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90秒+85】“圣人是沟通的大师”？

孙抱一玩易斋 2024-02-08

孙教授陪你学《周易》第 730天

I 美国汉学家郝大维、安乐哲所著《通过孔子而思》一书，在分析汉语“圣人”这个概念时，提出了“圣人是沟通的大师”的观点，读来很有意思。

II 其实，关于“圣”字（繁体为“聖”），从其甲骨文以来的字体演变看，大家的认识是比较一致的，即其“像人上着大耳，从口，会意。聖之初谊为听觉官能之敏锐，故引申训‘通’；贤圣之义，又其引申也”（见李孝定《甲骨文字集释》）。“聖、聲、聼三字同源，其始本一字，后世分化其形，意义乃有别，然古此三字亦互相通用”；而其西周金文之形体，逐渐衍为耳下从壬（音tǐng），“壬”非“王”，“像人挺立地上之形，当即‘挺’的初文”（见《字源》P727）。

III 正是由此出发，郝大维、安乐哲指出，“圣”既有“沟通之倾听的一面”，也有“其表达的一面”。结合孔子的例子，他们重点分析了孔子“六十而耳顺”的问题，并讲到“言、礼、乐”在孔子与人沟通中的作用：“语言和音乐二者被认为是产生深刻喜悦的沟通模式。对孔子来说，圣人不仅是‘礼仪大师’，他更是一个‘制曲者’（使各个部分获得组合）和‘调节者’（一个调节和解决纷争的人：仲裁者，调解人）。”（郝大维、安乐哲著、何金俐译《通过孔子而思》P278，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他们还通过对孔子善用譬喻或隐喻对话的分析指出，“孔子就像耶稣和释迦牟尼，采用‘让有耳能听者自己倾听’的对话方式。他通过指出在与我们当前相类似的情况下历史人物的所作所为，推举了一个可比照的榜样……因而，历史，对孔子来说，就是由对过去欣赏激荡的情感体验且与该情感体验相一致而创造的有效历史。”（同上，P372）

IV 看来，《周易》讲圣人能“吉凶与民同患”（《系辞传》）、能“感人心而天下和平”（《咸彖》）、能“通天下之志”（《系辞传》），当非空言，其背后是有一套实实在在的“技术”来支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