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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赌场生意最好的时候,港客蜂拥而至,入门券就要20万元

佚名 西葫芦 2020-09-12


远景临水建筑疑为深圳大饭店所在,照片拍摄于1939年,原说明为深圳大酒店。





1

深圳赌场


深圳跟九龙仅一水之隔。民国初年,香港诸赌皆备,唯独没有摊馆,因此就有一个叫张寿的人在深圳墟内开办了一家摊馆,招引港客聚赌。

赌客当天来,当天去,甚感方便。张寿的摊馆特聘男女“进客”若干名,负责到香港勾引赌客。

摊馆从各人拉来的赌客所下的赌注中,按一定比例抽取佣金,作为进客的报酬。一些女进客能言善辩,到处钻营,拉来女赌客不少,好些是港商们的宠妾和小姐。女进客中有个绰号叫“肥婆五姑”的,打扮阔绰,特别活跃。

郑润琦

1930年前后,广东省税捐局局长关道的心腹郑润琦,在广州募集10万元(其中有关道等人股本),交给他的弟弟,人称“郑六叔”的,带到深圳开办赌场。

“郑六叔”在深圳墟上大街设立了大利公司,专营赌博。他派人跟摊馆老板张寿洽谈,要买下张寿摊馆。没有靠山的张寿不敢违抗有来头的“郑六叔”,只得将摊馆转让大利公司。

大利公司资本雄厚,雇用的进客多,虽还是利用原属张寿的摊馆,但生意好得多了。

不久,大利公司在深圳大车站旁边空地上,搭起一座大棚,将赌场迁至此处。除了这座深圳大赌场外,墟内还有五家小摊馆,都是大利公司所设。

原来张寿雇用的女进客“肥婆五姑”,这时为大利公司所用。大利公司每月付给她的佣金近千元。公司属下各摊馆特规定,外埠赌客,不论是输是赢,回去的路费一律由公司支付。香港来的赌客在深圳输光了,不愁回不去。

到深圳赌博的,三教九流都有,有的既是赌客又是嫖客,而有些穷极无聊、到深圳赌博取乐的妇女,输了就出卖肉体。于是赌窟变成了淫窟。

关道等人下台后,大利公司失去了靠山,“郑六叔”等人不得不离开深圳。陈济棠的哥哥陈维周、小老婆莫秀英,在独霸广东的陈济棠的支持下,于深圳大赌场原址,盖起了一座官殿式大楼,叫做“深圳大饭店”。这里既是赌场,又是烟馆、淫窟。至少须付上1000大洋,才能购得进入该饭店赌、嫖和抽大烟的筹码。(那时的一块大洋相当于现在的人民币200-300块钱的购买力。也就是说,20万是赌博和消费的入门券。)

民國的深圳。



2

摊馆是啥


前文提到深圳的赌博特色主要是摊馆。摊馆是啥?

摊馆是一种不定期的赌博。人数不限,十人八人也行,一人也行(因为是跟番摊馆赌,所以一人入场即可以赌起来)。赌法简单,易输易赢,旋输旋赢,往往一夜之间能使人倾家荡产。其赌法是,在桌子上放一大堆铜钱或圆形豆青色光滑小瓷片,作为“摊皮”。从中又开一小堆,将有短柄的铜制盅盖(摊盅)盖住。另将一块正方形锡片或木片(名叫“摊正”)摆在一小堆摊皮之前。任人猜买“一”、“二”、“三”、“四”。如赌徒猜买“一”,就把赌注押在摊正靠一小堆摊皮的那一边;猜买三,押在摊正的对面;猜买“二”,押在摊正右边;猜买“四”,押在摊正左边。开摊时,揭去摊盅,用长约一尺的竹片(摊竹),将一小堆摊皮往大堆摊皮那边拨。一次四个(称作一皮)。根据最后剩余的摊皮数跟猜买的数字是否相符,来决定胜负。

番摊馆老板的主要收入是“抽头”(又名“抽水”)。投买者中了彩,不能全得,番摊馆要从中抽取1/10。清末初开番摊时抽1/22,后增至1/11,又增至1/10。番摊馆即使输与投买者,也只输九成,而赢了却赢十足。而投买者赢了只赢九成,输却输十足。所以番摊馆始终处于有利地位。加上每次猜买,同时有几个人,各人猜买数字不一,番摊馆纵然输给这个猜买者,也可从那个猜买者那里得到补偿,番摊馆更是稳操胜算,有恃无恐。只有投买者将赌本赌光,被抽头抽干的,没有番摊馆将老本赔光的。

赌场内景。



3

摊馆“与“老千”


  

在广东话中,“老千”或“老迁”即骗子。其骗术之一名曰“落冧”,就是借助特制的摊皮(“冧”)作弊。

这种特制的摊皮跟普通的摊皮看似一样,到必要时用摊竹的尖端轻轻一拨,一颗就变成两颗。开摊时,揭去摊盅,掌管扒摊的摊官用摊竹将摊皮四个一扒,扒到最后一下,大约需要一分钟左右时间。这时几双甚至几十双眼睛都盯着摊官手中的摊竹。特别是快到扒最后一下的时候,赌客的眼睛眨都不敢眨。

摊官的助手冒充赌客,夹在人群中。看到即将开出的门是重门,就装作很随便地抽进一口烟,然后喷出,模糊众赌客视线。摊官乘机用摊竹将特制的摊皮一挑,使一颗变为两颗。所开之门如本应为1,这么一搞,就变为2,番摊馆老板就可转输为赢。

“老千”的骗术之二名曰“飞子”。摊官扒摊皮扒到最后时,看到所开之门为重门,赌场老板要赔大钱,而剩下的摊皮中又没有叫作“冧”的特制的摊皮,不能将一颗变为两颗,此时便施展“飞子”的魔法,即在剩下摊皮中飞去一颗。本来该开2,由于飞去一子,变成开1。

骗术之三名曰”扒大细”,或曰“扒三鸡五公”。照规矩,摊官扒摊皮应该四个一扒。但当摊官看到即将开出重门时,便违反规则,三个一扒,或五个一扒。三个一扒叫“扒三鸡(细),五个一扒叫“扒五公(大)”。一次少扒一个或多扒一个叫“扒大细”。如果摊官骗术不精,手脚不灵,被赌客当场捉住,那么,不论赌客押哪一门,押多少,番摊馆老板都要照赔。所以,摊官不轻易“扒大细”。只有乡间演戏时临时所设番摊赌场,因有流氓恶霸做后台,敢于肆无忌惮地“扒大细”。但赌客中也自有强横之人,有的搬来人马,踢盘抢摊,闹得天翻地覆,甚至生出人命案来。

深圳,民国。



4

广东赌博


民国时广东的赌博名堂很多。

“花会”又称“字花”。据传清乾隆、嘉庆年间流行于广东,1870年前后流传至香港。花会分为36门,押中者得28倍(他书或云36倍)赌彩。赌注多少不拘,少到一仙(一分钱),多到几十、几百元,都可赌。押中了,都拿28倍于赌注的赌彩。

赌局利用一些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充当“航船”(或云“跑封”),挨家挨户收取赌注,并在开筒后将赌彩送到中彩者手中。跑封在赌局不拿工资或津贴,他们的外快便是向中彩者讨得的几个“喜钱”。

由于本小本大都可赌,而且足不出户也可赌,故上至达官贵人、富商大贾,下至贩夫走卒、儿童妇媪,都被吸引。花会的36门,有皇帝、宰相、将军、状元、美女、乞丐、和尚、道士、尼姑、小孩、樵夫、读书人等。每门都用一句离奇古怪、毫无意义的话表示。

白鸽票。这种赌博方式,最初是以猜那只赛鸽得胜来下赌注的。国民党政府“废两改元”后,白鸽票每张赌本改为若干铜钱或一个铜仙。因赌本低微,参加赌白鸽票的人极多。抗战前,赌白鸽票之风尤以香港、广州等地为盛。

斗蟀。斗蟋蟀的赌场,一般选在空旷地带。搭有棚子,棚子内用布帐分设若干圈。每圈内设斗蟋蟀场地及旁观者席位。广州在解放以前,每年端午节一过,赌斗蟋者就开始选购蟋蟀佳种,精心喂养,准备秋天斗蟋。蟋蟀一年产两季。参加斗蟀的两方,如果一方携赌资180两白银(60两白银称为一“猪”),另一方携赌资120两白银,那么,输赢就以120 两为限度。草证人将当斗双方及助兴之人带入斗蟀小室,入室人数,双方对等。室门拴着一根长索,赌场派人在室外手拉长索,将室门关紧。决斗结束,始得开门。胜负双方,分头向柜台领款、交款。如赢方所得超过180两白银,赌场除送花红串炮之外,并赠给帅旗一面。得胜者高举帅旗得意而归,当晚是少不了要大排筵席的。

铺票赌博。早在清代就开始了。清朝光绪年间,广东南海、顺德两县的士绅为筹款修筑防洪大堤,发起了有奖“铺票”活动。先是向120家商店每家捐借款10两,总计是1200两,用作修筑大堤款项。为归还这笔款子,特印发一种奖票,票底印着捐借款各店铺的名称。如“兴隆”、“祥记”等,以示褒扬这些商店热心公众事业。这种奖票取名“铺票”,每张有1两、钱两种,由各镇大商店售卖。投买者在票底所印各店铺名称中任选10个字为一条,满1000条为一卷。铺票每月开奖一次。铺票最初为募款而设,但发起不久,一些见利忘义之徒便利用它谋取暴利,以致铺票很快成为名副其实的赌博。清末,慈槽太后以筹措海防经费为名,大开赌禁。广东遂有一些赌商向藩台(主管一省财政)衙门承包铺票赌博,以助饷若干作为代价。民国元年曾一度禁赌。1915年,赌商乘广东水灾之机,向省府请求开设“有奖义会”,理由冠冕堂皇:筹款救济嗷嗷待哺的遍地灾黎。所谓“有奖义会”,实即铺票。

最后说一句,赌博必败家。这些年把几十上百亿家产输个精光的符号比比皆是。所以最后一句,别赌。


(摘录自《民国黑社会》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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