两种信心，一种是对自己有没有信心，一种是对这件事、对自己的办法或团队等等（作者统一称之为Tools）有没有信心，后者被称为“工具信心”。

根据这两个信心，他把人的自信状态分为四个象限：

下面两个象限是没有自信的状态：

右下角的“习惯性自卑”是对自己没信心，但对做这件事的方法、资源、工具等等，有信心。

左下角的“躺平”是对自己没信心，对自己拥有的资源与方法也没有信心，彻底丧失了对未来的希望。

上面两个象限是两种不同的“自信”：

右上角的“盲目自大”，是相信自己的同时，对自己拥有的资源、方法也信心十足，从而陷入过度自信。

而左上角的“自信并谦逊着”是自信的同时，不确定目前拥有的资源是否足够，也不确定现在是不是做这件事的最佳时节，甚至不确定自己现在掌握的方法是不是有效。

这个模型非常好地表达了成长的复杂性：自信增长的同时，也降低了对“工具”的信心；成长也不总是自信心的增加，有时“工具信心”提升，自信却下降了。时而极度自大，时而过度自卑。

人如何从不同起点出发，走过这四个象限，就代表着不同的成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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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起点与终点

右下角的“习惯性自卑”是一个常见的职场起点。

这种心态最典型的例子是刚刚进入一家大公司的职场新人，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但对团队、对公司的方法论、对所做的事业本身都是信心满满。

那么职场的终点状态是什么呢？

很多人会误以为是右上角的双重信心。可人在“盲目自大”的象限，既相信自己又相信方法，实际上是在回避自己选择的方法有不对的可能性，事情有失败的可能。

事实上，左上角的“自信且谦虚着”，才是所有牛人的状态，也是真正自信的状态。他们相信：

第一、自己很有能力，但目前的方法不一定管用，事情也不一定能成；

第二、就算方法不管用，自己仍然是很牛的一个人；就算这件事我没办成，下一次换一个方法也能办成；

类似古人说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所以，我把一个人的成长总结为：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对自己使用的方法却越来越没信心。

以投资为例，老股民大多有几套自认为成功的方法，有些人看图、有些人相信草根调研，有些人靠打听消息，还有人相信一些神秘理论。但在投资这种结果高度不确定的工作上，并没有永远有效的方法，有效的方法总是以偶尔失效为其有效的前提。

所以，投资最重要的事之一，就是要在方法暂时失效时，尽量减少自己的亏损，真正的投资大牛，往往对自己的经验保持警惕，对工具、对未来的世界心存敬畏。

有了起点，有了终点，我们该如何从右下角进入左上角呢？这就是四种常见的人生发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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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径一：救赎之路

路径一的特点是先经历失败，“工具信心”下降，进入“躺平”状态，反而可以让自己从“工具依赖”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大部分人工作了一两年，碰了无数次壁后，就会意识到那些所谓的方法，更多是帮助新人快速上手的“新手套装”，加上此时，公司的种种弊端又已经显现出来，在升职加薪的路上遇到了重重障碍，很容易陷入对自己、对环境的失望，又无力解脱，不得不进入“躺平”的状态。

“躺平”是成长的必经之路，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需要放下一些东西，才能继续前行。只是，那些有形的东西说放就放，无形的东西，比如那些让你依赖的方法，却需要一段“躺平”的经历，降低对自己的要求，才能解脱。

从“习惯性自卑”到“躺平”的状态，看上去是一种退步，能走出来就是自我救赎，不能走出来就是自我沉沦。

“躺平”降低对自己的要求，只是第一阶段，大部分人终究无法走出来，而是一步步走向平庸。能走出来的人，往往具备两种关键的性格品质：

第一、内心深处的怀疑精神，永不放弃对“为什么”的追问

一个真实有自信的人，往往是有强烈怀疑精神的人。在“习惯性自卑”的状态下，你不敢对成功的方法和理念有任何怀疑，不愿去深究那些明显不合理的东西。反而在“躺平”的状态下，你更可能去质疑、放弃，尝试新方法去解决一些相对简单的问题。

第二、对自己有高要求，但对结果宽容

就前面说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精神，凡是选定了方法，输赢就是执行力和运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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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径二：重生之路

有一类大公司的员工，在掌握了公司的一两套工具之后，凡事都要往这个工具上套，总觉得自己好像拿了倚天剑和屠龙刀，就可以天下无敌了。小供应商或客户给他的资料和想法跟工具套不上，他就会觉得你很low，不值得合作。

这就是从“习惯性自卑”到“盲目自大”的象限时的典型状态，想要到达终点，就要选择经历第二条路径——“重生之路”。

选择这条路径的人，相对有更强的学习能力，公司平台也给力，还能遇到擅长带人的上司，在职业生涯的前几年，顺风顺水，成功地提升了自信心。所以职业生涯的一开始就直奔与“路径一”相反的方向而去。

但这个自信与真正的自信比，更多的来源于自己赖以成功的一两套方法，因而对这些方法也有着“谜之信心”，所以，当他们遇到更复杂，更综合性的工作时，就开始力不从心，必须尝试更多的方法，即进入降低“工具依赖”的阶段。

表面上看，“路径二”比“路径一”更容易，因为他们已经拥有足够的资源，有了更大的容错率。但从人性的角度，“路径二”实际上比“路径一”更难，因为“躺平”是被迫的，放弃的东西并无可留恋的，但“路径二”需要主动放弃那些昔日给你带来荣誉的东西——所以我称之为“重生之路”。

打个比方，就像一个体育项目的全国冠军，教练告诉他，想要成为世界冠军，你需要放弃现在的某些习惯的打法，做一些你从未有过的尝试，但在你尚未熟练掌握新方法前，你的成绩会退步，你将面临所有人的质疑。

体育比赛还有教练，你的新训练也是成熟的方法，而工作中，任何方法都有失败的可能，你面对的还有自我怀疑。

“路径二”难度最大的地方是在降低“工具信心”的同时，保持对自己的信心。大部分人一旦出现了“自我怀疑”就会放弃尝试，毕竟他们已经有了成就和地位。

如果无法走出“盲目自大”的状态，就会进入“表面自信，内心躺平”的状态，特别是，他们还可以凭着大公司的履历和一些工作套路，在行业内的各大公司之间混资历，到35岁之后，找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安度职业生涯的晚年。

所以，能够走通这条“重生之路”的人，也需要具备一种品质：对“内在目标”有着强烈的信念，对“外在名利”更加淡泊。

前两种路径都假设职业生涯的起点是“习惯性自卑”，这需要你从一份正常的工作开始，但很多人的起点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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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径三：逆境之路

大部分学历一般的人，毕业的第一份工作可能都是小公司，或者是纯粹二手房中介这样没有门槛的工作，没有人告诉他们工作的方法论，任务只是一些重复的、繁杂的事情，也没有具体的晋升方向。更糟糕的是，他们身边所有的人都是如此，好像每个月工作的目标，就是为了拿一点工资。

这就是路径三——从“躺平”状态起步的，而且是一无所有、连“划水”的机会都没有的“躺平”，他们面对的人生之路，比前两种更加艰难，更容易进入“恶性循环”。

我曾写过一篇《为什么“骆驼祥子”的奋斗，跳不出贫穷的“三大恶性循环”？》，用骆驼祥子的经历代表这种“三重恶性循环”：

第一层恶性循环：因为穷，抗风险的能力就弱，普通人丢了一辆车也就丢了，但车是祥子唯一的生活来源，这让很多正常的决策也成为高风险度的决策，一旦失败，就让你彻底失败；

第二层恶性循环：因为穷，就急于改变现状，就倾向于高风险的决策，普通人不出车，顶多损失几天的生活费，但祥子就可能出现严重的生活困难，这个现实的困境，让他主观上忽视战乱的风险；

第三层恶性循环：因为穷，你只能把有限的资金用来维持生活，无力对自己的能力进行投资，祥子哪怕有闲暇时间跟其他车夫多聊聊，也会对局势有感性的认知，可惜他头一埋，只知道拉车，这就导致他永远在重复低回报的劳动。

要走出这循环，有两步：

第一步要拿出“孟母三迁”的精神，改变环境，通过“工具信心”建立自信。

这一步，“工具信心”和自信同时提升，需要借助一个有晋升空间的环境的力量，哪怕薪水低一些，通过掌握更高级的发展技能，也要进入坐标象限的右半部分。

第二步再通过尝试更多的方法，降低对“工具信心”的依赖，进入终极的“自信且谦虚”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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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径四：平凡之路

最后一种路径是以“盲目自大”为起点的人，这种情况非常少，主要有三种：

1、富二代或一开始就拥有很强的资源的人

2、一毕业就创业者

3、名校毕业，极其聪明，一毕业没多久就成为一个团队的头

但因为公众号本身就是一个“筛人”的工具，所以相信在读者中的比例不一定小，加上又是一种典型的人生道路，值得一说。

以相对常见的“一毕业就创业者”为例。

在传统认知中，创业者都是自信程度很高的人，但这个模型告诉我们，很多创业者只是风险偏好比较高，同时“工具信心”比较高。

一毕业就创业的人，往往是受了成功企业家的感召，并“发现”自己身上也有这些特质，他们相信，这些成功企业家的经验就是创业密码，只要照着做，没有理由自己不能成功。

所以，创业总是以对“自已”和“成功创业方法”的双重信心为起点，而通向终极自信的关键则是“创业失败”。

唯有“失败”才能让创业者清醒地认识到，成功者总结出的经验只是“幸存者偏差”，可以提升自己的认知，但无法提供实战参考。要提升自己的创业成功的概率，必须扎扎实实的去理解业务的底层逻辑，而不是PPT里的宏大战略；要了解一个个客户的真实体验，而不是抽象的需求概括，要了解同行竞争者真正的优势，而不是一味地贬低对手。

这就是“平凡之路”，先打破创业方法的迷信，同时降低“工具信心”和“自信”，再通过踏踏实实的业务逻辑创造产品的真正价值，重新找回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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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

1、“自信且谦虚着”，是所有牛人的状态，也是真正自信的状态。而“盲目自大者”，总是把自信和工具信心混为一谈。

2、一个人的成长就是，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对方法越来越没信心。

3、四种不同的成长路径

救赎之路：从习惯性自卑到躺平再到自信并谦虚着，关键品质：怀疑精神

重生之路，从习惯性自卑到盲目自大再到自信并谦虚着，关键品质：内在信念

逆境之路：从躺平到重建工具信心到自信并谦虚着，关键品质：孟母三迁

平凡之路：从盲目自大到摆脱工具信心到自信并谦虚着，关键品质：回归本质

之前有读者说，99种思维模型需要这么多吗？还是介绍几种最有用的模型吧。

这个模型告诉我们，真正的牛人，总是在方法和工具上很谨慎，对自己的经验判断保持警惕，不愿意匆忙对某事下结论，习惯于用多套方法进行验证。而多模型思维，正是让你在更高的层次上成为一个“凡事都有方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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