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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政治家到“政治明星”——新时代的官员该如何“秀”?

2017-05-23 王德培 福卡智库


近日,普京一段弹奏钢琴的视频让其圈粉无数。据美国《纽约时报》报道,普京在参加北京“一带一路”高峰论坛期间,在国宾馆弹奏了两首钢琴曲——《自由涅瓦河上之城》和《莫斯科之窗》。原来硬汉还有“柔情”一面。


不仅文艺技能满格,普京同时还是个标准的学霸。他毕业于列宁格勒大学法律系,还拥有经济学博士学位,除母语俄语外,还精通德语、英语、法语、西班牙语等四门语言。


射击、练柔道、开坦克、打冰球、驾驶飞机、赤膊骑马、深潜、钓鱼……等图片在互联网上更是广为流传,普京通过秀技能与肌肉塑造起全球政坛硬汉形象。


如此十八班武艺样样精通的“全能总统”,难怪有人为这位政坛“男神”创作了一首神曲——《嫁人就嫁普京这样的人》。


不过,多才多艺似乎并非普京专利。朝鲜文艺月刊《朝鲜艺术》也披露了一段金正恩在办公室里弹奏钢琴的轶事。


文章称,事情发生在“几年前的某一天”。“元帅(金正恩)的办公室里响起钢琴声。这段音乐的旋律气势充沛,魄力十足。” 


金正恩弹奏的钢琴曲,是一首叫做《一鼓作气》的新歌,让人“越听越觉得热血沸腾,勇气倍增”。


不仅如此,朝鲜官媒《劳动新闻》在去年还曾报道过金正恩手持吉他,边弹边唱。


远的有政坛“大嘴”之称的意大利前总理贝卢斯科尼,一展歌喉演唱自创情歌,受到意大利1000多万观众的关注;其作词的情歌专辑一出炉便销售火爆,迅速登上意大利畅销CD榜,甚至还出现了盗版。贝氏还曾亲自拿起扫帚,推起垃圾车,带头示范其治理垃圾问题的决心和行动。


近的有法国新晋总统马克龙“秀恩爱”,其婚姻生活早就被媒体翻了个底朝天,无需赘述。

而法国史上首位“未婚”总统奥朗德访问带哪位女友,也是媒体关注的焦点之一。


显然,泛娱乐化的时代特征使“娱乐至死”的精神早不再局限于演艺界,而向社会各个层面蔓延,包括政治在内。

借助媒体的“刨根问底”之能力,过去笼罩在政要身上的“神秘面纱”被揭开,甚至乐此不疲。

这其中或有信息化时代开放的因素,也有民众对政要直观了解的诉求,更有作为公众人物的政治主角为选票讨“粉丝”欢心的自我“展示”,有意无意地扮演着艺人角色。


但不争的事实是,后金融危机时代,治理现代国家越来越困难,国家领导人越来越难当。

一边国家领导人经济权力遭受跨国企业削弱,法制权力受国会、法院限制;

另一边又处于威权政治退场,民主政治粉墨登场或民主版本升级的大背景中,需迎合民众口味,获得选民支持;

此外竞选时的高支持率与当选后急剧下降的支持率形成鲜明对比,还遭受大规模的街头抗议、暴力冲突、议会垮台、国家破产、军方干涉等政治考验。

正如英国《经济学家》所形容,“无论是亚洲还是欧美国家领导人,都过着一样狼狈不堪的生活。”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生活是一台戏,政治更是一台戏。假戏真戏,戏里戏外,演好这台戏需要善于平衡角色的“双面人”甚至“多面人”。


政要一言九鼎的权威性、不苟言笑的刻板形象,正在泛娱乐化时代和权力转移过程中逐渐被淡化。


从西方的情况来看,或许只有演技好的政要才能适合这个时代。因此,政要也需要吸引眼球,难免从政治家蜕化成政客,进而演化至政治明星。

 

从国内来看,一些官员也一改过去的拘谨与死板,开始“秀”起来。

山西11个地市的书记市长同台竞演、推介各地市的好风光,“方言版”英文、并不娴熟的骑马舞、正面厮杀PK掺杂其中,山西卫视这档官员真人秀节目迅速火遍大江南北;

不仅如此,湖北恩施巴东县县委书记陈行甲更是从地上“秀”到了天上,3000米高空跳伞,为当地旅游吆喝的一段视频爆红网络。

由此看来,官员的对外风格逐渐进入切换期——循规蹈矩、含蓄内敛的做派缓慢终结,大肆渲染、热情表演的风貌徐徐开启。


再均衡国策下中央委办层面以经济放权为主,地方政府则从经营性转向服务性;反腐搅动了官场的一潭池水,连不积极作为的庸政、懒政、怠政也将被修理;经济“断崖式下跌”,各地亟需寻找新的突破口,这些都刺激官员“秀”起来:

1

政府的职能转型靠“秀”。

中国的改革因世界上最复杂、涉及的人口最多、利益分歧最大、制度掣肘较多、城乡地区央地之间差别极大,必须设定最大公约数目标才能得以渐进式推进。


市场化是当前最具“公约数”特点的改革目标,也是眼下再均衡国策的旨向。


而偏向市场化的改革体现在政府职能上,就是要理顺“市场的基础地位”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关系,且“改革者上,不改革者下”的导向愈加清晰。


为突出政府的“导演”功能,就会寻找企业担当“主角”,共同“在舞台上秀起来”。过去闷声出规划、定政策,现在高唱“服务进行曲”,双创基金、政务云等“音调”四起。

2

公务员的生存靠“秀”。

史无前例的整风反腐以雷霆万钧之势展开,全覆盖、“回马枪”,反腐远没到鸣金收兵之时,有问题的官员躲进“青纱帐”、穿上“隐身衣”,恐怕也会“中枪”。


公务员工资曝晒于“阳光下”,福利、“腐利”都变薄。懒政、怠政等“混日子”者也被当作隐形腐败来惩治。在上述生存危机之下,官员不得不“秀”出工作新格局。

3

拯救经济靠“秀”。

经济危机一下子将中国带入去产能的新阶段,尤其是那些躺在资源上做发财梦的城市,突然没了靠山,不得不想办法自己讨生活。

山西煤炭经济“塌方”,倒逼官员们勤勉开拓,“走向台前”的官员秀即是这种性质的工作,将其拔高至“与人民打成一片”或贬低为“花里胡哨、炒作作秀”都没多大意思。


由上不难发现,“秀”是改革翘起、浇灭“不作为”妄想、对抗经济衰退的表征和途径,就此意义,“秀”比“不秀”好。


然而,“秀”也有其负效应和“力不能及”。

首先


“秀”凸显的是自我。主动顺应时代之变也好,“被赶鸭子上架”也罢,“官员秀”所做的都是自我营销,推介自己的服务、自己的工作路线和工作思路、自己的资源,缺少了外部的融入;此外,“官员秀”表面上是“亲民桥”,实际却是地方政府自上而下的铺设,没有自下而上的民意聚拢。这种单一性阻碍期望效果的兑现。

其次


“秀”容易走向务虚、华而不实。“秀”固然使官员不出头、刻板的传统印象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但“站在聚光灯下,直面摄像头”这种形式本身就是“有温度”、“有包装”的,官员下决心、表信心难免流露出“秀花架子”的味道,这样,“秀”异化成“作秀”。

因此,过于频繁、过于争相报道的官员“秀”很倒网民的胃口,他们一见官员“献身”来引领某种潮流和趋势,就质疑拍砖。

再者


“秀”埋没了充满实质内容的过程。为了更好的“秀”,官员倾心于“整出点动静”,人们只看到“出彩”的场景,由此产生这就是政府工作重点的错觉,背后的“真功”包括协作、创新等被遗忘疏忽。


既然“秀”也有失偏颇,那么比“秀”更高一筹的又是什么?


鉴于“内秀”是“外秀”的基础,内在品行、操行左右着“外秀”的质与效,内在手段、境界没有,单凭一腔热血难以乘风破浪,因此,内在行径、本领、机谋、手法等构成对“秀”的升级版。


其主要包括:


首先,实干。

“光说不练假把式”,“坐而论道”有价值,“起而行之”更重要。稳增长、促转型需要高超驾驭能力,促民生需要织好网、补短板、兜住底的务实策略,强化服务更是一门“动手课”,这一切都依赖实干去求解。笃行实做是根本。


同时,实干更需巧干。

曾经的“大干快上”不尽如人意,仅有“老黄牛”精神是不够的,还要找准穴位、精准发力。


基于当下再均衡国策的本质以及复杂多变的社会,勾兑(包括产业之间的勾兑、发展模式的勾兑、不同工作思路的勾兑、内外资源的勾兑等)不失为一种“巧实力”;也正因形势的复杂多变,不仅会勾兑,更要进一步创新,产业上的突破、城乡统筹模式的创新、服务型政府的变革等更能把力道打在问题的七寸上,挖掘全新动力,应时应地,开拓出新蓝图。


最后,在“实干+巧干”的过程中,勾兑拓展了全息全维的思维,创新锻炼了前瞻性思维与战略眼光。

二者的叠加使得官员能够把握住眼下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拐点、引领未来,并以群体的先进性引领社会。


实干做实绩、夯基础,巧干重规律、出效率,引领指方向、聚合力,三者搭配到最佳境地,经济复兴、政通人和、官民协和、风清气正的开明社会将清晰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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