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树和道路两侧的店铺，仿佛来自上个世纪 / 夜十条（88）

第1171片树叶儿

1

中午送儿子去学校，跟我哼哼唧唧了，说需要5块钱买点小吃过过瘾。

我找了张10块的，他居然坚持不要，说要不去超市换一下吧。

我嘲笑他太婆婆妈妈了，烦不烦撒。

他正色道：拜托！请你不要让我养成大手大脚的坏习惯，好不好？！

2

下班后在路上，忽然想起很久不去吃冒菜了，便一路骑过去。大约是时间点的问题，清清爽爽的冒菜馆里除了小老板和两位服务员，没有别人了。

这样就感觉是我一个人包场了似的，想起蹩脚影视剧里的情节，兀自笑起来：

这排场，就差一位女主角嘛。

3

去人医探望住院的姐夫，姐姐陪他下楼去做康复训练了，病房里只剩一位新来的病友，小年轻，很帅的样子，正趴在床上刷手机。

一聊说是被三轮车撞闪了腰，医生说起码要趴一个月的。我说哎呀，那你什么都做不成了呢。

他却开心地笑起来：老子求之不得呢！今年特别不顺，各种烦神，这下好了，天皇老子也烦不到我了，正好歇歇！

哈，敢情他这是跑医院来躲清净了。

4

一直以来，对城区两段路的好感有增无减。

一段是从培友饭店途径窑河继续往北，经过六号岗亭再向北，路过老纺织厂车辆厂，直到同松桥。

还有一段就是叶挺路西段了，准确地说从金鹰大酒店门口，过新潮书店，电影院，鱼市口，老县政府大院直到西门堤。

那些树和道路两侧的店铺，甚至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仿佛依然来自上个世纪。

就这么一天一天早早晚晚地过来过去了，不晓得哪一天它们就彻底地改变了模样和味道。

5

前几天下午，经过一条小巷，忽然闻见一阵浓郁的腌制萝卜干的味道：有点儿甜有点儿咸，也有点儿香有点儿辣。

总之说不清楚，是童年的味道，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芬芳四溢的。

这一刻要是去熬一锅白粥，用小巧而干净的勾着花边的瓷碗盛上大半碗，坐着小板凳就着小木桌呼哧呼哧喝一碗，那真是神仙来了都不丢手。

6

晚上儿子在华莱士吃多了，回来囔囔着肚子胀得生疼，想想自个淌起了猫尿，委屈得要命，就开始怪起我来了：我吃成这个样子，老爸你也有责任的。废话，又不是我逼你吃的！

但是你可以拦住我，不能吃这么多的嘛！你可以不付账，还可以拖我走！你这是什么道理！嘴在你脸上，腿在你身上，我又没勉强你。小小年纪不检讨自己，就晓得推卸责任，差评！

我的争辩倒好像加剧了他的难受跟伤心，小家伙终于哇哇地扯开嗓子嚎起来，一边拖着哭腔：

就是怪你嘛！你是大人！我完蛋了，我的肚子要炸了！呜呜呜。

7

去了一些陌生的城市，看过的风景很快都忘了，只是那些不一样的故事还记得清晰，还有故事里的那些人。

大约这就是文化了，或者说就是一个地方的灵魂。没有各式各样的人物，没有他们各自非凡的经历和人生，一座城市就失去了个性，所有的城市都将是同一副面孔吧。

8

我知道很多时候，往往就是一念之间，而很多时候，人的想法是会改变的。

那么现在我说，能不能借你的肩用一会儿，我累了。

9

前天在县图书馆参加一个活动，听到有人在朗诵泰戈尔的诗歌，侧耳聆听，百感交集。

那些诗句依然鲜活生动，婉约深情，仿佛是第一次听到。

仿佛是30年前，那些夏天和冬天的，热的冷的晚上，我在灯下一字一字抄录完全本。

那时候的我，青涩又纯粹，有着青春的千万种好，千万种坚定和脆弱。

10

不说了，我要去跟往事，作一次深谈。

如果你也感到寂寞了，你不妨也可以试试看。

呵呵，晚安吧，亲爱的朋友。

2019年12月10日

星期二

感谢

@赵天甜音乐工作室授权

配图来自@开始遗忘@燕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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