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积50小时付费咨询时长后，我这样看待心理咨询......｜心理咨询师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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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孙禹 「心理咨询师培养计划·22春」在读学员
最近例行整理本月咨询记录，有一个小惊喜——我的付费咨询小时数超过50小时了。
如果要总结这50个小时带给我最深刻的感受，大概是对心理咨询的理解。
在执业的三个多月里，我有很多次在咨询中被来访者问：心理咨询到底是怎么发生作用的呢？
同时我也会在一次次的督导中，直接或间接地向我的督导们问出这个问题。
直到现在，我仍然无法给出一个笃定的回答。但我越来越感觉到，这是一个答案会持续生长的问题。
50个小时经验的我，有50小时经验的答案；100小时经验的我，会有100小时经验的答案；1000小时经验的我，也会有1000小时经验的答案......
我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取决于我对这个问题的感受和思考进行到了哪一步。
所以我想在50个小时经验的阶段尝试回答这个问题，我想100小时之后再来看这个回答，我会看到自己成长的痕迹。
一种体验性的知道
来访者关心的是：我的问题，我的困扰，我的痛苦怎样才能解决呢？
我经常听到来访者说出那句话：那我该怎么办呢？
坦白说，我不知道。
即使我在我的经验中知道，也不能说。因为那不是他们的经验。
而且我相信，咨询师给来访者带来的价值，不是去回答来访者关于自己生命的困惑，而是作为一种支持性的力量和来访者呆在一起（相信我，这一点非常非常难）。
我有很多次在督导中猝不及防面对我的自恋、偏见、傲慢、防御和自以为是的理所当然。
而只有善意的，不带预设的好奇，才能让我们在来访者那些偏离社会预期的叙述里听到关键信息，并将它们呈现在来访者面前，帮助来访者获得关于自己的觉察和领悟，主动去做出改变。
而这一切都来自来访者自身的动力。
但同时，咨询师的角色，也远远不止于一个支持者，一个问题的旁观者，一个逻辑缜密的分析者。这也是我相信咨询师的职业永远不会被AI所取代的原因。因为关系，永远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对于人的改变起着重要作用。
关于这个观点我收获的最受触动的回答，来自我的一个督导。他说：
“咨询真正起效，是我们之间所发生的，和你在生活中所发生的产生了共性的时刻；而我们之间所继续的，和你在生活中继续的有所不同。
因为你的投射我可以不完全认同，所以你会得到新的体验。当你把这种不同带入到生活中，你的生活也会有不同。
长程工作本身不在于技巧，而在于人格，我走到什么地方，才能带来访走到什么地方。
……这里边需要相当长时间的体验性的知道，而且这种知道甚至不是一个答案。”
是的，这就是一种体验性的知道。
在我的咨询工作和个人体验里，我都感受到了这样的感觉。
● 来访者会把自己生活中的关系模式带入咨询中
● 他们同样会对咨询师产生投射
所以我的督导们经常让我去表达来访者带给我的感受。
例如，如果来访者让我感到有压力，那么这种压力也许就是一种投射性认同。来访者想让我体验到这种感觉，而我也真的体验到了。
可是这个时候就需要去思考，来访者在生活中是不是也会给别人带来这种感觉？我能不能够守住咨询师的位置，而不是被来访者拖入他们的投射性认同之中？
咨询师所站的位置
而咨询师应该站在什么样的位置？这又是一个咨询师经过漫长的学习和体验才能够找到答案的问题。
我的督导教给过我的有两个观点。
一个是传统精神分析的观点：中立、克制、匿名。
咨询师对于来访者来说就像一面镜子，他们不表现出自己的情感、态度、观点。
当然现代精神分析已经摒弃了这个观点，因为大量的实践都指向一个事实——咨访关系是咨询得以起作用的重要因素，而关系，是建立在两个真实的人的互动之上的。
但中立、克制、匿名的态度依然是动力学流派咨询师的指导原则。咨询师需要在中立和克制之间找到平衡，表现得像个“人”。
另一个观点来自自体心理学创始人科胡特：不含敌意的坚决，不带诱惑的深情。
咨询师要懂得拒绝来访的需求，但是同时要让来访者意识到这种拒绝并不是对来访者自身的否定。咨询师要无条件爱自己的来访，但是这种爱中需要不带有自己的需求和欲望。
当咨询师可以守好自己的位置，“原则是要保证来访者爱的和恨的都不是‘我’，而是他们生活中的投射”时，才能够放下自己的需要，化身为来访者服务的工具，让来访者去经历那个对自己理想化到理想化破灭的过程，帮助他们在这种崭新的关系中体验到一些新的感受和经验。
所以在我们的咨询中所产生的一切相互的感受，都是咨询正在发挥着它的作用。
保证咨询的有效性
当然，这一切有一个前提——我们需要保持咨访关系的单纯。
因为当咨询师走向来访者的现实生活，成为他们现实中的客体时，咨询师会不可避免的把自己卷入其中，而失去作为咨询师的功能。因为，咨询师将无法确认，来访者只是将所携带的外在的部分投射给“我”，而不是真的冲着“我”来的。
因此，咨询师应该做的，而且也必须做的，就是不和来访者建立任何现实中的关系，并拒绝他们的现实要求。
而我，也在很难严格遵守设置的跌跌撞撞中，一次次在满足了来访的需求之后，去和督导去谈论这种满足意味着什么，以及我为什么会这么去做。
在动力学的咨询中，我们认为一旦帮来访解决了现实问题，他们就不需要面对这件事情背后心理的问题了。这也意味着来访内在的动力消失了，他们将没有机会去探索，自己是怎么评估这件事情的。
因此在当前阶段我学到的重要一课就是，守好设置。
它们帮助咨询师保持和来访者之间投射的单纯性，以及帮助咨询师保持对所有来访者的稳定性。
设置也是咨询得以发生作用的重要因素。
以上是我现在的阶段关于“心理咨询如何发生作用”的思考。
但我想，我不能用言语化的方式将这些表达给来访者，因为在这些文字被阅读的时候，它的意义已经发生了歪曲。这里边包含了太多体验性的东西。
所以我想，以上表达更像是一个关于“我”的呈现。你也会因为这些文字对我产生某些投射。
我也因此多了一个机会让你对我多一些了解，以评估当你需要的时候，是否愿意选择我一起进入一段关于你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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