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90秒×2】《文言传》是“千古文章之祖”？
孙教授 陪你学《周易》第 753天
I 阮元《文言说》曰：“孔子于《乾》、《坤》之言，自名曰‘文’，此千古文章之祖也。为文章者，不务协音以成韵，修词以达远，使人易诵易记，而惟以单行之语，纵横恣肆，动辄千言万字，不知此乃古人所谓直言之言，论难之语，非言之有文者也，非孔子所谓文也。”
II 阮元这样说的背景是什么呢？据漆永祥研究，这和当时扬州学者喜欢《昭明文选》有关，“当时扬州学者，胜擅四六文。扬州旧城有文选楼、文楼巷，考古者以为即曹宪故宅；隋唐时（曹宪）‘以《文选》授诸生，而同郡魏模、公孙罗、江都李善相继传授，于是其学大兴’。善亦江都人，故扬州旧有选学传统。至乾嘉时，汪中、阮元、凌廷堪、江藩等又共倡之，如阮元幼时即为《文选》学，以为古人古文、小学与词赋同源共流。”
III 我们知道，《昭明文选》的选文标准是“事出于沉思，义归乎翰藻”，即情义与辞采内外并茂，偏于一面则不收。受《文选》影响的学者，如江藩、阮元之辈，主张“文”不但要有韵，而且应当对偶等等，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在这里，阮元强调文章要“协音以成韵，修词以达远，使人易诵易记”，而反对“汪洋恣肆，动辄千言万字”的“单行之语”，认为那样“非言之有文者”，“非孔子所谓文”也。后来李详称阮氏此论“实能窥文章之源。当时汪容甫、凌仲子、江郑堂皆持此说”。漆永祥说：“今读《汉学师承记》前叙及论说称引，时化用《文选》，多与之相表里，又全录孔广森《戴氏遗书序》、汪中《自序》诸文入记中，足见其嗜骈文，精《文选》，且受其影响甚深焉。”（参见其《清学札记》“江藩之精于《文选》”条）
IV 这里有意思的还有，阮氏在推销自己的文学观点时，明确指出《文言传》乃“千古文章之祖”，此颇值注意。《文言传》为“十翼”之首，旧传为孔子所作，其讲理之深刻不必论矣，然其文采之雅致，人或忽之。过去曾见有人从诗歌之角度研究《周易》古经者，今又闻阮氏“千古文章之祖”之说，《周易》启人之处可谓数不胜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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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萬（字抱一）：
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
中国周易学会常务理事
中国实学研究会常务理事
国家开放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论语易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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