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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著名老师:我在大陆上课很紧张,因为这里见不得冷场
作为老师,我们每天最努力要做的,是让学生彼此之间成为互学共学的伙伴,而不是一个个孤立的授课对象。学生如果不互为学习伙伴,有再好的想法他都不会想跟同桌、跟好朋友分享,只会想举手告诉老师,老师就只有累死。可是,正是我们塑造了这种文化,让小孩误认为,他的想法要得到老师认可才有存在的价值。(一)台湾的小孩为什么都不善听,日本的小孩为什么那么善听?那么,什么才是“学习共同体”下的听和说呢?第一次去日本教室参观学习时,我听得很吃力,因为学生说话很小声,老师说话很小声;学生讲话不举手,前一个讲完之后,第二个学生会接替这个话题,回应前一个小孩的观点。话题不停轮转,那是真正的对话。我非常震惊,借镜自照,照见我自己课堂上的学生发言状态:
但这些还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我们当时问了一个很没礼貌的问题:台湾的小孩为什么都不善听,日本的小孩为什么那么善听?陪伴我们的日本老师佐藤学回答说:如果每位老师每天在课堂都跟学生示范如何听,再小的声音老师都愿意听,说得再断断续续的话也耐心公平地听,这样我们的小孩每天就在看如何听,久了他就会听。他的意思是:老师自己不是一名好的示范者,却还在怪小孩不会听。是的,孩子是我们教出来的,最没有资格批评小孩没能力的就是老师,因为他们的不足正是我们专业成长的空间。第一,他必须举手; 第二,他必须经过我的允许跟指名; 第三,他必须站起来。
好的课堂,上着上着老师就不见了 ...
什么叫听?佐藤学老师说:听是建立学习关系。我们追问:那差生怎么教?佐藤学老师回答说:那你就听他会到哪里。在日本我曾听过一节三年级的数学课:两位数乘以一位数。先出两道题:第一题是71×8,第二题是56×8,请用竖式把答案算出来。日本老师一开始完全让学生自己去算,大部分学生都算错了,一个班大概只有六到八个人算对。这是佐藤学老师一直强调的:课堂应该有三成的时间去挑战学习,即不教简单的内容,给学生一定的空间去伸展跳跃。 课上到一半时,有个小女孩突然站起来说:我可不可以发言?大家回答她:好,请讲。她说:我用了平常的算法,可是算到中间就出问题。同学问她:你出了什么问题?她走到台上算给全班看,每算一步停下来跟全班核对一下:6×8是48对不对?这时候老师不见了,其他同学自己会回应她:对!你看,当老师没有强势地发挥主导作用时,学生可以充分互学,话题可以进行,彼此可以互相解难。老师越强大,学生就越不尽他学习的职责。小女孩继续说:6×8=48,所以我在个位上写下8,但剩下的40,我不知道写在哪里?于是全班好多学生很开心地附和说:我也不会我也不会哎!这就是让人安心的课堂,而我们的课堂呢?小孩花很多力气把不懂憋在心里,不懂装懂。其实,小孩的不懂一定要说出来,这样才会发现好多人跟他一样不懂,这样他就会很安心地去弄懂。在孩子很明显地表达出需要帮助前,我们最好先按兵不动会听,敢说,还要能等。我们的老师往往是不耐等待的,学生稍微一慢就觉得冷场。你心里的假想:最好是前面的人刚说完,后面能够马上接上,等三五秒都觉得漫长。你想不到的是,那三秒、五秒的等待其实非常值得,即便是几十秒也很值得。 在日本的一节社会课上,一名女生点了同一个小组的男孩发言,男孩虽然是主动举的手,但其实并没有把握,所以站起来大约三十秒钟没说话。但你看其他组员有争着要发言的吗?有悄悄告诉他答案的吗?没有。佐藤学老师说,这叫“无所事事的体贴”。因为每个人内心其实都想成为自立的人,在他很明显地表达出需要帮助前,你最好先按兵不动。所以,我们习惯在学困生旁边放优等生的做法也是不对的。我们要教的是让有学习困难的小孩有问题敢问,提问是他的生命责任,他要学会自己去解决问题。 三十秒后,男孩开始说话了,整个课堂的小孩都在侧耳倾听。你说这样的时间投资值不值得?后来我自己上课,经常这样要求小孩:只要有人说话,你们就不可以举手,认真听对方在说什么。
你教训的这些学生,其实他的存在,也很有价值。碰见这样的小孩,我们永远只能假设我还不够懂他,我还没有找到理解他的路径,他本身没有好坏。
我之前是教体育的,那一节体育课,教室里跑来一只老鼠,全班吓得奔跑的奔跑,打架的打架。只有一个小孩把那只老鼠打死了。 当时我好感激那个小孩。可是,在这一天之前,有十几次上课我并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小孩:功课很差,不善发言。可是在这节课上,我竟然感受到了他存在的价值。我凭什么当老师?我们只是没有遇到这样的机会,我们总是用学科知识、学习的角度、听话的角度来判断,来感受,来回馈。 所有这些,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每个小孩都不一样,只有我们谦卑,才会找到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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