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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苑百花 | 高艳津子:现代舞尊重和欣赏每个生命的不同

高艳鸽 中国艺术报 2022-01-14

高艳津子


现代舞尊重和欣赏每个生命的不同

——专访舞蹈家、

北京现代舞团艺术总监高艳津子


中国艺术报记者  高艳鸽


高艳津子接受《中国艺术报》采访

为深入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特别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重要论述精神,大力倡导德艺双馨,着力培育正风正气,弘扬艺术之美、信仰之美、崇高之美,进一步营造文艺界见贤思齐、崇德尚艺、奋发有为的良好态势,不断发现、培育和推出当代优秀文艺工作者与文艺界先进典型,中国文联推出“艺苑百花”项目。该项目由中国文联国内联络部和《中国艺术报》共同策划推出,并在《中国艺术报》特别开设“艺苑百花”专栏,深入挖掘优秀文艺工作者的动人故事,充分展现他们爱党爱国的崇高理想、追求卓越的艺术创造、扎根生活的精彩实践、感人至深的善行义举。“艺苑百花”第二十七期,我们推出的是舞蹈家、北京现代舞团艺术总监高艳津子,敬请关注。






视频高艳津子:现代舞尊重和欣赏每个生命的不同


《二十四节气·花间十二声》《十二·生肖》《三更雨·愿》《水·问》等,舞蹈家高艳津子在这些舞剧作品中讲述关于生命和时间的故事。当她带着它们走向世界的舞台,她讲述的就是中国故事、东方情感和东方哲学,具有东方文化的神秘和美。她被称为中国现代舞的开拓者,带领北京现代舞团已走过25年。这25年,舞团长途跋涉、披荆斩棘,经历过生存之困,却凭多部舞剧作品在世界舞台收获诸多荣誉。这25年,她让越来越多的中国观众认识和了解了现代舞,也在持续的创作中寻找和感受到了生命的开阔和自由。

身为舞者,高艳津子认为舞蹈是每个人体内都潜在的能量,等待着被唤醒和激发。身为舞蹈编导,她让自己用奔跑的方式去创作,尽量打开自己面对的世界,以使创作出的作品有价值。在舞蹈这条路上,她一直在向前奔走。对她来说,舞蹈仅用来表达情感是不够的,她在舞蹈里修行,通过舞蹈看世界、看自我、看生命,实现与自我和世界的对话。
 

舞剧《三更雨·愿》剧照


1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跳舞,跟自己对话和交流
疫情让我有了一次“生命的深呼吸”,感觉自己还活着,然后去重新思考我应该怎么样去活着。也更加坚定了我的信念:我要跳舞,要让更多的人感受到舞蹈。


中国艺术报您今年2月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创作的视频舞蹈作品《202002·默》,是在什么样的心境下创作的?想表达什么样的主题?

高艳津子:当时疫情暴发,我正在加拿大做教学讲座,因为航班封锁,我就被困在了加拿大。我的家人、舞者、朋友都在中国,所以当时我是特别担心的。特别是疫情期间,有些生命就这样逝去了,有些生命逝去得非常悲壮。作为艺术家,心非常疼。在那样一个状况下,我创作了《202002·默》这部作品。这一段舞蹈,我用一种没有声音的状态去跳舞,让身体的语言变成舞者的第一语言,它就是我们的母语,它就是为大家祈求健康和平安的语言,它是一种祈祷。《202002·默》其实就是在沉默中,跟无数的生命达成沟通和理解,同时也是为无数的生命祈祷。
 
中国艺术报:作为一名艺术家,这次疫情在心理、情感、人生观等各方面,给您带来了哪些影响?

高艳津子:过去我们的惯性,都是在一个非常和谐的状态里追逐梦想,甚至追求更高的理想。当疫情来的时候,你会面对生命的真实:它是无常的。同时也意识到,在我们跟自然和宇宙的关系中,我们很渺小。

疫情让我有了一次“生命的深呼吸”,感觉自己还活着,然后去重新思考我应该怎么样去生活。也更加坚定了我的信念:我要跳舞,要让更多的人感受到舞蹈。感受到舞蹈的美、温度和带给人的安慰。如果更深地感受,是能感受到生命在身体里的能量,它是可以流动的。

特别在今天这个自媒体时代,我们通过任何方式,都可以用这样的身体语言让能量流动起来。因此我在疫情期间做了28条《2020身体行动——席地而舞》公益舞蹈教学视频,让大家在房间里也可以席地而舞。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跳舞,这样可以形成跟自己的对话和交流。
 
高艳津子

中国艺术报:今年的疫情对北京现代舞团有哪些影响?

高艳津子:今年是北京现代舞团建团25周年,同时也是北京现代舞团遇到最大困难的一年。过去的困难是在国内还没有建立起现代舞环境的一个状态下,我们去传播去表达。但是这次的困难是演出计划都排好了,却全部取消。我们在北京费家村的排练场地不能进入,等能够进入时半年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们还要承担场租、人员的费用等,但是没有任何收入可以平衡这些支出。

舞剧《初·恋》剧照   李勐 摄

不只是经济上,最重要的是我们跟观众隔绝了,观众在相当长一段时间无法走进剧场。我们今年下半年欧洲的巡演全部取消,这也是建团以来北京现代舞团在欧洲最重要的一次大的巡演,都是在欧洲的大剧场,包括在荷兰的剧场的首演、米兰艺术节的首演等。舞团今年真的是处于一个可以随时关闭的状态,但是我们现在还在继续,我们在尽最大努力,希望观众还可以看到我们。
 
舞剧《初·恋》剧照   胡莱 摄

中国艺术报:今年演出市场重启后,北京现代舞团有哪些演出?

高艳津子:演出市场重启后,我们首次演出就是去武汉。9月24日至26日,在武汉琴台大剧院,3天时间演3台剧目,分别是舞剧《二十四节气·花间十二声》《初·恋》《三更雨·愿》。连续3天演3场不同的剧目也是舞团建团以来第一次。随后,9月29日我们在江苏淮安演出《初·恋》。10月10日、11日我们在天津大剧院演出《二十四节气·花间十二声》。
 
舞剧《初·恋》剧照   胡莱 摄

2现代舞因不同而产生,这个不同就是生命的自由 现代舞是一个试金石,当你在创作的时候,其实就是在测试你是否真正地打开了自己。当你打开之后任何命题都可以进来,关于自然的命题、生活的命题、社会的命题都可以。

中国艺术报:在您看来,和其他舞种相比,现代舞有怎样的独特性?

高艳津子:什么是现代舞?我给很多学校的学生做讲座的时候经常会问到这个问题。我会说大家都把你们的右手举起来,举起来后互相都看一看,我们的手举得如此不一样,如此千姿百态,这就是现代舞。

现代舞因不同而产生,这个不同就是生命的自由。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独特的语言、独特的生命表达、独特的情感,以及独自的思考。现代舞尊重这种不同,欣赏这种不同。现代舞是舞蹈发展到今天,给所有生命的一个打开的平台。它是一个生命性的舞蹈,是每一个身体的自我对话和表达的方式。
 
中国艺术报:什么样的题材是适合用现代舞表达的?或者说现代舞擅长表达什么样的内容?

高艳津子:应该说现代舞什么题材都可以表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你觉得不能表达,一定是你自己不够开放。现代舞是一个试金石,当你在创作的时候,其实就是在测试你是否真正地打开了自己。当你打开之后,任何命题都可以进来,关于自然的命题、生活的命题、社会的命题都可以。还有一点,它给了个人命题创作很大自由,包括你自己独一无二的思考,你自己惟有的故事,你自己独特的对世界的感悟等。
 

舞剧《三更雨·愿》剧照


3在作品中思考时间和生命的关系 每一次创作都要像第一次一样,因为它是你的第一次,你的纯然和天真才成为创作里最重要的部分。其实我们不缺那种有技巧的作品、有经验的作品,但最珍贵的作品是有生命的作品。

中国艺术报:能否以您的具体作品为例,讲讲您在创作时如何去寻找题材或灵感?

舞剧《三更雨·愿》剧照


高艳津子:首先我想说的是舞剧《三更雨·愿》,“三更”是时间,“雨”处于天和地之间的空间,“愿”是内心的念头。我们说天人合一,从这个名字已经能感受到这个舞蹈的整个状态。《三更雨·愿》是表达对轮回的思考的一部作品。如果你再有一次生命,或再拥有一次机会,但你拥有的不是人的身体,而是花鸟鱼虫草,你怎样去拥有和面对这样的生命?这个作品就从这里开始。

舞剧《三更雨·愿》剧照

“轮回”就是关于生命的时间,这是跟生命的时间有关的一部作品。创作《三更雨·愿》,我想尝试作品和真实的生命怎么结合。观众是不是能够借助舞蹈中花鸟鱼虫草这些生命体,领悟到成为人是多么不易的机会,会不会更加地珍惜?在这部作品里,讲述这些微小生命体的喜怒哀乐和困惑时,事实上传递的是人应该怎么看待自身。

舞剧《二十四节气·花间十二声》剧照


《二十四节气·花间十二声》《十二·生肖》《十月·春之祭》《水·问》这些舞剧作品都是从各个维度和层面来思考、感悟生命和时间的关系。比如《二十四节气·花间十二声》中是人和自然的时间,《十二·生肖》中是人对于命运的认知的时间,《十月·春之祭》中是怀胎十月的时间,《水·问》中是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的时间。这几部都是关于时间的作品,我这几年在创作上,都会关注时间给生命带来什么。

舞剧《二十四节气·花间十二声》剧照

中国艺术报:您创作的作品中,既有《二十四节气·花间十二声》《十二·生肖》等这些和中国传统文化相关的舞剧,也有一些跨界作品,比如和世界知名装置艺术家埃利亚松合作的《形隐·不离》。将舞蹈和装置艺术跨界融合,是一种怎样的创作体验?

高艳津子:埃利亚松的装置艺术作品让我很震撼。他的装置作品本身就留有舞蹈的空间,那次合作,我们的作品叫《形隐·不离》,舞者的身体形态进入装置,整个装置是个隐藏语汇,演出时舞蹈和装置彼此互相补充、互相丰富。也可以反过来说,埃利亚松的装置艺术是“形”,舞蹈是“隐”。“隐藏”的是什么?是流动的生命和情感,你看不到它们,但是它们让这个装置变得具有生命力、有故事。
 
中国艺术报:这么多年来,经由这些不同题材、不同形式的创作,您是否为现代舞寻找到了更多表达的可能性和更大的空间?

高艳津子:是的,我创作的状态,并不基于对现代舞的熟悉和经验。所有创作的过程都成为很重要的营养在支撑我的生命思悟或表达。但我认为每一次创作都要像第一次一样,它就像初恋,因为它是你的第一次,你的纯然和天真才成为创作里最重要的部分。其实我们不缺那种有技巧的作品、有经验的作品,但最珍贵的作品是有生命的作品。

我经常对我们舞团的舞者说,我在继续奔跑,我用奔跑的方式去创作,因为不断地思悟,我让自己有可能从一个更大的维度去展开,尽量打开自己去看待这个世界,跟这个世界亲密接触,这是创作的动力,也使创作出来的作品有价值。我不是一个多产的创作者,我一般一两年做一个作品,但我的每一个作品都是我生命的风景。

舞剧《十二·生肖》剧照



舞蹈是每个人自身携带的基因 其实舞蹈是每一个生命个体自身携带的基因,这个基因是潜在能量,很多人不知道的时候并没有调动它。它潜伏在每一个生命体里面,等待被唤醒和激发。

中国艺术报:在您看来,舞蹈对于人类的意义是什么?

高艳津子:从我个人的角度,我很有幸生在一个舞蹈家庭,父母都是舞蹈家,而且都有很深的舞蹈底蕴。我又有幸初中后就进入舞蹈专业学习,后来到了北京舞蹈学院,随后进入北京现代舞团。在舞蹈这条路上我没有浪费过时间,期间没有过任何的犹豫和迷茫。所以舞蹈对人的意义这个话题,我觉得我是有代表性来回答的。

在我看来,其实舞蹈是每一个生命个体自身携带的基因,这个基因是潜在能量,很多人不知道的时候并没有调动它。它潜伏在每一个生命体里面,等待被唤醒和激发。从事舞蹈的人,会去修炼这种技能,怎么去用身体准确表达情感。但这还不够,再往前走,有些人在舞蹈里修行,通过舞蹈看世界、看自己、体会生命。舞蹈是让我们可以与自我对话、与世界对话的重要方式。
 
中国艺术报:您曾经说过,您可以跳到80岁。对于舞者来说,年龄是问题吗?舞者要怎样面对年龄给身体带来的挑战?

高艳津子:这个话题很有意思,如果你的舞蹈只是追求技能和视觉享受,那它就是有年龄限制的,因为我们知道青春最美。但如果你的舞蹈是一个生命性的对话,它就没有年龄限制,每个生命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故事、情感。所以80岁是不可替代的,90岁是不可替代的。越是不可能舞蹈的状态,越是生命不可被替代的时刻。所以年龄不是舞者的障碍,重要的是你是否还有千言万语要倾诉。

舞剧《二十四节气·花间十二声》剧照


5
让中国观众变成国际观众 舞剧《二十四节气·花间十二声》,以大剧场的方式来呈现,以丰富的道具、生动有趣的表达方式,使得此前认为现代舞是晦涩的、另类的、边缘的人的观念发生了变化,让他们走进了剧场。

中国艺术报:北京现代舞团作为一个民办的非营利性舞团,于1995年建团,这25年来舞团在生存发展上遇到过哪些困难?

高艳津子:很多人听到“北京现代舞团”,都会误以为它是一个国家院团,事实上它是一个民办的非营利团体。国有院团都有场地,但北京现代舞团是没有场地的。我们成立25年,在世界上收获很多荣耀,但北京现代舞团的舞者们没有“家”,我们是在“流浪”中完成的创作,完成的表达,完成的教学分享,完成的公演活动。

对我们来说,第一个困难是我们没有自己的“家”。这让我们在做艺术的时候,内心总有几分不安,我们要为每个月的场租担忧。今年疫情带来的也都是很现实的问题,我们现在是借钱交场租。

第二个困难是经费。因为没有国家的稳定经费支持,我们不知道明天的生活是什么样,我们每年只能做出当年的计划,无法做出明年的。

经济问题会带来第三个问题,就是人员流动,演员会很没有安全感。北京现代舞团培养了很多优秀的舞者,但他们到了一定的时候可能就会选择离开。舞团没有留京户口名额,演员们在这里感到安定不下来,再加上经济紧张,演员们就会有流动。特别是到了一定年龄,经济状况会让他们有很大压力。舞团没有场地,不能为演员们提供宿舍。现在我们舞团的演员全是在外面租房子住,和别人合租。场地、经济、人员流动,这是舞团25年来一直有的压力。

但另一方面,我们从来不会在创作上有压力和担忧,从来不会为哪次演出我们不能胜任而担心,从来不会因为国家给我们任何任务,我们觉得不能承担而去担心。我们所有的动力,是我们在自觉地创作,自觉地在艺术中去表达。我们所有的压力都是现实带来的压力,我们整个团认为艺术是无价的。

 

舞剧《十二·生肖》剧照

中国艺术报:25年来,在不同的阶段,北京现代舞团在国外和国内的演出情况大概是怎样的?

高艳津子:北京现代舞团在国外演出最活跃的时期是2009年以前,参与很多重大的艺术节,包括各种巡演。每年,我们在美国巡演有时候达3个多月,在欧洲巡演有一个多月。2009年以后,由于欧洲和北美经济不太景气,很多剧场的邀请发生了变化。2010年,从我自己的角度考虑,第一国外的剧场演出状况不好,第二我们在国外的声誉、收获的认可和巡演的状态都差不多了,我觉得我们要开始注重面对中国的观众。因为之前中国的观众都是在小剧场看我们演出,是很少量的观众。

“走出去”时,北京现代舞团是代表中国的舞团,我们把作品分享给世界,但我们却没有让中国的观众变成国际观众。他们中很多人都没有看过现代舞,都没有理解和走进现代舞,我觉得这是我们缺失的价值。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我做了舞剧《二十四节气·花间十二声》,以大剧场的方式来呈现,以丰富的道具、生动有趣的表达方式,使得此前认为现代舞是晦涩的、另类的、边缘的人的观念发生了变化,让他们走进了剧场。后来随着自媒体越来越活跃,我们向外传播的渠道更自主,使更多观众都走进剧场看现代舞了。

舞剧《二十四节气·花间十二声》剧

我们必须有责任要做的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就是让中国观众变成国际观众,让他们懂得现当代艺术。从2010年到现在,我们用了将近10年时间,做到了在国内的大剧场演出,每次都是满场。而且在2018年和2019年,我们舞团的所有自媒体对外的阅读点击量,包括直播、微信公众号、微博等,一共将近4亿,其中有两条微博的点击量加起来就上亿了。这也算是另外一种安慰,北京现代舞团那么难,没有场地,没有稳定的经费支持,甚至没有赞助商,但我们能活到今天,完全靠的是我们对艺术的态度,和创作出的艺术作品的意义。

6舞蹈不是一种图解式的语言,而是富有想象力的语言 他们从我们的舞蹈中,看到了我们怎么解释时间、理解自然、看待生死,而且这种表达和情感是哲学性的。我们觉得很荣幸,可以把这些传递出去。舞蹈没有国际语言的障碍,它是人类共通的语言。

中国艺术报:近几年北京现代舞团带了哪些作品去国外演出?

高艳津子:2018年舞团去米兰艺术节带的是舞剧《觉》,是我跟我母亲的作品。2018年我们去以色列演出的是《二十四节气·花间十二声》。2019年去希腊,演出的是《二十四节气·花间十二声》和《三更雨·愿》。未来我们想要带《水·问》出国演。
 
中国艺术报:北京现代舞团去国外演出的时候,国外的观众怎么看待中国的艺术家、中国的舞者创作和表演的现代舞作品?

高艳津子:他们会从几个角度抒发感受,因为每个观众可能都会有一些内心的感触。一种观众会说,“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这样的画面我做梦也梦不见。”他们觉得好神奇,生命经过无数次轮回,会轮回到花鸟鱼虫上。这种诗意和对生命的诠释,是东方的美。

他们的另外一种感触是,“我们看了你们的舞蹈后,重新认识了中国。”他们从我们的舞蹈中,看到了我们怎么解释时间、理解自然、看待生死,而且这种表达和情感是哲学性的。我们觉得很荣幸,可以把这些传递出去。舞蹈没有国际语言的障碍,它是人类共通的语言。舞蹈不是一种图解式的语言,它是一种富有想象力的语言。
 
中国艺术报:您现在也通过一些自媒体,比如您的微博、抖音等来普及和推广现代舞。在这方面您有怎样的体验和收获?

高艳津子:我们很幸运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即便彼此距离很遥远也可以实现自我表达和对话。我们可以通过这些自媒体和全世界的人交流,微博、抖音、哔哩哔哩等这些渠道,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我们延伸自己的一种方式。我们这一生不可能走到全世界每个人面前去跳一次舞,但我们可以用自媒体的方式,尽可能让更多的人可以偶遇我们并且走近我们。这种分享的价值和互相触发的意义是很大的。

对于北京现代舞团来说,自媒体也会是一个自控的平台。媒体或许不能传播我们每一次的信息和动态,但自媒体就在你的身边,每个人都可以按手上的开关,这也给我们带来了更大的自主性和灵活性,对舞团的生存和传播来说具有很大的意义。这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们很注重自媒体,我们也希望更多的人,通过自媒体,能够接触到真正的艺术,感受到舞蹈艺术作品中呈现出的惟有人才具有的生命力。

高艳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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