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要义》朗读 |卷二 / 10 第三章 出自人败坏本性的一切都为神所恶（2.3.6-9)

第三章 出自人败坏本性的一切都是神所憎恶的

（意志的归正是人内心蒙恩的结果，6–14）

6.救赎之工充分证明人无力行善，因这是神自己做的

^e(b)另一方面，思考神的恩典督正和治愈人本性的败坏于我们有益。^b既然主对我们的帮助是补足我们的缺乏，那当我们明白祂在我们身上的作为，就同时明白我们自己的穷乏。当保罗告诉腓立比信徒他「深信那在他们心里动了善工的必成全这工，直到耶稣基督的日子」时（腓一6），无疑他说「动了善工」是指归正的开端，而且这开端是发生在人意志里的。所以，神运行爱、对义的渴慕和热诚在我们身上动祂的善工；或更准确的说，神影响、塑造，以及吸引我们的心行义。而且，祂藉使我们坚忍到底完成祂的善工。为了避免人说：神动善工只是协助人软弱的意志，因此，圣灵启示人的意志力如何：「我也要赐给你们一个新心，将新灵放在你们里面，又从你们的肉体中除掉石心，赐给你们肉心。我必将我的灵放在你们里面，使你们顺从我的律例，谨守遵行我的典章」（结三六26–27）^）。既然主在此说，我们的意志必须完全更换一新，那谁能说人的意志只是软弱需要主的协助就能刚强而有效的择善呢？

若石头有可塑性，可以藉某种方式使之弯曲、柔软，那我也不会否认人心能被塑造行义，只要神以祂的恩典补足他身上的瑕疵。但若主自己已经藉这比较告诉我们，除非他完全更新我们，否则人心完全无力行善，我们就万不可再窃取惟独属主的功劳。神使我们归正热心为善，将我们的石心换成肉心，我们原有的意志被新的意志取代了，这一切都是出于神。^e我说原有的意志被取代并不是指意志本身^身，因在人归正后他受造时的一切仍保存下来。我说神给人新的意志，也不是指现在才开始存在的意志，而是指择恶的意志被更新为择善的意志。我肯定这完全是神的作为，因根据同一位使徒的教导，我们凭自己无法承担什么（林后三5 p.）。所以他在另一处说，神不只帮助软弱的意志或督正败坏的意志，甚至我们立志行事都是神在我们心里运行（腓二13）。从这经文中可以轻易得知我曾说过的，即意志中一切的良善惟独来自恩典。他在另一处也同样说：「神在众人里面运行一切的事」（林前十二6 p.）。保罗在此并非论及神对全宇宙的掌管，而是为信徒一切的良善赞美神。保罗在此用「一切」这说法，就证明属灵的生命从始至终都是神的作为。他在前几章也有同样的教导：信徒得以在基督耶稣里是本乎神（弗一1；林前八6）。在此他显然是称赞神在我们身上新的创造，因这创造除去我们旧有本性一切的污秽。显然保罗在这里教导亚当和基督之间的对比。他在另一处更清楚地阐释：「我们原是祂的工作，在基督耶稣里造成的，为要叫我们行善，就是神所预备叫我们行的」（弗二10，cf. Vg.）。保罗在此证明我们的救恩是神白白的恩赐（cf. 弗二5），因一切的良善都是来自我们在基督里第二次的创造。若我们有丝毫能力，我们理当分享一些救恩上的功劳。然而为了证明我们没有良善，保罗说我们一无可夸，因为「我们是在基督耶稣里造成的……为要叫我们行善，就是神所预备叫我们行的」（弗二10 cf. Vg.）。他的意思是指，我们一切的良善从始至终都是来自神。照样，大卫在诗篇中说我们是神的作为之后，又说：「这并不是出于我们自己」(诗一○○3 p.)，免得我们以为自已有份于这作为。这经文的上下文证明大卫指的是重生，也就是属灵生命的起始；因他接着说：「我们是祂的民，也是祂草场上的羊」（诗一○○3）。此外，大卫不只满足于将救恩所应得称赞归给神，他也明确指出我们与此工无份。就如他说人一无可夸，因救恩完全出于神。

7.信徒并没有与恩典「同工」；意志先被恩典更新

^b或许有人会赞同，意志因其本性远离良善，只能藉主的大能归正，然而，另一方面，意志因预备自己蒙恩，就在这事工上有份。然而奥古斯丁教导，一切的善工完全出于恩典；意志并不作首引领恩典，而是恩典的随从^从。^e奥古斯丁这敬虔之人说这话并无恶意，却为伦巴都所扭曲支持以上的谬论^论。^e(b)但从我所引用先知的话和其它经文中，我深信圣经对于人的意志有两个清楚的教导：^b（1）主督正或除去我们邪恶的意志（2）祂以良善的意志取代之。只要你相信恩典先于新的意志，我会赞同你称意志为「随从」。然而因新的意志是主自己的事工，若随从的意思是人的意志与恩典同工，这是错误的。屈梭多模（Chrysostom）错误的说：「没有恩典的意志或没有意志的恩典都无能为力。」^」 就如恩典并没有使意志更新，这违反保罗以上的教导（cf. 腓二13）！奥古斯丁称人的意志为恩典的随从并不是指意志在善工上的参与仅次于恩典。他惟一的目的乃是要反驳伯拉纠（Pelagius）邪恶的教义。因伯拉纠说，救恩的首要起因在于人的功劳。

奥古斯丁的论述足以证明我们的论点，即恩典必先于一切的功劳之前。他虽然没有谈到恩典使圣徒坚忍到底，但他在别处极出色的教导之。虽然奥古斯丁在好几处说，主使不愿顺服祂的人愿意顺服祂，并继续在他心里运行，免得他顺服的意愿没有果效，因此他教导惟有神才是一切良善的源头。^c他对这教导已阐述得十分明了，我无需再赘述。他说：「人在自己的意志之内努力寻找属于自己而不是出于神的东西；然而，我不知道他们如何才能找到。」此外，在《反伯拉纠和赛雷堤斯》（Against Pelagius and Caelestius）此书第一册中，对基督这话：「凡听见父之教训又学习的，就到我这里来」（约六45 p.）他如此解释：「神协助人的选择，使他不但知道所应当行的，也使他因知道而去行。并且，当神出于圣灵的恩典而不是凭律法的字句教导人时，人就不但因知道而明白，也因愿意而追求，并因遵行而达成。」^」

8.圣经将人一切的益处都归于神

^b既然我们已到了这问题的核心，我们就要引用几处明确的经文作为这问题的摘要。之后，为了避免有人指控我们曲解圣经，我们也要证明我们所宣称来自圣经的真理，并不乏那位敬虔之人奥古斯丁的支持。我认为没有必要一一列举支持这教导的经文^文。所以我只要选几处关键的经文帮助我们明白整本圣经对此教义的教导。在这教义上我与那几乎所有敬虔之人都承认他在基督教中享有最高权威之奥古斯丁的观点大同小异。

^e的确，有充分的理由使我们相信良善惟有源于神。并且惟有神的选民才拥有趋善的意志。我们必须在人之外寻找人被拣选的起因。人之所以有趋善的意志并非出于自己，而是出于那在创立世界之前拣选我们之神的美意（弗一4）。再者，另有相似的理由：既因立志行善和行善本身都来自信心，我们也要查考信心的来源。

既然整本圣经都教导信心是神白白的恩赐，那当我们这生来全心趋恶之人开始立志行善时，这完全是出于恩典。^b所以，当主在祂百姓归正的事工上设立这两条原则——祂将除掉他们的石心，赐给他们肉心（结三六26）——祂如此说等于公开见证，一切出于我们自己的要被涂抹，我们才能归义；取而代之的一切都是出于神。并且主不只在一处记载，祂也藉杰里迈亚说：「我要使他们彼此同心同道，好叫他们永远敬畏我」（耶三二39）。又说：「且使他们有敬畏我的心，不离开我」 （耶三二40）。又藉以西结说：「我要使他们有合一的心，也要将新灵放在他们里面，又从他们肉体中除掉石心，赐给他们肉心」（结十一19）。主告诉我们，我们的归正是新灵和新心的创造。难道有其它证据能更清楚地证明，人意志的一切良善和正直都是出于神而不是我们自己吗？因圣经从始至终都告诉我们，人的意志若不被更新就无法择善；并且在意志更新之后，它一切的良善都是来自神而不是我们自己。

9.圣经中的祷告特别能证明人福份的起源、过程以及终止都是来自神

^b圣经中敬虔之人的祷告也有同样的教导。所罗门王祷告说：「愿耶和华使我们的心归向祂，遵行祂的道」（王上八58 p.）。他指出人心里的顽梗：除非神使人心柔软，否则人生来以违背神的律法为傲。诗篇也有同样的教导：「求祢使我的心趋向祢的法度」（诗一一九36）。我们总要留意这对比，即人邪恶的心牵引他顽梗的违背神，以及更新迫使人顺服神。当大卫王感觉神引领的恩典暂时离弃他时，他求告神为他「造清洁的心，使我里面重新有正直的灵」（诗五一10；cf. 诗五十12， Vg.），难道他不就是在承认他全心充满污秽，以及他的灵因堕落而歪曲了吗？并且，他之所以称他所求告清洁的心为「神的创造」，就证明清洁的心完全是出于神。^e若有人反对说，这是敬虔的圣徒向神献上的祷告^告，我的反驳是：虽然大卫已经开始悔改，然而在此他是将他从前的光景和犯大罪时的光景相比。所以，大卫在此是以远离神之人的身份求神将恶人在重生时所领受清洁的心赐给他。他渴望重生，就如从死里复活那样，为了在脱离撒但的权势后成为圣灵的器皿。

^b我们放纵自己的骄傲的确是可怕和失常！主只要求我们谨慎遵守祂的安息日（出二十8 ff.；申五12 ff.），即歇下我们一切的工。然而，我们最厌烦的莫过于为了遵守安息日服事神而歇下自己的工。我们若不是那么骄傲，就不可能不明白基督对祂有效恩典的见证。祂说：「我是葡萄树，你们是枝子，我父是栽培的人（约十五1，5）。枝子若不常在葡萄树上，自己就不能结果子；你们若不常在我里面，也是这样。因为离了我，你们就不能做什么」（十五4，5）^22a。既然我们就如枝子从树上被砍下，不再被滋润就无法结果子，我们就不应当继续相信我们的本性有任何行善的潜力。我们也不能怀疑这结论：「离了我，你们不能做什么」（约十五5）。他并不是说我们只是软弱而不足以行善，而是说在他之外我们算是虚无，也没有丝毫行善的能力。若我们如葡萄枝被稼接在基督里——葡萄枝的生长取之于土地的滋润、天上的露水，以及阳光——我们若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神，就不可能相信自己有行善的能力。^e有人愚昧虚妄的宣称：树枝中已含有树液，因此本身就有结果子的能力；并不是靠土壤或树根吸取一切的养份^份。基督的意思是若我们离开祂，我们就如干枯无用的木块，因离了祂我们没有行善的能力，祂在另一处也这样说：「凡栽种的物，若不是我天父栽种的，必要拔出来」（太十五13，cf. Vg.）。^b为此，保罗在以上我们所引用的经文中将所有行善的能力归给神。他说：「神在你们心里运行，为要成就祂的美意」（腓二13）。

行善的开端是意志；其次是努力达成；二者都在乎神。所以，我们若将意志或任何所成就的归给自己，就是窃取神的荣耀。圣经若说神只是协助我们软弱的意志，那我们就有所参与。但既然圣经说我们立志行事都是神所运行的，这就排除我们参与这事工的可能。既然连择善的意志都被我们的肉体压制动弹不得，神便赐我们坚忍之恩使我们能胜过。事实上，人若有择善的能力，那保罗在另一处的教导就不对：「神却是一位，在众人里面运行一切的事」（林前十二6）。^e我们先前已说过，这经文包含属灵生命的整个过程^程。大卫在求神将祂的道指教他，好叫他照祂的真理行时，接着说：「求祢使我专心敬畏祢的名」（诗八六11；cf. 一一九33）。^b他的意思是就连正直人也有许多搅扰，除非神刚强他们，他们很快就会远离神。另外，在他求神指引他的脚步遵守真道后，他也求神赐给他争战的力量：「不许什么罪孽辖制我」（诗一一九113）。这就证明神不但在我们心里动善工，祂也成全这功。人的意志能开始爱行善，热心渴慕行善，以及被激励行善，都是神的作为。之后人的选择、热诚和努力不至落空，也都是神的作为；最后，人能在这些事上恒心忍耐到底也是神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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