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比约神父传记连载14】英豪服从 与 安息主怀
编者按:应很多读者的要求 我们从今天开始连载圣比约神父的传记,希望更多的弟兄姐妹认识这位离我们很近的带五伤的圣人。
未能在联合国公开演讲《白皮书》的内容,至少在舆论界看来是方济各会和信理部胜利了。然而,他们却担心将来受到历史的批判,因为按照他们的逻辑:他们总是为了比约神父的利益而行事,或许这一点应该有书面为证。因此,他们想要求比约神父作出澄清。面对这类的语气,任何人将无话可说。于1964年12月14日,比约神父写了以下的声明:
长期以来,媒体经常报导我的情况:似乎我在遭受教会当局的限制和迫害。在天主前,我深感有必要且有义务说明:这些消息是错误的,而且我享有尽职的自由,并未遇到任何敌人和迫害。相反的,我很高兴公开声明:在修会长上和教会权威身上,我得到理解、安慰和保护。除了天主以及他合法的代表外,我不需要任何其他的支持。
以上所写乃出自真理和正义,为使人灵和教会不受损失。我全心所追求的只是众人的利益和天主的光荣。
此声明很快被媒体争相报导,它在历史中将扮演“辟谣”的角色以否认对比约神父的迫害。其实,它是没有多少价值的,因为比约神父只是抄写了他人已准备好的文件,这是克来孟神父于比约神父去世后所写的长篇回忆录中所透露的。
于1963年8月,克来孟神父被任命为福贾会省的宗座代理会长,有关会士良好的品德,尤其涉及到罗同道团体的,他应直接向圣座负责;另外他应监督本会院对1960年马加利主教所颁布禁令的严格遵守。
比约神父不太喜欢这位同会弟兄,这是克来孟神父本人承认的。他在回忆录中坦诚地写道:由于圣部的命令我必须调离欧比神父,他多年来一直照顾比约神父。比约神父很不高兴这一安排,但他明白其中原因。生病的他,几乎不能移动,时时需要他人帮助,即便在起居饮食等最基本的行动方面。欧比神父最合他的意思,比约神父很信任他,换另外一人当然不容易适应。可能正是为此,有一天他对我说话很严厉:在问过我为什么来罗同道之后,他表示有很多话想说,但由于其他会士们在场,只得缄默。随后他补充说:每次我去罗同道都会令他很难过。
要求比约神父发表“辟谣”声明的主意始于1964年1月,克来孟神父于1969年的回忆录中写道:1964年1月3日,我代表总会长要求比约神父对外界的攻击进行有力的干预,为保护方济各会的名誉。他回答说十分乐意,如果让他得到自由。“我只愿意像其他任何一位会士那样”,他说。随后他要求对此颁布一份权威性的文件,以向那些毁谤者证明。
比约神父的回答已肯定了他所受的迫害:他感到屈辱和虐待,因此他才要求能像其他任何会士一样。他之所以要求一份“权威性的文件”以求解放,不然,他做出与事实相反的声明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克来孟神父未再坚持,直到年终圣部又再次提及此事。“12月11日晚上,在奥达尼枢机的办公室召开了一次会议,决定有必要请比约神父做出声明。”当晚,圣部的秘书连夜准备草稿,而次日便交给了克来孟神父。“12月12日,圣部秘书将由奥达尼枢机写成的文稿拿给我,并委托我去找比约神父完成使命。”
克来孟神父离开罗马,于12月14日到达罗同道。“在教堂的更衣室内,我将媒体、尤其鲁那多等人对方济各会不利的言论,告诉了比约神父,并且以奥达尼枢机的名义要求他为修会和教会的利益而行事。比约神父立即答应:‘若您给我写好,我很乐意签名’,他说。那时我读了早已由圣部秘书写好的声明,而比约神父随即签了字。”
事实上,比约神父别无选择,因为这一签字是以“奥达尼枢机”要求的,并且是为了“修会和教会的利益”。后来比约神父也向朋友们透露,他当时是被逼无奈而签字的。
圣部也以同样的方式使比约神父立下了遗嘱。那是在1960年10月4日,马加利主教视察后的两个月:
我,比太止那的比约神父,原名方济弗哲,特借此遗嘱说明:建于罗同道的慰苦之家的一切财富,包括动产及不动产、属于团体或因前任教宗比约十二世恩准直到我去世属于我个人的,皆由圣座以法人身份继承,为保证慰苦之家继续发展。
比约神父将写好的遗嘱交给了慰苦之家的负责人保存。圣部知道这一遗嘱的存在,但未曾见过,于是,在1964年又拟定另一份遗嘱,内容基本相同,只是更具体地指出一切财富将在其死后归属梵蒂冈的教会事务部。下面的签名是:比太止那的比约神父,方济弗哲;1964年5月11日,于罗同道。
那些年,除了这些内心的痛苦,比约神父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几乎支持不住了。他生命中没有一天不受苦的。年老的他,又患了支气管哮喘、经常性的剧烈头晕,有时使他跌倒在地,甚至一连几天躺在床上不能做弥撒。
1959年,比约神父患了一场严重的病:4月25日卧床不起,医生们感到惊慌。6月2日,病势加重,医生们进行了第一次会诊;6月30日再次会诊。结论是:患了肺部恶性肿瘤,因此他只有几个月的生命了。因此他的病情日趋严重。于8月若不是超自然的干预,他奇迹式的痊愈是无法解释的。
马桑――一位耶稣会的神父这样描述:那个时期我带着法蒂玛圣母像周游世界,我们是于4月25日来意大利的,正是在那天比约神父病倒的。8月5日,我们来到福贾,从那里要启程去本温多市,但该市年老多病的主教要求推迟几天,理由是人们都出去渡假了,无法举行隆重的庆典。因此我们决定多在福贾停留几天,而因此有机会去罗同道。
我们知道8月10日是比约神父的晋铎周年日,在罗同道会有众多的朝圣者,我们定会受到群众热烈的欢迎。
8月5日晚上,我们到达罗同道,人们蜂拥着跪在圣母塑像前为病重的比约神父祈祷。次日上午十点钟,运载圣母像的直升机驾驶员、汽车司机、几位传教士和我,一起去比约神父的房间。照顾他的会士要求我们尽量别打扰他。我们看到他正蜷缩在床上,冒着大汗、昏迷不醒的样子。我说道:“神父,请祝福我们,也请对前来向圣母祈祷的群众说句话!”
比约神父使足力气,用微弱的声音回答:“愿天主祝福你们,使能为教会和意大利的好处而工作!告诉人们实践圣母对他们的要求!”
约中午,当教堂中人数渐少时,比约神父被担架抬着来到法蒂玛圣母像前,因为他也想看看圣母。静默祈祷了一会儿后,便又被抬回房间。
14日,我们离开罗同道。飞机升起后,我要求驾驶员绕比约神父的医院上空飞行两圈,然后径直飞向福贾。我们离开罗同道一段距离后,突然觉得受到比约神父奇妙而强烈的吸引,似乎他又在招呼我们。于是我对驾驶员说:“转回去,飞到会院上方!”他接受了要求。飞机停在会院上方几十秒钟的时间,我知道下面正对着比约神父的房间。以后比约神父对我说:“当他听到直升机的响声时,便这样祈祷:‘圣母玛利亚,当你来意大利时,就让我病倒了;现在你要走,还留下我这样吗?’”
话音刚落,比约神父的全身就像中电一样剧烈地颤动几下,会士们很害怕,以为他要死。这一奇异的现象持续了几秒钟后,比约神父突然好转了:他的脸色泛红,呼吸也平稳了,并已不觉得疼痛且感到恢复了体力。随后当医生们前来检查时,竟连丝毫病的痕迹都未找到。次日,比约神父便开始在教堂做弥撒并听告解。
比约神父在8月13日写给一位神子的信中,他承认自己奇迹式的痊愈是由于法蒂玛圣母的转求:“请为我感谢童贞玛利亚,正是在她离开那天我好转的!”
并非这次奇迹式的痊愈彻底恢复了比约神父的健康,只是他可以重新工作,而病苦仍在继续。
1962年,比约神父的视力出现了问题,于是被豁免了诵念日课的义务。几年后双腿行动不便、膝盖和脚踝等关节产生刺心的疼痛,因此于1966年获准坐着举行弥撒。1967年由于双腿不能行动,不得不以轮椅代步。
最后那些年,他同样受着精神的折磨,经常受到魔鬼的骚扰。如1964年7月5日到6日的夜里,从他的房间传出一种响声。会士们赶去后,发现比约神父躺在地板上,额头已摔破。一天,他对伺候他的会士说:“魔鬼一秒钟也不让我安静!”另一次,被魔鬼惊吓之后,他对莱肖神父说:“如果你看到我所见的,你会被吓死!”
比约神父完全预知自己的死期。印五伤时,耶稣对他说过的那句话,他从未写过,但曾对不同的神子讲述过。看到双手、双足、肋旁的伤口流着血,比约神父转向耶稣祈求说:“你可以让我受苦,即使受苦致死,但请除去这些伤痕,因为它使我感到太难为情!”耶稣回答他说:“你要先五十年之久带着它们,然后才回到我那里去!”整整五十年后,伤口消失了,比约神父才去世。
显示比约神父预知死期的证据很多。1967年,比约神父和侄女比雅谈到家庭问题时说道:“再过两年我去世后,情况会改变的!”神父说话时肯定的语气令侄女非常吃惊。
罗同道的一位摄影师维乃里,在1918年比约神父印五伤后的几个月,成功地为他拍摄了几张相片:伤口从相片上清晰可见。于是摄影师开始出售相片。一次还为此发生了意外:一位年轻人看到相片便随口批评和诅咒,并拿起一张,撕碎后扔在地上。维乃里实在按不住内心的愤怒,上去便是一顿好打。那年轻人受了伤,而维乃里也被判处四十天拘留。获释后,他去见比约神父说道:“我是为了您才蹲监狱的啊!”他遂将事情的经过述说一遍。比约神父听完后说道:“维乃里,我们还有五十年啊!”
维乃里并不领会神父的意思。每年9月20日,他都来为神父祝贺,而比约神父总是说些类似的话。例如,印五伤二十五年时,比约神父说:“维乃里,记着,我们还有二十五年!”
维乃里有些担心,开始想自己的生命还有多长时间。1968年比约神父印五伤五十周年时,维乃里非常焦虑。9月20日早晨,他像往年那样又来问候比约神父。比约神父很难受,却很温和地对他说:“维乃里,五十年已经过去!”瞬间,维乃里差点昏倒在地,幸亏旁边的会士们抱住他。两天后比约神父去世了,而维乃里一直活到1983年。
亚尔伯神父回忆说:1968年9月19日,我们几位会士正和比约神父在会院的阳台上,一位拿波里的先生带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为两天后的印五伤周年送给比约神父。比约神父接过玫瑰花,遂手摘下一支交给那人,请他献给邦比圣母(在拿波里地区的一著名圣母朝圣地)。次日,那人便回到邦比并将那支玫瑰花交给圣所内负责祭台的修女,且告诉他那是比约神父献给圣母的。修女将它同别的花一起插在花瓶里。9月23日,听说比约神父去世的消息,修女急忙跑进教堂祈祷。那时她看到圣母祭台上的花都已经凋谢,只待扔掉,可是却惊讶地发现比约神父的玫瑰花又包了起来,变成一支全新的、散发着芳香的、含苞未放的花蕾。一年后,当我带团去邦比朝圣时,也看到那支在玻璃缸中保存的玫瑰,还很新鲜,只是茎有些发黄。
为纪念印五伤五十周年,方济各会的神父们决定大事庆祝。为使更多的人参与,遂将节日由9月20日的星期五移到星期日9月22日。
19日,人们已陆续到达罗同道,宾馆、旅店都已无空位,因此很多人不得不在车上过夜。9月20日,比约神父就像往常那样:早晨五点举行弥撒,然后听告解和祈祷。晚上村长带领着游行的队伍,由村中唱着圣歌来到山上的会院。人们聚集在圣堂外的广场,面对着比约神父的房间祈祷,希望能看到他在窗口出现。
比约神父未参加这一繁华的庆典,很有可能他不喜欢对自己设法隐藏的神秘五伤做出盛大的标榜,也可能因为他感觉不适。那晚他上床较平时要早,但仍未能休息。
辗转了一夜之后,接近了他习惯起床的时刻,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因此不得不请来医生,病情果然很严重。院长和众多会士都来到他的房间,大家都鼓励比约神父,可是他却不断地说:“完了!完了!”
那天比约神父未做弥撒。下午他起床后,被带到教堂参与集体日课并祝福群众。
9月22日星期日,人们从各地聚来。比约神父感觉还不错。早晨四点半便到更衣室像往日一样准备做五点的弥撒。由于是节日,院长要求那天做大礼弥撒,即歌唱的弥撒;自然,这为主持人来说需要更多的精力。比约神父实际上已没有足够的力量,他不太乐意,可是不知为什么院长还是坚持。拉斐尔神父说:当比约神父听说要唱大礼弥撒,便觉得为难,遂问道:“如果我不能唱呢?”
“这是命令”,有人回答。比约神父服从了。
那是比约神父做的最后一台弥撒,他用尽全身的力量。那台弥撒的录音和相片都完好地保存着。从录音中可听到他微弱、颤抖的声音,相片上也可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唱“颂谢词”时,比约神父已筋疲力尽了,他只得诵念;稍后,念天主经时,他又回头去念颂谢词。弥撒刚结束,比约神父就虚脱在祭台旁边,这时不得不急忙将他用轮椅推进更衣室。
脱下祭衣后,比约神父被送进房间;随后于十点半,他站在窗口祝福群众。下午六点去教堂念晚祷。之后给予在场的人们祝福,但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两人又从跪登上将他抬上轮椅,送回了房间。
即使在去世前如此痛苦的时刻,比约神父还为他人着想。那天早晨弥撒后在床上休息时,仍行了一个奇迹。亚尔伯神父的见证是这样的:
在成千上万来过节的人中,有志彬先生――比约神父的神子之一;他们全家都来了,那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想将一张比约神父亲笔签名的小圣像送他作礼物。9月21日早晨,我去了比约神父的房间,并未告诉他圣像要给谁,只是请他写一句话。比约神父祝福了那张小像,在后面写道:“愿耶稣和圣母玛利亚减轻你的痛苦!”
看到这句话,我深感困惑,因为我完全了解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庭。“不然就不送他这张圣像了?还是送吧!”我想。志彬看到圣像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眼里含着泪问我:“你有没有看到比约神父所写的?”
“不必担心”,我回答:“你知道,比约神父总在你们身旁!”
晚上志彬跑来找我,他说:“亚尔伯神父!比约神父的话是预言,我的女儿因高烧和剧痛住进了医院。医生们怀疑是急性阑尾炎或腹膜炎,需要动手术!”
我朋友整夜在医院守候着女儿,病情在不断地恶化。早晨他对我说:“孩子很严重,我想把她转到家乡附近的医院;万一有什么不测,已经到家,但我想问一下比约神父的意见。我到底该怎么做?”
我不知如何是好!那天,比约神父感觉很坏,我不想打扰他,可是朋友的情况使我很难受。于是我鼓起勇气走进比约神父的房间:他一人躺在沙发上,完全不能自主的样子。我唤他,他没有反应;我只得用手摇动他的膝盖,他睁开眼睛问道:“你要做什么?”我简单地跟他讲了志彬的事,最后结论说:“我的朋友想知道是否将女儿带走?或最好留在这里?”
比约神父毫不犹豫地回答:“留在这座医院!如果需要动手术,应该是在这里,不是在其它地方!我会为她祈祷的。”
屋里只有我们两人,我壮了壮胆补充说:“神父,我的朋友非常贫穷,他没有那么多钱花在罗同道,为什么不能求圣母治好她而不动手术呢?”说完,我低下头不敢再看比约神父,因为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比约神父没有作声,可是我仍然没有勇气看他的脸。约静默了两分钟后,我“必须”抬起头来。那时,我看到比约神父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好吧”,他说:“我求圣母帮忙!”
我急忙跑去找志彬,将比约神父的话告诉他。几小时后,医生为那女孩认真地做了检查:她已完全好转。下午便出了院。
多年来,罗同道会院晚上不让比约神父单独在房间,因为他年老多病,尤其气喘,因此最好有人常在旁边随时予以帮助。做这一服务工作的是皮亚尼西的比利诺神父,也是他陪伴比约神父度过生命的最后几小时。
比利诺神父讲述:像平时一样,大约在九点钟我来到比约神父的房间,三年来我一直做这项服务。比约神父睡得很少,每晚最多一、两个小时,余下的时间则用来祈祷。凌晨一点至两点左右起床,然后便准备做弥撒。
我住在与比约神父房间相连的屋子,中间有一道内门,两屋串连着一架听筒,借此我能听到他发出的最轻的声音。那晚,当我来时,比约神父已上床,守候在他房间的人也都去休息。
从九点到十二点,比约神父呼唤了我五、六次,问我几点钟。他的脸色苍白、眼里浸着泪水,但我觉得他比其它晚上都高兴。
约在午夜,他很担心地问我,似乎害怕我拒绝他的要求:“我的孩子,你能过来陪我一会儿吗?”我说当然可以。通常我坐在沙发上,可是那夜比约神父却要我坐在紧靠着床的椅子上。他拉住我的手,紧紧地握着,像是一个感到恐惧的孩子。
从午夜到凌晨一点钟,每隔两、三分钟,他便问我一次时间,似乎他在等一个约会,而且等得是那么不耐烦。他流着泪,但很安详;我帮他将眼泪擦干。约在一点钟,他问我:“比利诺,你做弥撒了吗?”
“神父,还早着呢!”我回答。
他补充说:“今天早晨你要为我做弥撒!”
过了一会儿,他要求办告解,尽管我不是他的神师,但在夜间我曾多次为他听告解。办完告解,他提出在我面前重发修会圣愿,我吓呆了,因为按照传统,这是在临终时才做的。我答应了他的请求。做完后,比约神父对我说:“我的孩子,如果上主今天召叫我,你要为我请求所有弟兄宽恕我对他们的伤害,同样也请他们为我的灵魂祈祷!”那时,比约神父突然抽搐几下,他感觉很不好。稍后,我请他原谅并对他说:“神父,我肯定上主还会让你活很长时间,可是如果你真的有理,我就求你祝福所有的会士、你所指导的神子们以及病人!”
“好的”,他说:“我祝福每一位,然而是院长要代替我给予这个祝福。”
神父沉默了几分钟后说道:“我在床上呼吸很困难,帮我起来吧!”我坚持他再躺一会儿,后来他不高兴了。于是我帮他穿上衣服,用凉水洗过脸,并且梳理一下胡须,扶他坐在沙发上。他对我说:“看看天空是不是有星星!”
“是的,”我回答:“那我们去外边吧!”
说完他自己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朝门口走去,多年来他从未这样。我急忙上去帮他,可是我惊讶地发现他完全不需要搀扶:他灵巧地走着,就像年轻了二十岁似的。从房间出来,经过走廊,我们来到了阳台上,他亲手将灯打开,这是他向来未做过的。当我们站在星空下时,比约神父显得神采奕奕,他向四周观看着;静静地过了几分钟后,他坐在沙发上。平时,只要他一到阳台总是祈祷;可那天晚上,他的眼睛停在了阳台的一处,那正是他死后停放尸体的地方。
约过了十来分钟后,他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我们回房间吧!”他说。
我走过去为帮他站起来,那时我才感到他变得很沉重,我根本没有办法使他站住,我赶快跑去推轮椅。到了屋里,我好不容易才使他坐在沙发上。
直到那时我还没有想到比约神父可能到了最后的时刻,我只是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他,脸色极其苍白,而嘴唇开始发紫。我很害怕,他却以微弱的声音重复着:“耶稣”,“玛利亚”……。
过了一会儿,比约神父注视着对面的墙壁问我:“那是什么?”
“那是你亲人们的相片:你的妈妈、爸爸,还有几位病人的”,我回答。
“我看到了两位妈妈!”他说。
我想可能是由于他视力昏花的原故,因此我走近墙壁指着挂在上面的像说道:“这是你的妈妈!”
比约神父望着我回答:“别担心,我看得很清楚;可是在那里有两位妈妈!”
那时,我才明白他所说的“另一位妈妈”应该是圣母。
人们知道比约神父经常看到圣母,我可以为此作证。偶而,他祈祷时,我便躲在一旁,常听到他在和一个人交谈;那时他的脸上会映射出奇异的光彩。那天晚上,当着我的面,他没有和“两位妈妈”说话,但通过脸色可以知道他看到了异像。
在出神结束后,比约神父的病情明显加重了,几乎已不能呼吸了。我很焦急地走向门口想去唤醒别人,可是他说:“不,不要打扰别人!”又等了几分钟后,我决定去叫人。我喊来了朱利莫兄弟,并打电话给经常照顾他的撒拉医生、院长及其他几位会士。
医生立刻赶到,急忙为比约神父输上了氧气,好能帮他多维持一会儿,也为他打了注射。古梭医生也来了,还有慰苦之家的院长,他也带来另一位同事。一切终归无用:于两点三十分,比约神父未做任何挣扎便离开了人世。
我们大家都很激动。有人在哭泣……。稍后,我们将尸体抬到了与房间相连的阳台上。我和撒拉医生开始准备为比约神父更换衣服,院长也在场。刚脱下他的上衣,我们发现他的伤口都不见了。
我曾多次见过他手上的伤痕:位于手掌中央,很深的样子,表面覆盖着血痂。一次,我为比约神父系内衣的钮扣时,也趁机看过他肋旁的伤口,约有六、七厘米长,二、三厘米宽,看样子很深,可当时并未流血。
最后几年,比约神父手和脚上的伤痕都有了变化:即在逐渐地消失,起初还留着一些瘀斑。记得一次在为他洗脚时,我清楚地看过,后来便不见痕迹。尽管如此,手和脚仍然发出剧痛:只要用手指轻轻一按原来的伤处,就会让他疼痛得难以忍受。因此在最后几年,他不得不乘坐轮椅,以缓解脚上的痛苦。
至于比约神父的双手,目击者说:9月22日他做最后的那台弥撒时,从手上掉下几块白色的斑皮。准备他的尸体时,我和撒拉医生从他的手上揭下最后一层斑皮。我们仔细观察他的双手、双足和肋旁,发现那几处的皮肤就像小孩子的皮肤那样白嫩,再也不见任何伤口留下的痕迹。雅各伯神父对此摄了像,而撒拉医生会做进一步的、科学性的研究。
五伤的消失令人惊奇不已。撒拉医生立刻表示这是一个比印五伤更高超的奇迹,因为这是关于坏死的软组织的再生。面对这一现象,我们当时不知应该如何做,最后院长决定对此保持缄默,并且像平时那样仍为比约神父戴上半截手套和袜子,以免引起人们的惊讶。
向比约神父祈祷文
(摘自教宗若望保录二世“比约神父列圣品弥撒讲道”)
亲爱的比约神父,我们求你教给我们心灵的谦逊,好能成为福音所说的小孩子们中的一个;因为圣父是对他们许诺要启示天国的奥秘。
请帮我们不断地祈祷,让我们确信:即使在我们求天主前,他已知道我们需要的一切。
请帮我们获得信德的眼神,使能在贫穷和受苦的人身上立刻认出耶稣自己的面容。
请在困苦和考验的时刻帮助我们,如果跌倒,请助我们去经验和好圣事的喜乐。
请和我们分享你对玛利亚、耶稣之母和我们天上母亲的敬爱。
请在通往幸福国度的现世旅途中陪伴我们,使我们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永远瞻仰圣父、圣子和圣神的光荣,阿们。
本文来源 by 天主教在线
图片来源 by 百度搜索
本文编辑 by 德蘭之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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