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的吃法或中美关系

一老外说粽子：非常好吃，就是皮太硬，不好嚼。

正在划拉一个“信仰，人类未来生活的刚需”的小文，更准确地题目，应是“信仰，中国人未来生活的刚需”。人类最理想的生活状态，是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的完美融合，一想到这儿，就觉得农耕文明鼎盛时期，是否已经接近或达到这一“完美融合”状态？

作为农耕文明子弟，如果今天到欧洲，所不适应的就是“死气沉沉”，那刻板固定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常生活状态，俨然是农耕群族生活的翻版。

始于野蛮、终于理性，是我对人类文明的宿命定义。文明一旦“理性”即以确定性存续时，就会趋于封闭：文明具有小富即安式的惰性，人类一旦进入沉没于这一惰性，就会排斥任何对既定生活状态可能带来冲击的不安定因素——今天的欧洲、昨天的中国，相继沉沦于如此相似的“传统”里。所以，我在“未来工业”白皮书的提要，使用了“文明的轮回”或“百年轮回”的譬如。

美国承续欧洲文明传统，此“传统”似以“道统”或更恰当：传统是一种封闭的“灌顶”；道统更类似于精神的发扬。美国之所以源于欧洲而破茧成蝶，完成海洋文明的更新，当一切趋于“理性”到一定阶段时，会不会步入我所谓的“始于野蛮、终于理性”的文明的宿命？今天的欧洲，或已进入文明帝国的黄昏。正在冉冉上升的美国，正在构筑文明帝国的门槛。中国，正在以某种野蛮之势，还魂于下一个轮回的前夜？

我在《制度简史》诠释制度的缘起时，假设制度是为了作为强者的家长进行权威续命的设计，家长是由力量强弱博弈过程胜出、家长为了使这一力量得以持续，通过家长所有制规律的“制度”建构，保证了自身力量削减时仍然具有“强者”的绝对权威。所以，任何制度都源于对不确定性的恐惧。法律、规则、协议等，都是一种示弱以及不自信的预设：强者希望更强而不致于弱；弱者希望通过强者的德性而使自己不致于更弱。
自信源于公平的信仰，而无须通过制度、规则或协议以维护。如同任何协议需要使用之时，已经意味着信用的破产。

中国与欧洲、中国与美国，所谓的理解或交流，譬如粽子，非常好吃，就是皮太硬，不好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