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积极筹备中美最高层会晤 拜登联大演讲凸显援乌困境——美国外交一周观察
作者：吾楼
本周，美国总统拜登在纽约第78届联合国大会上发表讲话，对中国采取了比较温和或和解的口吻，不但重申“美国寻求负责任管理美中之间的竞争，不寻求与中国脱钩”，而且还以比较多的篇幅提到了中美合作。拜登政府此举也是为了筹备和中国举行最高级别的会晤；拜登联大发言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强调全球减贫、教育和医疗保健方面取得的进展，同时承认需要继续取得进展和进行改革，但另一个重点是“稳住”盟友对乌克兰的军事支持。
拜登是唯一一个出席今年联大会议的五常国家领导人，其他五常当中，英国和法国是西方援乌的主要力量。但英法领导人的缺席，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西方援乌的呼声。美国不得不加大对乌克兰的援助承诺。
下半年是对华接触的窗口期
拜登政府调整对华口吻
今年拜登的联大演讲在俄乌问题上基本上延续了他去年联大发言时的基本论调，唯一不同的是，他今年没有提及台湾话题或台海局势，也没有提及和盟友一起打造“自由和开放、相联和繁荣、安全和有弹力”的印太愿景（参见本周文章《拜登联大演讲避提台湾 中美密集外交初见成效》）。这表明白宫有意调整对华口吻，积极筹备中美更高层级的会晤。9月18日，就在拜登联大发言前1天，布林肯还前往中国驻联合国使团驻地同韩正副主席举行会见。就在拜登联大演讲同一天，中国外交部副部长马朝旭在纽约联大间歇应约会见美国代理常务副国务卿纽兰。
与此同时，中方公布的消息也体现了双边关系缓和的迹象。9月22日，中国财政部和中国人民银行发布消息称，中美成立两国经济领域工作组，定期或不定期举行会议，就经济、金融领域相关问题加强沟通和交流。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教授、中国论坛特约专家赵明昊的文章《中国崛起到顶了吗》提到，由于美国即将在2024年迎来总统大选，中美关系的改善势必会因美国国内政治争斗而遭遇更大阻力。无疑，缓和两国紧张关系需要抓住有限的“机会窗口”。清华大学中美关系研究中心主任陈琪教授和该中心研究专员栾文韬在文章《美国政要密集访华反映拜登政府对华心态的微妙调整》中也提到，2023年最后几个月将是短期内缓解中美紧张关系的窗口期。美国积极派遣高官访华显示了对话交流和恢复接触的迫切性，深刻反映了拜登政府对华心态的微妙转变。
拜登对华心态的转变，是美国国内政治因素和盟友压力相互作用的结果，但也和美国对华限制性战略的局限性有关。华为新智能手机的推出就凸显了这一点。美国商务部长19日出席众议院听证会时称，她对华为推出采用先进芯片的智能手机感到“不安”，同时称美国没有证据表明中国目前有能力“大规模”生产采用先进芯片的智能手机。当天，新加坡国立大学亚洲研究院杰出研究员马凯硕（Kishore Mahbubani）和玉资本管理合伙人、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NCUSCR）董事会成员本汉博（Ben Harburg）和沙特阿卜杜拉国王科技大学（KAUST）校长陈繁昌（Tony Chan）在《外交政策》杂志网站刊登题为《美国无法阻止中国崛起》的文章说，中国的科技发展是不可阻挡的（详见今日文章美《外交政策》杂志：中国科技发展不可阻挡，美国无法阻止中国崛起）。不过，本周文章《一场没有赢家的科技战争》认为，中美科技战再次升级，而在这两个超级大国地缘政治竞争加剧的背景下，这场冲突很快得到解决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将对全球经济造成损害。
拜登在联大讲话中强调全球减贫、教育和医疗保健方面取得的进展，并提出改革安理会和多边机构，完全是为了争取“全球南方”国家的支持，彰显美国在全球事务上的领导力。这也是和中国的话语权争夺。本周文章《中国乐见G20增强全球南方力量》提到，在日前闭幕的新德里20国集团（G20）会议上，中国总理李强把“中国主张”带到了G20会场，中国也特别乐见非洲联盟成为G20新成员，全球南方因此增强了在G20中的代表性及力量。只有全球开放合作，不搞贸易壁垒和小圈子，才能推动全球经济复苏。只有地球村各国走上绿色发展之路，才能让子孙后代共享繁荣可持续发展的成果。比如，中美各自的战略都寻求增加绿氢在发电和替代化石燃料方面的应用，在这方面，两国可以合作（参见本周文章《一枚硬币的两面：中美绿氢战略》）。
西方援乌同盟出现漏洞
拜登竭力稳住对乌援助
拜登在今年联大演讲中强调援乌和让乌克兰获胜，随后在白宫会见了泽连斯基，并宣布美国将向乌克兰提供“重要”的防空系统，以提升乌克兰的防空能力。同时，五角大楼宣布为乌克兰提供价值3亿2500万美元的援助配套。首批美国艾布拉姆斯（Abrams）坦克将于下周运抵乌克兰。这批军援还包括含有集束弹药的155毫米炮弹。
共和党内部对乌克兰的看法存在分化，但相比一年前，共和党总体上对乌克兰的支持度在下滑。本周，共和党总统参选人、前总统特朗普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乌克兰在俄乌冲突中大势已去，因为西方媒体不再报道战局”。这或许能够体现美国在援乌问题上的焦虑。而且，疫情和俄乌冲突后导致的高通胀及经济压力也会促使美国及其盟友考虑调整策略。《经济学人》9月21日称，明年西方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很有可能不断缩水。
就在拜登联大演讲前1天，波兰9月20日宣布不再为乌克兰提供武器，转而专注于自身防御。表面上看，这是波兰之前的粮食禁令引发的争议，导致双方互相召回大使，本质上是波兰为了捍卫自己的利益。波兰总统在纽约甚至形象地说，乌克兰犹如一个溺水者，被施救的时候为了抓住救命稻草，变得最危险，波兰作为施救者就是要避免被乌克兰“拖入水底”。如果乌克兰反攻没有明显进展，可能会持续消耗其他更多盟友的耐心。
其他
9月18日，五名被伊朗所囚禁的美国人获释，五名美国关押的伊朗人也获释。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在纽约对记者说，释放囚犯“并不代表两国关系中有其他任何安排”，核问题“处于不同的轨道”。为了表明并未放松对伊朗的压力，美国当日宣布对伊朗前总统艾哈迈迪．内贾德以及伊朗情报与国家安全部实施制裁。
9月19日，上海美国商会在最新发布关于在华美企的调查报告中写道，尽管三分之二的企业面临脱钩的压力，但多数企业将原因归咎于美国政府的政策，而非中国政府的政策。
9月19日，在联合国大会间歇，美国总统拜登与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的领导人会晤。这些前苏联共和国与俄罗斯有着持续的安全关系，跟中国的经济和外交联系也不断发展。
9月20日，在联合国大会间歇，美国总统拜登会晤了巴西总统卢拉（Luiz Inácio Lula da Silva）并共同发起了全球性的劳工权利倡议，这是两位领导人少有的关键共识领域之一。他们在俄罗斯与中国议题上的观点并不一致。
9月20日，拜登在联合国会议期间会见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表示将努力在沙特阿拉伯和以色列之间建立外交关系。这次会晤是内塔尼亚胡9个月前重新掌权以来两位领导人的首次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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