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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米亚俄军基地遇袭 俄乌冲突面临转折

吾楼 中美聚焦 2022-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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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吾楼

俄乌冲突爆发以来,美西方虽然持续向乌克兰输送武器,但并不支持乌军袭击俄罗斯领土,以免引发美西方和俄罗斯的直接军事对抗。但近两周,俄军驻克里米亚半岛至少两处军事基地弹药库发生爆炸,都被怀疑和乌克兰有关。8月20日,位于克里米亚半岛塞瓦斯托波尔市的俄军黑海舰队总部遭到无人机袭击。这也是近3周的时间内,俄黑海舰队总部第2次遭无人机袭击。同一天,俄方指责乌军20日晚再次炮击扎波罗热核电站,不过核电站关键设施没有受到损害。另据乌克兰媒体报道称,20日克里米亚多地传出爆炸声。


继8月9日克里米亚新费多里夫卡的俄军萨基空军基地发生爆炸后,8月16日,该半岛北部扬科伊(Dzhankoy)地区的俄军基地一临时弹药库发生爆炸,至少有两人受伤,附近3000多名居民撤离。美国《纽约时报》8月16日引述的乌克兰匿名官员承认,这次爆炸是一支乌方精锐军事小分队发起的袭击所致。


如俄军基地爆炸确是乌克兰军队所为,这是俄乌冲突以来乌军对克里米亚半岛俄军基地的首次袭击。在俄罗斯看来,这是乌克兰对俄领土发起的首次袭击,代表着俄乌战争的重要升级。7月31日,俄罗斯黑海舰队在克里米亚塞瓦斯托波尔港的司令部发生的小规模爆炸,也被指是乌克兰的破坏者用无人机所为,导致俄罗斯当时被迫取消了海军节的庆祝活动。


乌克兰否认爆炸事件和自己有关,但却通过舆论造势凸显自己。第一次爆炸发生后的第二天,俄罗斯国防部公开否认受到炮击,只说基地弹药库因为有人吸烟引发了爆炸,强调己方并未遭遇大的损失。乌克兰武装部队当时则宣布,有9架俄罗斯飞机在爆炸中被摧毁。一名乌克兰政府官员8月10日对《华盛顿邮报》记者说,俄军基地遭遇的袭击是乌克兰特种部队所为。乌克兰总统顾问阿列克谢·阿列斯托维奇(Alexiy Arestovych)在接受采访时隐晦地说,这些爆炸要么是由乌克兰的远程武器造成的,要么是在克里米亚活动的游击队员所为。



对于第二次爆炸,俄方表态则明确指向乌克兰。俄罗斯国防部第一时间声称,爆炸是因为遭到了蓄意破坏,并指责乌克兰是俄罗斯本土秘密袭击的幕后主使。同时,乌克兰政府匿名官员向《纽约时报》承认此次爆炸是乌军所为,意在强化乌军深入敌后打击俄军物资供应方面的优势。乌克兰官员没有公开声称对第二次俄军弹药库爆炸事件负责,但泽连斯基赞扬了那些帮助乌克兰的情报机构和从事“特殊服务”削弱俄军战力的人。乌克兰总统顾问米哈伊洛∙波多利亚克(Mykhailo Podolyak)8月16日在推特上贴文说,“被俄罗斯人占领的克里米亚只能是仓库爆炸和侵略者及小偷死亡的高风险之地“,而不是观光目的地。


俄乌冲突以来,克里米亚被俄军用来支援在乌东、乌南的作战。比如,萨基空军基地就被俄军用来对乌克兰南部地区实施空袭。乌克兰方面一度保持了克制,注重防守和反攻境内俄军。即使是乌克兰最先进的武器系统,其射程也无法打击位于克里米亚岛内的军事目标,但随着西方武器源源不断地输入乌克兰,克里米亚半岛的多个地区似乎已在乌克兰的射程之内。



早在7月16日,乌方就曾两次发出警告,称可能会用美国提供的“海马斯”(Himars)自行多管火箭炮和M270自行多管火箭炮系统对克里米亚发起攻击。乌克兰总统办公室顾问阿列斯托维奇当时表示,克里米亚大桥是“俄在乌克兰领海内非法修建的”,乌克兰向西方伙伴承诺不使用美欧提供的武器打击俄罗斯,但对克里米亚大桥这一限制并不适用。当时,俄罗斯安全会议副主席梅德韦杰夫警告,如果克里米亚遭到攻击,“审判日将非常迅速且猛烈地到来”。今年4月,俄罗斯国防部还曾警告,一旦乌克兰袭击俄领土,俄军的报复行动将瞄准基辅政权的决策中心。


目前尚无法确认乌克兰袭击克里米亚,背后是否有美国情报上的支持,或者美国事先是否知晓和认可。对于第一次克里米亚俄军基地爆炸事件,五角大楼8月12日曾表态称不知道俄军基地爆炸的原因,美国也没有向基辅提供任何用于这种打击的武器。五角大楼匿名官员还向媒体强调,美国还没有向乌克兰提供美国陆军战术导弹系统(ATACMS)。这种系统被指和乌克兰部队已经开始使用的海马斯自行多管火箭炮系统兼容,能够深入对莫斯科控制的领土进行打击。


但第二次爆炸事件发生后,乌克兰国防部长瑞兹尼科夫(Oleksii Reznikov)8月16日同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举行了通话。根据五角大楼公布的消息,两人讨论了乌克兰当前和长期的安全援助需求。瑞兹尼科夫提供了乌克兰战场的最新动态。



克里米亚对俄罗斯来说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和经济价值,目前是俄罗斯黑海舰队司令部的驻地。对普京而言,克里米亚更象征他的政治抱负和历史地位。他曾告诉俄罗斯人民,克里米亚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是俄罗斯的“圣地”。乌克兰无视俄罗斯威胁,袭击克里米亚岛,只会刺激普京。普京在国内面临的压力也会加大。俄联邦委员会宪法立法委员会主席安德烈·克里沙斯(Andrey Klishas)在社交媒体上呼吁捍卫俄罗斯在克里米亚的主权,写道:“俄罗斯的报复性打击必须非常令人信服。”


从俄罗斯的角度看,乌克兰此举已经跨越了美西方之前为乌军设置的红线。不过,在美西方和乌克兰看来,克里米亚是在2014年被俄军“非法占领“的,它们并未承认其为俄罗斯领土,因此乌克兰就可以打着“收复失地”的旗号,瞄准克里米亚。8月9日,克里米亚俄军基地第一次爆炸发生后,泽连斯基在晚间视频讲话中没有提及对此事件负责,但他表示,俄罗斯对乌克兰和‘自由欧洲’的这场战争始于克里米亚,也必须以克里米亚的解放结束”,“我们一直在给解放克里米亚的方案增加必要的成分”。


这是泽连斯基的赌博。对于他而言,借助西方的军事援助“收回”克里米亚,有助于他在抗俄斗争中“青史留名”。但这样做无意会增加这场代理人战争升级的风险,进而导致俄乌双方的政治对话与外交谈判持续延后。



接下来的关键在于俄罗斯将作何判断和选择。目前,俄军已完全控制北顿涅茨克地区,正在巩固顿巴斯地区的优势。对于乌军袭击克里米亚俄军基地,俄国防部尚未采取新的行动。俄罗斯总统普京在8月12日的联邦安全会议和16日莫斯科国际安全会议上均未公开提及此事。看来,普京在掌控克里米亚和乌东部分地区的形势下,对克里米亚俄军基地爆炸事件的判断比较克制。


但普京也不得不警惕战场形势和舆论风口的转变。这一连串的爆炸事件显示,乌克兰深入敌后发动打击的能力有所增强,算得上是乌克兰真正意义上的反击。也不排除这种爆炸事件是乌军方幕后的作战策略,即通过对俄军敏感地带的零星且尚难系统化的反击,提振乌军作战士气,进而争取国际社会更多政治和军事支持。这种策略风险大,不但很难扭转乌军在战场上所处的劣势,而且有可能将这场消耗战推向又一个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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