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读史｜卢沟桥事变前后的华北局势
编者按
《IMI财经观察》每周末带您聆听名家解读中外金融的发展兴替和制度演变，在史海钩沉之中领略大金融的魅力！经《金融博览》杂志授权，“周末读史”栏目将陆续刊登原中国人民银行参事室主任资耀华先生的文章。您将看到老一代银行家对于时局、对于经济的独到见解，也将看到一代金融人没有硝烟的抗战。中国经济的复兴、金融制度的变革、商业银行的使命……一字一句中，记忆泛起，那是一场时代的危机，也在危机里重生。资耀华先生的一生，几乎跨越了整个20世纪，他用充满历史感的笔触，再现了金融人振兴中华的探索之路。
本辑函电选自上海商业储蓄银行档案。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前后，华北局势危急，金融业大受影响。资耀华时任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天津分行经理，杨介眉系总行副经理，赵汉生系上海总行经理。资耀华多方收集平津时局情报，及时向总经理陈光甫及杨、赵等人汇报请示，为此双方函电交驰，以便及时制定应对之策。该组史料也反映了当时华北地区的政治、军事情形。
本文为系列第七篇。
（1）～（8）略
（9）资耀华致陈光甫函（1937年2月24日）总经理钧鉴：华北情势近两周来突呈转换之势，此或因东京果能实行外交一元化之结果乎？据最近华北情形，可足记述者有下列各点：
（一）上月间平津两处各设立市银行并发行钞票，现在此项计划虽未停止，但已决定不发钞票，则华北金融界不致紊乱。
（二）以前日方极力反对中国币制，现在则主张应当拥护。
（三）冀东问题已达到解决期，唯通缉令之取消及殷汝耕要求天津市长两问题尚难应付耳。
（四）此地在留日人如金融实业等连日设宴，请此地中国金融家及实业家等，聆其谈论主张，大改两年来之态度，显系暗受东京方面之训示。
（五）最近关东军及驻屯军意见已趋一致，并决定不再作反南京政府之宣传。
（六）以前此地军人唱言华北问题不在南京外交交涉之内，现在则一致主张解决中日问题当以解决华北问题为第一步。
根据以上所得情报，似乎中日问题稍有转机，而华北问题已不若前月之严重。现在此地人心渐趋安定，资金逃往华中之情形稍觉减少，如下月南京会议果能开催而得一具体之结果，今年华北市面或有生苏之望也。津行前月来一切都暂取观望，不敢求进取，现在斟酌情势，似可研究机会而稍向前进，且存款亦有增加之趋势，华北前途或不至如前日之悲观也。耑此谨报。敬叩
金安
晚华拜上二月二十四号（10）杨介眉致资耀华函（1937年6月6日）耀华我兄密鉴：现闻日人对于华北增兵二万余人（有谓三万人），布置妥当，即将逼宋哲元宣布独立。如宋不允，即用石友三等招军三师人迫宋退出，用冀东自治名义扩大范围，由河北逐渐推至晋绥鲁。中央现仍想免去冲突，故林主席（注：林森，字子超，福建闽侯人，1932年起任国民政府主席）请假避暑，蒋委员长亦将赴牯岭，使日大使无从呈递国书，可缓开正式谈判。然据一班人之观察，则觉两月后必发生事故。又自西南问题发生，据各方面谈论，恐难免不发生内战，西南代表昨到沪，亦惧不免。又闻福建省内自治区或将成为事实，盖处处有日人背景也。法币表面上虽尚安定，然日人走私无法禁止，终难持久。凡此种种，危机四面逼来，日甚一日，万一发生战事，全国金融必致混乱，行中营业务望紧缩。唯所谈公债押款，如能照公函条件，仍可照做。因可将本行领券项下公债抽出出售，少担风险也。日方消息尚望格外注意，随时分函电赐示为盼。匆请
台安
弟介眉谨启六月六日（11）资耀华致杨介眉函（1937年6月12日）介公钧鉴：密谕拜悉。据确讯，华北增兵实数系一万二千五百人，惟均为战时编制，现在正静待华南战事之发生，而此次西南之妄举即与华北有关。故华南若起冲突，华北姑无论，已恐全中国亦将沦亡。晚有日人同学现在南满铁路天津事务所任职，曾秘密相告，日本军人之所谓“大陆政策”并无范围，中国人不要梦想失了东三省，失了华北，就以为大陆政策完成，即日本夺取了南之印度、北之西伯利亚，若非受了最大之打击亦不回头，故中国只有努力自强，始可阻止大陆政策之进行，始可与言亲善云云。可知日本军部之野心也。
再，此地日人经济顾问近提议，万一华南发生内战，法币不能维持，则华北五省币制须与日元联系，禁止法币通行，即以满洲国之货币政策施行于华北，而造成日满支之经济集团。去年本有一“华北公库”之秘密计划，因不能实行，现在只有利用河北省银行逐步实行，上月冀察委员会之命令即其开端也。故晚前致函汉生兄，报告将来天津货币恐反有高于上海货币之趋势。
总之，津行现在极力整缩，除绝对活动生意外，一切皆不做。宝成事现已由刘氏父子出一绝卖契，据此后三行可以自由变卖。大华事晚现连日与南满铁路接洽，卖与兴中公司。津行若能将此两笔放款收回，则已无固定投资。此后最讨厌者即为雍鼎臣之股票押款，将来非由法律解决不可。至山西帮之公债押款，现尚待其太原电报，但大部分已押在中国银行。闻此款即在中国银行购买英镑，亦存在中行，津行亦欲获得此项生意也。耑此。敬叩
钧安
晚华拜上六月十二号（12）杨介眉复资耀华函（1937年6月18日）耀华我兄密鉴：奉十二日手书，敬聆种切。近闻中央与粤方谈判无结果，桂系志在推翻蒋政府，粤系亦有不满中央之处，中央亦欲藉此解决桂系。前桂军南退系集中兵力，俾便接济，并防粤军异动。现又全军北上，中央决抗阻，战事在即。桂粤抗日虽有日人背景，而桂方请宋哲元树抗日旗帜在北方独立，亦招日人之忌。日人存意捣乱，决无尽力助桂之理，故此举不利于桂方成分较多。但战端一开，金融自必大受影响，法币维持本系时间问题，内战发生必促其寿命。此确为可虑之一端。
至河北金融如何变动，则须视日人之举动而定。据中交中人讨论，如果利用河北省银行，变动尚不迅速。唯前闻曾有另定币制之说，如果实行，则无法可以对付，但我行所处地位仍可认法币为标准。弟曾与淞孙、寿民两兄讨论此事，咸谓应付存户可以随同中交办理为词。弟明知此非极好应付之法，而舍此又无较好办法。盖处现在景况之下，决不能将款汇津以待汇价之涨，只有随时注意时局之变迁，临时应付。尚祈刺探消息，随时赐示为盼。
又，广东代表冯锐现在京谈判毫洋定价，尚未解决。故无论战事发生迟早，或广东脱离桂系联络中央，在此时间，广州押汇均有危险。今晨发奉一电，请止做此次押汇，谅蒙泽洽矣。匆请
台安
（13）资耀华致陈光甫函（1937年7月8日）总经理钧鉴：昨夜日军在卢沟桥与二十九军发生事故，双方互有死伤。今早十时及下午双方又发生冲突，北平戒严，平汉线不通，城门紧闭，以致人心动摇，上海公债因之跌落。但据各方消息，事件不致扩大。天津市面尚安，唯中航公司令所有飞机不得在平津停留，只在青岛待机。
此为本日所得之消息，余容再报。专此。敬叩
钧安
晚华拜上七月八号（14）资耀华致陈光甫函（1937年7月9日）总经理钧鉴：卢沟桥中日军队冲突事件，经中日双方交涉结果，直至今午双方始停止射击，各向原防撤退，然后再开始谈判。现正在谈判中，结果如何尚容续报，想不至再发生冲突。津市安静如常，公债昨跌四元，今午即升一元余。匆此谨报。敬叩
钧安
晚华拜上七月九日（15）资耀华致赵汉生函（1937年7月9日）汉翁吾兄大鉴：卢沟桥事件纯系借端发动，以图占领，因卢沟桥与丰台为军事要地，既得丰台，更思得卢沟桥，则北平为笼中之鸟。此事件发生之动机也。现冲突已于今午停止，双方正在谈判中，结果如何尚不可知。津行已有航信及电报通报，谅蒙寓目矣。
昨接总行致平行信副稿，始知平行对于粮栈押款之不注意。此事前月初弟在平时认为可办，唯须仿效津行以前与阜丰粮栈之办法订具合同。乃不料平行竟不告弟，且不将合同等件事先寄津考阅，径寄总行。弟本拟昨日赴平查问，又值火车不通，弟已致信平行，请其将合同寄来一阅，再谋补救方法也。
大陆油菜陆续有款收进，本周末或来周初押汇即可完全清偿，可请勿念。故以弟之观察，该公司决非不可交往者。匆此。即问
大安
弟华拜上七月九号（16）资耀华致陈光甫函（1937年7月11日）总经理钧鉴：昨夜卢沟桥又发生冲突。本日虽无战事，但危机四伏，恐有扩大之势，平汉、北宁车均不通，并闻有大举增兵之势。晚意介公以速回申为宜，恐有不得不作全盘准备之虞也。匆此。敬叩
钧安
津平准备充足，可请勿念。
晚华拜上七月十一日晨信待发时，适有电来，卢沟桥已被武力夺去，从此北平已孤立矣。华又及。
（17）资耀华致赵汉生函（1937年7月12日）汉翁吾兄大鉴：卢事屡翻屡复，和平之线不绝如缕。昨夜情形异常紧急，今日情形又转佳。据云双方无条件撤兵，而事实乃为中国屈服，因中国兵驻卢沟桥事变前后的华北局势中国土，何得云撤兵？结果只有亡失卢沟桥也。言之痛心。现在平津通车，已恢复如常，但是否有变化，尚须静听下回分解。匆此。即问
大安
弟华拜上七月十二日（18）资耀华致陈光甫函（1937年7月12日）总经理钧鉴：今晨奉上一函，谅达钧座。本日下午和平又现曙光。据云双方先无条件撤兵，再开谈判。唯本日南京外交部遣派亚洲司科长杨开甲君（晚之同学）北来，先在津下车访晚，晤谈三十分钟，即冒险去平。此君北来，使命系要求冀察当局将此事外交谈判移归中央处理，不要就地允许外人条件。晚恐此点似难进行，因外人此次之启事，实因国选与军训之厉行及各种经济合作之不能进行，故而借题发挥。换言之，即反对中央化。现在双方冲突虽已暂停，但关外运来兵士及战具、飞机（三十架）甚多，前途尚难乐观也。专此。敬叩
钧安
晚华拜上七月十二日（19）资耀华致陈光甫函（1937年7月13日）光公钧鉴：华北局势愈趋险恶，和平殆已无望。外军陆续入关，东站已占住一地，名为交通司令部，任其调度车辆。中国航空公司之飞机场已受其检查，飞机已不敢来津。本日北平已陷入重围中，各路车运皆阻。现在永定门及南苑两处正在激战中，铁甲车亦已出动，决非局部作战之形势，亦恐决非局部所可解决也。晚已急电总处，请其作全行通盘准备，或预备去年十月之临时办法。将来平汉恐在彰德，津浦恐在德州，平津或陷于孤立之地也。适得钧电，已定十六日回申，极为安慰。因恐战事扩大，即海上交通亦将有阻碍也。匆此。敬叩
钧安
晚华拜上七月十三日（20）资耀华致赵汉生函（1937年7月13日）汉翁吾兄大鉴：时局反复不定，人心渐次恐慌。天津东站已强占为交通司令部，任其自由调度，所有去平之车全不通。外军陆续增加，大兵压境，事恐不可收拾。津行准备银足，唯希望各地不可有大宗解款，使应付维艰。弟前致信威海卫，希望介公速回申，不知介公已否回申。昨又电光公，请其早日回申，光公已有电云准于十六日回申。依弟观察，若如是迁延不决，恐将有最恶局面之现出，则海上交通亦恐发生障碍，故希望总座等早日回申也。
现在又有电来，卢沟桥正在激战中，详情容后续报。
北平有电来，枪声甚多且清楚，人心极度恐慌。又及。匆此。即问
大安
弟华拜上七月十三日（21）赵汉生致资耀华函（1937年7月13日）耀华吾兄大鉴：三奉惠电，均已译悉，并经据以刊发情报及通函分告各分支行处。该项情报及通函谅已先此函递达左右矣。介公今日离威，日内当可抵沪，时局消息尊处见闻较切，尚祈随时见示为荷。专此。顺颂
台祺
弟汉生廿六年七月十三日（22）资耀华致赵汉生函（1937年7月14日）汉翁吾兄大鉴：两接大示，甚慰，自当遵办。本日各种情形突转沉寂。据息，冀察当局中显分两派，一软一硬。现在软派得势而人多，又皆在天津，故交涉已由北平而移至天津。本日川越大使来津，即与软派秘密交涉，其目的纯在进行脱离中央工作。同时川越并发表谈话云：“日本与历来与中央无关系之二十九军素讲亲善，随事好谈。若与中央有关，事情就复杂。只要二十九军当局有诚意，事情就简单。”可见一斑。南京外交部虽屡次声言不承认任何地方当局之外交交涉，但恐华北当局依然秘密进行，以谋局部解决，而达私人之利益。故本日各处无战事，平津通车，表面上和平空气甚高，恐华北国土又将陷于危险也。匆此。即叩
大安
弟华拜上七月十四日（23）赵汉生复资耀华函（1937年7月17日）耀华吾兄大鉴：十三、十四两日惠函均经奉悉。适以偶沾微恙，致稽裁复。介公业于前日返沪，尊函均已呈阅，后去变化如何，尚希随时见告。光公现已离威到青，亦拟即日回沪，并以奉闻。专复。并颂
近祺
汉生廿六年七月十七日（24）资耀华致杨介眉函（1937年7月20日）介公钧鉴：钧电手谕拜悉。因津市邮政被敌检查，不敢报告。连日消息忽缓忽急，不可捉摸。此盖因冀察内部有软、硬两派，而日军内部亦有软、硬两派。日军硬派多为大佐级之将官，据闻其中有两参谋极力主战，故意提出使中国绝对不能承认之条件，以便引起战争，并欲利用冀察软派及汉奸组织自治团体，通电主和，扰乱治安，而蛊惑军心。现日本政府虽不得已在东京大张旗鼓，其本意实在虚张声势，恐吓当局，以期不劳而获。唯前线大军云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时发生战争碍难预料。
日租界昨夜已沿街堆存沙包，飞机每日在空中飞翔，中航公司机场已不许中国飞机飞停，天津四周及平津沿线皆新建飞机场及兵营。是事实上战争虽未动手，而国土已被占驻，即将来纵不冲突，已来军队能否撤退亦系疑问。
现在平行已在东交民巷租房一间，以备万一，行员皆迁入银行宿舍，并准备随时应付。津行亦已在英租界租房两所，将在河北居住之办事员迁入，男女分居，行中则分班守夜，库则由经、襄理分班管理。至此次若战争发生，决非局部，津浦、平汉两线必至中断，故津行只能顾及平津二处，青岛、济南无法联络，事到最后关头，只有各自作战也。谨以报闻。敬叩
钧安
晚华拜上七月二十日（25）资耀华致陈光甫函（1937年）（注：此函日期不详。据内容看，应该7月20日左右。）总经理钧鉴：两奉钧谕并电示，拜悉一切。此次华北事变之起因，可分为下之二大动机：
（一）中日经济合作之毫无结果
原日本政府处心积虑，欲先夺取华北经济利益，从而获得军事上之需要及根据地，如建设津石铁路，开发龙烟铁矿，以及包办华北羊毛、棉花，等等。无如计划虽多，一事无成，而津石铁路已被中央正式否认。华北当局自西安事变后，对日态度稍变，近来只表面与其虚与迁延，最近并欲排除作日人内线之陈觉生，故日来日本军人大为焦躁并不满，屡欲寻事生非。
（二）分化华北与中央的工作之不成功
日本历来对中国系采取离间分化政策，其并吞朝鲜，即此种政策之成功，希望中国派别愈多愈好，中国愈统一，日本愈不安。然近来平津遵从中央意旨，征收所得税，热心办理国选，奉行各种军事训练，二十九军遵示遣派多数军事人员及警察赴庐山受训，因此日本军人更惶惶不安。而华北最高当局因不堪其催促，乃藉故避居乐陵，不与其直接接洽，并声言一切听命中央，遂使其分化政策失败。
因是日本军人不惜在盛暑时期，故意大举野外演习，并用以不劳而获得丰台之手段，乘机夺取军事要地之卢沟桥。揆其初意，不过以为酿成小小事变，国军当亦如过去之“九·一八”、山海关及丰台，不敢抵抗而自退，且可藉此威吓冀察最高当局，速回天津媾和，以遂其前举两政策之实现。不意三十七师此次抵抗甚力，且极占上风，枪无虚发（日本副领事十日晨亲自对晚所谈），以致日军吃亏，大为愤恨，乃调动大军，事变遂从而扩大。
据各方观察，是此次日方初意，只在不劳而获，并非欲大举作全盘国际战争。即至目前日本国内表面虽表示极其强硬，宣传总动员，尤未完全脱出恐吓之程度，尚在极端利用分化政策，不但谋中央与冀察分化，并极力谋冀察内部自身之分化，并使交涉重心由平移津。因冀察内部已显分软、硬两派，现软派渐次得势，并欲强迫利用天津商会，强奸民意，通电主张和平，是分化冀察内部政策已相当成功，故昨日消息反告和缓。唯中央派有亚洲司科长杨开甲北来，传达不可就地签订任何条件之命令。一切交涉虽移归中央办理，若中央坚决到底，则当然酿成大战，因日本政府已预备动员五个师团，并有同时进攻天津、青岛、南京、福州、广州五大埠之计划。但外交部已急电英国大使速由北戴河回京，则又似中央在可能范围之内，亦当然不愿事变扩大。日本政府亦不无同样心理。则此次事变或可在委曲求全之政策下，由冀察软派甘冒罪名，承认日方条件，再由英、美、法出面调停，中央则采取似承认非承认之模棱方式，以求暂时不了了之乎。
正欲发信，值满铁人员来晤谈，据云和平希望甚小，因日军中有两参谋，故意提出使中国万难承认之条件，并设法造成种种口实，以便引起战争。总之大军压境，随时有发生危险之可能。此又不能预知者也。匆此敬报。敬叩
钧安
晚名正肃本文原载上海档案馆编，《上海银行家书信集（1918—1949）》，上海辞书出版社，2009年2月出版。
作者简介
资耀华（1900～1996），中国金融界耆宿，被列入近代天津九大银行家之一，金融理论建树者。
1900年出生于湖南耒阳县，1917～1926年留学日本，毕业于日本京都帝国大学经济学院。归国后短期在大学任教，1928年由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创办人陈光甫招聘，入该行工作，曾派往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工商管理学院进修，并考察欧美金融。1935年在天津开办上海银行分行，历任分行经理、华北管辖行总负责人。1950年上海银行公私合营后先后任总经理、公私合营银行总管理处副董事长兼副总经理。1949年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代表，《共同纲领》草案整理委员会成员。1959年中国人民银行参事室首任主任。中国金融学会创始人之一，并长期担任副会长、顾问。
自留学归国后，实践与研究并重，在金融杂志发表大量文章。著作有：《货币论》、《国外汇兑之理论与实务》、《英美银行制度论》、《信托及信托公司论》（专著）、《清代货币史资料》、《中华民国货币史资料》、《清代外债史资料》（主编）等。
编辑 李锦璇
来源 《金融博览》
责编 金天、蒋旭
监制 安然、魏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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