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英雄救美的男人，竟是妈妈的旧情人！
原创插画|喵喵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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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月记》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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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袭月记（20）
23.袭月记（23）
31.袭月记（31）
32.袭月记（32）
01
魂牵梦萦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在眼前出现。
柳昔若简直傻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此生，居然还能和武生再相见。
上次见面还是前年春天，也是机缘巧合，他所在的戏班被请进冯府，为冯光耀四十岁生辰贺寿。
离开前的那天晚上，柳昔若实在按捺不住，怕这一别之后就是天涯永隔，就偷偷约着他，单独见了一面。
不料，却被二姨太杨云熙盯上，上演了一出“捉奸”好戏。
要不是袭月及时赶来解围，柳昔若就完了。
私会外男，对大宅院的女人来说，绝对是罪不可赦的恶名。
而两年后的现在，冯家掌柜冯光耀去世，物是人非，风雨飘摇。柳昔若再也想不到，居然会是他，救了她的青盈。
02
这么多人在场，纵然心潮澎湃五味杂陈，柳昔若也只能极力控制自己的情感。
她走上前，盈盈然施了一礼，客气而周到：“昔若代小女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已经三十出头的柳昔若，因为这些年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再加上没有生养，依然有着姣好的容颜和纤细如少女般的身段。
武生定定地看着她，目光里带着狂热的痛楚，胶着般附在柳昔若的身上。
他想起年少的那些时光，他们青梅竹马，耳鬓厮磨，曾经山盟海誓，也曾私定终身。
最终，却是造化弄人。她家道中落，嫁人做妾；他万念俱灰，流浪四方。
再多的深情，再多的眷恋，也不过是爱而不得。
这么多年，武生一直没能忘了柳昔若，这个温婉秀丽的女人，一直在心里伴着他，走南闯北。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会一遍遍回味着梦里那个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柳昔若，心痛到无法自持。
03
“夜已深，先生和青盈连日奔波，想必累了……三姨娘，你带青盈回去歇息！先生这边，我已经让下人安排好了住处，也早点儿歇着吧！”
袭月的声音，就在这时突然响起，武生仿佛被惊醒一般，收回目光，骤然回到现实。
柳昔若脸一红，知道袭月是有意在提醒武生。
丫鬟和青盈都在场，他表现得太过露骨，一不留神，就会落人口实，传出风风雨雨的谣言。
武生愣了一下，神色还没完全恢复，他抱拳，小声道：“多谢少奶奶！”
片刻后，他看着窗外，似乎是在跟袭月说话，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语：“已经四更了，我急着赶路，去和戏班的其他人会合，就不多留了，在此别过！”
袭月微微颔首：“那……先生一路多加小心，我已经嘱咐下人，去账房领五十两银子给先生做盘缠……没有别的意思，聊表谢意，还望先生不要拒绝。”
武生也是个爽快人，没有推辞，道了声谢，又特意强调一遍：“在此别过，少奶奶珍重！”
下人带着武生往门外走，和柳昔若擦肩而过时，两个人突然四目相对。
武生的目光如火焰般炙热，太多的渴望和企盼，柳昔若瞬间读懂了他的意思。
仿佛入定般，她一下子呆住了。
04
柳昔若带着冯青盈走后不久，一个下人过来回话，说武生已经离开冯家。
袭月挥手让他下去，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采梅知道柳昔若和武生的事，这会儿，她犹豫着说：“少奶奶，三姨娘她……也是怪可怜的！”
袭月没等她话说完，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猛地站起来，语气严肃地命令：“快，跟我走！”
采梅诧异道：“少奶奶，您忙了大半宿，到现在还没合过眼了，还是躺下睡会儿吧！”
袭月没理会采梅，披了件斗篷，就急急地开门出去了。
采梅见状，不敢多问，小跑几步，紧跟其后。
满天繁星。黎明前的空气，带着微微的凉意。袭月脚底生风，不大会儿，就走到了花园里。
她拉着采梅停下来，依旧隐在刚才的海棠树后。
采梅很是不解，不知道少奶奶要干什么。但借着星光，依稀能看到袭月脸上凝重的表情，她紧张起来，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05
墙头又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咚”地一声，有人跳下来。
采梅差点儿惊叫出声，透过树叶的缝隙，她一下子就辨出来，还是那个武生。
他居然又翻墙进来了，到底想干什么？
袭月一把捂住采梅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
武生站在墙下，环顾四周。片刻后，他沿着花园里的一条小径，疾步向前走。
采梅小声问：“少奶奶，要不要跟上去？”
袭月摇摇头，一直到武生的脚步声远去，她才慢慢起身，带着采梅走上武生刚才走的小径。
采梅有些傻眼，少奶奶这是干嘛呢？人都看不见了，上哪儿找他去。
袭月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轻车熟路，穿花拂柳，走到芍药园边的空地上，放慢了脚步。
采梅心里一惊，这，这不是前年老爷生辰时，搭戏台的地方吗？
东南角有几棵高大的榕树，那天晚上，三姨太柳昔若曾在这里，和武生偷偷私会。
采梅瞬间明白袭月要做什么了，心不由得砰砰直跳。
06
袭月猫着腰，悄无声息地围着这一片花开正好的芍药，迂回到了一棵榕树后面。
采梅躲在树后，探头往前看了一眼，张大了嘴巴。
武生果然在这儿，他倚着一棵高大榕树，像一尊雕像，一动也不动。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女子，衣袂翩然，经过袭月和采梅藏身的榕树。
这弱柳扶风似的轻盈身段，不是三姨太柳昔若又是谁。
武生看到柳昔若，一下子站直身体，迅速往前走了几步，惊喜地低喊：“昔若妹妹，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柳昔若停下来，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片刻后，她低下头，小声说：“我懂你的意思！”
武生语无伦次地说：“跟我走吧昔若，我已经想好了，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趁现在天还没亮，从这堵墙翻过去，我的马就在墙外……我们离开落云镇，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再也不分开！”
07
柳昔若没有回答，采梅屏住呼吸，伸手拽了一下袭月的衣襟，示意出去。
袭月摇摇头，依旧一动不动。
好半天，柳昔若才开口，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饱含深情，却又斩钉截铁：“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武生的声音微微颤抖：“你……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柳昔若抽泣着说：“不，我做梦都想，可是我不能，不能……”
武生激动起来：“为什么不能？冯光耀不在了，听说大太太也病了，现在是少奶奶当家……你们少奶奶，是个善良的人，即使被她发现，她也会放我们走的！”
柳昔若深吸口气，缓缓地说：“正因为少爷和少奶奶都善良正义，我才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不能让他们为难……这些年，我作为冯家三姨太，除了遭到杨芸熙的暗算，并没有人苛待我，老爷他……待我也不薄，给我衣食无忧的生活，还把青盈过继给我。我不能这么无情，如果我跟你走了，别人会怎么议论——冯光耀尸骨未寒，他的三姨太就和男人私奔……”
她顿了一下，拼命摇头：“我不能在他离世后，让他成为一个笑话，更不能让冯家因为我而蒙羞……这么多年，爱也罢，恨也罢，这儿，终归是我的安身立命之地！”
08
武生没有说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开口了，声音喑哑而悲伤：“昔若，你真傻，难道你的后半生，就在这深宅大院里，这么熬着吗？”
柳昔若小声说：“这都是命，我已经认命了……而且，现在已经很好了，我有青盈……”
武生打断她：“可是，青盈马上就要出嫁了！”
“那她也是我的女儿，她是个苦命的孩子，我在这儿守着，她就还有一个家，还能多个人疼她……所以，你不要再等我了，遇到合适的，也赶紧成个家吧……”
天色已经微亮，提到青盈，柳昔若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温柔的光芒。
武生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感喟道：“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不能勉强你，昔若妹妹，多保重，今日一别，但愿今生还能相见！”
说完，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矫健地趴上墙头，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柳昔若冲过去，一墙之隔，哒哒的马蹄声，逐渐远去。
她站在墙边，脸朝着武生离开的方向，久久凝视，纤瘦的身体，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单薄又凄凉。
09
一直到柳昔若离开后，袭月和采梅才离开她们藏身的榕树，慢慢往回走。
采梅小声地、叽叽喳喳地说：“我以为三姨太过来，是要跟武生走呢，吓死了……少奶奶，您真是太神通广大了，您怎么知道武生会再回来找三姨太？又怎么知道他们在这儿会面呢？”
袭月沉默，采梅诧异地看过去，才发现袭月的眼睛里，泪光闪烁。
武生和柳昔若相见时，袭月就嗅到了危险的信号，武生想必是知道冯光耀去世的消息，暗自向柳昔若传达着他的打算。
因此，武生才执意要天不亮就离开，一连两次向她告别，制造一种假象。
袭月很容易就推断出，武生会再次翻墙过来，而他和柳昔若，肯定会选择一个熟悉的地方相见。
作为女人，袭月自然希望柳昔若和武生有情人终成眷属。但作为冯家当家的少奶奶，袭月深知柳昔若如果这么一走了之，将会给冯家带来什么。
所以，她才会匆忙带采梅赶过来，全程跟踪。尽管她并不知道，如果柳昔若真的跟武生私奔，她会放任她走，还是会站出来阻止。
还好，柳昔若并没有给她出难题，但她就这么拒绝了武生的要求，两个相爱的人再一次天涯永隔，袭月又觉得遗憾而满心悲凉。
四月的晨光里，满目的春花烂漫，袭月突然有些思念夫君冯天宇了。
也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女人。
10
冯天宇是在第二天午后回来的。
他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冯天佑的踪迹，便直接赶到阳城，埋伏在萧员外的府邸周围，准备见机行事。
四月初五晚上，萧府便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可是，一直到四月初六清晨，都没有看到冯天佑进出萧家大院。
倒是几个萧家的家丁，突然神色张皇、匆匆忙忙地跑出来。
冯天宇扮作参加喜宴的宾客，向两个家丁打听情况，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像是管事的家丁告诉他说：“都这个时辰了，还没把人送过来，说好了昨天晚上到阳城，宿在杏花客栈，刚才我们派人去接，连个人影都没有。”
另一个年轻的家丁插嘴道：“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年长的家丁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我们员外怎么可能被人骗？等着吧，这个冯天佑，有他的好果子吃！”
中午时分，院里的管弦器乐都停了，那个满身横肉的萧员外，铁青着脸，亲自带着人马冲出院子。
冯天宇见状，确定事情有了转机，青盈肯定是半路被人救了或者逃走了，便原路返回。
这会儿，冯天宇得知青盈被人送回来了，惊喜之余，又紧张地说：“赶紧把青盈藏起来……听说天佑在路上被萧员外追上，狠狠挨了顿揍，不仅把聘礼原封不动还回去，还赔了一大笔钱，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青盈就要出嫁了，别让他再起什么幺蛾子！”
11
黄昏时分，冯天宇去铺子里还没回来。
袭月正带着小子瑜在院子里嬉戏。小子瑜刚会走路，好玩儿得很。
采梅突然从外面回来，满脸紧张。
“少奶奶，二少爷和田姑娘带人来了，气势汹汹的……”
说话间，冯天佑和田芙蓉带着四五个人冲了进来。
冯天佑鼻青脸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一看到袭月，就怒不可遏地大喊：“把青盈给我交出来，不然，我们公堂见……她是我的亲妹妹，你们居然敢把她劫走！”
田芙蓉手叉着腰，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叫嚣道：“别跟他们废话，报官……”
袭月让采梅把小子瑜带走，这才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说：“你们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青盈不是从你们家逃走了，下落不明吗？谁劫她了？凭什么来找我要人，我还准备去找你要人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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