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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江:分数是评估教育效果的唯一“神器”吗?——解读《超级课程》

江子校长 守望新教育 2024-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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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新教育 守望真善美】


分数是评估教育效果的唯一“神器”吗?

——贞元共读:江子校长解读《超级课程》

原创|江子校长 
来源|贞元教育

作为教育工作者,我们必须清醒而深刻地意识到,在教学中潜藏着太多习焉不察和理所当然的“传统”与“习惯”。面对儿童活泼泼的大脑,这些所谓的“习惯”非但不是助力,反而严重阻碍了教师的教学和儿童的发展,从而让真正的教育者时时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期末将近,在经历了又一个不寻常的学期之后,我们不可避免的迎来了大家都非常关注的期末评估阶段(虽然评估并非期末才进行,而是贯穿于儿童学习的整个过程)。

面对不断出现的新的教学情况,针对所谓的成绩与评估,哪些应当反思与突破、哪些应该坚守,哪些又可以不断创造?这些都值得我们不断思考。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面对教学评估,哪怕在所谓的教育改革者中也鲜有人会真正且持续地追问:
何为评估,它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评估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有益且有效的评估方式有哪些?贞元教师团队在这一方面一直在持续探索与努力。
在共读完《超级课程》一书的最后一章“成绩”后,江子校长给出了深刻而恳挚的解读,相信会对所有愿意反思与尝试的老师有所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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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追求量化,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
从历史来讲,我们总是要对我们所做事情的效果给出一个反馈,这是极其自然的事情。比如过去的科举考试,包括中世纪西方的一些教育,都会对结果有一个考量和评估。科举考试的结果无非分为两类,要么合格,要么不合格,合格就是考取了进士,不合格就意味着落榜了。欧洲中世纪很多学校对于结果的考量,是看你是否完成了这个学科的学习内容,完成了,它有个记录,没有完成,它也有个记录。总之,它没有像我们今天这样高度的精确化和量化。 
然而在现代社会,考试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精确化和定量化呢?最最根本的原因,仍然是时代发展使然。特别是因为欧洲近现代的数学和自然科学的大发展,人类对于量化的追求可以说是日新月异,好像一切东西都可以被量化,而且好像一切东西好像都需要量化,如果不能够量化,就仿佛是说其发展水平很low。这其中隐藏着不易觉察的深层原因,在近现代自然科学看来,量化是对于确定性追求的一种极端形式——因为我们人类生活在一个充满偶然性和不确定性的世界当中,但是我们总是渴望去把握它的确定性(普遍规律与原理),而这种确定性的最高级形式就是量化。某事物或某研究一旦实现了量化,也就意味着人类在该领域把握住了确定性,并实现了科学化。所以从某种层面来讲,这是一种寻求确定性和科学化的“神话”,最终导致了一切都被过度量化了!很显然,对教育的量化追求和痴迷,就是这种“神话”的自然延续。
 二、IQ测试中潜藏的问题 
不过,最初对于教育的量化,无非是分等级,比如分为ABCDE。慢慢我们觉得分等级也不够,为什么不够呢?因为还不够量化。如果我们认为量化非常重要,那么仅仅分等级就不够,就需要进一步地加以量化,直到可以进行所谓的标准化考试,就是让教育的量化达到极端的地步。在上世纪初,法国人主导并“创造”了IQ测试,也就是智商测试。心理学家试图对一个孩子当下的发展状态进行科学测试,本质上就是对个体发展水平的“量化评估”。以今日视角观之,这个测试首先是不全面,因为IQ测试仅仅关注了语言智能和数理逻辑智能,以加德纳的多元智能理论来讲,一个人的智能可能包括七种、八种,甚至更多。人的智能类型是多种多样的,而并不仅仅只有语言智能和数理逻辑智能,这从某种程度来讲对于IQ测量是一种否定。所以,今天我们才会知道有那么的“Q”,例如EQ-情商,财商,甚至还有灵商等等。严格意义上讲,如果智能有八种或者九种,那就可以对应有八种或九种“Q”。比如说肢体运动智能,是不是也要来一个“Q”,艺术智能,是不是也要来一个“Q”。这应该是对单纯IQ测试的一个反思。
虽然如此,IQ测试却至今仍然方兴未艾,还是被很多人重视,甚至是迷恋,这种现象其实是非常荒谬的!因为IQ测试的对象一般叫作“智商”,然而,“智商”是个啥东西?它到底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这个追问不仅仅是心理学上的追问,还可能是一个哲学上的追问。如果智商是先天的,IQ测试的价值何在?因为如果说它是先天的,那我们通过IQ测试进行人才“选拔”的合理性何在?即便有合理性,问题是这样的“选拔”与教育有何关系?如果我们承认IQ是先天的,那就意味着它跟教育没有关系,因为教育显而易见是后天的。然而,你却用IQ测试来评价教育,这是不是就变得非常荒谬了?另一方面,如果你认为IQ是后天的,那也就意味着,一个人的IQ应该和后天的环境,特别是教育相关。如果它与教育相关,那就意味着通过教育,一个孩子的发展是好还是不好,归根结底谁应该承担主要的责任?对,教育显然应该承担主要责任。就是说,父母或老师必须承担主要责任,或者学校与社会必须承担主要责任。但是通过IQ的测试,你惩罚的是谁呢?你惩罚的是学生啊!因为通过IQ的测试,你施加的压力都在学生这里,你责骂或者淘汰的也是学生!既然IQ是后天的,但是真正的责任者有没有通过IQ测试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呢?没有!
也就是说,不论你认为IQ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这个IQ测试是不是都显得非常荒谬?!当然,我们今天可能会认为这些各个角度的“商”,应该都是一种潜在的可能性,它既不是绝对的“先天”,它也不应该是绝对的“后天”,而应该是先天和后天的综合。而且,需要特别指出的是,由于先天是一种潜在的可能性,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很好的描述它,这至今仍然是不为人知的生命之奥秘。所以,当我们强调它是先天和后天的综合时,其实我们侧重并默认的就是后天教育的重要性,这也同步默认了IQ不是一个固定值——因为当我们强调它与后天相关时,就意味这是一个互动的结果,它是可以发展的、可以变化的。所以,即便我们仍然可以测试它,但是,我们必须把测试从原来的“贴标签”、从原来的“惩罚”与“淘汰”,转向着眼于如何更好的教人育人、发展人,这才是关键。
显然,对于IQ测试来说,这是一个“大翻转”。
 三、“大翻转”有无可能呢? 
在《超级课程》的作者看来,“大翻转”的必要性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要想真正落实在教育领域,却是非常不容易的,他举了一个例子:“贝尔,一个致力于在大学实现大翻转的教育改革者,在81岁去世时,在和我们(作者)最后一次见面时,他仍然在讲改变评价方式这一问题给他带来的苦恼。”这说明这样的“大翻转”实在太不容易了,因为这种“大翻转”其实是在跟整个社会已经习以为常的惯性思维模式做斗争——量化评价早已成为成为大家习以为常且习焉不察的一种做法,所以,任何哪怕是微小的改变都意味着要跟这种“习以为常”做对抗,这当然很难了!
不过,历史一再表明,往往越有价值的东西做起来就越难,所以我们常说,真正的改革者、勇者,他的前胸后背都会布满“弹孔”——不是说只有后背有“弹孔”,胸前也会有“弹孔”!然而,纵然如此,我们要不要尝试“大翻转”呢?对的,为什么不呢?当然要!
说一千道一万,如果你仅仅用分数评价一个孩子的学习效果的话,别的我们都不讲,只讲一点,分数是外在的目标,所以,如果我们过度的用分数去评价一个孩子的话,我们就是在引导一个孩子将他所有学习的目的、意义、价值都归因到外在的目标,这是最可怕的,因为这必然导致对人的异化!
一个生命健康、综合、全面、良性的发展,必须首先要让自己生命的内在动力系统建立起来,生命应该由内而外散发着光彩,这是最最根本的!忽视了这一点,他每天越是打鸡血似的学习,其结果就会越可怕!试想一下,一个生命的内在是空心的、没有方向的、没有力量的,但是天天被一个外在的目标、一个考大学的目标、一个第一名的目标、一个分数的目标所吸引,我想没有什么比这中状态对人的异化来得更剧烈、来得更危险!所以,不论如何强调变革的艰辛,只要我们意识到外在目标对于人的异化所造成的不可逆转性,我们就能清晰地意识到评价改革——“大翻转”——的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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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翻转”在基础教育领域有无可能?
基于现实大环境,我们不能也没有必要完全否定量化的评价,因为既然孩子们还需要参加中、高考,我们就不可能彻底绕过“量化评估”。但是,从过程性学习来讲,我们做评价改革是大有可为的。
首先,“评估”不是孤立的事情,而是一个卓越课程系统的“有机组成部分”。当下,我们各个学科都在实施“以终为始”的“单元教学整体设计”:第一步是确定跨学段的大观念,强调每个学科的核心大观念都具有持续的生长性,都会在儿童的脑海中经历一个“从种子到大树”的生长发展的过程。第二步是确定本单元的大观念。第三步是建立基于大观念的“表现性评估系统”——不是像传统的量化考试,用一张试卷和一个分数,客观评价一个儿童在“终点处”的“知识掌握水平”,并据此贴上“好”或“坏”的“标签”,或者发挥“强大的”录取或淘汰的选拔功能——而是从一段“旅程”的起点处,关注儿童在学习过程中的每一个当下的“大观念的理解和建构水平”,并随时给予科学地指导和引领,以协助每一个儿童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第四步是具体的单元教学设计,是从方法和策略上考虑如何更科学更有效的落实前三步的目标。是的,评估既不是纯粹客观的、外在的事情,也不是纯粹孤立的、额外强加的事情,它理应成为一个“眼中有人”的鲜活的教育过程的有机组成部分。
其次,评估应该是多元多维的。一旦评估从“终结性的评价”改变为“过程性评价”时,它就必然意味着要从单一的分数评价模式改变为档案袋式的、多元多维的、注重过程的、注重生长性的评估系统。这与我们现在正在做的改革在理念上是高度一致的。例如,马上就到期末了,除了每个孩子的过程性的“成长档案”,哪怕是通常所说的“期末测试”,我们的测试也是多种多样的。英语当然要有试卷测试,但是也会关注孩子们其它各个方面的发展,比如童话剧的表现,读写能力,英文歌曲……同时,既有老师评价,还会有同伴评价、自评等等。
最后,评估的目的是“自我激励”,而不是“外部施压”。哪怕是所谓的期末评估,也要允许孩子们多次尝试。例如对晨诵歌曲的评估,他今天唱,准备得可能不太好,要允许孩子继续准备,并二次挑战,直到获得他自己满意的等级。在这个过程当中,把孩子的学习通过评估引向深度学习,引向持续性的挑战、引向自己对自己的学习负责,这才是关键,而不是我们拿着一把尺子天天给孩子施加压力!包括我们刚才提到的英文戏剧,因为我们要从线下转到线上,既然大家都要录制,我们可以跟孩子们讲,大家一起看,演完之后要写一写关于演出的体验和反思;肯定有孩子会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我们就要趁机鼓励:不满意你接着练习啊,你还可以利用寒假的时间继续进行二次考核!不仅可以鼓励孩子们持续地进行挑战,还可以鼓动他们不仅要演自己的角色——有的孩子还想演另外的角色却没有竞选上,我们就可以鼓励他们利用假期继续挑战,老师最后可以给一个孩子们自己满意的最好等级。我认为这样的工作是值得做的,鼓励孩子持续的挑战、深度的学习,自己为自己的学习负责,而不是好像我的命运都是被老师掌握的,仿佛是巴甫洛夫行为主义理论中、只会且只能“刺激-反应”的小狗。
所有这些想法和做法,直接指向的就是激发学习者内在的好奇心、想象力和兴奋感,从而引导孩子们对自己生命的掌控感、意义感、价值感,包括个体价值和社会价值的分寸感与贯通感。这是教育的“大翻转”,但也恰恰应该是教育的价值和意义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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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教育新在何处?对于我来说,当一些理念渐被遗忘,复又提起时候,它是新的;当一些理念只被人说,今被人做的时候,它是新的;当一些理念由模糊走向清晰,由贫乏走向丰富的时候,它就是新的;当一些理念由旧时的背景运用到现在的背景去续承,去发扬,去创新的时候,它就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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