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要义》朗读 |卷二 / 11 第三章 出自人败坏本性的一切都为神所恶(2.3.10-14)

第三章 出自人败坏本性的一切都是神所憎恶的

（意志的归正是人内心蒙恩的结果，6–14）

10.神的运行并非赏赐人可拒绝救恩的机会，而是神独立有效的运行。

^b神对意志的驱使并非历代所教导的那般──即在祂的感动之后人能选择或拒绝这驱使──而是神有效的改变人的意志。所以我们否认别人常引用的屈梭多模这话：「神所吸引之人是愿意被吸引的人」^」。他的意思是，神只是张开膀臂等候人是否愿意接受祂的帮助。我承认人在堕落之前完全能自由择善或择恶。然而，历史充分证明，除非神自己愿意并有效地在我们里面运行，否则人的意志完全无能为力。若神的恩典只提供人选择的机会，会是如何呢？我们会阻挡神的恩典，并因自己的忘恩负义轻看神的恩典。保罗在此并非教导，只要人愿意接受神就出于自己的恩典赏赐他择善的意志，而是教导神将择善的意志运行在人心里。也就是说，神藉圣灵引领、柔软及掌管人心，并作王管理祂的产业─人。^e事实上，神藉以西结所应许的不只是赐圣灵给选民，为了使他们有遵行律例的能力，也是使他们有效的遵行（结十一19–20；三六27）。

^b那难道基督说：「凡听见父……就到我这里来」（约六45，cf. Vg.）的意思不就是神的恩典是有效的吗？奥古斯丁也是如此主张^张。神并非毫无分辨地视所有人配得这恩典，虽然俄坎（Ockham）所夸耀的与此相反（除非我误解他），他说：神不会拒绝赐恩典给尽己所能的人^人。我们的确要教导：神的慈爱毫无分别地提供给一切寻求祂的人。但既然只有那些领受神恩典的人才会寻求祂的慈爱，所以人就不应当将任何神所应得的称赞归给自己。显然，惟有神的选民才拥有圣灵的重生、感动和引领之特权。^e为此，奥古斯丁斥责那些将立志行善所应得的称赞归给自己的人，正如他也斥责那些说神将拣选之恩毫无分别地提供给所有人之人。他说：「人人皆有肉体的生命，但并非人人皆有恩典。」有人认为，神毫无分别地提供所有人祂随己意惟独预定给一些人的恩典。但奥古斯丁说，这来自人的智慧、狡猾，动听却毫无根据的论调，虽然吸引人却是虚妄的。他在另一处说：「你是如何来就基督的？借着我的信心。你要畏惧，免得当你宣称自己找到真道时，就从你所宣称的真道上灭亡了。你说：我出于自己自由的选择来就基督；我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来的。你为何自夸？难道你不知道这也是神所赐的吗？你要聆听神的话说：『若不是差我来的父吸引人，就没有能到我这里来的』（约六44 p.）。」^」无疑我们能从这经文得知，神有效的掌管敬虔之人的心，甚至使他们坚忍到底地跟随神。使徒约翰说：「凡从神生的，就不犯罪，因神的道存在他心里」（约壹三9）。哲学家们幻想，人在重生之后拥有接受或拒绝神恩典的自由，然而，圣经中圣徒的坚忍这教导显然反驳这种论调。

11.圣徒的坚忍完全是神的工作；它既不是我们择善的奖赏，也不是我们择善的辅助。

^b无疑圣徒会认同，圣徒的坚忍是神白白的恩赐。然而在众人中盛行一种邪恶的谬论，即这坚忍是依照人功劳的大小作分配，这功劳在乎人对重生之恩的接受程度如何。这谬论源于，人误以为能凭自己的能力拒绝或接受神所提供的恩典。若我们驳倒这谬论的根源，这谬论自然就站不住脚。其实这谬论有二。他们不但教导，神奖赏对恩典心存感恩和善用恩典的人，也教导，恩典不是独立在人心里运行，而是与人同工^工。

关于第一个谬论：我们应当相信，神天天向祂的仆人恩上加恩，是因为祂悦纳祂在他们心里动的善工，也因此更加倍地恩待他们。这就是主所说：「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太二五29；路十九26）。以及：「好，你这又良善又忠心的仆人，你在不多的事上有忠心，我要把许多事派你管理」（太二五21，23；路十九17；all Vg.，conflated）。然而，在此我们要避免两种错误：1.我们不可说，人善用重生之恩必蒙神奖赏更多的恩典，就如人靠自己的功劳使神的恩典有效。2.否认神的奖赏来自神白白的恩典。我承认信徒都应当期待神的这祝福：他们越善用神起初给的恩典，之后神会越丰富的加给他们。然而，他们对起初恩典的善用也是来自神，而且奖赏也是来自神白白的慈爱。^e那些教导谬论之人竟然也扭曲那普遍的区分：神独立运行的恩典和伴随人行为的恩典。奥古斯丁也使用这区分，但对其下定义：神藉伴随人行为的恩典完成祂独立运行恩典之工。这恩是相同的，只是以不同的称呼来形容这恩不同的运行方式^式。他并不是说神与人一同分担坚忍之工，就如神与人同工一般，而是在强调神对重生之人恩上加恩。他在另一处也有类似的教导：在人择善以前神赐他众多的恩典，并且择善也是神的恩典之一。这就充分证明人不可夸耀自己的意志。^b这也是保罗明确的教导。在他说：人立志行事都是神所运行的，之后他又说：「为了成就祂的美意」（腓二13 p.）。他的意思是神将祂的恩典白白的赐给人。关于这点，我们的仇敌通常说，在人接受重生之恩后人的努力与神的恩典同工^工。我的答复是，若他们的意思是，在我们藉主的大能从前一次被重生顺服真道后，自愿并被驱使跟随恩典的带领，我并不反对。因为神的恩典在谁身上作王谁就甘心乐意顺服之。然而这愿意的心来自哪里呢？难道不是圣灵藉祂前后一致的工滋润祂重生人时所运行的顺服，又使之坚忍到底吗？然而若他们的意思是，人自己本身拥有与神的恩典同工的力量，那他们就是邪恶的自欺。

12.在神的恩典之外，人毫无善行

^e(b)他们为了支持自己的论调，竟无知地强解保罗这话：^b「我比众使徒格外劳苦，这原不是我，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林前十五10 p.）。他们如此强解：因为保罗知道，他若说自己比众使徒更伟大听起来太高傲，故而他用将荣耀归给神的恩典这方式来纠正自己的话；这也表示保罗自己与神的恩典同工。令人惊讶的是，这经文成为许多受人尊敬之神学家的绊脚石。保罗并没有说神的恩典与他同工。反而保罗藉此纠正将他劳苦所应得的称赞完全归给神的恩典。他说：「这原不是我，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林前十五10）。他们因这含糊的话产生误解，然而更令他们困惑的是拉丁文荒谬错误的翻译希腊文的冠词^词。^c我们若逐字翻译希腊文的版本，保罗不是说恩典与他同工；而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出于与他同在的恩典。奥古斯丁清楚简要的教导这点，他说：「在神赐给人恩赐以先，常常是人先选择了神的恩赐，而人会作此选择也是神的恩赐。圣经记载：『神要以慈爱迎接我』（诗五九10；cf. 诗五八11 Vg.）^）以及『我必有恩惠慈爱随着我』（诗二三6）。恩典更新不愿选择神恩赐之人使之愿意选择；并且这恩典也跟随选择神恩赐之人，免得他的选择落空。」^e伯尔拿同意奥古斯丁，并代表教会说：「无论我有多不愿意选择神的恩赐，求主赐我愿意选择的心；使我这跛行之人开始奔跑。」^」

13.奥古斯丁也教导人的意志不能独立行事

^b我们要留心奥古斯丁的教导，免得现今的伯拉纠主义者，就是索邦（Sorbonne）的哲学家，按照他们的习惯指控所有古时的神学家都与我们反对^对 。如此，他们显然是在效法他们的祖师伯拉纠，奥古斯丁也曾被伯拉纠这样指控过。奥古斯丁在《致华伦提努：论斥责与恩典》（On Rebuke and Grace to Valentinus）一书中有对此更详尽的解释。若亚当愿意，神必会将在善功上坚忍之恩赐给他。神赐我们基督徒这恩典是要我们择善，并且藉这择善的意志克服私欲。所以，只要他愿意，神就会赐给他，但他不愿意。然而，神不但赐给我们坚忍之恩，也赐给我们选择坚忍的意愿。亚当最初的自由是能够不犯罪的自由；然而我们的自由比他的好得多，即不能够犯罪的自由。为了避免有人以为奥古斯丁所指的是信徒得荣耀之后的完美，就如伦巴都所曲解的，奥古斯丁之后的言论就澄清这误解。他说：「诚然，圣徒们的意志已被圣灵驱使至他们因愿意而能，并且他们愿意是因这意愿是神所运行的。假设：信徒在这软弱意志的光景中（虽然这是神喜悦为了避免他们骄傲）（林后十二9），神允许他们求告祂的帮助择善，却没有将择善的意愿运行在他们里面：那么在这众多的诱惑中意志因软弱就必屈服，无法坚忍到底了。所以，事实上神的恩典也坚定人软弱的意志，使之能坚忍到底。」他之后又更详尽的论及神的确将择善的意愿运行在人心里。他甚至说，神藉祂在人心里运行的意愿吸引人^人。因此，奥古斯丁亲口的见证支持我们在此的教导：神不但提供人恩典，也赐给人接受或拒绝的自由选择；然而正是这恩典在人心里运行人的意愿和选择，因此之后一切的善行都是恩典所结的果子；而且顺从恩典的意志也是出于恩典。奥古斯丁在另一处也说：「惟有神的恩典在我们身上运行，我们才有善行。」^」

14.奥古斯丁并不否定人的意志，乃是教导意志完全倚赖恩典

^b他又说恩典并不排除人的意志，反而将择恶的意志更新为择善的，并在它择善后辅助之。他的意思是指，人并不是被动地被外力牵引；而是人受感动从心里顺服神。奥古斯丁在写给波尼法修的信中提及神以特殊的方式白白地将恩典赐给祂的选民：「我们晓得，神并没有将祂的恩典赐给所有的人。神赐恩典并不是按照人行为的功劳，也不是按照意志的功劳，而是无条件的赏赐。神没有赐给人这恩典，我们知道是因为神公义的审判。」在同一封信中，他也强烈地反对：神对重生之人恩上加恩是因为，他没有拒绝重生之恩，所以配得更多的恩典。他想逼伯拉纠承认，我们一切的善行都是出于恩典，而且这恩典也不是神对我们行为的奖赏，否则就不是恩典了。奥古斯丁在《致华伦提努：论斥责与恩典》这本书的第八章中对这问题有最简洁的摘要。奥古斯丁在那里首先教导：人的意志并不是因其自由获得恩典，而是因恩典获得自由；当神藉恩典赏赐人喜乐的心时，就同时坚定人的意志；神以无法被征服的毅力刚强人的意志；人的意志在恩典的带领下永不灭亡，但若离了恩典它便立刻跌倒；然而主白白的怜悯将人的意志更换一新，使它坚忍地择善；人能开始择善及之后的坚忍都完全依赖神的旨意，而不是人的任何功劳。奥古斯丁在另一处如此描述人的自由意志（若我们喜欢如此称呼）：若非恩典，人的意志不能归向神，也不能坚忍地与神同行；意志所能行的一切惟独倚赖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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