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宏观经济季度报告 · 日本经济】疫情冲击衰退加剧

2020年第2季度，受新冠肺炎疫情冲击，日本经济增速大幅下降。制造业PMI较上季度再次下降7.0至40.1，连续6个季度处于荣枯线下方，表明市场收缩态势持续且加剧；服务业PMI较上季度大幅下降12.9至31，出现严重收缩。失业率有所上升，5月季调失业率2.9%，较上月提升0.3个百分点，这也是40个月以来的最高值。第2季度日本消费和投资增速均大幅下滑。一般商品零售额和汽车零售额同比增长率出现断崖式下降。房地产开发投资出现比较严重的负增长；机械设备相关投资同比负增长较之前更加严重。进出口同比负增长幅度扩大。2020年4-5月出口和进口同比增长率分别为-22.5%和-14.8%，较第1季度的-8.5%和-10.0%进一步下滑。日本央行宣布维持基准利率不变，同时扩大特别贷款计划的规模，以继续支持受疫情影响的日本经济。财政政策也通过补充预算案加码刺激经济增长。股票指数在第2季度出现比较明显的反弹，季末日经225指数较上季度末反弹17.8%至22288点。消费物价增速明显下降，核心CPI出现同比负增长。对华贸易投资方面，进入2020年第2季度，日本对中国出口同比增速和自中国进口同比增速有所上升，自中国进口同比增速回升尤其明显且出现正增长；日本对全世界和对中国FDI同比增长率均有所回升，其中对中国FDI同比增长率回归正增长。预计日本2020年第2季度实际GDP季调环比折年率-15%，第3季度回升至-1.0%。

一、经济景气萎缩

2020年第2季度，受新冠肺炎疫情冲击，日本经济增速大幅下降。制造业PMI较上季度再次下降7.0至40.1，连续6个季度处于荣枯线下方，表明市场收缩态势持续且加剧；服务业PMI较上季度大幅下降12.9至31，出现严重收缩。从月度数据看，最严重的时间已经过去。4至6月，制造业PMI分别为41.9、38.4和40.1，服务业PMI分别为21.5、26.5和45.0，两者都在第2季度出现触底反弹势头。受疫情造成经济停摆的影响，失业率有所上升，5月季调失业率2.9%，较上月提升0.3个百分点，这也是40个月以来的最高值。5月季调有效求人倍率由上月的1.32进一步下降至1.20，虽然岗位需求仍然多于求职人数，但岗位数大幅收缩的势头一直延续（2019年第4季度和2020年第1季度季调有效求人倍率均值分别为1.57和1.44）。

2020年第2季度日本消费和投资增速均大幅下滑。从商业销售额看，2020年第2季度4月和5月合计一般商品零售额和汽车零售额同比增长率分别为-37.0%和-29.5%，出现断崖式下降。投资各领域中，房地产开发投资出现比较严重的负增长。2020年第2季度4-5月新屋开工户数由2020年第1季度同比负增长9.9%降幅扩大至负增长12.6%，住宅新屋开工建筑面积同比增长率也由-10.0%下滑至-13.9%，办公楼开工建筑面积同比增长率由7.8%下滑至-5.1%。机械设备相关投资同比负增长较之前更加严重。机械设备投资方面，2020年4-5月工程机械出货金额同比增长由第1季度的-17.5%，大幅下滑至-35%。日银短观第2季度预测指数-18，实际指数-31；第3季度预测指数-34。说明景气收缩大大超出企业预期，并且在未来更趋悲观。

进出口同比负增长幅度扩大。2020年4-5月合并数据看，出口和进口同比增长率分别为-22.5%和-14.8%，较第1季度的-8.5%和-10.0%进一步下滑，一定程度反映了内外部需求的萎缩。从出口的地区国别来看，日本对美国、欧盟出口都出现非常严重的同比负增长，4-5月合计分别同比下降43.5%和41.4%，较第1季度的-9.2%和-18.3%显著下滑；对除中国之外亚洲的出口同比下降也较为严重，4-5月合计分别同比下降16.5%，比第1季度-3.2%降幅也明显扩大；对中国出口虽然也出现同比下降，但仅为-3.0%，降幅较第1季度的-5.3%还有所收敛。这反映了日本主要出口对象在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下经济恢复的程度各有不同。

二、刺激政策力度加码

2020年6月16日，日本央行宣布维持基准利率不变，同时扩大特别贷款计划的规模，以继续支持受疫情影响的日本经济。货币政策会议宣布将基准利率维持在-0.1%不变，同时将10年期国债收益率目标维持在0%附近不变。同时，日本央行决定，将其75万亿日元的支持企业融资的特别贷款计划规模进一步提高至110万亿日元。通胀方面，日本央行顺势下调当前通胀预期并表示，一段时间内CPI年率可能为负。日本央行称，由于新冠肺炎疫情对日本国内外的影响，日本经济处于相当严峻的境地。随着疫情给全球经济带来压力，日本央行推出了针对中小企业的30万亿日元无息贷款计划，并通过类似计划向主要的大型企业提供25万亿日元贷款。在4月底的会议上，日本央行已经宣布将无限量购买日本国债，取消之前每年约80万亿日元购债规模的额度限制。

财政政策方面，6月12日，日本政府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而编制的本财年第二次补充预算案在日本国会获得通过。这一补充预算案规模为31.9万亿日元，超过4月份通过的第一次补充预算案，再创日本补充预算规模新高。由此，日本本财年预算规模将由102.7万亿日元扩大至160万亿日元。目前，日本经济刺激计划总规模超过230万亿日元，约为日本实际国内生产总值的四成。预计年内预算赤字将从2019年占GDP的2.6%扩大至相当于GDP的11.3%。

股票市场指数回升。受疫情造成的恐慌影响，2020年第1季度末日经225指数较2019年第4季度末下跌20%至18917点，为2017年第2季度末以来的最低季度末值。第2季度则出现比较明显的反弹，季末日经225指数较上季度末反弹17.8%至22288点。

消费物价增速明显下降，核心CPI出现同比负增长。CPI和核心CPI同比增长率2020年4-5月均值由2020年第1季度均值的0.5%和0.6%，分别下降至0.1%和-0.2%。这是核心CPI同比增速在时隔13个季度之后再次出现负增长。 

日元小幅升值。2020年第2季度美元兑日元中间汇率为1美元兑107.6日元。日元对美元较第1季度升值了1.2%，与上年同期相比，则升值了2.1%。2020年4-5月日元实际有效汇率均值80.2，较2020年第1季度均值76.7有所上升，且达到2016年第4季度以来的最高值。日本在发达国家中应对新冠肺炎疫情较好，美国成为市场最大忧虑，在此背景下，日元升值有避险情绪助推的因素存在。

三、对华贸易投资增速回升

进入2020年第2季度，日本对中国出口同比增速和自中国进口同比增速有所上升，自中国进口同比增速回升尤其明显且出现正增长。4-5月合计，日本对中国出口同比增长率-3.0%，降幅较第1季度的-5.3%有所收敛；自中国进口同比增长率则由第1季度的-16.6%大幅回升至5.0%，这也是连续4个季度负增长之后首次出现同比正增长。从进口的产品结构来判断，自中国进口回升主要是与防疫相关物资（如口罩及其原材料）进口相关，而非出于日本国内经济复苏的需要。4月和5月，自中国进口的矿物燃料金额同比增长率分别为-54.6%和-71.75%，运输设备进口额同比增长率分别为-11.1%和-39.2%；但自中国进口的制成品同比增长分别为54.7%和46.0%，其中“纺织纱线及织物”进口金额更是分别高达234.9%和298.2%。无论如何，在整体进出口同比大幅下滑的背景下，日本对华贸易成为其对外贸易的主要亮点。    

进入第2季度，日本对全世界和对中国FDI同比增长率均有所回升，其中对中国FDI同比增长率回归正增长。2020年4月，日本对中国FDI规模为1672亿日元，同比增长率17.2%，较2020年第1季度的同比增长率-19.6%显著回升。2020年4月，日本对全世界FDI规模15642亿日元，同比增长-27.7%，虽然同比仍在下降区间，但较2020年第1季度的同比增长率-57.7%也有所回升。

四、预测与展望

2020年第2季度，新冠肺炎疫情在中国得到控制，但在欧美高速蔓延，日本感染人数也在其决定推迟举办奥运会之后迅速攀升。这一世界性经济停摆和全球供应链中断的冲击，可能比2008-2009年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更大，从消费、投资、政府支出到出口，都会面临下降压力，一两个季度就出现明显反弹的希望不大。预计2020年第2季度实际GDP季调环比折年率-15%。日本政府4月7日宣布紧急状态并于次日生效，其国内疫情不容乐观，或将进一步恶化。在包括财政、货币和税收在内的经济刺激政策对冲下，经济增长率在此前3个季度负增长的基础之上，环比可能实现一定回升，预计第3季度实际GDP季调环比折年率-1%。

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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