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进厕所又不让试衣服，社会性恐跨还要走多远？｜跨之声评论
文｜冯卓凡
最近在内地，有一位UP主因为提出自己在穿着女装时会使用女厕所，而遭到了很多人的不理解甚至是攻击。
近日针对该UP主如厕问题，部分网友在一位支持跨性别群体的微博博主下所发表的不友善评论。图片截屏自网络
无独有偶，在前段时间，我国香港地区有一位跨性别女性，在购买内衣的时候被店家告知，自己不能在店内试衣服，只能先买下，若是不合适再来更换。
这两件事情分别发生在内地和香港，而两位当事人，其中一位已经完成了性别重置手术，一位则还没有完成性别重置手术（关于其自我认同，在此我们不做争论，因为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然而，TA们最后都面临了严重的歧视。
所以，我今天想简单地跟大家梳理一下，这其中所涉及的问题。具体而言，我们需要弄清楚如下事情：
第一，究竟什么是跨性别者，能不能简单地将一个人，就按照其生理属性来定性；
第二，如果我们承认跨性别者的性别认同，那么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第三，如果我们拒绝承认跨性别者的性别认同，那么又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香港某内衣店拒绝跨性别女性使用试衣间
图片来自台湾伴侣盟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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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性别，你真的理解吗？
跨性别者是认同自己为某种性别，希望成为自己所认同之性别的一员。
也就是说，跨性别并不等于男生喜欢穿女装，或者是女生喜欢穿男装这么简单。
它体现的是一种深层次的自我认同感与归属感。换言之，跨性别女性希望自己成为女性群体中的一员，对女性具有「同类」「自己人」的感觉。
所以说，跨性别女性显然是我们女性群体的重要成员，是女性群体内的好朋友、好姐妹。
常言道：「朋友来了有好酒」。可为什么有一些女性，却要用猎枪对准自己的朋友呢？
Photo by Tyler Nix on Unsplash
当然，有人会说，好多跨性别女性都没有完成手术，那凭什么能说自己是一个女性呢？
可是，女性这个词，并不只是一个生理上的概念。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一个社会生活的议题，那么自然要在社会层面进行讨论。
而一个跨性别女性，她平时都以女性的形象示人，以女性的身份生活，也渴望成为女性群体的一员，那么我们就应当认可，她能够具有这样的身份去进社会生活。
如果凡事只看生理构造，那么我们人类社会又与动物世界具有什么区别呢？
Photo by Dainis Graveris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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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她是女性，你究竟在怕什么？
下面我来说第二个问题，就是一旦允许跨性别女性使用女卫生间或者是其它类似场合，是否会产生相应的不良后果。
有一些朋友会提出来说，这种做法会令其她女性受到冒犯，可是当我们仔细观察后便不难发现，其实这样的冒犯根本不存在。
比方说，有些人觉得与拥有阴茎的人共用厕所，会令自己感到不适。
可是，在其如厕的整个过程当中，她既不会暴露自己的隐私部位，也不会看到对方的隐私部位。
也就是说，这种侵害本身就不存在的，是自己假想出来的。
我打个可能不太恰当的比方。例如一个人与HIV感染者拥抱，之后因为担心自己被感染而觉得受到侵害，可科学研究证明，单纯拥抱完全不会损害其健康。
这就是说，这种所谓的「侵害」都是不存在的，是假想、臆造出来的联系。
我们不应该歧视HIV感染者，同样也不应该歧视跨性别者。
我们应该用更多元的心态来尊重、接纳跨性别者，而不是冠冕堂皇地将这种歧视正当化。
Photo by Hannah Rodrigo on Unsplash
另外还有一些人说，可能会有其他男性以此为借口混入女厕。
其实，这完全就是虚构因果关系。
试想，如果一个男性想要去侵犯女性，那么就算我们禁止跨性别女性进入女厕所，他一样会选择伪装自己混进去。
因为他反正都是要进行违法侵害行为，又怎么会顾忌进女厕所这一关呢？
退一步来讲，就算我们通过某些手段，能够确保只有身份证标记为女性的人进入女厕所，那么一样会有男性雇佣一些女性去进行偷拍等行为，同时也会有一些女性会去侵犯其她的女性。
可见这种因果关系完全是不存在的，而以限制某些人群如厕的做法来「保护女性」，也纯粹是南辕北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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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她进女厕，这些问题你考虑了吗？
如果真的如某些人所说，按照生理性别来使用卫生间的话，那么跨性别男性就必须使用女厕所。
这就意味着，下图的这些朋友（他们是跨性别男性）将会和许多女性朋友们一起使用卫生间。
图片来自网络
那么，不知道大家会觉得哪种结果，更让女性朋友不舒服呢？
同样的道理，这种做法也会让与跨性别女性一同如厕的男性朋友们感到不舒服，同时也增加了跨性别女性在男厕内被侵犯的风险。
至于要求按照生理性别如厕的一刀切做法，摧毁跨性别人士的自尊，危害TA们的心理健康，这就更不用去阐述了。
与男性一同如厕的跨性别女性
图片来自网络
如今的社会生活越来越丰富多元，许多我们已经习惯了的规则也应该进行相应的变通。
正如「红灯停、绿灯行」的法则在紧急救人面前必须让步一样，我们又为什么不能改变大家习惯的卫生间法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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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之前，请先试着了解
最后我想说的是，人之所以为人，而不比动物之属，就在于人有爱心，懂得推己及人，尊重与关怀TA人。
全然不顾少数群体的困境，肆意地的指责与攻击，这显然不是我们应有的态度。
现代社会一定是越来越多元的。
作为顺性别者，也许你在一开始对于跨性别群体会有许多的不理解、不认同，那么我希望你可以试着走进我们，了解我们的情况与诉求，了解我们的心声与真诚。
我相信，你对这个问题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理解。
* 本文作者系公益组织跨之声执行主任。
** 本文关于我国香港地区跨性别女性试衣的争论，参考自台湾伴侣盟《女装只能让女性试穿？性别想像不该如此刻板》一文，点击「阅读原文」即可阅读该文（可在内地网络环境下浏览）。
*** 本文讨论的范围，未涉及尚未开始性别转换的跨性别者、性别认同为非二元的跨性别者等情形，对此我们还需要结合实际情况，以及相关各方的诉求等综合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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