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和欧盟如何将俄罗斯踢出全球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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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知情人士透露,耶伦说,她将联系欧洲各国和其他国家的财长,敦促他们开始为经济制裁措施做准备。她在感恩节后开始打电话协调。
那次会议标志着西方针对一个世界主要经济体启动了一项前所未有的经济制裁计划。
在俄乌战争中,西方国家的经济制裁措施与大量输送武器成为介入战事的前沿阵地。这是一项旨在避免俄罗斯与北大西洋公约组织 (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 简称﹕北约)成员国之间直接参战的策略,同时也能削弱俄罗斯的经济,以确保任何军事行动都是代价不菲的。
俄罗斯总统普京表示,西方可能会进一步尝试加大对俄罗斯的压力。图片来源:/ASSOCIATED PRESS
经济制裁的影响已经波及俄罗斯各地,导致工厂关闭、失业、利率翻倍以及卢布贬值。通胀率已超出俄罗斯央行的目标。俄罗斯面临债务违约风险。但普京说,西方向俄罗斯发动“经济闪电战”的努力已经失败。同时他提醒称,西方可能会进一步尝试加大对俄罗斯的施压。
面对西方公司纷纷撤出俄罗斯的情况,普京向那些仍在俄开展业务的跨国公司抛出了橄榄枝。“我们重视那些外国公司的立场,它们不顾来自美国及其附庸国不可原谅的压力、仍继续在俄开展业务,”普京说,“今后,这些公司肯定会得到更多的发展机会。”
普京承诺将采取措施来缓解制裁给俄罗斯人带来的痛苦,包括增加对退休金领取者和政府雇员的支付款项,提高最低薪资标准以及向企业提供财政援助。在西方制裁引发卢布大幅贬值后,俄罗斯普通民众的购买力受到严重侵蚀。但普京不赞成实行苏联式的价格管控。他还说,俄罗斯央行不会通过印钞来满足政府的支出需求。
一些观察家还指出,西方如此严厉的制裁措施可能会冲击全球各国依赖能源、金属和食品的大宗商品市场,从而造成附带损害。
“现在的风险是,这些制裁对世界经济产生了严重影响,因为它们的规模以及俄罗斯经济在全球市场中的作用,”康奈尔大学研究制裁历史的历史学家尼古拉斯穆尔德(Nicholas Mulder)说。“这将对全球增长造成相当严重的拖累,并可能导致衰退。”
自 2 月 24 日开始以来,俄罗斯货币卢布已贬值 13%。俄罗斯人排队从该国银行提取储蓄。许多被视为与普京关系密切的俄罗斯寡头在国际上持有的资产已被冻结。俄罗斯股市已经休市数周,预计3月21日会开市。
克里姆林宫发言人德米特里 佩斯科夫(Dmitry Peskov)表示:“美国正在向俄罗斯发动经济战争”
美国及其盟友还采取了孤立俄罗斯中央银行的激进措施,冻结其在全球中央银行持有的以美元、欧元和其他货币计价的储备。截至 2021 年 6 月,俄罗斯央行16.4% 的储备为美元资产,32.3% 的储备为欧元计价资产,以及黄金和许多其他资产。预计美国和欧盟已联合冻结了俄罗斯央行近一半的全球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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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美国和欧盟在经济制裁方面有时也存在分歧。过去,当美国对伊朗或朝鲜等国家实施制裁,并威胁欧洲公司如果不遵守制裁规定将受到次级制裁影响时,美国和欧洲官员经常会发生争执。
在俄乌战争时,拜登政府的财政部、商务部和欧盟委员会(European Commission)之间开展了前所未有的合作。
随着战争的继续,拜登政府还通过禁止进口俄罗斯石油,并将切断与俄罗斯的正常贸易关系等措施加大制裁压力。
拜登政府的制裁行动协调小组,包括耶伦的副手、负责财政部日常制裁行动的沃利·阿德耶莫(WallyAdeyemo )和负责恐怖融资问题的助理国务卿伊丽莎白·罗森伯格(Elizabeth Rosenberg)。
白宫的主要联络人是达利普·辛格(Daleep Singh),他是美联储和财政部的前官员,现任职于国家安全委员会。他与德国前国防官员比约恩·塞伯特(Björn Seibert)保持定期联系,后者是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Ursula von der Leyen )的内阁负责人,负责协调欧盟政策。
辛格和塞伯特于 去年12 月开始探讨制裁措施。他们面临的主要障碍之一:每种制裁因素都可能对美国和欧盟的27 个国家经济体产生反作用力。随后两人专注于制裁俄罗斯国有银行、国有企业和精英寡头,并实施出口管制切断俄罗斯企业与全球供应商的联系。
为此,美国官员转向了《外国直接产品规则》(Foreign Direct Product Rule),他们认为该规则让华盛顿能够阻止企业向俄罗斯出口受控物项,包括使用美国设备、软件或技术制造的外国商品。
据参与谈判的人士称,许多欧盟官员犹豫不决。去年欧盟向俄罗斯出口了约1000 亿美元的商品,而美国直接出口不到 100 亿美元。
除非所有欧盟成员国都参与进来,否则俄罗斯的公司可以将一个国家出口管制清单上的产品,运送到另一个不受管制的国家,然后从那里进口。欧盟专家花了三天时间把美国出口管制代码(ECCNs)与欧洲司法管辖区管制代码相对应。
最后谈判代表同意美国对美国企业实施出口管制,而欧盟与成员国一道监督欧洲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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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伯特每次与四五个欧洲国家代表组成的协调小组开会,以避免信息泄露。他们梳理哪些出口物项可以作为目标,以及哪些物项面临政治障碍。
出口管制物项目标清单,其中包括航空和航空电子设备。俄罗斯至少 80% 的商用飞机机队由波音公司( Boeing Co.)或空中客车公司( Airbus SE)制造。如果对俄罗斯航空实施出口管制,最终可能会使大部分飞机停飞。
2 月初,三名美国制裁行动协调成员飞往布鲁塞尔参加会议,他们在欧盟委员会总部花了几个小时讨论这些制裁计划。
随后,当俄乌开战时,“我们已明白要打什么牌了。” 耶伦副手、负责财政部日常制裁行动的沃利·阿德耶莫(WallyAdeyemo )表示。
2 月 24 日,欧盟国家领导人在布鲁塞尔举行会议,迅速批准了对俄罗斯银行的一揽子出口管制和经济制裁措施。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Volodymyr Zelensky)随后通过视频链接在峰会上发表讲话,并告诉领导人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看到他活着,这促使欧洲官员呼吁采取更积极的行动。
峰会结束后不久,欧洲官员获悉,俄罗斯中央银行已与资产托管机构联系,要求将其6300 亿美元的外国资产中的一部分从西方转移。华盛顿的官员也听到了类似的消息。
美国官员起初担心,如果冻结俄罗斯央行的外汇储备,可能会让大家怀疑美国是否是一个可靠的外汇储备国。这可能会削弱美元作为金融体系基石的货币地位。但他们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来考虑。
2月26日星期六,盟国同意在周一开盘交易之前阻止俄罗斯外汇储备的任何动作。
2月28日布鲁塞尔时间凌晨 3:30,一项资产冻结令的文本得到了同意并在不久后宣布。同时计划将俄罗斯一些最大的银行从SWIFT全球金融信息系统中剔除,虽然不是所有官员都愿意采取这一举措,但他们还是签了字。
By Ian Talley / Daniel Michaels / Jon Hilsenrath / Edited by Johnson 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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