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见｜陈坚访谈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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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 | 爱尚美术 作者 | 张荣东
陈坚
1959年出生。山东青岛人，汉族。中国美术学院特聘教授。现任中国美术家协会水彩画艺术委员会主任、中国美术馆展览评审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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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 坚
我想将观者带入视觉、知识、可变性与象征性之间的相互关系中。作品表现出的是一种有点紧张的关系，这种紧张关系横曳在无限的优雅与有限的人类视觉之间。永恒与无常，其特色在于惟妙惟肖，形神兼备，笔法轻松，虚实得当，这才能够形成块面与线条的交响，产生光影明暗、造型立体、色彩主观和东方平面线性韵味的结合；这样才具有丰富的表现力，善于捕捉绘画对象的神采。糅合动势、细节，笔触要轻灵、线条要概括、气息要清爽、格调要雅致，以形写神，神气弥漫。
塔合曼乡二大队塔吉克小姑娘写生 / 57×78cm / 纸本水彩 / 2017
··· 人性的光辉 ···
Q：
当你把绘画中的背景拿掉，画中人仿佛被置于虚空。画中人恰似一个天地。你画塔吉克人的肖像，他们在白纸中显现。可是，我仿佛在里面看到了一切，一件迷彩服里仿佛隐含了伟大的山川，一个千变万化的乾坤隐含其中。这时，我就觉得你是在构建一个理想中的精神世界。当你去反复地描绘塔吉克人，固然你认识他，他可能是你如亲人般的好朋友。可是我觉得，当代中国画家最可贵的是你心中要有这么一个世界，你的表达才是有意义的。你无法去生造出这样一个世界，它在你灵魂的孕育下肯定是漫长的。我也感觉到你内心的孤独，但是当有了这个世界，孤独算什么？
陈坚：
对。我一直在说一句话叫“享受孤独”。你想离开这个大俗的群体，想从中解脱出来，你得有胆量，要学会享受孤独。我觉得胆量是一个人最基本的东西，得敢去闯，这很重要。
我想将观者带入视觉、知识、可变性与象征性之间的相互关系中。作品表现出的是一种有点紧张的关系，这种紧张关系横曳在无限的优雅与有限的人类视觉之间。永恒与无常，其特色在于惟妙惟肖，形神兼备，笔法轻松，虚实得当，这才能够形成块面与线条的交响，产生光影明暗、造型立体、色彩主观和东方平面线性韵味的结合；这样才具有丰富的表现力，善于捕捉对象的神采。糅合动势、细节，笔触要轻灵、线条要概括、气息要清爽、格调要雅致，以形写神，神气弥漫。
老人和羊 / 102×153cm / 纸本水彩 / 2017
Q：
你刚才描述的塔吉克——帕米尔地区是一个实体的、你发现的、地理上的故乡。但同时，我发现你还有一种返乡的线索在里面，我觉得你后来的画风，是通透、意象性的充满内蕴的灵性表达，这和中国文化的诗性传统、中国早期文艺的传统不谋而合。在某种程度上，你的水彩画不是舶来品，而是东方大地上生长的艺术，完全是用东方人的观念去观照世界的一种方式。我不能用水墨来相比，但你的很多水彩画和水墨抵达的空灵境界是一致的。
陈坚：
虽然我用的是水彩画的材料，其实我并不关心我是否是位水彩画家。我想让作品表达出一种新的价值观。据此观点，艺术作品则不断地体现、与时代变迁相契合，传衍了特定社会知识阶层创作者特有的本质。我试图使用狂放有序、切实有力的笔法去表现对象。
现在我们正处在一个伟大的变革时代，我们从前的设想在经过很多人的实践后几乎成真。观众可以在如此广阔的空间内多元地观看，更多地依托载体的出现。这也使当下的艺术观看容纳了多种表述形式。
帕米尔是我的理想岛，岛上很纯粹，很干净。我躺在帕米尔的草原上，听到的是牛羊发出的声音，看到的是天、云、山、草、人。我每年都期盼着去帕米尔——我的理想岛，住上一段时间，去养心、养性、养脑……我觉得这很重要。这是生产梦想的场所，是生产智慧的地方，是生产知识的场域，是生产情感和回忆的地方，也是抵抗遗忘的地方。
吸烟者 / 78×60cm / 纸本水彩 / 2010
Q：
这是一处养心、养灵魂之地。
陈坚：
寻找灵魂。我去了以后会发现一些真的东西。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无知，越来越觉得自己知道的东西太少，越来越觉得自己要干的事很多，越来越觉得自己时间不够，人要把每天的生活安排得有价值，越来越觉得自己走的路还是有点平坦，应该更艰辛一些。
麦收的喜悦 / 153×103cm / 纸本水彩 / 2010
Q：
你把你的作品当成一个有血肉、有生命、有灵魂的存在。所以说，一件作品若成了你的情人、成了你的亲人，当它被标上价格的时候，它不是一件无价之宝。因为情人和亲人是无价的。当作品被拍卖的时候，是有价的，它不再是无价之宝，它是可以用金钱来交换的。
陈坚：
很多时候，我们需要一点耐心，给作品多一点观看、体验、思考的时间，不要急于去拍卖，走进市场。当我们把颜色、光线、环境、气氛、情绪等元素都收集好了，再结合自己的生活体验去回想，也许才会发现它的意义所在。我们要把作品视作可以不断更新的血液。
劳动的塔吉克女人 / 153×113cm / 纸本水彩 / 2010
Q：
这就像自己孩子被送走了一样。所有的画都似你的亲人。
陈坚：
对，可能是来之不易吧。我在高原上画的这些作品可以说是用命换来的。塔吉克成了我永远的情结。
塔县写生 / 57×77cm / 纸本水彩 / 2017
Q：
我没去过帕米尔，但是我去过西藏，我对西藏的描述就是一片灵性的土地。我们中国古人的那种山林之志，无非是灵性的山水所养。我们的时代已经失去了这种山水。你为什么有故乡之感？是你的文化让你意识到你的传统。我到镇江寻找米芾的米家山水，寻不到了，环境、气候全变了，但是我在林芝却看到了中国最伟大的、最像米芾山水的米家烟云，就在林芝的秘境里保留着。这也是我们失去的一片故乡。你在塔吉克找到的正是这样一种故乡。
陈坚：
在传统古典绘画和现当代艺术中，有很多艺术家的创作无疑是别致的。在他们的作品中，传统绘画的观念是没有完全褪去的，反映客观再现的同时又加入了主观表现。虽然我们找不到米芾的原型地了，但米芾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想象中的精神乐土。
帕米尔是一片被群山环绕的洁净世界。世代生活在这里的塔吉克人是一个保留着本民族文化的原生部族，其生活方式和价值理念仍扎根在古老的传统之中，他们将诚信等美德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爱看得无比重要。我每年去帕米尔住上一段时间，那种感觉就像躺在上帝的摇篮里，仿佛洗净一切尘埃，在自然和人性的温暖中得到力量。
担水路上 / 57×78cm / 纸本水彩 / 2017
Q：
没错。看你画中那多一笔不行、少一笔也不行的状态，画在哪儿，你在哪儿。
陈坚：
我想探索更多的可能。不论是对人性或景物的更多发现，还是对绘画形态进行更多探索，抑或是直接以艺术的名义在异文化背景下寻求归属和缅怀。那些想法像极了探索未知的一根根触角，都试图触及远方更多的可能性。
Q：
宇宙就是抽象的，远距离看没有任何具体形象。这个点是什么？这个点可能是万物，这个点可能是一切。对一个艺术家来说，这是一个必然之路。
担水路上的间歇 / 76×56cm / 纸本水彩 /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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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背上的塔吉克男人 / 113×152cm / 纸本水彩 / 2001
鹰笛 / 97×65cm / 纸本水彩 / 2008
塔吉克新娘 / 97×65cm / 纸本水彩 / 2008
可爱的 / 76×56cm / 纸本水彩 / 2008
路遇 / 153×113cm / 纸本水彩 / 2010
陌生人 / 151.8×101cm / 纸本水彩 / 2010
收割 / 151.3×101.4cm / 纸本水彩 / 2010
塔吉克优秀教师 / 151.5×101.4cm / 纸本水彩 / 2010
吸烟者 / 78×60cm / 纸本水彩 / 2010
劳动的塔吉克妇女写生 / 102x152cm / 纸本水彩 / 2010
相爱一生 / 102x152cm / 纸本水彩 / 2010
瓦恰乡的塔吉克夫妇 / 183x106cm / 纸本水彩 / 2012
塔吉克妇女在劳动 / 76×56cm / 纸本水彩 / 2012
劳动者的背影 / 76×56cm / 纸本水彩 / 2012
新婚后的塔吉克夫妻 / 102x150cm / 纸本水彩 / 2012
劳动的塔吉克妇女 / 153x103cm / 纸本水彩 / 2013
秋收的麦场上 / 153x103cm / 纸本水彩 / 2013
瓦恰乡的人物写生 / 76×56cm / 纸本水彩 / 2013
在麦场收割的女人 / 112×153cm / 纸本水彩 / 2015
有心事的男人 / 111×153cm / 纸本水彩 / 2015
喜欢交流的塔吉克老师 / 110×152cm / 纸本水彩 / 2015
塔吉克小伙子 / 57x76cm / 纸本水彩 / 2015
塔吉克女孩 / 56×76cm / 纸本水彩 / 2015
塔吉克女人写生 / 56x77cm / 纸本水彩 / 2017
瓦恰三大队写生 / 57x76cm / 纸本水彩 / 2017
保卫边疆的塔吉克人 / 102x153cm / 纸本水彩 / 2017
父子 / 102x153cm / 纸本水彩 / 2017
老朋友 / 102x153cm / 纸本水彩 / 2017
和外婆在一起的日子 /102x153cm / 纸本水彩 / 2017
塔县写生 / 57x78cm / 纸本水彩 / 2017
远亲 / 57x78cm / 纸本水彩 / 2017
塔什库尔干县城 / 102x153cm / 纸本水彩 / 2017
为哈丽恰姆画像 / 102x152cm / 纸本水彩 / 2017
在塔什库尔干县班迪尔的写生 / 57x78cm / 纸本水彩 / 2017
塔吉克男人写生 / 57x78cm / 纸本水彩 / 2017
塔吉克县城宾馆服务员 / 57x78cm / 纸本水彩 / 2017
塔什库尔干县瓦恰乡的中学生 / 57x78cm / 纸本水彩 / 2017
塔什库尔干县城的老人 / 152x102cm / 纸本水彩 / 2017
黑汉子 / 102x152cm / 纸本水彩 / 2017
塔什库尔干县瓦恰乡二大队 / 152x102cm / 纸本水彩 /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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