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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哀矜于上海疫情中两条狗:思想的尽头是悲悯

将爷 人格志 2022-05-11






文丨将爷





大家好,我是老将!


很抱歉,今天原本写好的5千字长文,我不发了。写作只有一小时,只能和大家交交心了。


不发今晚文章的原因是,刚才有一个朋友这样对我说:



她告诉我,有个同行写了篇五四文章,定时了但没发,只放在后台,就连号都没了。

我今天恰好在补写五四文章,是写严复。这个人,最适合讲人格志的主旨——个人实现

这些年,我以为自己专业是比较牛逼的,写作边界把握是很准的,文字功底也还算不错吧,是可以发一些既有思想又能对社会有益文章的。

然而,现在我承认,自己规避写作风险的自信心,被彻底打灭了。

所以, 今天严复也不多说了。反正,这个启蒙者,是遇上了一个唤不醒的时代。

而且,他后半生都常遭误会,不得不这么悲叹:

生平浪得虚名,名者造物所忌,晚节末路,固应如此。不过人之为此,或得金钱,或取好官,复则两者毫无所有,以此蒙祸,殊可笑耳。

这句话我翻译翻译,也就是混出了点名气,但又被人嫉妒泼脏水,晚节都不保。于是,钱也没捞到,官也没混到,这样的人生,多么可怜可笑呀。

太有共鸣了。其实,我读严复20多年了,其间有几次,都把自己读哭了。严复让我明白,这人哪,越清醒越苦,苦到无路可走,也就被时代抛弃了。

我年轻时候,最爱说什么所有的尊严都来自思想,认为思想有多远,自己就能走多远。现在也总算是想明白了,走得太快就扯着蛋,跑得太远就掉进坑。

当然,这也是因为越是能跑的人,越有缺陷。严复当然也有缺陷,这就跟运动员一样,都有伤病。比如,今天,苏炳添就在说他的伤病。

我写文章,缺陷也太多了。反正,左手写不过胡锡进、连岳,右手写不过鹿鸣、六神。中间不如玩对冲写作的那个大抄袭者。

而且,我的文字有时生猛,有时清丽,要么惹文艺女青年不舒服,要么让李逵们很生气。

我真的没办法把公开写作变成密室呓语,把内心关于思想的秘密兴奋地告诉你们。

正因如此,今天,我得出一观点——思想的尽头是悲悯。

在思想式微的年代,也许悲悯才是最需要的公共力量。

这次上海疫情,我写过两条狗,一条是被拍死在街头的柯基,一条是被上海电话亭女人照拂的丽丽

小柯基死了的那晚,我几乎一夜都没睡着,心头都要难受死了。

那篇文章,开头是“一条狗能活到老,真是件不容易的事。”;结尾是“狗这一辈子,犹如人这一辈子。”,中间,我讲的就是自己养狗的伤心往事。

那篇极短的散文,百万阅读,千人打赏,如此共情,到底为什么?

生而为人,狗死人悲。那是因为我们都懂了,人类怎样对待动物,也就会怎样对待自己。这就是悲悯。

同样,第二篇,全中国我是第一个以“电话亭女人和狗”作前题来写的。后来,很多人模仿我这标题做法,还有不少抄袭洗稿的。

但是,只有我那篇文章,同样阅读百万,千人赞赏。

究其原因,一是绝对原创,二是极致悲悯。

柯基一文,我以刘亮程《狗这一辈子》为隐喻;电话亭女人一文,我以怀特《这就是纽约》为映射。

这种写法,就是极致独特的文化原创内驱力,他们的文字养不起这样的灵魂。

我非常感恩能那么多人赞赏我。所以,我才一直保证,如果不是以绝对原创的劳动,以极度辛苦的体力,来自尊地得到这份回报,我就把手剁了。

反正,我宁愿到街头做棒棒,也永远不会干抄袭洗稿模仿之类的脏活。

当然,我深深知道,这些年大家认同我,也不只是价值观认同,还因为悲悯于一个干净的灵魂。

很多人都说,老将,我就是希望你过好点。真是令我动容。

但是,每次写出这样的爆款,后台总有人说什么带节奏,贩卖情绪,为打赏呀。

就像昨天,我写了《“上海电话亭女人和狗”续篇:一个漂泊者的尊严和自由》,99%的留言都在为这个女人能得到善待而感动,觉得这是疫情中最治愈的消息。


这就是悲悯的力量,这就是人性的价值。

但是,还有这样两种人:一是在责怪电话亭女人为何选择这种生活,二是觉得我之前文章只写到她住于电话亭以及被驱赶的事,是带节奏。(来不及截屏了)

前面这种人,是恶。说白了,他们就是“受害者不完美”思维,根本没有半点人性悲悯。我理这类人,都是浪费。

后面这种人,是蠢。我说过,不让观点跑在事实之前。在之前那篇结尾,我就这样呼唤——她们如若不被善待,我心也如死灰。

昨天,中青报报道了电话亭女人现在受到居民、警察、医生等人善待的消息,让大家了解到对她粗暴的警察被处理了。

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之前发声带来的效果吗?写评论文章,最大的价值,是设置议程,一步步推动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因为写作,其他柯基安全,丽丽也好,这样的结果,我自豪。

老铁们都知道 ,很多时候,围绕一件事,我甚至会写上“十论”,最终也就是希望哪怕能看到“短链条正义”,也值得了。

恶人没有悲悯,蠢人当然也没有悲悯。

说句有点不体面的话,这类人,往往也就是那种从来不打赏,对文章各种挑剔,而且一见我发广告,就上来骂的东西。

没有悲悯底座支撑的恶,是极其可怕的。

一边要迂回包抄地训练着自己写作技术,一边要与一些蠢恶之人进行各种心理战,写作者的痛楚,其实也需要悲悯呀。

昨天,我在文章结尾,如此动情地写了那条被电话亭女人打完所有疫苗,经常洗澡的流浪狗的名字:

她叫丽丽,美丽的丽。

各位,这是因为,上海疫情太多的伤逝,我都不敢碰触。我深深知道,下笔之后,只要真诚,就会伤情。

美丽的丽,是善良的善。

写人的文章太危险,写狗的文字才安全,我这样的悲伤无奈,那些人又怎么能懂呢?

更重要的是,我并不认为,写狗就比写人价值式微,思想单薄。正如史怀哲先生就曾这样说:

当悲悯之心能够不只针对人类,而能扩大涵盖一切万物生命时,才能到达最恢宏深邃的人性光辉。

这些年,我做过的两件事,让我觉得自己像个人:

一是资助过贫困山区孩子,每次都是拖着富人朋友直接发钱到孩子手中,这在以前我说过;

二是救助城市流浪小动物,最近还在与苏州一个女孩商量如何搞一次食物征集,直接投递到动物口中。

聚焦到钱和食物,传递到口和手。这是我一直明确强调的底线。

因为只有在碰触到救助对象体温的时候,我才能真正看到悲悯的力量,才能不辜负悲悯的价值。

那一年,在耶路撒冷,村上春树在演讲中这样说:

不管那高墙多么的正当,那鸡蛋多么的咎由自取,我总是会站在鸡蛋那一边。

直到现在,很多人依然会说,如果鸡蛋是伪装的呢?如何鸡蛋有杀伤性呢?

总之,他们的挑剔,几乎要到检验蛋壳是不是铁皮做的地步,比挑我文章更狠。

今天,我特别想说,我不论鸡蛋是从何处来,有多少缺陷,面对高墙,我都站在鸡蛋那一边。

因为思想的尽头是悲悯,悲悯有一种前提,就是可以先超越是非和经验的。

一个流离失所的生命,以及一条流浪的狗,他们卑微的灵魂,也有高贵的尊严。

那些外表光鲜衣食无忧的嘲笑者、凌辱者、加害者,不论打着怎样理性的托词来赶尽杀绝,也不过是欺世盗名的卑劣无耻行径罢了。

我真心希望,上海两条一死一生的狗,能让人们明白,那些丧失悲悯和良知的人,最后注定连畜生都不如。




PS:全文完共2700字。感恩大家长期支持,今天也算是交待一下写作心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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