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藏品也能拍卖出售吗？
博物馆藏品是否“只进不出”？国内外博物馆在文物管理上有何不同？博物馆在什么情况下可以出售部分藏品？近日，关于纽约佳士得将于9月15日推 出“美藏于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珍藏中国瓷器”专场拍卖的消息在艺术圈内引起广泛关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将在该专场释出501件藏品，可谓一石激起 千层浪，大家对此纷纷热议。
▲康熙素三彩洞石花蝶纹海棠形双耳杯——洛氏家族的递藏
▲康熙五彩麒麟纹长颈瓶——曾为摩根和洛克菲勒的最爱
▲乾隆粉彩庭院戏马纹盘——登峰造极，极尽奢靡
▲两件康熙豇豆红瓷器——美人醉，醉煞人
纽约佳士得中国瓷器及工艺品部资深专家玛格丽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介绍，此次“美藏于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珍藏中国瓷器”专场拍卖的委托品均由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选出，囊括了从高古到明清各时期的陶瓷作品。以估价为基线，并考虑到其稀有度和艺术性，为此分为两种出售方式：一种是以传统的实地拍卖方 式进行，估价从600美元到90万美元不等；另一种方式采取网拍，其中很多拍品以无底价起拍。旨在满足藏家不同的层次需求，为他们提供有差别的机会。需要一提的是，此次501件作品将在纽约艺术周期间公开展示。
值得一提的是，本次拍卖的藏品的大部分是来自19至20世纪知名经济学家、慈善家的捐赠，包括小约翰·洛克菲勒、塞缪尔·普特南·艾凡礼、摩根、玛丽·克拉克·汤普森和玛丽·史提曼·哈奈斯等。
据了解，佳士得专家还专门精选了10件最有意义和具代表性的作品，有的还附上相关的来源证明。如“雍正粉彩瓜果牡丹纹盘”来自于大都会博物馆的创馆信托人之一塞缪尔·普特南·艾凡礼的旧藏。艾凡礼的中国陶瓷珍 藏以明清作品居多。又如“康熙五彩麒麟纹长颈瓶”曾为洛克菲勒和摩根的最爱，他对施以五彩、墨彩及黄彩的釉上彩特别青睐。而“康熙素三彩洞石花蝶纹海棠形 双耳杯”是康熙时期素三彩瓷的代表同样是洛克菲勒家族的旧藏。洛克菲勒二世也是一个中国陶瓷爱好者，尤其对釉上彩瓷器痴迷有加。此外，“万历绿地黄彩开光 云龙纹罐”是一件万历时期在绿地上施以黄彩的作品。又有两件“康熙豇豆红瓷器”，一件造型高挑秀美，一件敦厚滋润，都是历代收藏大家珍之又珍的品种。“雍 正粉彩花蝶纹杯盘”则是珐琅彩之外清宫廷又一创烧的彩瓷。
▲将上拍的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中国瓷器藏品——两件元代钧窑蓝釉紫斑盘
▲将上拍的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中国瓷器藏品——清（18世纪）红釉杯
▲康熙霁蓝釉描金折枝花纹瓶——穿上了伊斯兰的银装
▲17至18世纪青花——特殊器型争奇斗艳
然而令人好奇的是，既然此次将要上拍的藏品都各有其珍贵的艺术收藏价值和历史价值，为何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还要出售？毕竟出售藏品对于博物馆而言始终颇惹争议。据佳士得专家玛格丽特介绍，此次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处理藏品主要是为了丰富其购买资金。501件藏品都是由博物馆挑出，其中大多是由于博物馆里已有了重复的作品。另外还有很多稍有残疾问题或者质量一般的藏品，实际上不符合大都会收藏瓷器的标准。
博物馆在出售藏品方面有没有相关的硬性要求？或者有哪些需要注意的问题？据艺术研究学者王歌介绍，美国博物馆协会就明确要求：出售藏品的目的不 能局限于解决经济问题——出售馆藏只能用于购买新的艺术品、保护和修缮其他藏品。而对于艺术类博物馆的要求更为严格：出售藏品的目的必须限制在为了购买新 的艺术品。
深圳望野博物馆馆长阎焰也向记者强调，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拍卖售出的是他们馆藏的重复品和低等级藏品，其售出也是为了筹集资金做其他馆内运营。 “国内外博物馆的馆藏数量没有一定的数量要求。不过对国内的非国有博物馆注册时，好像有300件以上的基本要求。”阎焰介绍说，第一，中国内地的博物馆和 大多数国家的国立（公立）博物馆是不允许再次商业性出售该馆藏品。第二，国外已知的出售馆藏的，基本都是基金会或者非国立博物馆。“客观而言所有的博物馆 都不会以出售馆藏为目的，大都是因为特别的财务问题，才会售出藏品，但一般情况下也是售出普通或者重复品，重要馆藏很少有商业出售。”
记者了解到，国内博物馆基本没有出售馆里藏品的先例，这是否意味着国内博物馆是“只进不出”？“的确，对于国内的全部国有博物馆，所有的馆藏文 物只有入没有出，但‘文革’后有的藏品属于落实政策退还的除外。”阎焰说，国外博物馆属于公办的仅仅是一部分，主体还是由社会机构和基金会举办的博物馆， 很多具有私人属性，这是社会制度差异的结果。到今天为止，国内的公办博物馆是主体，非国有即由社会机构主办的高质量博物馆尚属凤毛麟角。
假如国内博物馆“只进不出”，是否又会面临馆藏数量饱和的担忧？阎焰对此则感慨地说，国内国有博物馆的馆藏除了极个别的大馆外，大多数博物馆不是馆藏数量巨大，而是数量太少了。“因馆藏量大而必需扩充的博物馆，国内没有几个。所有馆藏目前最缺少的就是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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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出售馆藏？博物馆已有重复作品或藏品质量不达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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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售馆藏对于大多数博物馆来说都是颇为争议的一个敏感问题。在欧美虽然没有国家法律干涉此事，但是每个博物馆就此都有相关的政策。美国博物馆协会就明确要求：出售藏品的目的不能局限于解决经济问题——出售馆藏只能用于购买新的艺术品、保护和修缮其它藏品。而对于艺术类博物馆的要求更为严格：出售藏品的目的必须限制在为了购买新的艺术品。
玛格丽特介绍，“大都会处理藏品主要是为了丰富其购买资金。这批500多件的作品都是大都会自己挑出来的，大多是因为博物馆里已经有了重复的作品，如豇豆红菊瓣瓶。另外还有很多稍有残疾问题或者质量一般，不符合大都会收藏瓷器的标准。”
长居美国的古董商张先生说：“美国的博物馆偶然也会通过拍卖来卖东西，大都会出售中国艺术品的机会并不多，并且一次拿出500多件，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仔细翻看这一场的图录，除了个别康熙瓷器，其他东西比较普通，并且多数有残疾。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大都会要清仓，不可能拿镇馆之宝。但这批藏品有一个很大的好处，一是有大都会这张身份证，二是很多东西还是来自名人捐赠，所有来源都很清晰。尤其对于很多新入手的藏家来说，这其实是一个不错的机会。那件豇豆红的菊瓣瓶应该能出非常好的价钱，因为大都会还有一件类似藏品，且故宫也有一件，那两件可以说再也不可能面市了。这件东西存世量不大，若有人想收藏，就只能是争这件了。”
近年来大都会出售中国艺术品尚属首次，其他部门曾有出售作品的记录。2014年1月29日大都会出售了一批西方古典大师绘画，主要是1896-1920年代的收藏。2015年秋，大都会又释出了200多件英式家具及装饰艺术。
Luke Syson是大都会欧洲雕塑、装饰艺术部门的主席，他谈及此次拍卖时表示：“在组织这场拍卖时，最大的挑战无疑是决定哪些东西要展示在博物馆中，而哪些东西要放在别处更合适。我们也会考虑物品背后的故事及其附带的意义，并且更现实的是，我们展馆和库藏到底有多大的空间可以储存多少东西？……通过这次拍卖，我们整理了所有的馆藏也可以清楚看到自己的空缺，例如，就19世纪工艺设计运动而言，我们此类藏品就不多，这是我们以后需要弥补的。”
9月13日，佳士得拍卖行将在纽约艺术周期间组织一场“美藏于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珍藏中国瓷器”网络拍卖。在这次受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委托拍卖的501件陶瓷中，选出198件采取网络拍卖，其中很多为无底价起拍。其拍卖所得将用作大都会博物馆的购藏基金。
▲金/元 磁州系袖珍双耳罐, 估价：200-300美元
这些大都会提供的网拍藏品多来自于约翰.洛克菲勒等美19至20世纪慈善人士的捐赠。其涵盖广泛，包括宋瓷，明清青花瓷，康熙/雍正/乾隆时期之本地及外销瓷等，展现了自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中国瓷器在美国的收藏史图谱。网拍将于9月13日开放竞投，前93件拍品于9月21日结拍，后106件拍品于9月22日结束，预展于9月9至14日纽约佳士得公司举行。
▲明 龙泉青釉刻花卉纹瓶，估价：800-1200美元
▲ 明 16/17世纪青花开光仙人图梅瓶，估价：800-1200美元
▲清 康熙青花龙纹盘三件，估价：2000-3000美元
▲清 康熙镶银蓝地金彩军持，估价：3000-5000美元
▲清 乾隆粉彩花鸟图大盘两件，估价：3000-5000美元
▲清 18/19世纪青花花卉纹盃碟及洒蓝釉梅花纹盃碟各一套，估价：600-800美元
▲清 18/19世纪红釉瓶三件及水丞一件，估价：2000-3000美元
▲清 18/19世纪黄地绿彩花卉纹罐两件，估价：2000-3000美元
▲清 18/19世纪青花人物图笔筒及青花松鹿纹瓶，估价：2500-3500美元
▲清 18世纪粉彩花卉纹盖罐两件及黄地粉彩觚式瓶一件，估价：2500-3500美元
▲清 19世纪粉红彩堆塑螭龙摇铃尊，估价：800-1200美元
▲清 19世纪粉红地粉彩轧道凤凰纹大罐一对，估价：1000-1500美元
▲清 19世纪黄地粉彩轧道龙纹瓶，估价：2000-3000美元
▲清 19世纪青花釉里红山水图方瓶，估价：2000-3000美元
▲清 十九世纪外销青花器六件及青花盌一件,估价：500-700美元
9月13日开始的这场“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珍藏中国瓷器”网络拍卖的199件拍品品质依然多为中低档次。佳士得以往的网络拍卖一般并不提供现场预展看货，而这次大都会藏瓷网拍则专门设置预展现场供大家上手查验。其网拍截止时间比其他佳士得现场拍卖晚几天，大概也是为了方便客户现场看完展离开纽约或之后通过网上可以竞拍的缘故吧？！这场网拍中国瓷器的拍卖结果将如何？未来网络拍卖将如何进一步深入展开？我们都将拭目以待！
文章：①深圳新闻网 深圳商报｜记者 魏沛娜②雅昌艺术网③季涛谈拍卖④纽约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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