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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读史 | 外国货币史漫谈:君士坦丁发行的索利多金币

石俊志 IMI财经观察 2022-04-30

编者按


《IMI财经观察》每周末带您聆听名家解读中外金融的发展兴替和制度演变,在史海钩沉之中领略大金融的魅力!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研究员石俊志在《金融博览》杂志专栏上先后发表《外国货币史漫谈》系列文章,讲述关于罗马帝国货币的故事。罗马帝国在西方历史上具有着承前启后的地位,了解罗马帝国货币的发展,能让我们对货币世界史的发展脉络有一个更深刻的认识!

本文为系列第三篇,原载于《金融博览》2021年第2期。

以下为本期连载的内容

君士坦丁是罗马帝国最伟大的皇帝,他兴建了君士坦丁堡,开创了拜占庭帝国。他与李锡尼共同颁布“米兰敕令”,使基督教成为合法宗教,自己也皈依基督教。但他将国家分给三个儿子,造成三个儿子的军事割据和长期战争,使百姓陷入战争的极度苦难之中。在货币方面,君士坦丁继续发行戴克里先创建的弗里斯铜币,并使其金属含量逐年下降,以此大规模掠夺人民。同时,他停止制造奥里斯金币,改制索利多金币。

一、君士坦丁

君士坦丁是罗马帝国“四帝共治”时期西部帝国奥古斯都君士坦提乌斯·克罗尔的长子。据说,君士坦丁的母亲海伦娜是一家小旅店的女仆,君士坦丁是她与君士坦提乌斯的私生子。但是,这种说法受到英国历史学者爱德华·吉本的怀疑。吉本认为,海伦娜是这家小旅店的主人,她与君士坦提乌斯的婚姻是合法的。但不论如何,公元293 年,君士坦提乌斯被西部帝国奥古斯都马克西米安任命为“恺撒”(相当于中国古代的皇太子)之后,他就离弃了海伦娜,而与马克西米安的继女弗拉维娅·马克西米安娜·狄奥多拉结婚。

君士坦丁年轻时主要是为帝国的皇帝戴克里先在东方服役。公元305年,戴克里先与马克西米安双双退位,君士坦丁奔赴不列颠,与已经升任奥古斯都的父亲君士坦提乌斯会合。

公元306年,君士坦提乌斯去世,不列颠军团在英格兰东北部的约克郡宣布君士坦丁为奥古斯都。但是其他一些将领反对这一决定,于是爆发了一系列国内战争。战争一直进行到公元312年,君士坦丁在罗马附近的米尔维安大桥战役中击败了他的最后一个劲敌马克森提乌斯才告结束。

君士坦丁成为罗马帝国西部名正言顺的统治者,但是东部却由他的姐夫东部帝国奥古斯都李锡尼统治。

公元323年,君士坦丁主动出击,将李锡尼围困在萨洛尼卡。公元324年,君士坦丁在亚德里雅那堡和克里索普利斯打败了李锡尼。

从此,君士坦丁成为罗马帝国唯一的君主,一直到公元337年去世。

二、弗里斯币

君士坦丁1弗里斯铜币,重7.18克戴克里先于公元284年至285年发行了弗里斯铜币(FULLIS)。当时的安敦尼银币的含银量已经非常少,弗里斯铜币的合金含量与当时的安敦尼银币保持一致,但其重量则相当于安敦尼币的2.5倍,所以1枚弗里斯铜币就等于2.5枚安敦尼银币,1枚安敦尼银币等于4枚狄纳里银币,因此1枚弗里斯铜币就等于10枚狄纳里银币。到了君士坦丁执政时期(公元306年至337年),这个奇怪的安排因弗里斯铜币的减值而被打破。公元307年,君士坦丁开始制造弗里斯铜币,其重量逐年下降。英国货币学家卡森研究后发现,“公元307—313年,弗里斯铜币的重量持续下降,而现在看来,这种重量的下降不是偶然的,而是具体的、逐步的,其生产标准由1/32罗马磅逐渐降到 1/36、1/40、1/48、1/72、1/96罗马磅。”1罗马磅折合现代327克。所以,1/32罗马磅的重量约为10.22克,1/72罗马磅的重量约为4.54克。卡森讲的情形与实测各年度弗里斯古币的重量变化趋势基本相符。除了重量变化,君士坦丁执政时期,弗里斯铜币的含银量也下降了。戴克里先创建弗里斯铜币制度时,弗里斯铜币的含银成色是2.78%,即1罗马磅含银8斯克鲁普尔 (SCRUPLE)。1罗马磅等于12盎司,1盎司等于24斯克鲁普尔,所以1罗马磅等于 288斯克鲁普尔。君士坦丁执政时期,弗里斯铜币的含银量只有戴克里先执政时期的一半,4斯克鲁普尔,含银成色是1.39%。

君士坦丁时期战争频繁,需要采用大规模虚币敛财的措施掠夺人民,由此得来的财富就用来支付战争费用。

三、索利多币

君士坦丁一世2索利多金币

君士坦丁二世1索利多金币

君士坦丁于公元306年继位后,不再制造奥里斯金币,而是制造索利多金币,奥里斯金币只作为纪念币有过少量的生产。索利多金币的法定重量为1/72罗马磅,即4.54克。

索利多(SOLIDUS)的意思是“厚重”。但实际上,索利多金币并不厚重。戴克里先统治前夕,奥里斯金币的法定重量是1/60罗马磅,实际平均重量已经降至1/72罗马磅。君士坦丁对金币实行改制,将金币的法定重量调整为1/72罗马磅,改称“索利多”。这个货币改制,执行的依旧是一种降低钱币法定重量的措施。

公元325年,君士坦丁与前妻生的儿子克里斯帕斯的势力被削弱,君士坦丁将他与福斯塔生的儿子君士坦丁二世和克里斯帕斯并列为“恺撒”,并为君士坦丁二世打制索利多金币。

金币正面是君士坦丁二世月桂冠朝右佩甲胸像,周围币文“CONSTANTINVS·IVN NOBC”(君士坦丁·年轻高贵的恺撒);金币背面是君士坦丁二世正面站像,一手持鹰首军旗,一手持杖,右侧竖另一军旗,周围币文“PRINCIPIIVVENTVTIS”(年轻的王子),线下币文“SM·K(圣币·克孜柯斯)”。K表示克孜柯斯,是造币场地。

公元326年,君士坦丁处死克里斯帕斯和福斯塔,将他与福斯塔生的三个儿子君士坦丁二世、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和君士坦斯一世立为“恺撒”,同时他将两个侄子也立为 “恺撒”,从而形成“五虎争霸”的局面。公元337年,君士坦丁去世,三个儿子瓜分了帝国,联合起来处死了君士坦丁那两个被立为“恺撒”的侄子。

公元340年,君士坦丁二世入侵他的弟弟君士坦斯一世统治的意大利,兵败被杀,尸体被君士坦斯士兵抛入河中。公元350年,君士坦斯一世出兵讨伐自己部下的叛将马格嫩提乌斯时被杀害。此后,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击败马格嫩提乌斯,成为罗马帝国唯一的最高统治者。

作者简介

石俊志,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研究员、法学研究所特聘研究员,北京法学会民商法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基本建设优化研究会副会长,中国西部研究与发展促进会副会长,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兼职教授、硕士生导师,华南理工大学货币法制史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史学博士、法学博士、经济学博士、精算统计专业博士,研究领域横跨金融、法律、历史。

对中国货币法制史有深入研究和独立观点,著有《中国货币法制史话》《半两钱制度研究》《五铢钱制度研究》《中国货币法制史概论》《中国铜钱法制史纲要》《中国古代货币法二十讲》等;在国际金融、金融资产运作、债权保护等方面亦深有造诣,著有《国际保理》《现代精算数学原理》《金融危机生成机理与防范》《商业性债权转股权法律研究》等。


《外国货币史漫谈》题解

罗马帝国在西方历史中处于承上启下的重要地位。若要了解西方文化,必须研究罗马历史,特别是罗马帝国历史。货币史研究是寻求历史真实的一个重要视角。在此,我们依循世界货币史的发展脉络,讲述关于罗马帝国货币的故事,分期连载,供读者们阅读参考。

图文编辑  查王皓天

来源 《金融博览》

责编  李锦璇、蒋旭

监制  魏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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