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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焦 x《中邪》剧组：只用五万块，我要让观众汗毛竖起！
审读 | 柳莺（里昂）
影展第二日，深焦8人小分队结束晚场观影后，集体前往《中邪》剧组的住处与马凯导演的6人团队进行了深夜畅谈。这不是一次简单的采访，而是创作者与观影者之间一次真诚的对谈。《中邪》剧组大概是深焦小分队跑了这么多年电影节以来，见过的最饥接地气的剧组了——面对深焦团队接二连三抛出的疑问，导演耿直地袒露创作心声，呆萌制片和亲切的演员们在一旁尽情插嘴，不时分享拍摄过程中的趣事。十四人的队伍围坐在一起，两个有爱的集体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午夜时分。 于是，这部伪纪录片形式的恐怖片诞生的台前幕后就这样更生动地浮现在了我们面前……
马凯：我之前是横店的一个“横漂”。艺考失败后去了北京跟组，就在剧组里充当大群众演员，后来有一次跟着剧组去了横店，觉得那里更适合我，就在那里留下了。我一开始的志向还是做个演员，后来就觉得他们拍得不是特别好，我经常自问，这就是电影吗？电视剧就是这样吗？四年前，我开始想要往编导方向转，但那时候没敢想说要去做导演。 我和《中邪》的场记很早以前就认识，我们俩都是影迷，经常一起看电影，然后就开始尝试着写一些东西、看编剧的书和很多电影。三年前正式决定要转型做导演，这些年来我一直有尝试拍短片，但都流产了，觉得那不是我想要的东西。你想是一回事，真正实施起来却会遇到很多问题。然后就开始想要做编剧，《中邪》最初的点子也是三年前产生的。我很喜欢看恐怖片，曾经也想过以后要拍一部恐怖片。 《中邪》的故事在我脑子里灵光一现之后三年，有一段时间没联系的孙德强（现为《中邪》制片人）找到我，他想拍一部短片，就把我叫到山东去写短片剧本。但最后也没有拍成，无意中聊天就聊到《鬼影实录》，就是那部成本超低但赚了很多钱的电影，就把他聊蒙了，他就觉得我们要是拍一个也能赚很多钱，于是他就倾家荡产把钱都拿出来投资。剧本我写了十多天，然后就开拍了。拍摄的过程中遇到很多问题，然后去慢慢解决，大概就是这样。
深焦：在片场您会给演员比较大的表演空吗？比如说台词，你会要求他们一字一句按照剧本来完成，还是让他们以自己的说话方式表达出来？ 马凯：因为这部电影比较写实，我不希望一字一句规定他们怎么说，而是希望大家用“聊”的方式，把好玩的东西“聊”出来，不经意间爆口头禅说都没有问题。 董天文（男主演）：我们聊戏的时间要大于我们实拍的时间，实拍基本是很快就过了。我们可能用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来聊一场戏，大家各自发表意见，最终导演确定何种方式更好，然后就直接实拍，拍的其实特别快，一条过的也特别多，当然拍二十多条的也有。 孙德强：二十多条的不是人为原因造成的，有很多环境因素在里面。我们没有办法把山封了，离片场几百米的地方有条路，来来回回总是有车，我们要的是没有车的声音，但车就一直过来，我们不得不卡时间。而在屋里的显得男主角很猥琐的那场戏，就是他在女主角房间里放摄像头的那场戏，在马导的亲自指导下，我们也是拍了二十多条。
深焦：导演之前的演员经历，所以在执导演员表演方面应该还是有一些想法，可以分享一下经验吗？ 马凯：因为我跑过两年龙套，就是那种几句话的龙套演员，你会明白演员在演戏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导演想要达到某一效果时，你必须了解演员表演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你才能给他调整的空间。我在挑选演员的时候有试过戏，拍摄前也反复排演，在此过程中，我告诉他们我想要哪种表演方式。像我们这种未经过专业训练的，要区分表演的好坏非常难，我们是做了很多功课的。 深焦：排练花了多长时间呢？ 马凯：大概有一个月左右。所有场次开拍之前，我们都排练了一遍，都试到了我觉得相对满意的程度，但是开拍之后还是有很多问题，因为条件有限，很多时候都是没有办法拍第二条了。 深焦：这个故事从一开始构思到后来在银幕成型有什么差异吗？有什么不满意或者超出预期的地方吗？ 马凯：其实有很多不满意的东西，那时候也有想过要重拍一次。 深焦：这个重拍跟资金有关吗？还是因为是第一次做导演某种事情比你预料的更加复杂？ 马凯：还是经验不足。尤其拍这种伪纪录片，很多东西考虑得不是很清晰。当时只是考虑了手法，但是细节上的一些东西没有呈现清楚，所以成片剪出来看完以后，就想着能重拍一次会更好。
深焦：在接近影片最后，您设计了王叔王婆的矛盾加剧和撕裂的桥段，他们的矛盾浮上水面，包括钱和婚外恋等，两人的关系出现了很多危机，您为什么不让姐弟复仇成功直接亲手杀了王婆呢？ 马凯：王叔、王婆他们有个矛盾点，说实话我没处理好，后面还有好几天的戏没拍，男一号出这事（受伤）让我脑子一下就懵了。原先设计的是出车祸，车发动起来了，王叔带着王婆，姐姐已经藏在车里边了，在运行的过程中姐姐出现，然后发生了这起车祸。影片呈现出来的是临时改的剧情，因为当时已经无法按照原始的剧情发展了。但效果差强人意，吓人部分还是有点太平淡了，我还是希望有更紧凑的东西，就像温子仁的风格，把观众逼到恐怖的极限，让观众汗毛竖起。 深焦：关于剧情的设计的问题。为什么陈丽作为一名知识分子，她会选择用这样一种谋杀的方式来复仇，虽然片子中多少解释了这个问题，但她的动机似乎仍然存疑。 马凯：当时给片子规定的就是一个骗人的故事，骗子肯定不是一个想法很单纯的人，只有智商各方面是比较成熟的，这样才能设计出这些东西来。所以设定陈丽是一个大学生，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样，她才能策划出这个事件来。 孙德强：当时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们曾经商量过不能让他姐亲手去复仇，否则她就是有罪的了。我们当时商量说不如在路上出车祸，把这两个人被撞死或者怎样。然后我就去问朋友翻一次车大概需要多少钱，他回答说大概需要两千多块钱。我们商量商量，觉得成本太高，还是用谋杀吧。 深焦：您的下一部影片是什么，还会继续恐怖惊悚题材的创作吗？ 马凯：《中邪》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部伪纪录片了。《中邪》剧情比较拖沓，这和我没有受过很系统的训练有很大关系，剧作的创作上会产生一些问题。我现在手中还有两个剧本，都是之前写的，也是偏惊悚恐怖的。下部想拍温子仁那种商业性的恐怖片，但是可能很难参加比赛。后边我有很多计划，我还有四五个电影的想法，需要很大的资金去支撑，但是你怎么去拉到大投资？最起码你要拍的东西能赚钱了。第二个计划就是要证明，我现在是能够赚到钱的，以便为我后面的作品拉来更多的投资，实现想法。
本次采访现场照片系手机拍摄，画质不佳，请读者们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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