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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司机怪奇录4444

jerrymice 杰瑞HAO说 2020-03-18



道教有“三元说”,“天官上元正月十五赐福,地官中元七月十五赦罪,水官下元十月十五解厄,“中元”之名由此而来。中元节已至,不说快乐,勿言安康,只语平安。据说中元之日,地宫打开地狱之门,也是地狱开门之日,众鬼都要离开冥界,接受考校,有主的鬼回家去,没主的就游荡人间,徘徊在各处找东西吃。故今夜宜早归家门,闭紧门窗。要不然到外面会遇到很多行色匆匆,面无表情嘴里还神神叨叨念着什么的大妈,就算不被吓到,大妈们到处烧纸点香,被熏到了也是不好。



 

 

玖:白袍子

 


 

这次的事情还是发生在滇东小警察吕军身上。自从上次武装押运那个事情发生后,小吕的工作就变得特别忙起来,手里同时抓着几个案子,几宿没合眼都是常有的事。好在年轻人身体壮实,再忙再累睡一觉就可以缓过来。吕军回到宿舍往床上一倒就昏睡了过去,好像才睡下去几分钟,宿舍的门板就被敲的“咣咣”响。

 

“是哪个啊?”吕军还没从深睡中缓过劲来,门外面已经响起他妹妹吕秋芬声音。

 

“我呢哥啊,你呢大头觉要睡到哪个时候啊!下午就要摆酒席了,你还睡得着?”听着妹妹气急败坏的声音,吕军猛然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妹妹吕秋芬和小熊旅行结婚回来了,今天正是要在男方家里摆酒席。

 

一骨碌爬起来打开门,门外已经没了吕秋芬身影。好在酒席的时间地点他还记得,吕军收拾收拾东西就赶了过去。

 

婚礼的酒席就在小熊所在彝家寨子公房里摆。公房的院子中间已经用树枝搭起一座青色大棚,大棚内棚外披红挂彩,正中摆放着彝家喜神牌位。旁边站着几个清秀的彝家歌手不断地演唱着富有民族情调的(青棚调),整个院子里亲朋好友欢聚一堂,歌声不停,唢呐声不断。

 

 

由于是彝家汉子小熊迎娶汉族姑娘秋芬,所以传统彝族婚礼那一套程序就简化了很多。首先就去掉了抢婚的程序,毕竟从警察哥哥的手里把新娘子抢回来,怎么听着都觉得不对劲。另外又把汉族的拜高堂,敬茶,夫妻对拜的程序结合进来,把这场婚礼的气氛搞的热热闹闹,满堂宾客欢声笑语。

 

 

熊阿妈在小熊的婚宴上忙活了一整天,终于能坐下来喘口气休息了。亲友席上坐着一个面色灰白的年轻人,正一口一口的猛灌苞谷酒。熊阿妈原本也没注意这伙子,直到她看见青棚下的喜神牌位。喜神牌位前供着指头粗的高香,高香的青烟一直在青棚里缭绕,棚子里几乎每个人都被这青烟围绕着,只有这个伙子身边没有一丝青烟。

 

 

 

此时院中心已经烧起了一堆火,很多宾客们都起身围着火堆弹弦子、唱调子、跳左脚舞,新郎和新娘也参加到跳舞的行列中,大家围成圆圈,尽情地唱和跳。吕军坐在青棚下的亲友席上,抬着杯苞谷酒小口小口的抿着,看着院子里跳舞的人群。一个彝族老阿妈不声不响的坐到他的身旁,也不言语,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

 

吕军抿了好几口苞谷酒才注意到这个怪异的彝族老太婆,他依稀记得这老太婆好像是小熊家的什么亲戚,好像辈份还很高,是他们族里的毕摩还是什么祭司。于是也转身冲老阿妈笑了笑,点点头,他也不知该怎么称呼对方,只好尴尬的打个礼节性的招呼。又过了一会儿,这个老太婆还是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吕军有点坐不住了。

 

这个老太婆突然朝着喜神牌位方向招了招手,一个汉族打扮的小屁孩跑了过来。小屁孩看着有点眼熟,头发黄黄的,淡眉毛下一双门缝眼,里面的小眼睛却像闪着光似的。小屁孩跑到老太婆身边听她说了句话,点了点头,然后这奶奶孙子俩人就一起直愣愣的看着吕军。

 

唐亮按照熊阿妈的吩咐,仔细看着这个叔叔。他也看不清叔叔身上有什么东西,他的背上只有一团花影,好像磨花了玻璃,仔细看都是花的,余光看好像是黑影。老疯婆和棺材板小屁孩都不敢靠过去,老疯婆甚至在青棚顶上鬼哭狼嚎起来,当然这些只有唐亮自己能看到能听到。

 

再强大的心理素质也耐不住这么诡异的凝视,吕军决定躲开怪异的老太婆和小屁孩。不过老太婆和小屁孩嘀咕了几句后,很快就打发走了小屁孩,主动凑过来和吕军说话了。

 

“小吕啊,你从桥底下带来个小东西,很不好惹啊!

 

 

“桥底下的小东西?”上次押运犯人过桥发生的事情,只有吕军和当时的几个解放军知道,这种事要是报告上去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家里人更是不能让他们知道,可是老太婆居然知道。

 

“刚才我也让唐亮那个娃娃看了,唐亮这个娃娃有双鬼眼,他说你背上的小东西凶的很!”熊阿妈一边说一边自己到了杯苞谷酒,和吕军碰了杯,自己喝起来。

 

自从经历了上次押运犯人的事情后,吕军对诡异的事情不再抱着无神的观念。不过老太婆的话也吓了他一跳,赶紧问熊阿妈这个事情怎么解?

 

熊阿妈跟他说这没什么大事,你也是公门中人,上次事情是执行公务,只要今后行得正,背回来这小东西也不会害人,弄不好过几天自己就走了,说不定还会保你一程。不过啊,这几天千万别办对不起良心的事情,这小东西不是善茬,能保你也能毁你,我们彝族的喜神都惹不起他,我们更是不敢惹他了。

 

熊阿妈说的这席话让吕军半信半疑,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事他也没有什么人好咨询的,随着工作又忙了起来,这事儿也就慢慢的淡了,但是后面的怪事也慢慢的来了。

 

吕军后来一次异地办案,住的招待所还是六十年代常见的筒子楼。他和一个同事住走廊尽头的房间,另外两个同事住在紧邻的房间。一夜无事,第二天隔壁房间的两个同事一脸疲倦的过来敲门。问吕军他们俩半夜有没有被吵到,说晚上听了一夜的歌声,也不知是楼上还是楼下,唱了一晚上的山歌,不知道是不是又赶上哪个少数民族的节日。吕军和同屋的同事一脸茫然,半夜有歌声?根本就没听到。

 

从招待所出来的时候,隔壁屋的同事还不死心,还去问了招待所的服务员老大爷。老大爷说:“这里的彝族过火把节才会整夜整夜的唱歌跳舞,现在是秋天,离火把节还有好久呢。再说了,这是机关招待所,过节唱歌都是在大街上,不会跑到这里来的!

 

 

后来又住了几天,和招待所老大爷混熟了,才听说他们住的房间几年前出过事。一个下乡演出的文工队来这里住过,几个文工队的姑娘就住走廊尽头的屋子。那时候正是野生菌上市的季节,几个姑娘图新鲜,自己去后山捡了菌子,也没问当地人能不能吃,就搞点酱油凉拌着吃了。不用说,全都挂了。

 

 

听了这事吕军和同事也换了房间,但半夜的歌声一直跟着他们。只有吕军住的房间听不到歌声,时间长了,同事们都笑称吕军才是歌仙。当然只有吕军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后来吕军有事一个人开车回滇东小城,连夜走山路。晚上走在省道上连一辆车都没有。吕军开车汽车大灯在一道道的山梁子上翻来翻去,顺着盘山路上到山腰,又顺着路下到谷底。快到谷底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林子里冒出三个两米多高的人,穿着白袍子,像斜倒的大树一样呈四十五度角“站”在地上!

 

 

吕军开始以为自己开夜车疲劳驾驶眼睛花了,揉了揉眼睛,发现这三个诡异的人离得更近了!这时正好一阵大风刮过来,三个白袍子人一飘一晃,活人是根本不可能站成那个样子的。眼看着离的越来越近,刹车也来不及了!再说难道还停下车来接它们不成?吕军咬咬牙,硬着头皮一脚油门就冲了过去….

 

后来回到了滇东小城,吕军找到了熊阿妈说起这事。熊阿妈一听也吓到了,跟吕军说你知道你遇到的是什么吗?那是快修成魔的厉鬼啊,在路边等着害人呢!你还一下子遇到仨个!这真呢是猿粪啊~要是等它们彻底的爬到地上,那是连鬼都害啊…

 

吕军听得也是一身冷汗,就问熊阿妈,那我一个人开车,还从它们身上冲过去,它们怎么没害我啊?

 

 

熊阿妈的话让吕军一下子毛骨悚然了,“它们仨个都怕你背后的那个小东西……”

 

 小东西





 

 


拾:旧荷包

 


 

 

常言道成家立业,先成家方立业。新婚后的小熊师傅也是喜事不断,先是吴师傅宣布他这个徒弟已经出师,再就是总站把他作为重点青年培养对象,调到了县上运输公司专门跑国家重点项目运输。小熊分配到一个后来以万亩油菜花田闻名的地方,专门跑国家级水电站的物质运输工作。

 

虽然很光荣,不过远离新婚妻子,又走的是偏僻的山路,还是安全级别很高的水电站,一路上的孤寂可想而知。时间长了,小熊在路上遇到想搭车的,都给捎上来,一路上有个说话的人也挺好的。

 

在这个万亩油菜花风景如同画一般的地方,少数民族密度很高。小熊经常遇到各种搭顺风车的少数民族。不过有一次遇到个奇怪的搭车人,这个中年男人从裹头到鞋子,一身黑衣,背个山区里常见的背篓,大大咧咧的走在公路正中间。小熊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按了几声喇叭就把车停下来,招呼这人上车,捎他一段路。

 

那时候民风淳朴,小熊也没有遇到过什么不善的搭车人。不过这个人听到喇叭声回身就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用小熊后来的回忆来说,好象是武打电影里的发暗器的姿势。小熊用汉话招呼了几声,看对方没反应,又用彝话喊了几句。这下对方好像是听懂了,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爬上了车。

 

当地少数民族虽然多,但是彼此的语言还是有部分相通。所以除了汉话,其他少数民族之间还是能做简单的交流。但是这个搭车人,穿着小熊从来没见过的民族服饰,也不和小熊师傅交流,上车后就沉默的看着窗外。

 

小熊只好一边开着车,一边寻思这搭车客是什么族?一身一个颜色只有水族,但是水族爱穿水蓝色的衣服,彝族就更不像了,虽然支系多,也以黑为敬,但没有像这样穿的。布依族瑶族苗族不管男女都爱穿的鲜艳一些。

 

小熊一边开车一边琢磨,突然就被旁边这个怪人嘴里的声音给吓一跳。那都不像是人类的语言,更像是野兽受到威胁的声音。怪人比划出刚才上车的那个奇怪姿势,小熊赶紧一脚刹车停了下来。怪人立马拉开车门,三步并作两步跳进了路边的密林。

 

 

后来小熊又遇到过几次这个奇怪的搭车人,总是在同样的地点,时间却不一定,有时候几天才遇到一次。只不过搭车人不再摆出奇怪的姿势,小熊也善解人意的把车停到他跟前。怪人上车后依旧什么都不说,到了那个固定的地方,不用等他咆哮,小熊就马上停下车来让怪人跑进密林。这样断断续续持续了半年多,有一天怪人离开时扔给小熊一个脏兮兮的小荷包,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与这怪人的邂逅,只算是小熊枯燥的货车司机生活的一滴水,小熊把小荷包扔在副驾驶前的工具箱里就把这事给忘了。后来赶上车辆检修,检修车间的工人在工具箱里偶然看见这个脏兮兮的荷包,就翻出来找小熊打趣,说怎么才去底下待了没一年,就收到少数民族姑娘的荷包啦?

 

几个工人和小熊都差不多年纪,年轻人说说笑笑一番就打闹起来。拿着荷包的工人笑着给了小熊一拳,小熊躲开后就发现那个工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几个人把工人扶起来,发现他已经口吐白沫整个人已经昏迷不醒了。送到医院一番抢救,医生给出的诊断可能是羊癫疯发作,留院观察。

 

 

几天后小熊又回到了熟悉的道路,这次遇到的搭车客是个布依族的大妈。布依族的话和小熊讲的彝族话大部分相通,两人一路聊的很高兴,直到大妈偶然看见那天被小熊随手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荷包。

 

 

用连滚带爬来形容都不能说很准确,总之布依族大妈就差直接翻车窗跳车了。一番忙乱和解释之后,在把那个荷包放到货斗里的箱子里,大妈才敢继续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颤颤悠悠的和小熊说起了这个东西究竟是个什么。

 

 

小熊之前遇到的那个奇怪的搭车人属于布依族一个非常神秘的支系,外人都称他们黑布依。黑布依几百年来都不与外界联系,居住在一个无路可通的山坳里。外面的布依族只知道有这个支系的存在,但基本上都没见过。老大妈也是从小听寨子里的寨老提过黑布依的特有的花纹,才认出那个荷包。

 

传说从古代开始,黑布依这个部落善下蛊,其他部落都非常害怕他们下蛊伤人。只有机会就纠集几十个部落和其他民族,以人数的优势过去把黑布依的寨子和人员给烧光杀光。残余的黑布依就更加依赖下蛊之术防身。这样斗了几百年,黑布依逐渐销声匿迹,躲藏到无人知晓的深山。外界的变迁与他们无关,偶有好事之徒,翻山越岭寻觅黑布依的踪影,最后人是回来了,但无一例外神魂不在。

 

老大妈有个小侄子寻找跑丢的羊群,不知怎么就钻到了黑布依的山坳里。最后还是回来了,小孩子身体没有事情,但是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整天喊着身上疼,送到县里的医院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小孩子在医院里一天天衰弱下去,每天不停的吐血。用医生的话来说,病人的五脏六腑在慢慢的融化,但是查不出原因。

 

后来孩子还是送回寨子里等死,寨老找出祖传的草药,又请来周围几个寨子的寨老,又是杀鸡又是解降,七搞八搞总算是把孩子的命给保下来了。不过人也废了,就跟白痴一样,现在四十好几的大活人,天天坐在寨子门口发呆。

 

 

 

怪人给小熊的荷包,究竟是个有利他的蛊还是不利他的蛊?小熊也不想追寻问题的答案,他找了个地方把荷包悄悄的埋了。

 

 

下次休假回家的时候,小熊听到了上次那个拿过荷包的工人暴毙医院的消息。在家里的饭桌上,他和大舅子吕军聊起这段奇遇,吕军说他早有耳闻。在油菜花县确实有块政府管不到的地方,当初解放的时候工作队去了几次都没出来,后来也就作罢。倒是有听说过外面的人在里面生活的很好,几年前有个贵州的逃犯躲了进去,当时追捕的公安都觉得这人肯定没命了。没想到几年后在某个赶集的集市上把逃犯抓到了,这家伙不但在黑布依里面好好的活下来,还在里面娶妻生子,最后耐不住寂寞出来赶集才暴露了。

 

 

 


拾壹:土主婆

 


 

还是小熊师傅跑货车运输的故事。熊师傅有次拉了趟夜车,一般来说跑夜车都异事多。熊师傅才开出没多久,山路上就起了浓雾。虽然这段山路他已经熟悉到闭上眼睛都能开,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打开雾灯放慢车速。雾虽浓但地面并不湿滑,隐约间熊师傅似乎听到有人呼喊,他摇下车窗,看见路边有一对夫妻正在招手搭车。

 

这对夫妻要去山里一个小村子走亲戚,遇上浓雾怕走不了,小熊想了想那个小村子并不远就让他们上了车。虽然路途并不远,但是在浓雾里慢慢开也开了很久。就在小熊感觉差不多快到那个村子的时候,车子突然就熄火了。小熊下车打开发动机盖看了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就是打不着火。

 

小熊转头对那对夫妻说:“车子可能坏了,你们要去的村子就在前面差不多几公里的地方,我们一起走过去吧,我顺便去村里找人帮忙!”夫妻俩也同意了,仨人下车一起顺着公路走。不过奇怪的是才走了几百米,就见到了一户人家。

 

小熊赶紧去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个老阿妈。听明来意,老阿妈邀请他们进屋先喝点水,说这里就在村口,一会儿让家里人进村找人帮忙。那对夫妻有些腼腆,连忙推辞说不用客气了,就在外面等着。小熊折腾一番倒是口干舌燥,就跟着老阿妈进了屋喝水。老阿妈在给他倒水的时候,悄悄用彝话和他说:“看你不像是坏人,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东西?

 

 

小熊一下子给懵了,老阿妈看他没反应过来,就接着说:“小伙子,实话给你说,这里不是村口,前面就是公路尽头,我家是就是这条路最深的一户人家,再往里面走就是死路了。他们不进来是害怕我家门板上贴着的毕摩符,他们两口子是阴人,需要你的车过路,你的车开不了也和他们关系,他们不走,你的车就动不了。

 

熊师傅听到这里脊背有些发凉,忙问老阿妈应该怎么办?老阿妈叹了口气,说:“我本来也不应该多管的,看你也是我们彝家人,我就帮你这个忙。”说完拿上一杯水,抓上一把米就出去了。

 

过了几分钟,老阿妈回来了,手里的水和米都没了。老阿妈告诉熊师傅,你可以回去了。熊师傅回到车上,顺利的发动了车子,此时浓雾也正好散开,顺利的回到了水电站。

 

 

这个事情小熊师傅无意中讲给熊阿妈听,说这是不是阴人借道,那对夫妻要坐我的车子才能过去那段路。熊阿妈沉思半天,说:“不是阴人借道那么简单,那个老阿妈怎么知道你听的懂彝话,恐怕是我们彝家的本主公本主婆在帮你…”





 

《老司机怪奇录》系列可以算是《滇东童异闻》的姊妹篇。
《老司机怪奇录》
《老司机怪奇录2222》
《老司机怪奇录3333》
《滇东童异闻》
《滇东童异闻222》
《滇东童异闻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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