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90秒】难道《周易》中也有“上帝”？

孙教授 陪你学《周易》第 179天 

I 今年的圣诞节又到了！这次想和大家讨论一下“上帝”的话题。

有朋友或许会问：难道《周易》中也出现了“上帝”吗？是的，的确如此！

比如《周易》豫卦《大象》就说过：“雷出地奋，豫；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鼎卦《彖传》也说：“鼎，象也。以木巽火，亨（烹）饪也。圣人亨（烹）以享上帝，而大亨（烹）以养圣贤。”

这里就都提到了上帝，以及向上帝献礼以及祭祀的事。

II 那当然，这里的上帝当然和西方基督教的上帝有所不同。

其实，中国古代一直都有祭祀上帝的传统。比如《中庸》就说过：“郊社之礼，所以事上帝也；宗庙之礼，所以祀乎其先也。明乎郊社之礼，禘尝之义，治国其如示诸掌乎！”

这就是《论语·八佾》也提到过的“禘祭”之礼，孔子对此非常重视，认为当权者如果掌握了这个礼，治国就易如反掌了。

（《论语》3.10子曰：“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观之矣。” 3.11或问禘之说。子曰：“不知也；知其说者之于天下也，其如示诸斯乎！”指其掌。）

III 据研究，早在殷商甲骨文卜辞和周朝金文中，已有“帝”和“上帝”的字符，《尚书·召诰》提到过“皇天上帝”，《尚书·舜典》则提到“肆类于上帝”，又《诗经·鲁颂·閟宫》也提到“上帝是依，无灾无害”等等。

关于这个“上帝”的涵义，《白虎通》说：“帝者天号，始祖所自出之帝，故曰天大祖。”《段注说文解字》释“大禘”云：“大禘者，《大传》《小记》皆曰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谓王者之先祖皆感大微五帝之精以生。皆用正岁之正月郊祭之。”故翁中和径直说：“《诗》《书》上帝之神，乃先远之祖，是故殷周之世，以帝喾为上帝，豫卦所谓‘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是也。”（《人天书》）

依此，上帝即吾人之远祖也，而禘祭之本义就是祭祀我们的“先远之祖”也！

这样，我们也就能理解豫卦何以将“上帝”和“祖考”并列了，也能理解《中庸》所言“郊社之礼”和“宗庙之礼”的区别和联系了！而儒家以孝道为立德之本，故而孔子讲明白禘祭就能易如反掌地治理天下，也就可以理解了！

IV 但说到《周易》中的“上帝”，还必须提到在十七世纪的来华传教士当中，曾经出现过一个“耶易”派，他们的确试图在《周易》古经中寻找上帝的踪迹。

此中最著名者，当为法国传教士白晋（1656-1730）。比如他在解释屯卦（）时，就认为这是由于亚当、夏娃得罪了造物主，所以万民陷入险难（指上坎），故而耶稣降世来拯救万民（指下震）；他在解释需卦（）时，又认为其基调为先知等待救世主，如九五的“需于酒食”就指耶稣将自己的血肉作为酒食，等等。

你是不是觉得，这也很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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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萬：

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

国家开放大学教授、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国际易学联合会学术部副部长

《论语易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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