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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鸭语像:《我的老师唐师曾:梦想成真》郭恒忠(组图)

唐师曾 和平鸭语像 2019-09-04

我的老师唐师曾:梦想成真

文/郭恒忠

 

卡  帕

 

唐师曾是我的大学老师,他在1986年上半年给我上过现代国际关系史。中国政法大学1979年复办时,文革前的老教师大部分返回学校,像唐师曾那样二十多岁就讲课的年轻教师并不多,更何况唐师曾给人的印象绝不像大学老师。

那时的唐师曾身材瘦削,面容清癯,一米八几的个头撑不起那身陈旧的中山装,他不修边幅,额头上倔强的发旋搅得乱发满头,仿佛从没有梳理过。在校园春寒料峭的风中常见他的影子,大步流星,歪着的肩上挎着已辨不清底色的摄影包。至少是我,此前一直以为唐师曾是在校园流浪的边缘艺术家。没想到他竟然是毕业自北大国际政治系的本科生、法大政治系的教师。

在大学,逃课的人很多,老师们也不太在意。涉及“政治”字眼的课程,上课的人更少得可怜。因我在校学生会干点儿差事,大小是个学生干部,又加上入校时间不长 ,阴差阳错,我就成了唐师曾开始上课时听课的少数学生之一。

他讲课不循章节,课本上的东西让我们课下自学,课堂上乱讲一气,演义许多我们不曾听说过的趣事。他推崇“沙漠之狐”隆美尔和巴顿将军。一次,他声情并茂地模仿德军巴黎司令克鲁格将军在作战室偷看放在抽屉里的小说的情节,当作战参谋进来报告战事时,克鲁格将军用膝盖一顶抽屉……唐师曾讲到这里就是这一顶,由于动作过大,讲桌连同讲桌上的书、讲义轰然倒下讲台。学生哗然,大笑,整个教室里沸腾了。这时,教室里后排的加座上也已坐满了听课的学生。

唐师曾后来曾在一本书中说自己是“四处生事”的人。此言有自嘲之意,细细琢磨起来,他给自己戴的这顶帽子也算合适,有时他想生的事还不是小事。他在讲课时谈起战争眉飞色舞,大有生不逢时之遗憾。他希望里根和戈尔巴乔夫在“星球大战”的较量中有人耐不住性子;他就像巴顿,骨子里流的血是为战争而生的。在课堂上,唐师曾大段大段地背诵《孙子兵法》,背诵德国装甲兵总监、“闪电战”创始人古德里安《闪击英雄》中的章节,讲解杜黑的“空中制胜论”、马汉的“海权”理论、戴高乐的建军理论、毛泽东的“游击战”理论……学生们坐在那儿听得目瞪口呆。我怀疑他在蒙我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孩子,后来我从其他书本等处印证了他讲的全是事实,并非瞎扯。就这样,我们一群人稀里胡涂、热热闹闹、准时准点地上他的课。

其实,唐师曾并不是一名惟恐天下不乱的“战争贩子”,他是钟情于摄影,钟情于战地摄影,他崇拜那些躲避着呼啸的子弹而按下快门的战地记者。从他那里我第一次听到了卡帕的名字。

卡帕,有的书中译为库帕,1913年生于布达佩斯,1933年移居巴黎,开始做自由摄影人。1936年西班牙内战时,卡帕赶赴哥多华前线拍摄了那张他最著名的至今仍为人称道的作品《西班牙战士之死》。他著名的作品还有1944年拍摄的因胶片烤焦而模糊不清的《诺曼底登陆》。他成为战时通讯员,到过中国、意大利、法国、德国和以色列。1954年5月25日,他在越南踏响地雷丧生,在倒下的刹那间仍按下了相机的快门。

谈到卡帕,唐师曾因激动过度而面部抽搐,神色凝重,语言哽咽。他说,冥冥中觉得自己就是卡帕再世。

不久,不知唐师曾从哪儿弄来了一些卡帕有关二战的作品,他翻拍后在学校食堂二楼、教学楼三楼的教室办了一个多月的展览。可能是设备、技术、条件的限制,照片的质量较差,但在那时我们能看到如此高水平的作品实属不易。后来,我在学校团刊《我们》上读到了唐师曾一篇介绍卡帕的文章。他称赞卡帕是“本世纪最著名、最伟大的战时通讯员”,卡帕的作品不只是为摄影界树立了标准和典范,他的作品更蕴藏着深刻的反战争、反压迫、反歧视的内涵。唐师曾说,忠实地记录历史,反映人民的斗争精神,揭露残酷和丑恶,照片是最生动、最快捷、最直接、最经济的方式,目前战争威胁还没有消除,中国还没有统一,世界范围内局部战争持续不断,历史需要卡帕的追随者踏着他的足迹前进。他说,他就是卡帕最忠实的追随者;成为卡帕式的人,是他孜孜以求的梦想。

唐师曾告诉了我们卡帕的座右铭----“如果你的照片不够好,那是你离的不够近。”这,影响了我们许多人,从那时到现在。

 

老  师

 

1985年下半年,大学校园文化建设和校园民主建设在首都各高校迅猛发展,一种追求思想解放、张扬个性的新思潮经过80年代初期的压抑后迸发出来。

我那时尚属不知天高地厚的热血青年,总以为自己能像宗悫那样“乘长风破万里浪”、业绩非凡。我们学生会的几个主要负责人商议后决定,组织部分学生干部到中国的革命老区去寻找当代大学生思想发展的基础、动力和源泉。于是,我们组织了两个各十几人组成的社会实践考察团,一个团去了大别山,我在的团去了山东。唐师曾作为摄影老师,随我们去了山东的微山湖、沂蒙山、日照、青岛等地。十几天中,我与唐师曾同居一室。也就是这十几天 ,奠定了我们师生深厚情谊的坚实基础。

那时,我正在饱受初恋的煎熬。女友相貌标致,人也聪明,山东省1985年高考的外语状元,在北京某大学读外国财务会计。我失张失智,不顾一天的奔波劳顿和难当的酷暑,每晚在灯下挥汗写情书,倾诉相思之苦。房间里惟一的电扇为我所急需。其实,电扇对唐师曾的重要程度不亚于我,他需要在睡觉前把洗了的衣服吹干,以便第二天能穿着出去。这也没有必要为师道尊严避什么讳,他除了身上穿的没再带换洗的衣服。问题不是他带没带,而是他确实没有多余的钱为自己添置新的衣服,穿在身上的破旧牛仔裤还是在北大读书时买的,有限的工资几乎全部投资在了摄影上了。几番推让之后,我依旧埋头写我的情书,唐师曾双手抻着衣服站在电扇旁借风。几乎天天如此。他一本正经地说:“你的事比我的更重要。”

新学期的一个周末,我端着两个饭盆到食堂打饭,正遇上唐师曾。他好奇地问我:“是不是你女朋友来了?你一个人吃不了两盆饭。”不一会儿,他端着相机到了我的宿舍,不由分说,“咔嚓”、“咔嚓”几下,拍下了女友惊惶羞赧的表情。这张照片我保存至今,尽管我和那位女孩早已分手,但美好的回忆仍让我感到初恋的珍贵、甜蜜和幸福。

每年学生毕业,是唐师曾最忙碌的时候,他照例在教学楼前支上架子,由学校团委统一组织拍照,团委只收个成本钱。也见唐师曾挎着相机在晓月河边,跟随一拨又一拨的人跑来跑去,少得空闲,费用不收不说,有时还赔着钱干。一天,有法大“第一美女”之称的毕业生小芫(权且这么称呼)凑上来,要求照相。唐师曾不经意地说:“我们只给长头发的学生照。”小芫郑重地说:“我给你留起来。”在前,唐师曾曾给她拍过长发披肩的艺术照,由一校园诗人配诗发表在《中国青年报》上。诗人借她飘逸的长发,在诗中发了不少“啊”类的感慨。或许小芫不喜欢那首诗?亦或别的原因?她将长发剪了。她毕业的1986年的12月,唐师曾调到了新华社摄影部。大概是第二年秋天的一个周末,我如约到北京前海西街他的家中聊天,他正忙着在挂满胶片的小屋里剪辑照片。谈话间,不意小芫敲门而入。她的头发已修长齐肩,妩媚动人。唐师曾显得局促不安,站在屋中间不停地搓手,向小芫介绍说:“这是郭恒,我的徒弟。”从认识他的那天起,他就将我名字中的“忠”字省略了。

窗外小院里挂满了即将成熟的葡萄,树上的知了狂躁地叫个不停。我们都觉得十分尴尬,似乎没有了话题。我起身告辞,唐师曾一直送我到大门外。据说,小芫随后也走了。嗣后,他们再也没有联系。我曾经问过唐师曾,为什么跟小芫没有结局,他说:“老师跟学生谈恋爱的风气不好,。不公平,她跟你一样,也是我的徒弟。”当时师生恋已较多,现在更盛,人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了。他作何感想呢?

我毕业后,也跟随唐师曾的脚步,进了一家报社做了记者。我整天上班编辑一些无聊的稿子,忙完白班忙夜班,玩命为他人做嫁衣裳,自己可说成事无多。而唐师曾不仅风云了全球,而且出版了让前辈和专家首肯的时政畅销书。本来,唐师曾就善言,博闻强记,从海湾回来以后,更有“炫耀”的资本,话题无论从形式还是到内容,多为人所未闻,走到任何地方均被奉为“中心”。他回国不久,我们到珠海采访了一周。几天下来,唐师曾的“硬货”少了,就开始讲“段子”。“段子”有针砭时弊的、讥讽名人的,也有荤的、素的。一次讲“荤段子”,他讲着讲着戛然而止,任人怎么劝,就是不肯讲。《珠海特区报》一位孩子已经8岁的女记者再三追问原因,并表示她绝不在意。唐师曾难为情地说:“不是在意你。郭恒在,我是他老师,不能讲,得讲师道。”至今,我也不知道这段“段子”的全部内容。

                          

   

北京前海西街,一色清末民初时期的老房子。唐家就在这条街上。它前面是郭沫若故居,再往前是平安大道,路口竖着一块写有“北京胡同游”的牌子。每天,一拨又一拨熙熙攘攘的外国游客,给这古朴清幽的街道平添了几分热闹。前几天,我送唐家师母又来到他家,惊诧这里的变化。十多年前,街边占满了水果摊、小吃点,摊位的录音机里播放着震耳欲聋的流行歌曲,街面随处可见污渍和垃圾。

唐家是中国传统意义上的大户人家,官、儒、商三位一体,兴盛时,仅前海西街就有120多间房子。据《清史稿》中记载,唐师曾的曾祖去世时,民国政府的要员袁世凯、黎元洪、冯国章、徐世昌、阎锡山等送了挽幛和花圈。家庭和爷爷对唐师曾的影响很大,他在多篇文章中都有提及。我曾经在30年代的《北洋画报》上翻到过有关他爷爷的消息,好像作为中华慈善赈济会长,与朱婉宜的曾祖父一起,到西北的陕西等地的灾区“访贫问苦”。那时,每当国内一地受灾,唐家就捐赠首饰、银圆和房产赈灾。府右街灵境胡同现存的壮学庐,就是他爷爷在一次赈灾中捐出去的。唐家在京原有的几百间房子,目前就剩下前海西街这十多间,是否与他爷爷乐善好施有关呢?

说起朱宛宜,不得不多说几句这位漂亮女子。她出生在台湾一个官宦之家,父亲是国民党退役海军中将。她曾是很有名气的偶像派演员,后弃艺到内地经商,与唐师曾演了一出富有传奇色彩的爱情故事。当时,唐师曾有关海湾战争的作品《我从战场归来》第一次出版不久,引起了强烈轰动,他事业如日中天,是自我感觉最良好的时候。一天,他给我打电话,兴冲冲地说:“郭恒,我谈恋爱了。”我打探了一通后知道,原来是国务院对台办公室副主任孙小郁做媒,给他介绍来一位台湾姑娘。我问他:“感觉怎么样?”他说:“我想结婚。”随后的日子里,我和我当时的夫人与唐、朱二人相聚多次。我觉得尽管唐、朱两家是世交,但两人个性自由不羁、自我意识很强的人,热乎劲儿过去了,未必适合。但,我打心眼儿里还是希望且极力主张他们结合。朱宛宜还在京郊订购了一套别墅,计划让她的父母来北京看房子、看人。她自我陶醉地说:“将来两岸往来方便了,我可以多住在北京。北京太美了,我很喜欢。”

这个动静闹腾得挺大,还请了不少名流在凯宾斯基设宴订婚。宴会开始后,唐师曾发现答应前来的新华社领导没有来。显然,朱宛宜的台湾身份敏感,新华社有关部门表现出了十分谨慎的态度。我一向反感类似事情,火上浇油,极力游说:“爱德华八世宁要美人不要江山,堂堂大英国王尚且如此,新华社就对你那么重要?”离开新华社去抱得美人归,还是留在留在新华社忍痛割爱,唐师曾在两难的选择上颇费踌躇,十分痛苦,压力之下只好分道扬镳。说来,也是一件令人伤感的憾事。当然,归根结底还是他们无缘。据唐师曾的夫人王淳华讲,朱宛宜现在还常来唐家,可每次唐师曾都躲在书房里读“子曰”,怎么叫也不肯出来,剩下朱小姐和唐夫人东扯葫芦西扯瓢。在此之前,唐师曾还有一次比轰轰烈烈的初恋,恋人就是日后成大名的北大熊猫博士,两人相识北大校园,相爱秦岭雪山和天安门广场。由于外在的原因,比如博士由国家公派留德,他们分手了。那次失恋八年之后,唐师曾遇到了朱宛宜。据朱宛宜称,她和熊猫博士至今都是很要好的朋友。

唐师曾第二次失恋后去了美国。他的二伯早年留学美国并定居,在加利福尼亚拥有几百英亩的农场。二伯没有儿子,希望唐师曾接手管理、继承唐氏农场。在我的印象中,他在美国待了不长时间,显然不适应美国的生活,或是其志不在几百英亩农场上。

海湾战争十周年,唐师曾与王淳华一起自费拍摄了《重返巴格达》。在前,因在海湾战争期间遭遇核辐射,唐师曾患上了障碍性贫血,通俗的说法就是“白血病”,处在长期休假状态。擅自采访,且是去了国外,自投罗网,终于被人揪住了小辫子,新华社有关部门决定严肃处理唐师曾,包括了“开除”一类的动议。此事惊动了时任新华社社长和中央有关领导,他们出面“力保”才最终作罢。

现在,安定下来的唐师曾住在八宝山附近的新华社宿舍。房内整洁有序,杂而不乱。无须讳言,多是夫人王淳华的功劳。墙上挂满了唐师曾走遍世界信手拈来的纪念品,更多的则是照片,照片几乎包括了中东国家所有的重要人物。房屋角落里有一张夫人年轻时的半身照片,她右手梳理秀发回眸嗔怪,唐师曾指着照片说:“那时她极具杀伤力,我又寡人好色。”

 

成  名

 

唐师曾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相机,是在他读初中时,二伯父从美国回来送给他的礼物。这个相机,对他人生道路的选择意义重大。作品第一次发表在《北京晚报》上时,他正读初二,拍摄的是有关环境卫生方面的内容。从此,他一发不可收拾,不断有作品见诸报端,并且写一些有关摄影知识方面的文章。

在法大,除了前面提到纪念卡帕的外,他还写过介绍二战的系列文章。在他给我们上课以前,校园的海报上曾发布过唐师曾办讲座的消息,那时我还以为这人是一个老头儿,名字稀奇古怪的;认识了之后,凡有他的讲座,我也和其他学生一样,蜂拥到教室抢占座位,特别是有关军事和二战的。但凡世界某地发生重大事件,国际政治教研室就办讲座,唐师曾多为主讲。他的讲座热闹,特别是那些风云人物的掌故,他信手捻来,再辅助一些惟妙惟肖的小动作,令人捧腹大笑,逗得他自己也乐不可支。年轻的学生们喜欢那种活跃的气氛。确实,那也是一种享受。

那时,学校里的讲座特别多,有学校方面请的,有研究生院的,有各系的,还有各学会和各社团的,有时一个晚上就有五六个。一次,学校有三四个讲座,其中一个是学校什么部门请了一个什么人,教室里没有多少听众,学校领导急得团团转,满宿舍和图书馆揪学生听讲座。当时,我被领导抓差哄学生去救场,应付了应付,就偷偷跑到唐师曾这边来了。这边教室的过道里已站满了人,门里门外被挤得水泄不通,唐师曾也进不了门。迫不得已,他只好把讲座移到了学校的礼堂。这在学校的历史上很少见。敢在礼堂办讲座的,除了校长、著名法学家江平教授和著名的伦理学者王润生老师外,很少有人敢问津。

1986年秋天,两位当时(且现在)很有名气的演员在礼堂办讲座,轰动了整个校园,老师和学生黑压压坐满了一礼堂。他们讲了不到半个小时,学生“哗啦啦”走了一大半。其中一位演员很不满,他刚要嘟囔什么,学生又走了许多。这使得我这个走不了又必须赔笑脸应付嘉宾的主持人十二分尴尬。嗣后,我们汲取了教训,花拳绣脚的人物再也没请过。学校就是这么个地方,货真价实就有人买账;否则,你再有名,脑袋里如果没东西,靠油腔滑调哗众取宠,学生们没有闲工夫给你面子。据说,前几年,中央电视台的著名主持人倪萍,到法大昌平新校办讲座,开场白就表示了诚惶诚恐,赢得了不少赞许的掌声。我想,她绝对不是客气和谦虚。因为,我太了解学校和学生了。有几次,学校的老师要我给他们班的学生讲课,至今都不敢答应,怕露了不学无术的馅儿,更怕学生不给面子。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感慨地说:“唐师曾能文能武,将来肯定能有出息。”

当时,人们都觉得,法大的水浅养不了欲飞天的蛟龙,唐师曾早晚要离开法大。1986年10月,在我们办完社会实践的展览之后,我提出要保留他个人的照片作为纪念。他挑选了一张端着相机的黑白照片送我,说:“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了。”

这张照片,是他在晓月河边给毕业生照相时,一位教师顺便给他拍摄的。我把照片粘贴在影集的扉页上,大不敬地写下一段文字:

“唐师曾老师(1961——   ) 摄影家,这待将来。

唐,原籍江苏无锡,住北京西城区前海西街某某号。这家伙是北大八三届国际政治专业毕业生,对二战史颇有研究,对军事特别有兴致。才华横溢,这样年轻者少有。

他,爱好摄影,几乎走火入魔,工资71元全用在相纸和胶卷上。他不修边幅,至今未谈对象,尽管不乏追求者——当然都是漂亮的女孩子。你可以割下他的耳朵,扣他的工资,拿走他的衣物,但不可夺走他的相机。他已发表很多作品。

这人物,为人厚道、善良、诙谐、和气,富于天真浪漫式的思想。但是胆小怕事,有时不能坚持自己的观点。矛盾的是,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容易上当受骗。不过,他是一个可亲可爱可敬的朋友。”

这是我自己私下对他的评价,现在看来尽管有些偏颇,如“胆小怕事”、“不敢坚持自己的观点”等。但他“容易上当受骗”的评价还是恰如其分的。他的 “从万里长城到金字塔”活动的策划,被某卫视的某重量级人物窃取,也可说被人家耍弄了。有人替他愤愤不平,我倒认为在情理之中,甭说一两个人骗他,就是有一堆人轮流骗他,而且骗得他有苦说不出,也很正常。唐师曾,他对任何人从来也不设防。只是,我绝没敢想到他竟成了风靡全国的畅销书作家,让我们这些所谓搞文字的人汗颜。

十几年前,他在课堂上神侃的情景历历在目,犹在昨日。他讲到美国黑人民权领袖马丁·路德·金时,神情庄严地说,马丁·路德·金有一个梦想,他也有一个梦想 。我想,现在他的梦想应该成真了吧?

 

 

本文选自《问题青年唐师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1版)。个别地方有改动。

作者为唐师曾的学生,曾担任中国政法大学学生会副主席。现为《法制日报》主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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