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相伴·聆听心灵 | 贝多芬的交响巅峰:“欢乐”使人相亲相爱
在《第三交响曲》之后,贝多芬的交响曲创作,总是一首激烈的与一首轻松的穿插进行。例如第三“英雄”之后充满活力的第四,第五“命运”后清新美妙的第六“田园”。就好似攀登一座高山的旅程,铆足气力快步攀爬一程,再坐下来休息片刻,放松身心欣赏足下的美景。
与宏大篇幅的第七相比,《第八交响曲》显得像一首小品,活泼率真,又不失幽默。而最后一部《第九交响曲》,毫无疑问是贝多芬交响伟业的“登顶”之作,也绽放着其一生创作事业中最为灿烂的光芒。
机智幽默的《第八交响曲》
围绕着《第八交响曲》的创作,有两个趣闻——
1812年,贝多芬在特普利采结识了歌德。歌德抱怨说他实在躲不开包围着他的恭维,所有人都来致敬,因为他们两人实在太有名了。而贝多芬回道:“您无需介意,这些恭维话也许都是献给我的。”想必歌德从未听过这种话,也许气氛会有点尴尬,而这样的言语风格实在是“很贝多芬”,他那时对于自己的成就充满自信,正是带着这样的自信心,他在同年创作了《第八交响曲》。“第八”有这样的特点,情绪乐观率真,有着深邃的幽默感和极其浓缩的曲式。
传说《第八交响曲》的第二乐章是向梅采尔发明的节拍器致敬,因为木管乐器演奏出的固定音型很像节拍器的咔哒咔哒声,并且在乐章末尾还有一个玩笑般的“节拍器出故障”的乐段。但事实上,这个说法或许是受到贝多芬助手辛德勒的误导,因为梅采尔当时尚未发明节拍器(1815年发明)。关于节拍器的说法,我们今天已无从得知真相。
“贝八”就像是某种刻意的放松,之前贝多芬已经写了很多充满了戏剧冲突、暴风骤雨般的交响曲,而在这里,他计划写一部完全不同的作品,这也是贝多芬晚年的自我改变。《第八交响曲》中贝多芬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他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感情,或快乐,或任性,有他惯用的英雄元素,也有充满机智的音乐玩笑,仿佛通篇都能感觉到他在顽皮地眨眼。他在这部作品中玩得很开心,除了开心外还蕴含着一份反抗、一丝不屑。当他的友人评价这部作品不如之前的作品受人欢迎时,贝多芬咆哮地说:“那是因为它比其他作品好得多!”
慰藉心灵的永恒“欢乐颂”
《D小调第九交响曲》又称“合唱交响曲”,是贝多芬最后一部完整的交响曲,完成于1824年,堪称其创作生涯的巅峰。它不仅是在交响曲中加入合唱的首次尝试,而且其宏观的构思和开浪漫主义先河的表现手法,也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它尤其展现了一个转向内心探索的贝多芬,一个哲学家,一个失去听觉、坠入深渊的悲剧英雄。瓦格纳在谈到《第九交响曲》时说道:“今天我们站在它的面前,就像站在全人类艺术史的一个崭新时期的里程碑面前一样,因为它带来了任何时代、任何民族的艺术连它的影子也没有显示过的现象”。
瓦格纳指挥贝多芬《第九交响曲》。歌剧大师瓦格纳极度推崇贝多芬,并认为他的《第九交响曲》是自己在戏剧领域进行“综合艺术”创作的源头。
贝多芬多年前便产生过为席勒的《欢乐颂》配乐的想法,直到创作“第九”时才决定在末乐章中将其作为歌词,于是家喻户晓的“欢乐颂”诞生了。贝多芬选中的诗节表达出欢乐使人相亲相爱。这部交响曲的前三个乐章展现了黑暗与混沌、激昂的悲壮,经过漫长的痛苦和挣扎,圣洁的光明终于冲破黑暗,崇高的欢乐终于到来。
今日,不论在任何地方演出“贝九”都算是当地音乐生活中的盛事,能不能完整地演出“贝九”也是检验一个民族音乐水准的试金石。魏因加特纳曾说过,宁听一次演奏得好的“贝九”也不听十次糟糕的“贝九”。由于贝多芬创作这部作品时耳聋已经非常严重,因此他在配器上难以把握尺度,写下了许多十分困难的器乐、声乐片段,后世的一些指挥家往往对总谱做出一些调整,如瓦格纳在指挥这部作品时加入了一些总谱上没有的渐强渐弱记号,符合艺术规律且效果上佳,此后成为了许多指挥和乐队演出时的“传统”。
第二乐章“战鼓动机”,每个乐队的指挥或定音鼓的演奏者对鼓槌软硬的挑选不同,会演奏出不同的效果和意境。有的乐手使用较硬的鼓槌,听起来像古时波斯军队的马上战鼓,有的乐手选用软槌,听起来沉闷而深远。
第三乐章有一段圆号独奏,总谱上是写给第四圆号,但难度非常大,经常由第一圆号代劳,但也有第四圆号实力过硬而自己演奏的,很多观众会在音乐会现场关注是第一还是第四圆号在演奏。
末乐章的演唱难度也很大,男中音的宣叙调需要唱得非常有气魄,但还要应对男中音并不舒适的音区的高音。有一段“欢乐颂”主题“密不透风”,很少有换气的机会,对男中音的气息是否充沛是极大的考验。合唱“欢乐颂”的经典旋律家喻户晓,其旋律进行大多为二度级进,具有圣洁而宏大的意境。
指挥家吕嘉执棒国家大剧院合唱团、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演绎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精彩片段,向所有在特殊时期奋力抗击疫情的英雄们,向所有热爱音乐的朋友们致敬
贝多芬生活在一个充满战争的时代,晚年双耳失聪,一生中历尽痛苦,但却在迟暮之年谱写出这样的旷世名篇,为世界谱写欢乐。对于生长在和平年代、和平国度的我们,即便遇到暂时的困难,或许都可以在“欢乐颂”找到心灵的慰藉,找到战胜困难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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